回乡宰猪记

归帆浦(远舟)

<p class="ql-block">  眼看春节又只有二十来天了,办年货也该提上日程了,而家乡的土猪肉便是年货的重中之重。今年以前,每年都定了年猪肉,但有时不是很正宗。去年冬,在大妹夫家吃杀猪饭,他们杀了四头猪,卖掉三头,其中一头卖给了邻居在外工作的儿子。当时我爱人对大妹说:“你明年还喂这么多猪吗?如果还喂那么多的话,给我们预订一头,土得正宗些。”大妹爽快地答应了,我爱人随即拿出了2000元订金,大妹不收,我爱人还是坚持一定要付,这样才算铁板上钉钉。腊月初三,大妹打来电话,告知腊月初七杀猪。爱人当即与女儿、女婿商量,能否把两个宝宝带到爷爷、奶奶家住几天,他们当即安排,并给我们买好了初四晚上回长沙的机票和长沙的住宿。回老家吃杀猪饭和带肉过来,其实只是个借口,而是想着回家见一见父母、兄弟姐妹和亲人们了!初四下午三点半,他们启程回桐庐老家,临行前两岁多的大宝说:“姥爷、姥姥路上注意安全哦!”“你们要要早点回来哦!”同时两个宝宝与我们飞吻并挥手再见。此情此景,还真有些不舍哦!</p> <p class="ql-block">  腊月初四吃过晚餐,便坐地铁前往萧山机场。现在进出机场较之前已经省事多了,少了扫码查验、捅喉等环节,但口罩捂得更严实了。飞机飞行大概一个半小时便安全降落长沙黄花机场,出机场便打车前往住宿宾馆。到宾馆房间后,爱人发现水杯遗落在车上了,我便找到微信付款上的手机号,爱人给司机拨了过去,对方后来回话说没有找到。通过我们回忆,只可能掉在车上,估计对方难得送还而推脱罢了。</p> <p class="ql-block">  初五,女儿为了让我们睡个好觉,买的是中午十二点多长沙至石门的火车票,我却七点不到就被生物钟闹醒了,便轻手轻脚起床了,抹了一把脸后,独自来到车站前的广场和周边的几条街散步转悠,为的是找一家十点多能吃饭的馆子,结果大部分餐馆皆已歇业,问了一家“饭功夫”的快餐店,说十点开始便可供餐,这时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才回到住处。我们十点多用完餐后,办理了退房,进入锦泰广场站,一看屏幕,没有显示我们的车次,经问询工作人员,告知乘本次车是在西边的长沙火车站,我们通过地下通道去到了长沙站,很近,也不用重复安检。因为最近“阳”得相当多,怕带来不必要的担心,把父母、姨妹子安排的晚餐都往后推了,也没有与好友们联系。到家后,我们去了菜市场后,再去平安超市却早已关门,我们只好打的回家了。</p> <p class="ql-block">  初六上午去超市,购买了一些杀猪饭用的时令菜蔬等物品,吃过早中餐后,便前往汽车西站乘车,至江坪河的班车人很多,已经坐满,开车的是我一个生产队的发小同学远协兄,头天晚我给他打电话预订了的,他给我们夫妇预留了前面的座位,下午四点半到江坪河。然后租乘本村耿全的车到达大妹家。晚餐与大妹夫按6:4完成了一瓶有些年头的泸州老窖。家乡事、家乡人、家乡情……长叙至深夜。</p> <p class="ql-block">  初七清早起床,妹妹两夫妇早已起床,妹夫可能起床更早,因为用一米多高的煤油桶烧的水都已经沸腾了,没有好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的。到七点多钟,陆续来了不少扯腿和帮忙做饭的,因屠夫清早临时去别家宰了两头猪,就把时间推迟到了九点。大妹所在的七组,除了几个“阳”了的外都来了,还有一组的继元叔、六组的耿学、耿合、八组的永才也来了,大都是五十至七十多岁的人。闲聊中,大家都感慨道:再过十年,估计山区农村就没人养猪了,即便养了猪,也没青壮劳力把猪弄死了。这时屠夫耿佳兄来了,宰猪所用土法设备一应备好,劳力好的几个人拿着钩子、绳子进了猪圈,不一会儿,猪的抗议声不绝于耳,在众人合力下,第一头最大的被搁上了案凳,屠手的尖刀刺入厚厚脖胫,一股殷红的猪血喷向备好的盆里,稍后,随着猪叫的声音慢慢变小,反抗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一口长气过后,整个猪身便瘫软在长凳上不动了。将杀死的猪放到一边条凳上后,又开始杀第二个,直到把第四个杀完,开始铣猪、刮毛、破肚、开边、撤油、洗肠、砍肉等工序。杀的第二头猪,架子特别大,耳朵更是特别,像两把大大的蒲扇,如果这头猪的膘还好一点,估计会有四百多斤。我们选择了重量第三的那头猪,除去头和项圈,有226斤。大约下午一点,两桌杀猪饭便弄好了,围了两满桌,肉肥而不腻特别香,边吃边喝酒,半斤酒下肚,感觉已经吃了几斤肉,肚子受不了了,心里却还想着要吃,这大概才叫杀猪饭的味道吧!</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与爱人去看望了我91岁姨妈,耿全开车把我们送到山上的凉风井。我们给姨妈带了一块新鲜肉,大妹给姨妈搭去了炒好的杀猪肉、猪肝和油炸豆腐。姨妈除了耳聋外,人还挺精爽的。他们留我们吃晚饭后再走,因送我们的车还有事,只好返回大妹家吃饭。大妹给她带了杀猪菜,我们也告诉她了,而她没弄明白。听说我们要走,她说:“那我也与你们一起去卯英(我大妹)那里去吃餐杀猪肉。”她年纪太大,我们不放心带她去,便再次加大声并指着带去一包杀猪肉告知她:“卯英给你带杀猪肉来了!”她弄明白后说:“我就是想吃点杀猪肉,既然她给我带来了,我就不去了!”我们便依依不舍地与姨妈一家(四世同堂)道别。晚餐还是杀猪饭的余味,围着火炉、炖着杀猪肉,又与大妹夫、永才叔三人喝了一瓶。</p> <p class="ql-block">  初八清晨六点多钟起床,留下的半边猪和猪头、项圈交由妹夫帮忙炕好,把另外半边和内脏、板油之类收好带走,大弟也买了半边猪由我们一同带走,大妹还给父母和我的姨姐、姨妹带了杀猪肉,大包小袋七、八个。大约七点多,司机耿全便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两瓶他自家的土蜂蜜。我们到壶瓶山集镇,坐上九点钟的班车,一路上、下客人,中午十二点多才到石门汽车西站。姨妹开车接我们,我们先到家里放东西,再给父母、老弟把东西送过去,然后回到姨妹家,看望姨姐并晚餐,很晚才回到家里。</p> <p class="ql-block">  初九至十一去了父母(大弟)家、姨妹家几趟,吃了几餐饭、喝了几餐酒,在家里炼油、灌香肠、上街采购物资等,没有半点闲遐的功夫。</p> <p class="ql-block">  十二日六点多钟起床,把家里的水电、门窗关好,带好行囊出去吃了个早餐,乘公交车前往火车北站,坐八点多钟的火车到长沙,然后转地铁到长沙南站,乘两点多的高铁,晚上近七点钟到达杭州东站,女婿开车接到我们后,先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宝龙广场的海底捞为我们接风,女婿的姐姐一家三口也刚到,我们回老家的这些天,全靠他们照料两个外孙。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家里略显疲惫,又开始了漫长的快乐的履职之路。</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 这次回乡正处于疫情管控放开后的特殊时期,我们一家六口,五个都阳过了,剩下我准备进入决赛圈,老家的大部分至亲也都阳过了。虽然少了验码、做核酸的烦恼,但在这个时刻心里特别纠结,除至亲外,其他亲朋好友都不敢联系,甚至连行程都神神秘秘,既怕他们不放心我们,又怕他们怪罪我们。街头、小区都是冷冷清清,也没见到几个熟人。因此,在回家一趟后,既没有像往常一样发个微信,也没有弄个美篇什么的。回到杭州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想来想去还是把这次的行程记个流水账,免得常在梦中回味。若亲朋好友见到我这个流水账的美篇,但求体谅我的心境足矣!愿疫情早日过去,让所有人少些烦恼、多些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