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涯之二十四命案必破

侦途

命案攻坚行动札记

　　似乎是应和着前所未有的全国“三年命案攻坚专项行动”而来，2004年“五一”节我挂职省公安厅，由此开启了一年多时间与形形色色杀人案件如影随形的侦查经历。虽任职反恐处长兼刑侦局副局长，但厅长要求我工作重心放在命案侦破上，分管三科（侵权犯罪侦查）。

一、现行命案不期而遇

1、创新DNA检测突破“5.19”杀人焚尸案

南通刑警支队是获得国务院颁发“特别能战斗刑警队”殊荣的模范单位，刑警支队长顾瑛的事迹随着电视剧“刑警队长”热播而家喻户晓。

2004年启东的“5·19”杀人焚尸案，犯罪嫌疑人作案后将现场用汽油焚烧，现场又经周围群众和消防人员救火踩踏，案情调查异常困难。顾瑛率领侦查员从现场遗留的一双拖鞋入手，（分析犯罪分子在一楼换穿上事主的拖鞋上楼作案）提取到犯罪嫌疑人脱落皮屑的生物检材，成功做出了三人以上DNA混合图谱，最终经遗传基因鉴别使凶手认罪。

这起恶性案件发生在凌晨两点，犯罪分子潜入室内在夫妻俩人熟睡状态下，持砍器至死者十多处骨创。中心现场二楼卧室双人床已烧成灰烬。我复勘现场后认为案件性质是带有泄愤动机的杀人劫财，侦查思路为：立足本地排人头，因果关系定方向，反常表现定证据。但如若没有DNA的创新鉴定，此案成为疑难是大慨率的事。

不断总结创新使顾瑛始终立于刑侦改革的发展前沿。他创建了预防和打击流窜犯罪警示机制，研制了高危人群管控系统，探索总结出刑侦基础工作“四位一体”法，率先推行刑侦基础工作标准化建设等。他牵头探索的陈旧尸骨DNA检测鉴定和ABO基因分型技术，填补了国内空白。

2、白日“夜盗”手机锁定“6·23”抢劫杀人焚尸案

两名在镇江娱乐场所从事陪侍活动的青年女子竟然大白天在出租房内被人杀死，为了破获这起杀人焚尸案，镇江警方悬赏10万元寻找破案线索。这起震惊镇江的“6·23抢劫杀焚尸”案经过该三昼夜的连续奋战，6月26日宣布告破。犯罪嫌疑人丁某被警方抓获归案。杀人焚尸案被破获后，镇江市委、市政府领导以及公安局领导对参战的公安民警能快速侦破此案表示祝贺和亲切慰问。

6月23日下午1时许，家住镇江市市区莲巷14幢的一户居民，突然发现从楼上40室的门窗里飘出阵阵浓烟，怀疑这户邻居失火，反复敲门又无人应答，立即拨打“119”。“119”消防指挥中心接到报警后，迅速到达现场，组织扑救。消防队员在灭后，发现室内有两具女尸，遂通知公安刑侦人员勘查现场。经初步勘查，这户居民的卧室内有大量喷溅性血迹，两具女尸身上有40余处刀伤，部分表皮已被烧焦，由此判定这一起杀人焚尸案。鉴于该案发生地邻近镇江市公安局，且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实属十多年来罕见。

　　根据被害人可能在市区娱乐场所从事某种活动的判断，深入市区各娱乐场所调查走访。经查，两具女尸分别是湖北蕲春县的王某20岁;河南罗山县的张某，22岁。两女在市区一些歌舞厅从事陪侍工作。经公安局初步调查，两女涉及关系人达600余人。为了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镇江市公安局还通过新闻媒体，适度公布案情，悬赏10万元寻找案件线索，这也是今年首次通过新闻媒体悬赏的方式，寻找破案线索，其奖金数额之大是镇江公安局破案悬赏中前所未有的。26日上午，一条重要线索由镇江京口区安分局上报市公安局破案指挥部。市区无业人员丁某持有涉案手机，有重大作案嫌疑。当天下午丁某被“请”进了公安机关。丁某，男，1987年3月生，居住在市梦溪园巷，无业，平时混迹歌舞厅，与被害人相识，且有盗窃劣迹，今年3月5日因涉嫌盗窃被依法取保候审。丁某讲述了抢劫杀焚尸的犯罪经过:6月23日上午10时左右，丁某从家里携带砍刀，来到其在歌舞厅相识的被害人住处，翻越楼梯间窗户入室，在室内盗窃财物时，将正在睡觉的两名被害人惊醒。丁某见罪行败露，随即持刀将两人杀死，并用打火机点燃衣被焚尸，尔后逃离到场。

　　此案在侦查初始定性分析上颇费思量，我曾作为教训案例在全省解析。就作案时间选择上疑似“白日闯”，实则就受害者职业特点是“夜盗”。由于现场焚烧及灭火，导致了判定入室方式错误，误判为由门软进；由于床框砍创酷似菜刀，误定为就地取材；由于罪犯行窃中惊醒受害人，应激反应导致疯狂杀人，现场态势极类似报复。因之在选择破案途径上采用了控赃为主渠道。

3、指纹会战锲而不舍攻克挂牌要案

　　沭阳县警方经过四年多的艰苦工作，最终于2008年11月11日，在苏州市将涉嫌杀害该县公发局原刑警大队大队长李良军父母的犯罪嫌疑人孙某、汪某擒获，12日晚上，二人被押解回沭阳受审。至此，发生在2004年10月22日，宿迁市沭阳县湖东镇湖东村一对李姓夫妇家中同时被害大案成功告破。

这起大案发生在2004年10月22日，地点位于该县湖东镇湖东村。遇害夫妇中男子叫李炳德，当年62岁:女子叫周玲，当年65岁。双方均系当地农民。死者的二儿子李良军是沭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死者有两处宅子，一处楼房开游戏室一处楼房开旅社，常常宾客盈门。

事发当天凌晨3点多，李炳德被人砍倒在卧室门边，身上披着大衣，脚上穿着拖鞋，浑身是血，地上也有一摊血。接到报警后，湖东镇派出所和沭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30多名民警迅速赶到现场并将现场封锁。民警在撞开游戏室门后，发现周玲也被人杀害。经过法医鉴定，李炳德被捅了13刀，而周玲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头一天晚上11点左右。从李炳德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是在熟睡中听到有人敲门，在起来放门时遭到突然袭击的。

案件发生后，宿迁市警方与沭阳县警方成立专案组。四年来，专案组始终艰苦工作，把调查范围扩大到沭阳周围城市。为有效收集破案线索，专案组将这起案件的悬赏奖金从2万增加到10万元。经过艰苦侦查，最终锁定孙某、汪某二人为犯罪嫌疑人，11月11日，在苏州市将犯罪嫌疑人孙某、汪某擒获。

孙某系沭阳人今年21岁。另外一人姓汪，系河南省人，今年19岁。案发前，孙某勾结汪某来湖东镇作案，他们认为李炳德家开游戏室也开旅社，家中一定有钱可抢。于是两人商定在2004年10月22日晚上作案，因两位老人奋起反抗，两人便将他们残忍杀害。作案后，孙某和汪某逃离了沭阳。

李炳德的子女:“我们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渴望杀害我双亲的凶手早日抓到，现在凶手抓到了，大家泪流满面，可以告慰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了。”

　　此案系当年全省第二号挂牌督办案件，事关刑警弟兄。犯罪嫌疑人案前住进受害人客栈，凌晨潜入卧室杀人劫财。现场指纹作为财杀案件的唯一抓手，专案组将沭阳外出打工者适龄适高人员捺印指纹十多万份。经年累月，终将其筛查认定。

4、潜因排查侦破无方向灭门惨案

2005年1月23日晚上我正准备准备休息，省厅刑警总队值班室电告:泰兴市七圩镇发生杀人案，是杀了三个。我正在赶往现场的途中，泰州市局副局长纪阿林电话打过来，我连忙问?什么手段?”他说:“刚刚接到的，发生也是在今天晚上。派出所报告说可能是用刀。，我又问:“对象是否明确?什么性质?”他说:“不明确，也不清楚。”江苏省公安厅刑侦局政委吴大友正在常熟市指挥侦破1.21杀人灭门案，闻讯后即从常熟向泰兴赶来。

现场位于七圩镇祥福街大街南侧，为两层间易楼，楼下是一个出售水暖器材的商店，楼上是宿舍，店主叫殷赤江(化名)。根据现场初步访问，晚上6点多钟，殷与妻子、弟弟、外甥、女儿、1岁的外

孙、寄宿在他家的读初中的14岁的亲戚鲍岗(化名)一起吃晚饭，晚上7点多钟吃好后，女儿抱外孙上楼睡觉，鲍在一楼做作业，殷与弟弟、外甥去镇上浴室洗澡，妻子口家中，殷临去洗澡时叫鲍把门关了，并亲眼看到鲍将门关好，等到殷洗好澡回店里，发现大门大半开着，厨房灯亮着，厨房地上和水池里有血，紧接着上楼，发现楼梯口躺着一个，是女儿，已被杀死，一楼朝南的房间里鲍也躺在地上，于是向110报警，这时是当晚10时33分。

　　在现场分析时，绝大多数同志都认为案件的性质应是财杀，作案的过程应是盗窃被发现后转化为杀人，杀人后，作案人身上浑身是血，同时自己也被受害人反抗致伤，为防止外出被他人发现，就从楼上北边存放有PO管的房间内找出外套上衣穿在身上，到楼下南侧厨房洗手时又把外套弄湿，作案人把外套又脱掉，后逃离现场。刑侦局吴大友政委在分析时认为:“性质，侵财的可能性较大，但因为有些特殊的方面，矛盾不能排除...。现场重建后，从作案时间的选择、犯罪工具的使用、杀人过程的复盘，财杀可能性下降，结合血迹追踪划定侦查范围，随即犯罪嫌疑人列入视线。

　　黄某某交代:他是因为殷家派人把他看起来，逼他还债，他还债后又到处讲他不守信用，致使他一年来生意不好，他记恨于殷，2005年1月21日因琐事与家人发生争吵而离家出走，睡在泰兴汽车西站旅馆里，他认为自己手头上没有流动资金，是殷家索债所致，就产生杀人的念头，1月23日下午6点多钟打的到殷家门口，看到一个一几岁的男孩在卖水暖器材的西半间屋桌上写字，就进门从卖不锈钢的东半间屋直接上二楼放PC管的北房间，从橱子里翻出一件男外套穿在身上，等殷骑摩托车外出，他出来杀人，先杀死幼儿，作案时被殷女儿夺下菜刀朝他头上砍了一刀，又被他抢回菜刀杀死殷女儿，夺刀过程中打碎热水瓶，后他用钢管打死鲍。

全案告破后，我在泰兴市局做了简短总结，与大伙一起观赏了庆祝的焰火。

　　判明案件性质，才能确定侦查方向，由此方可定脸谱、划范围、选途径。本案仇杀因素、财杀迹象均不明显，初始阶段，只能从现场重建复盘作案过程，继而推断作案动机，随之排查远因、近因，潜因、显因乃至诱因。

5、感受如皋挑战命案侦查极限

自1992年以来，江苏如皋市公安局已连续14年命案侦破率达到100%，176起杀人案件主部破获，179名罪犯全部抓获。享有“神探之誉的李昌钰博士获知家乡警察如此业绩禁不住称赞道:“在美国，凶杀案破案率达至70%就很了不起了，如皋警察是世界上最秀的警察!”公安部副部长张新枫夸奖说“如皋刑警不是碰运气的，是有真本领的!

2004年5月21日下午六点，如皋市如城镇海宁苑户主沈某的六岁儿子及保姆被杀于卫生间内。犯罪分子采用勒颈、缠颈、扼颈、切颈方式杀人，作案后有停留、观望，并移尸等后续行为。现场提取两种灰尘足迹，木沙发背提指、掌纹。此案杀人动机不明，软进现场，没有翻动，胶带纸封口，杀人后拉窗帘守望。案件临场分析认为，犯罪分子针对特定目标，有预谋选择受害者放学后间隙作案，杀人后有后续守望行为。应为作案过程尚未完成，犯罪动机尚未显露，真实目的应该是针对事主沈某。在现场我定下了“立足沈某查隐情、指纹查档排人头、物证调查定范围”的侦查思路。5月25日经指纹查档，苏州警方认定系两劳释放人员如皋舞厅领班周国庆伙同徐国所为。两人结伙拟劫持家人，拟等待户主沈返回后抢劫。

2005年2月16日，如皋柴湾镇发生一起两人被杀恶性案件。虽然警方在短时间内控制一名与死者有生意往来的嫌疑人，但该嫌人称案发时在高邮，且有人证明，现场也未发现证据。此后，嫌疑人所穿的藏青色外一侧袖口上一个豌豆大小的暗红色斑迹，引起法医任新林的注意。这是血斑，会不会与命案有关?DNA检测结果证实，斑迹就是其中一名死者的血迹。原来，罪犯作案后，连夜骑摩托车回到高邮，以造成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

　　如皋警力配备只有万分之五点五，大大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而发生的命案最高时年份曾达20起，公安机关疲于奔命。2001年如皋警方自主研发了嫌疑物品、嫌疑车辆嫌疑人员、嫌疑线索、夜巡盘查、高危群、暂住人口等网上数据库，建立了社会员安监控、剧毒化学物品管理、暂住人口房，租赁管理、劳务中介管理等网上系统，并建立了信息研判中心，对刑侦、治安、交巡三大警种各类打击、防控、管理的警务信息进行科学整合，分类研判。

高科技的高效应用，有力地提升了警方的刑侦能力。

　　14年命案全破，既源于过硬的业务水平，也与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优秀品质和优良作风相关。

二、专项行动迎难而上

　　2004年，为期八个月的全国指纹会战告一段落，“立足本地破全国案件”的侦查实践，获得了破外省案件一万多起的良好战绩，江苏以破外省1946起的成绩名列全国第二。此后，公安部提出用三年时间，集中开展命案攻坚行动。其决策背景主要源于河南两起性质恶劣的系列杀人案，以及深圳“扒脸皮”杀害坐台女系列案。正像1996年全国集中开展“严打”斗争源自北京持枪抢劫运钞车案件频发，以全案告破而宣告“严打”斗争告一段落一样，这次行动以“命案必破”为导向，以各省“现行命案破案率、积案破案数、破外省命案数、追回命案逃犯数”为考核指标。2004年初，公安部刑侦局在杨州召开了座谈会，专题研究专项行动方案，我在座谈中专门就“四项指标”谈了一些操作性建议。6月1日，全国“打击治理利用手机短信和网络诈骗专项行动暨侦破命案专项行动”电视电话会议召开，会议总结了“2.17”部暑开展行动以来各地命案攻坚进展，共破获杀人积案1461起，上升52.7%，同比多破498起，侦破系列杀人案件58串250起，河南洼地崛起，以侦破292起的战绩名列前茅。抓杀人逃犯2177名，上升64%，全国2860个县区杀人案件全破的占40%，未发案的占23.9%。会议要求：流出地要“立足本地抓流入的外地杀人的本地籍逃犯”，流入地要“立足本地抓流出地杀人逃犯”。明确提出“群众看公安，关键看破案；案件千千万，关键看命案”，会议传达了主要领导“5.18”批示：要总结经验，表扬成绩突出的省、区、市，向命案必破目标迈进”。此为高层首次提出“命案必破”。

江苏侦破命案专项行动的目标是：1.年内现行命案破案率达88%，力争90%；2.各地512起积案破15%以上；3.历年杀人逃犯552名追回20%以上；4.力争破一批外省杀人案及逃犯。

由此，一场抓现行命案侦破、抓积存命案攻坚、抓逃犯追捕为导向的攻坚战、科技战、信息战、情报战拉开了序幕。

随后我即与三科的同事们共同细化研究了江苏在全国面临的形势，量化分解了任务。按既定目标，江苏应侦破杀人积案77起，追回杀人逃犯110名方可达标。在此后召开的苏北、苏南片会上，就强力推进专项行动我谈了自己的想法。搞准一个评估，各市要纵横比较定准位；落实两个责任，责任人与责任单位，用各地的“双30”保全省；把握三个重点，重点目标、案件、地区；调动四个警种积极性；拓展五个途径即建好“指纹、DNA、串号、并案、无名尸库”平台。以“有影响、有价值、有条件、有保障”的“四有”案件为突破口，全力攻坚。会后，省厅组织了针对70起有指纹、DNA的命案和87名对象明确的命案，抽调百人，全国划分五个大区，开展了集中查档与追捕“两个万里行”活动。

6月28日，公安部“命案推动刑侦工作”调研组来江苏，就命案上升问题、刑侦三基础三手段、责任区刑警队设置、各级刑侦部门分别应承担多大破案责任、命案产生了哪些发展性变化等问题开展调查研究。此后，我又相继赴徐州、宿迁等地参加了市局命案攻坚会议。

　　五月分片推进，六月批量会诊，七月集中追逃，八月查档会战，九月狱政攻势，十月社会悬赏，年底多库滚动比对…

以“命案侦破专项行动”为契机，江苏不失时机的提出了打造全国“破案攻坚品牌”的构想，主要架构以“一个必破（命案）二个不留（黑势力、保护伞）三个打击（依法严厉、及时主动、准确有效）四个最低（发案、严暴、黑恶、侵财）五个强侦（情报、科技、人才、改革、理论）”为支撑。此后，省公安厅还向公安部申报了“我与刘持平为公安部特邀刑侦专家”的报告。

专项行动期间，省厅还举办了“教训案例研讨班”，七名刑侦专家与十三个市刑警支队长分别解析了典型案例。在全省倡导向失败学习，做“三宽”（眼界、思路、胸襟）民警，要求大家破除不敢言败的思维障碍，讲教训、争后进。

由此我得出一个启示，世界上有三种人:1、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会东西，这是正常人；2、从别人的错误中学会东西，是最聪明的人；3从自己的错误中也没学会东西，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刑事侦查工作要想少走弯路，就必须从别人的错误中汲取教训，唯其如此，方可不交学费学有所得。

为期三年的专项行动，江苏以现行破案率第一，四项考核综合第二名的成绩交上了一份圆满的答卷。

三、积案会诊接踵而至

正当批量会诊疑难案件最繁忙的时候，公安部五局发函省厅，调我赴京参与全国刑侦大练兵培训教学大纲的编写，由于命案会战正如火如荼，厅长未能批准，错失了一次向顶尖专家学者跟班学活的机会。

2004年7月29日，为解决犯罪洼地效应，补强全省打击短板，省厅召开了13个积案重点县（市）公安局长会议，铜山、昆山、邳州、张家港、江宁、宜兴、泰兴、丹阳、句容、新浦、响水、泗洪、泗阳等公安局长逐一汇报积案侦办情况，黄明厅长逐一点评。他重点强调刑侦是公安的主业，亲自分管就是要打造刑侦品牌。践行命案必破是公安局长的最高命题，是天职，破不了公安局就是粮食局，后果很严重。十三个县（市）杀人积案128起，占全省三分之一，局长是第一责任人，没有退路，退了没出息，年底未完成，局长到省厅说明情况，第二年仍不及格的建议调整。现场就是考场，全胜将军没有但常胜有，连续三年破案率百分之百的地区，主要领导记功。

我在会议上谈了自己的想法：

1、消除思想障碍、走出认识误区。一是重现行、轻积案；二是重条件、轻机遇；重时效、轻长效；重产出、轻投入。

2、客观分析积案侦查的有利因素。时间推移反侦查意识淡化；科技发展破案增长点优势；持续犯罪具备现案串积案条件；信息共享全国一盘棋；集群战役带破机率高。

3、因案施策优化侦查途径。建优五个平台、创新破案途径；发挥整体优势、构建会战格局；引入竞争机制、推行招标侦办。

会后我即率队至上述地区进行了逐案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