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港湾】之二十二.不是我不小心

麦成

（图片源自百度搜索）

*不同凡响的感受和压力*

1999年的1月23日，帆在临去香港为移民“见官”前的最后一刻，出乎意料地让我带她上山下麓湖，明确地表达了她对我的爱，并把她的激情热吻交给我，才离开我，我甜蜜，我幸福。麓湖夜激情，将让我幸福甜蜜一辈子，让我感觉，我过去的磨难、拼搏，全值了。

现在，帆终于踏上了见官出国路，毫无疑问，她有足够的才能履历，一定成功，她离开我了。

几个月以来，我和帆几乎天天在一起，难为了林丽，也难为了我自己。非同凡响的帆，给了我非同凡响的感受，却也给了我非同凡响的压力：差距的压力，道德的压力、社会的压力、事业的压力、同事的压力、前途的压力，混合着妻子的压力、情人的压力、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全纠缠在一起，太难了。而且，毕竟我和帆没过底线，就这么难了，如果继续下去，会有多难，不敢想象。

我当然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因为帆，难为林丽了，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结婚后，林丽只有一个中心，就是我和儿子，而我，把心移帆了，不管我给自己找多少堂而皇之的理由，但面对老婆，我就是错。难得的是，我娶了位好妻子，我犯错了，妻子仍然带着对我的理解和包容，尽力支持我的工作，在众人面前，也从不会为难黄帆，反而经常给黄帆说好话，笑言相对，给帆留足了面子，后来再也没有添乱，给我在公司留住了形象和公信力，我好命了。原谅我吧，人在江湖，难免有意外，因为她是帆，我不想认错。帆是要走的，我也不会走多远，我会回来的。

这不，我回来了。

帆不在，林丽也放松了，近来，脸上装满了宽慰的笑容。

今天周日，我带着林丽去老城区，上陶陶居饮茶吃饭，到上下九逛街购物，还给林丽挑选了几套名牌衣裙，林丽开心透了，说着没完没了的话，附上满心满意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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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不在，家平静了，但公司内外立刻出了大问题，我不得不立刻投入紧急的处理中。

首先，新交付客户使用的两套软件出了些问题，帆不在，我们有难度了。

没有帆，浩天就真的不行吗？不，我顶上来了，我带领软件部顶上来了。我们连续加班奋战，终于解决了问题。

最严重的事情是，秉全、郝翰都收到消息，向我反映，帆刚走，新敏立刻做出了两件严重损害浩天利益的事。

一是把浩天重要客户引导给同业朋友，压价与浩天报价竞争。当晚，客户关系人立刻给我电话，向我作出强烈反应。

二是向同业和客户透露了帆移民出国的消息。

第二天，我召开股东会，大家要求新闽对此作出解释。没想到，新闽一脸完全无所谓地表示：“我觉得谁做这生意都没关系。”

大家都强烈指责新闽，我直接指出事情要害：“你是浩天股东，竟然会觉得谁做这生意都没关系？怎么回事？你透露浩天报价，引导同行进入浩天客户，与浩天报价竞争，严重损害浩天利益，你不知道？黄帆去香港“见官”还没回来，能不能出国还不知道，你现在就透露黄帆移民，大家都知道，现在黄帆可说代表了浩天的形象，这会立刻影响客户对浩天的信心，甚至会堵死黄帆回浩天的路，堵死浩天发展软件的路，你不知道？”

可是，新闽不作任何解释，看得出，新闽已经找好路子，准备离开公司，只剩时间问题了。

*说变就变*

按说，帆“见官”结束多天了，结果如何呢？帆去前曾答应我，见官后，不管结果如何，立刻挂电话告诉我，可就一直没有电话，我心里不由念着、怨着。

99年2月1日，星期一，忽然，帆一阵风似的回来上班了。

帆一进门，跟各人打招呼，可是，公司的气氛已然改变，没有帆初来公司，大家欢迎帆时的开心了，大家都感觉，帆要出国了，回应并不热烈。其中，我留意到新闽的话：“怎么这几天都不回来……”，我感觉，新闽好像早就知道帆回来了。

帆进了软件部，接后我也进去了，当然，首先关心的是见官结果。帆告诉我：“见官顺利，等批文到。”

就是说，出国稳当了，预料中事，我不意外。

“为什么在香港期间一直没给我来个电话告诉我？你答应的。”我问帆。

帆没有直接回答，眼睛也不看我一下:“回来后，前三天，我心情不好，见官后只轻松了一天。我在香港是故意不给你电话的。”停了停，接着告诉我：“我回来后，新敏立刻告诉我，他对外透露了我移民的事。”

这让我很愕然：帆没联系我，却已经和新闽联系多天了，怎么会这样？

我想开口再问，帆却转了身，我感觉，帆不想解释什么。我心气了，出国稳了，就这表情，这态度对我？

帆锁定出国，立刻变了，我心酸疼，我也不想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联系起来，我想到了：帆去见官，新闽立刻要把浩天客户拉出去，并公开帆移民。帆回来不联系我，却已经和新闽有联系，并且新闽可以直接告诉帆，已经公开她移民，这么看来，帆见官前他们就已经谈论过离开浩天，新闽也已经找好路子。只是帆想不到她“见官”期间，新闽就对外公开了她移民，这对她的工作有影响，她不得不考虑，是否立刻离开浩天？所以帆说“回来后，前三天心情不好”，也不好联系我。

但，毕竟，他们都是要走的，由着他们吧。浩天股东对新闽业务上不来本来就有意见，现在更直接损害浩天利益，他留在浩天已经不合适。而帆，明确出国后，要作出国准备了，帆我之间感觉也不同了，就像我预料的那样，顺着帆见官回来，大家心态有变，趁此结束吧。

其实我自己心态也变了。帆没去见官前，几个月来，几乎天天和帆在一起，难舍难分，不见面难受见面也难受，现在离开了十天，适应些了；去前大家说好的，回来以后保持距离；现在，帆确定要走了，她能给我的，已经给我了，我已经很满足，帆对我再好，我也只是她的曾经同路人，不会有以后了。

不过，帆变化也太快太大了，见官前还和我缠绵麓湖夜，见官回来说变就变，我免不了难受。

（你呀你，真叫我难思议，你的爱象一个谜，你的诺言，是否忘记，你爱心是否转移，往日的柔情蜜意，只剩下片片回忆……）

周五，帆约我中午吃饭。

帆约谈的是她在浩天股份的事，谈话时，我们话语、气氛都改变了，帆“见官”前我们彼此之间的“浓情蜜意”完全消失不见了。我们彼此故作轻松笑谈，其实再没热情可言，说的都是明着话，比近一年前在麦当劳咖啡厅商谈加盟时客气多了。如果说，麦当劳咖啡厅是帆我关系的原点，我感觉，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只是返回了原点，而是倒过了原点。

我提供自己观点，从她的前途、经济、心理上说，股份留浩天，起码可以留条后路，我可以保证，经济上对她没有损失。但从公司情况着眼，她不留股，我可以顺势拆股重组，摘去新闽股东身份，浩天重新开始。我向帆声明：“我不左右你，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一定配合你的意思做。”

谈没几句，帆就决定不留股了，看得出，帆约我谈前应该就已经想好不留股了，也就是说，从此，帆和浩天、也和我基本脱离经济联系，走人在即。

至此，帆见官回来五天了，我和帆非不得已两人不在一起，在一起也保持着距离，不再说敏感的话了，更不再有亲近一点的接触，或者说，“关系正常化”了。

我是刻意这样做的，看得出，帆也刻意这样做，当然，她更不想难为自己。

接后几天，帆我之间，除了工作，不再有其它。

还好，公司运作正常，让我意外的是，帆既没有再和我套近乎，却也没有说离开浩天。工作上，帆一点也没有放弃，仍继续找客户谈软件合约，签软件合同，编写、指导软件开发。我感觉，帆仍然美丽又锋利、却对我没有了表情的眼神中，透析出一种坚毅：不管你麦成怎么想，她现还在这，她就支配这，就要按着她的意思做，她是认真的。

我也不得不放眼现实，软件现在已经成为浩天经营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方面，我这经理暂时也只能依着她。

一切就如帆见官前曾经说的:“你听着，见官回来，我会以全新的姿态出现。”

确实全新了，帆前后判若两人，帆我之间过去的事情，就像那高山流水，流走了的水，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像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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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小心*

可是，“关系正常化”也就仅仅这几天，我就守不住自己了……

春节快到了，考虑到公司部分外地职员要提前回家过年，周六晚上，全公司上酒家聚年餐，并发年终奖金。

餐间，大家都很开心，笑声不断。自从去年初帆加盟浩天后，大大提升了公司的整体形象，连续揽下了多家大公司客户的软件和硬件业务，公司经营效益越来越好，是浩天历年来经营纯利润最高的一年，大家年终奖金也不少，还给大家发了超额利润提成奖。

餐后，同事散了，但郝翰喝多了，拉着我不让走，林丽只好带着儿子打的先回家了。

但帆陪着不走。

我好不容易把郝翰拉出酒家，要拉他上车带他回家。酒家马路对面灯光灿烂，灯火辉煌，是海天皇宫夜总会。郝翰一看，就要过去。我一看一想，不肯去了。现在只剩下三人了，有帆在，进去，我知道自己，糟定了，不能去。

没想到，帆也顺着郝翰：“去吧，去吧……”这下子，我知道，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麓湖夜我和帆“分离、重回知己”的约定，完蛋了。

我们之间从此“关系正常化”？哪有那么简单？

我刻意控制自己，欲断帆，难道就真的不想帆？想！

帆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她真的就能完全放得开？难！

我们都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我与帆、郝翰在海天皇宫找了间卡拉OK房，玩至凌晨4点。特别的场合、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心境，中间也有与帆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又亲热帆亲吻帆了……嘴里说保持距离，心里何曾不想与帆亲近呢？我就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这下，我认了。

而帆，没有推却，由着我。

＂我还是舍不得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对帆说。

＂你前段时间看来转得不错啊。＂帆微笑。

＂我还以为你定格出国，就不理我了，我也准备你离开了，谁知会碰上今晚？我都不敢想你还会接受我。＂

＂怎么会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我开心死了，接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罇空对月，帆，我还是要跟你好，就是要跟你好，你对我那么好，我要永远对你好，直到最后一刻。＂

＂珍惜现在吧……＂帆也放任自己了，回抱回吻我。

＂明天？管它呢。＂原来帆仍然爱我接受我，我没法不冲动，我不管不顾了……

帆热情回吻却不失理智，适时阻止我：“不行了，郝翰回来会看到的。”

帆推开我，接着掏出小手帕抹去吻痕，整理好衣服。我看了看帆，给她拨理一下头发，帆立刻从小提包里抽出小化妆盒小镜子小梳子，理顺了头发，还补了点唇膏，只是，抹不去雪白漂亮脸蛋上那两朵姻红云彩，郝翰回来了。

还好，卡拉OK房间是昏暗红灯，郝翰回来没留意，继续开心点唱，俄罗斯老歌《三套车》：“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我和帆合唱《无言的结局》，帆唱：“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我唱：“但我要如何如何才能停止想你……”

………不是我不小心………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只怕就此迷失自己。虽然你不是我的唯一，神情却叫我无法逃避。仔细问过我的心底，到底付出真情几许？虽然你从不曾在意，我仍深深的责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想告诉你我的心情，你并不是我的唯一，虽然你说你不在意，我怎么可以原谅自己。

（未完后续《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