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守住自己

cherry

2022年就要结束了。我们来不及追忆，转眼就来到新旧时光的交叉点。岁月最仁慈的地方就在于，无论过去的日子是好是坏，一切都会翻篇…… 八月二十九号，娃他爹送我到支教学校。嫂子，甲哥帮忙打扫房间，采购生活用品，忙活了一个上午。下午到办公室和教室熟悉环境。从工作安排表看高中的语文，英语老师很辛苦，从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有早读，年级主任教两个班数学，还当班主任。晚上七点上晚自习，两个班轮流各上一节，老师大多在上课。夏校长很随和，教语文，守晚自习。三十号早上六点五十去食堂吃早餐，夏校长也在食堂吃早餐，我和她边吃边聊，七点十分，到教室。 本来，人类是为了摆脱粗粝的自然而走向文明的。但是渐渐发现，事情发生了倒转，拥挤的闹市可能更加荒昧，密集的人群可能更加野蛮。 娃他爹说：“有饭吃的地方才是家……” 统计了入学考试成绩，召开教研组会议。分享与交流。湖师大英语系毕业的洒洒和张张有才又好学。 九月八号。收到了凤友从溆浦寄来的月饼和月儿从北京寄来的水果。甲哥买了穿衣镜，嫂子给我添置了鞋架，衣橱，台灯，烧水壶等各式生活用品。晚上光光，美清，汤汤帮我挂好了窗帘。一个时刻被爱包围的人会内心平和而柔软。感谢所有的爱与善良！[玫瑰][玫瑰] 视频里走在最前面的是夏校长，所有老师着正装，参加教师节庆祝活动！[玫瑰][玫瑰] 夜已深，情如水，永不断……被别人爱是一种幸福，而爱别人则是一种更长久，无限的幸福……[玫瑰][玫瑰] 九月十号。中秋节，教师节双节合一。它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家中一盏灯。清晨的菜市集中了所有人间烟火气：辰溪毛狗现杀现卖，豆浆豆腐脑冒着热气，鸡鸭鹅叫此消彼涨，还有各式瓜果你推我挤。在这样的日子里挽袖剪花枝，洗手做羹汤，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有自由的心，有踏实的家！ 工作了二十六年，没有机会走进基层教育，了解原生教育动态，在自己的虚拟世界里强说情怀。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心会安静下来。 清晨的办公桌上，英语入学考试只考了18分的孩子给我放了一堆早餐:蒸饺，鸡蛋，豆浆，油饼…… 九月十三号，早读加四节课。课间认识了负责打扫的杨姐，杨姐认真擦干净每张办公桌，每个角落，每片叶子。我表扬她，杨姐用方言回我：“这是我的职责……”我记得刚参加工作时，父亲和爷爷曾到教室听我上课，父亲叮嘱：“世上的事但凡认真去做没有做不好的……” 九月十四号。学校被做为核酸检测点，通宿生在家学习，老师们随堂守寄宿生自习。每个班有三十几位寄宿生。大课间，开了教研组会议。覃覃湖北人，研究生毕业，在新晃一中工作了很多年，去年回到了先生的老家，先生在市里上班。红红是湘潭人，在湘潭一中工作很多年，因为爱情来了这个县城。张张是今年师大英语系毕业，洒洒也是师大英语系毕业。守护亲情，守护家人，人生总是要有些取舍。 九月十七号，今天从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读，要十二点二十下课，一个上午的课。昨晚十二点四十至两点，隔壁那个九个月大的宝贝在哭闹，声声入耳。……辗转反侧，想起娃七个月大的时侯，保姆回家了，娃没人带，母亲肩周炎最严重的时侯帮我接管了娃。早上六点半学生在打扫校园卫生，杨姐七点开始打扫老师办公室…… 九月十八号：娃他爹今天好早就去了考场。人到中年，摆脱舒适区，勇敢就行！ 一个人的远行。加油！ 九月十九号。用英语带孩子们走进诗词世界。生活既要勇敢地面对苟且，也要浪漫地心怀诗意…… 九月十九号。晚自习，我尝试让孩子们背英语诗。一个把所有英语老师都气跑了的班级，一群体育专业生，一帮各种作的混小子让我体会了教书的快乐。 九月二十三号。又做了核酸检测。这星期带孩子们走进诗词，感受秋韵。聊李白的浪漫主义，品李清照的词，探讨如何做一个内心干净的人。附“贵族精神”包括高贵的气质、宽厚的爱心、悲悯的情怀、清洁的精神、承担的勇气；以及坚韧的生命力、人格的尊严、人性的良知、不媚、不娇、不乞、不怜；始终恪守“美德和荣誉高于一切”的原则。 人到中年仍不失挑战的勇气就很好！ 明天运动会，每天晚自习照常。今天晚上让孩子们背诵有关运动及运动员素材，让有把握在运动会上夺冠的孩子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其他孩子则描述他们心目中的冠军应有哪些品质。年级组长三十一岁，教两个班数学，当一个班班主任，去年从芷江一中调过来的，还要下乡支教才能评一级。没有晚自习的晚上会带一岁零七个月的孩子来办公室。孩子的妈妈是英语老师，在另一所学校。其实这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常态，但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去学习。 我以为会干旱致死的花儿竟然也漫不经心地开了。娃他爹邀功：“除了干死掉一株果糖蜜汁外，其它的都活着，因为记得时会浇点水……”最耐旱的是那盆芦荟，生命力超强，冬天明明被冻死了，剪得只剩下点根茎了，春天一到见风长，挤满了整个花盆且四处蔓延，还有那两盆仙人球和毛毛虫像是弃婴一般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十天半月的没人搭理，却在六月的某个傍晚开出了最明艳的花儿。为人父母总想多爱孩子一些，但慢慢地会发现爱亦需有度，多了不行，就像给这些花儿浇水一样，浇得太勤，爱得太满会令花草烂根，失去了自我抗争的能力。 和娃他爹散步，聊到现实生活中唯有读书是自我救赎的良药，可以真的静下来，不为杂事所苦，不囿俗物之累…… 人生需一次又一次踏上征途，别怕，我们还年轻！ 十月四号。昨天看同学的朋友圈，说她八十几岁的父亲依然把做“阳春”看成是头等大事。我以为这是我们的父母辈对土地特有的眷恋与热爱，离开了土地便失去了依托，丢掉了精神支柱。父亲退休后的第一块菜地是大学同学送的，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地拓荒，每增加一块菜地便如获至宝。在近四个月干旱的年成里要种出菜来实属不易，完全靠肩挑手扛，四处找水。然而我们依然吃上了来自父亲菜地的各种爪果蔬菜：西红柿，土豆，荷兰豆，毛豆，花生，黄瓜，茄子，辣椒，南瓜，白瓜，冬瓜，空心菜，上海青，四季葱，大蒜，玉米，扁豆，四季豆，长豆角，萝卜菜，芋头，红薯，凉薯……母亲说父亲常常早上五点多钟就去菜地，挑水浇菜……今天重阳，我约父亲母亲登高，父亲让我等他，他要先去菜地浇水，一担，两担，三担，四担，五担，父亲挑了十一担水……我接到父亲时，他浑身湿透，满脚是泥，全然没有文人的样子。他说这种干旱时节菜地一天不浇水，之前的活都白干。带父亲母亲登高时，两个老同志看到山上的树草枯萎了不少一路心痛，一个劲地替当地老百姓担心，说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十月五号：五点半起床，六点到菜地。菜地里有八十一岁的钟伯，六十一岁的李叔，七十四岁的吴姨…挑水，浇地，打tang，盖灰，挑苗，栽种，共栽了一百八十颗白菜，挖了凉薯，摘了空心菜，丝瓜，扁豆，香菜……中途给父亲母亲到买了早餐。陆陆续续菜地里热闹起来了，叔叔伯伯阿姨们来找我话家常，父亲母亲脸上有傲娇的模样……十一点回家，提着劳动工具和两大袋菜…… 珍惜每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 余生很贵，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十月十号。一群飞天蜈蚣今天背了两首英语诗……继续走进诗歌，读李白的《将进酒》《夜宿山寺》《秋浦歌》……期待明天的诗词朗诵大会！ 十月十一号。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课间汤汤约游泳，我告诉她要出去办点事。昨晚晚自习时，发现有个孩子没来，问同学得知孩子的父亲突发脑出血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昨晚托朋友联系了医生，问明了情况。上午下课后直奔医院，孩子一个人在陪护，姐姐今天从外地赶回先去乡下看奶奶了，奶奶去年脑出血，前天又摔了一跤，躺在床上起不来。孩子上次校运会拿了两百米和八百米金牌，正在为县运会做准备。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供电所，校门口的马路上没有路灯，下晚自习后很多骑车的孩子在黑暗中穿行…… 现场办公，体验由光亮处至黑暗地段……正好初中的学生下晚自习……这没有路灯的路段让人不安。 十月十四号。八岁的姐姐每天带着六岁的弟弟去上学，他们的妈妈早上五点去食堂上班。所教班级的那个孩子从上周一去医院陪护脑出血的父亲后已连续数日未来学校，我去医院送资料时，他告诉我至少还要在医院陪护二十天。在现实生活面前，有人无病呻吟地娇情，有人没有机会抱怨却不失憧憬与向往…… 十月十六号。赶回怀化开会。晚饭后娃他爹送我回支教学校。忙碌而充实的周末。十月十七号凌晨六点，娃他爹赶回怀化。怀化封城。感谢老蔣给了我好多面，感谢某个男生给我扛了饮用水，感谢…… 突然按了暂停键，偌大的校园剩下我，老蒋，汤汤三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米，面，蛋，饭锅，蒸锅……饭后再散散步，话话家常…… 十月十八号。偌大的校园里，杨姐俩口子还在搞卫生，里里外外擦扫。学生上交的手机在办公室柜子里播放着音乐…… 我告诉孩子们要珍惜有课上的时光…… 每个孩子都在老唐视频号里找自己，没找到的还私信我：老唐，我呢？我呢？每个日子都值得拥抱，每个孩子都应有自己独特的价值…… 十月二十七号，静默封城第十天。气温骤降，早上赶早读前到老蒋那端了一碗煮好的甜酒鸡蛋到办公室，老蔣还煮了香菜红薯，我没来得及吃。下第四节课，老蔣发信息说红薯都热了两趟了，赶紧去吃。汤汤十六号清晨赶回芷江三中上了早读，四节连堂加晚自习，走得匆忙没带厚衣服。我给了她床小被子，并叮嘱她来我寝室找毛衣加上。工作第二十七个年头，始终坚信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关系是彼此成全。 十月二十九号，封城静默第十三天。昨天晚上六点给母亲开了个云生日party.娃给婆婆打了电话，祝婆婆生日快乐。娃他爹又值夜班，我叮嘱他多穿些衣服，做好个人防护。今天上午五节连堂，老蒋没有课，早上七点为我们做好了早餐。皮蛋瘦肉粥，烤玉米，剥好了柚子…… 十月三十号，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封城静默第十四天。中午老蔣又搞好了火锅，只是当我又瞥见了对面的那些活物时，难免心生邪念…… 十一月一号，封城静默第十六天。娃昨天在寝室和同学过了生日，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祝福。今天我有五节课，老蒋煮好了粥，他和汤汤羡慕我有课上…… 十一月三号。封城静默第十八天。我们在长夜痛哭，又在黎明前行。无论生活如何困顿，你我都不能放弃这场突围。 十一月四号，第十九天。大家都在等待解封的那一刻。我们依然呆在学校，不能回去。早上吃了老蒋煮的甜酒汤圆，上午三节连堂课。中午老蒋炒了酸辣红薯丝，特别下饭，我和汤汤都以为是酸辣土豆丝。下午三点半至五点半高二高一年级老师趣味运动会，我被选为拔河队员和篮球队员。晚上兄弟姐妹聚在家里唱生日歌，吃生日蛋糕！今天接了娃的电话和红包，接了娃他爹的电话和红包，接了茹宝贝和元宝的视频电话，接了父亲母亲的若干电话……愿生活如常，爱与温暖相随！[玫瑰][玫瑰]感恩，感谢！ 今天一个上午的连堂课，带孩子们走进广告世界，放了两则泰国公益广告导入课堂。大课间没有跑操，带着孩子们手工织围巾，打乒乓球……下第四节课时，一男孩找我聊天，缘由是我发给他一张进步奖状，他和我聊起从小学到初中直至现在的学习历程。我把泰国潘婷洗发水的广告语送给他：Each of you can be shiny… 十一月七号。春也万物熙熙焉，感其生而悼其死;夏也百草榛榛焉，见其盛而知其阑;秋也严霜降兮，殷忧者为之不乐;冬也阴气积兮，愁颜者为之鲜欢。昨天洗的床上用品已干，棉絮已晒。昨晚十一点半开始打电话，清晨继续给家里老人打电话，发信息。娃他爹清晨上班。不知何时是归期？ 十一月八号。一个初中和班主任对打的男生，一个上课一直睡觉的男生，在某个清晨突然醒了，已连续两周争当单词识记擂台赛擂主…… 在思考一个问题，想做个课题研究：新的英语教材难度太大，几乎是第一本书的第一篇文章就封杀掉了百分之九十的乡镇孩子，完全读不懂呀。我所接手的两个班级一百五十分的总分，班平分不超过三十分。当务之急是要因地制宜，研发校本教材进而因材施教。我手中的围巾是一位姑娘给她远在外地打工的父亲准备的生日礼物，我每天课间帮她织点点……我始终相信“性本善”，每个孩子都有他闪闪发光的地方…… 十一月十号。课间孩子们打乒乓球，羽毛球。办公室同事的妈妈带着九个月大的宝贝来找同事，同事在教室没空，孩子在办公室有些哭闹，姐姐阿姨们齐上阵，皆无果。最后由我这位唐奶奶拍着安然入睡，孩子的外婆和我同岁。宿舍里水瓶里插的一枝木芙蓉共有三个花苞，第一朵已开，粉紫色，中午第二朵开了，粉白色…… 十一月十二号。我们常说轻易得来的不会懂得珍惜。其实不然，轻易得来的，你会害怕失去。因为自己挣来的，更可贵的是你获得它的能力……水太蓝，所以想念漫出地平线，风都留在树林里，所以叶子喜欢唱情歌……靠着树干坐下，头顶满树韶光，树叶的罅隙里斜斜透着记忆，落满一地思念。醒来拍拍裤管，向不知名的地方去。 十一月十七号。下第二节课，骑着小电驴去买了点菜：肉，姜，葱，菌子，萝卜酸菜，小青菜……回来路上又摘了把野菊花。今天给学生讲评中考试卷的读后续写，大部分学生是做不完题的，也读不懂故事的前半截，续写更无从下手。我让孩子们找出故事里的主人翁应该是难过还是高兴的情绪，结果很多孩子不知道灵柩是什么？故事发展到小男孩和他爸爸站在妈妈的灵柩旁……结果有孩子背过表示高兴的句子，赶紧默写上……[尴尬][尴尬] 很多时侯，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努力，怎样加油，怎样奋不顾身，才配得上这过去的几十年及未到的日子……那就不停歇吧！ 十一月二十号。昨晚十二点五十才睡，早上不到六点又醒了，密切关注群里动态，又是全员核酸，又在家自习。打电话，发信息，呵嘱家里老人勿外出，按时核酸，备好常用药品。五十分钟的车程，我已经被堵在这里三十三天了。 十一月二十二号。周二，小雪。五节连堂，不知咋的，嗓子哑了，说话费劲，有这热心的姑娘为我戴上这好看的帽子。 11月23号，昨晚吃了老蒋给的感冒药，十点不到就睡了。凌晨四点被群里信息惊醒。早上六点半给父亲母亲打电话，叮嘱勿外出，不去迎丰市场，不去怀仁药房，不去……群里在红黄码接龙……今天继续上“Winning is not everything.” 十一月二十六号，第四十天，周六，七点二十至十二点二十连堂。从来没有如这般觉得有课可上是幸福。这位同学的芷江方言版领读，我不太听得懂，好在他每天乐此不疲。 朝着家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不动了，只好又往回走。又一个星期过去了，什么时侯可以回家？ 十一月二十八号。这个big boy每天挑战听写，挑战背诵。今天晚自习课间背完winning isn't everything 后，豪气地说：唐老师你住寝室太艰苦了，我老爸修了好多小区，你挑个离我们学校最近的小区……[尴尬][尴尬] 十二月九号。历时近两个月，我回家了。搞了卫生，修剪了花草，坐下来喝杯茶。几十分钟车程的距离，我曾想翻山越岭走回家。不敢出门，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并非担心自己会怎样，而是惶恐会由于自己的某种大意造成对他人甚至群体的伤害。坚持锻炼，增强免疫力，保护好可以保护的人…… 十二月十四号。网课，聊到接下来的这一个月该如何应对，继续探讨基因组编，人工智能，高科技前沿。布置孩子们写写世界杯，写写自己最喜欢的运动员。18号，见证潘帕斯雄鹰之王的终极一舞！ 十二月十五号。接到复课通知，暂时结束网络主播的时光。做了核酸，保住了绿码。或近或远的不断传来有朋友阳了的消息，刚复课一天的有学生阳了马上全班停课家长接回，没来得及返乡的学子在校阳了的，返乡的在路上阳了的。此时我们也是赤手空拳与病毒斗。保护好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体质不同，症状各异。建议有条件的上班族与老人和孩子分开住…… 十二月十六号。复课第二天。两个班教室坐着三十来个人，还有一部分混检异常的在复核，不断有学生发来信息，有感冒的，有奶奶阳了的，有自己阳了的……课得上两遍，线上一趟，线下一趟…… 十二月十九号。今天早读加一二节，一个班网上直播，一个班线下教学。聊点什么呢？ 十二月十九号晚。全校还剩五个班在上课。第一节晚自习线下，进教室，艾草熏，洒精喷洒，一堂课下来，头发，围巾，衣服混杂着各种味。第二节晚自习线上，讲解习题……好安静的夜。 十二月二十二号。娃生病时，我在羊群里给娃娃们上课，父亲母亲毫不畏惧地照顾娃，电话里没透半点风声，我敏锐地听出了母亲的嗓音有些异常。匆忙回家，发现老的，小的都病了，娃他爹也混管异常。买菜，洗衣，做饭，去他娘的病毒，爱咋咋地，我要给家人们做好后勤服务……昨天史鬼说她39.3度还给家人煮饭，我趁着尚在阴界又去地里拔了些萝卜白菜回来。 十二月二十三号。继续按课表安排给孩子们上直播课，能上课和能听课的越来越少，孩子们在群里比谁家羊多，谁是沸羊羊……办公室的同事们彻底把办公室变成了羊圈，无人幸免……我趁着这会儿外面没人再去地里弄点菜…… 我要保证老人和孩子吃好，睡好……买菜，洗菜，切菜，炖了父亲和娃爱吃的红烧肉配土豆，炒了红椒豆䜴，香干配里脊，青毛叶…… 茶几上这两杯，一杯是板蓝根，一杯是枸杞桂圆茶。是娃他爹从他夏天拿回家的防暑物资箱里翻出来的，娃他爹很认真的说：“这个也能防新冠……”为了保住天选“做饭人”的头衔，管它呢，一口干……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研考第一天，监考的老师阳了一片，昨晚紧急在群里寻人，感谢临危受命的同志们丢下家里的沸羊羊们奔赴监考一线！[玫瑰][玫瑰]线上连堂课，听课的越来越少，发烧变羊🐑的越来越多，我的嗓子快发不出声了。娃他爹昨晚胃痛一宿，娃的体温降下来了，母亲今天有眩晕症状。下课后，我先去母亲那做了菌子里脊汤，到药房问了没有胃痛药，给娃煮了三鲜面……灌个热水袋，吃片感康，我想睡会儿。伟大作家马尔克斯，在描写狂犬病的小说《爱情和其他魔鬼》中，这样写道：“凡是爱无法治愈的，药物也无能为力。”我们此生和此刻最重要的职责都是：好好爱自己，好好爱身边的人，好好爱这个世界。愿远方和身边的你们，勇敢爱，得到爱，被治愈。 再见，2022；你好，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