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断想》(散文)

自由之神

<p class="ql-block">自由之神 写于2022年5月</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王兴浦,笔名大浦、自由之神、金马车,毕业于中戏表演系,担任过演员、导演、编剧、研究员、教授、战地记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俄乌战争的断想》</b></p> <p class="ql-block">每当说起俄罗斯,我总想说“苏联”,不知道这种现象在生理学中叫什么?似乎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就是当你记忆中的概念重复多了,想改变,就很难,头脑里会下意识地反射出来。的确,“苏联”叫的太久了,我从四十年代,一直叫到九十年代,叫了半个世纪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俄乌战争打了两个月了,我始终在密切关注,一则,我自己参加过战争(1979年2月我作为战地记者进入越南,参加了那场战争的全过程),之后,看到任何战争的信息,总会把自己“置身”于其中,“设身处地”去思考,同时,也会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二则,俄罗斯和乌克兰,我都去过,俄罗斯去的时间多些,乌克兰尽管只是几次路过,也有极深的印象。三则,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过程,离不开苏联的影响。无论是文学、艺术、哲学、思想,无不受益于苏联,仿佛我们真的是苏联老大哥的亲兄弟。但是,至今要划分出哪些是俄罗斯的,哪些是乌克兰的,就像兄弟二人闹分家,让爹妈心里很难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是,事情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我们对这两国的历史变迁知之甚少,现在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再去做深层思考,只是每天看着“战报”就自然而然勾起了许许多多的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天前(四月底),我所居住的大院,出现了一例疫情——“时空重合接触者”,全院五十多栋楼,偏偏是出现在我们楼,又恰恰是我楼下的邻居,于是,我们单元被封了,禁止出入。本单元所有的居民,全部居家隔离一周。趁着这“述而不作”的日子,很想把许多往事记录下来,也好打发这寂寞而安静的时光。于是就选择了这个主题——苏联和俄罗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小时候说起吧。</p><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哈尔滨,小时候,满街都能看到“老毛子”,其实,他们不年是苏联人,而是沙皇的臣民,甚至还有沙皇罗曼诺夫家族的后裔。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他们被苏维埃残忍的赶出了祖国,流亡到哈尔滨,就是这些老毛子把当年松花江边一个小渔村的“晒网场”变成了“东方的小巴黎”。1949年以后,哈尔滨有很多苏联学校,中国孩子也可以上,但是,是俄语教学,所以中国孩子上苏联学校的也不多。我的大妹妹就是在苏联幼儿园长大的,后来发现她的中国话被“扭曲了”,常常说些“倒装句”,比如:想让妈妈快点回来,她说:妈妈,你慢点回来。“拐弯儿”,她会说“弯儿拐”,于是,赶紧把她转回中国幼儿园了。</p><p class="ql-block">1950年2月,“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签订了,大量苏联专家、学者来“帮助建设新中国”。哈尔滨工业大学许多教授都是苏联派来的,我的姐夫就是“哈工大”毕业的水利工程师,我的姐姐是苏联专家帮忙组建的“哈医专”毕业的药剂师。</p><p class="ql-block">这一时期,对那些沙皇的臣民们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他们知道“斯大林又追来了”,于是纷纷移民到他国,最多的是去了澳洲。他们腾出来的房子就很便宜地卖给了中国人。我们家就捡了这个“洋落儿”,搬到了道里区外国头道街,(听听这名字!)现在叫上游街。</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作者大浦摄于哈尔滨道里外国头道街院内(现在是“7天连锁酒店”)</i></b></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的西边不远,就有一个苏联小学(现在是哈尔滨教育局属地)。许多孩子放学时要经过我们的院子门口。起初,还相安无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中苏两国的孩子结下了梁子,只要一见面就打,谁的人多谁就会“先发制人”,人少的怕吃亏赶紧溜走。最惨的就是我们大院对面的院子里有个中国孩子,叫赵一,上的就是这个苏联小学,总被我们骂作“汉奸”,吓得他没有苏联同学来接应就不敢上学。那时候,我们学会了许多俄国话,最多的就是骂人的话,什么丘士克、骚巴克,杜拉克(猪、狗、傻瓜)……都是打架常用的,至今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外国四道街路口,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松浦洋行,五十年代初改成了哈尔滨第一家“外文书店”。</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松浦洋行(中央大街)</i></b></p> <p class="ql-block">那时我才十岁,只会说几句俄语,根本不认得俄文,但我仍然喜欢进去逛逛,因为那里有很多苏联画报,看看图片也过瘾。我最喜欢看的是特大开本的《苏联银幕》,后来改版了,变成了普通十六开本。许多年过去了,我对封面上的每一帧剧照、明星照都还依稀记得,特别是有一期封面我最喜欢:一群即将走向生活的莫斯科电影大学的毕业生(印像中有斯特里仁诺夫)伏在莫斯科河畔的堤岸,这幅照片在我家墙上贴了许多年,即使搬家,我也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揭下来带走。那画面在我记忆中极其深刻,毫不夸张地说,我能记得画面上的每一张脸。小时候看的电影数量很有限,但《攻克柏林》和《幸福生活》是最难忘的两部片子,好像“攻克了柏林就有了幸福生活”。尤其是扮演毕百灵的女演员拉窦妮娜,成为我们这代人追逐的第一位美女明星!</p><p class="ql-block">十一岁,我离开了哈尔滨。多少年来,每当怀念起哈尔滨,记忆中总是离不开“苏联”的影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九十年代初,我脱掉了军装,乘火车去匈牙利。火车行程七天,其中五天是在苏联的大地上穿行,第五天抵达莫斯科。五个白天,我几乎都是站在窗前,望着那广袤的原野从眼前划过。在我的笔记中曾记录过下面这样一段文字 :</p><p class="ql-block">“广袤的大草原,一望无际。辽阔的天空,湛蓝而透明。青蛇般的列车,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蜿蜒爬行着。盛夏的草原,像是用博大的绿色绒毯将大地整个地铺盖了起来。路旁不时有疏密不等的树木和排列整齐的电杆从车窗前呼啸而过,朝着阳光灿烂的远方退去,而横在电线杆之间的电线,则象是银光闪闪的琴弦,正在沿着晴朗的天空向前滑动,电线上停着的数千只麻雀,活象是乐谱上的黑色音符。在这浩瀚的大自然中,凡是能映入眼帘的东西,都能令人感到一种醉心的美,在这明媚的气氛中荡漾着希望、信心、成功和力量。</p><p class="ql-block">……狭长的湖畔,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整个大地呈现出一片墨绿的色泽,给人一种宁静平和清爽宜人的感受。就象早晨的太阳出来了,雾气立即消散了一样,倏忽間,就忘掉了几天来的劳顿和烦恼,情不自禁地哼起青年时代经常唱的一首歌:</p><p class="ql-block"> “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p><p class="ql-block"> 它有无数的田野和森林,</p><p class="ql-block"> 没有见过任何别的国家,</p><p class="ql-block"> 可以这样自由呼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不想在这个时刻为苏联唱赞歌,只是重复当时的感受。记忆是有时效性的,尽管是直观的感受,但未必是真实的。它与人的心情密切相关。所以,真真假假,搅合在一起,日积月累,不真也真。时过境迁,更难辨别。记忆和真实,往往会出现巨大的反差,令人错愕。</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以下五幅图片系赴莫斯科途中拍摄)</b></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莫斯科换车,然后又乘坐了两天,到达布达佩斯。进入匈牙利之前,在乌克兰的西部边城利沃夫停留两个多小时,检查护照的签证。后来,每次乘车去圣彼得堡都要在利沃夫逗留。所以,对乌克兰的印象都是火车上留下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九十年代初,东欧和苏联都发生了巨大的变革,我是“亲历者”,目睹了一切,市场、生活、社情、体制更替……众所周知,无须我多讲。</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作者在匈牙利注册的公司印章)</b></p> <p class="ql-block">1991年我抵达了布达佩斯,当时没有任何资本,只能练摊儿,匈牙利是东欧最早开放的市场,二十多个国家的侨民都靠练摊来这里淘金。三个月后,我挣到了钱,便注册了一个公司,除了文化交流,也做工艺品的生意。开始一切都还顺利,但是,随后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涌入了匈牙利,用匈牙利媒体的话说,“一夜之间中国开进了五个师”。匈牙利十七年没有发生过凶杀案,就在这一年发生了,凶手是个中国人,被害的也是中国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匈牙利开始排华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为了避免像很多华人一样被驱逐,又不想走“回头路”,很想去周边国家,再注册一个公司,备用。这时候,恰好认识了一个俄罗斯人,叫彼得。他是一个机电工程师,苏联解体后,失业了,就跑到匈牙利来练摊儿,我们就是在练摊儿的时候认识的。看上去,他有些木讷,不苟言笑,但很老实,本分,我们很快成了朋友。每次见面都会用我的半吊子英语跟他和缓地交谈,知道我英语水平不高,他总是特意放慢语速,尽量让我听懂。不久,他要回圣彼得堡,在地上捡了半张香烟盒纸,给我留了他家的地址,并欢迎我去圣彼得堡。认识了他,让我有了去俄罗斯发展的想法。在匈牙利排华最紧张的时期,我按着香烟纸上的地址,试着给他发了一封英语信,想请他帮我办一份去俄罗斯的邀请。对此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一则,我不知道按照香烟纸“临摹”的俄文地址是否准确;二则,我知道办“邀请信”是要花钱的,也知道他没钱。但是让我喜出望外的是,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并夹带着一份俄罗斯政府签发的邀请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没有迟疑,当即决定去了俄罗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给他带去了许多食品,不是为了还他的情,而是真正感觉到他的善良和诚信,我是为这样一个最可信赖的俄罗斯朋友带去真诚的礼物。没有这一次旅行,我也无法在俄罗斯注册公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作者在圣彼得堡的“达普公司”的印章,是用不锈钢雕刻出来的,没有把柄,只有扣环,印泥在盖子里,使用后扣好拧紧,便于携带。)</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俄罗斯有规定,不允许外国人单独注册公司,必须有俄罗斯的合伙人,于是帮我注册公司的中国朋友,给找了一个俄罗斯国家游泳队退役的运动员达尼亚为合作伙伴,他不用出资(他也没钱出资),我给他百分之五的干股。交谈之后,确定下来。公司名字取了我们两个人名的字头“达”和“浦”的谐音,英文是“DAPU”,中文是“达普国际商贸有限公司”。地址,我选择在圣彼得堡。之所以没有选择莫斯科,一则因为圣彼得堡艺术氛围比莫斯科浓得多;二则莫斯科的华人太多,时常发生刑事案件,没有安全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在圣彼得堡生活了两个多月,主要是进行商务考察——逛市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苏联解体后,百姓的生活相当苦,食品商店里除了牛奶、面包和酸黄瓜再没有任何东西了,就这点东西,还需要排长队购买。这绝不是夸张!我也只是靠这些东西坚持了两个月。房价便宜得让你无法想象,但我不敢买,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劳什子政策出台,让你的房子成为乌有。</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作者大浦在圣彼得堡涅瓦河畔——摄于1992年)</i></b></p> <p class="ql-block">只要有时间我就去逛涅瓦大街,那里的地铁口,总会有几拨小乐队在演奏,水平之高,令人称绝!据说,很多都是知名艺术家,苏联解体后,失业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挣点小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街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都是画家亲自在兜售。在我看来,绝大多数作品都有列维坦、苏里科夫们的水平,价格便宜得令人咋舌,可惜,当时我也没钱,况且,还听说,带艺术品出关很难,大多要被海关没收。所以,我只买了一幅六十四开大的小油画《白夜》,每当看到它,就会让我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名作品,这幅小油画,至今被我珍藏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油画《白夜》,1992年购于圣彼得堡涅瓦大街)</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每天出门,总要坐一段地铁,走上来的时候,一连许多天都会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手里只托着一瓶汽水在等人来买,我曾凑近了去看,那瓶盖子已经生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我真想把它“买”下来,但是,我买不完所有俄罗斯人的汽水呀!大约一周以后,这个老妇人消失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时期,商店里的其他商品也都是在“去库存”,价格混乱,汇率每天在变,卢布断崖式地贬值,但商品的价签不改。我常常去逛寄卖商店,这里的商品比大商场丰富得多。一台九成新的基辅相机,中国国内当时能卖人民币一两千元,在圣彼得堡的卢布标价,折合人民币仅仅七、八十元。我买了一台幻灯机,才折合人民币二十多元,又花了七元,把一大堆俄罗斯风光和绘画的幻灯片全包圆儿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俄罗斯的电影艺术始终让我仰视,在圣彼得堡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要去看午夜场,一般是十二点前后开演,不问片名,买票就进,因为票价比租一盘录像带还便宜。俄罗斯年轻人喜欢夜生活,这个时间去看电影的人也很多,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因为国家体制的更替而泛起的“愁云惨雾”。遗憾的是,大多外国影片,特别是新片,都是用卫星转录下来的录像带播放的,清晰度还不如后来的DVD。就是那样的水平,对我来说也不肯放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圣彼得堡注册公司期间,曾去莫斯科到中国大使馆办理一些相关的手续。正好彼得也要去莫斯科办事,我们就相伴而行。那天是乘夜车去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睡意,一直聊到早上六点抵达莫斯科。之后,我们就分了手,各自去办事。这样早,我当然不会马上去使馆,于是就先去红场——一个向往许久的“圣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红场,不必赘述。我只想说一个有趣的插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上午去了使馆,事情很快就办完了,要等晚车跟彼得在车站汇合,一起回圣彼得堡。我不想逛莫斯科,城市太大,除了红场也没有太多非去不可的地方。这时候,睡意涌了上来,感觉出奇的困。怎么办?有什么地方能让我眯一会呢?那时候,莫斯科的秩序很差,专抢中国人,好像中国人个个身上都有大把大把的美金似的。我提着一只密码箱,里面装着公司文件,更像一个有钱人,绝对是打劫的目标。我逛啊逛啊,逛到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恨不得当街躺下。这时候,我想起了早上去过的红场,列宁墓门前总有一个站的笔挺笔挺的卫兵——对!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直奔过去。卫兵的左侧,红墙的下面,是一片二十来米宽的大斜坡,包围着整个红墙,斜坡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植被,没有任何人会走在那上面。正午的阳光,直晒下来,草坪显得翠绿翠绿的。于是,我选择了距离列宁墓的大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大摇大摆地走上去,紧靠着红墙,我看了看卫兵,他仍然笔直笔直地站在那里,仿佛对我是视而不见,于是,我把密码箱枕在头下,倏忽间便入睡了。大约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了。这时候完全清醒了,于是,我掸掸粘在身上的草,从从容容地离开了。这是我在国外睡得最香甜的一个觉。一个外国人,能在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下酣然入睡,除了我,恐怕没谁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i>(1992年8月摄于莫斯科红场)</i></b></p> <p class="ql-block">我先后三次去圣彼得堡“自由行”,前后时间加起来有四、五个月。回国以后,又随旅行团三次去了海参崴,我喜欢那里的夏天,而且会常常想,这里要还是中国的领土该多好啊,我的海参崴!</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i>(以下几幅照片是多次去海参崴拍摄的)</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i>(海参崴的俄罗斯少年,他们的背后就是“深渊”,我再三让他们下来,他们不肯,一定要我拍照。)</i></b></p> <p class="ql-block">我回国以后,圣彼得堡的公司无偿的交给了达尼亚。据说,他曾经运作的不错,做了一些小笔生意。但时间一久,就不知道后来如何了。这一经历,又成为了我的一段难忘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9年初,我又想去俄罗斯了,主要还是想去圣彼得堡,于是选择了随团,出行时间是二月五日。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月十三号我付了团费,第二天国家就突然公布了新冠疫情开始流行,我当时就意识到,这次出行计划一定泡汤了。果不其然,几天以后,官媒公布了取消一切出国旅行的禁令。但我还期待着!三年过去了,太阳升起了一千次,没想到,俄乌战争爆发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此,我与俄罗斯无缘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一代人,对于俄罗斯的情感是十分复杂的,人人都有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青少年时代曾热爱得发狂,发狂到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的地步!</p> <p class="ql-block">从新认识的历史的过程,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是相当痛苦的,这是一个“自我救赎”的过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场战争的爆发总会有多种因素,而且,其中往往会有一个关键性人物起到了点燃导火索的作用。一个国家的专制统治面临危机的时候,独裁者总要设法把危险的因素——来自民众高压态势的社会舆情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战争就是最好的手段。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今天发生在乌克兰的这场战事,可以说,就是由一个人点燃的!我从来不会恨俄罗斯人民,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会永远留存着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俄罗斯土地上诞生的无数伟大的文学家、艺术家、诗人,像托尔斯泰,普希金,列维坦、柴可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们的作品是人类历史上的财富,同时,也滋养了我。今天的俄罗斯人是被一个昏君带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不是俄罗斯人的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的俄罗斯,尽管阔别多年,我依然能想象出那番情景,与当年苏联的解体何其相似乃尔!历史总有许多相似之处,相似的历史事件常常会重复地发生。那么,今天的俄罗斯会不会再一次解体,从此走向永远无法复原的至暗时代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场战争,也让我更多地关注了乌克兰,关注它的现实,也关注它的历史。今天我能理解,看似弱小的乌克兰,为什么会拼死抵抗疯狂的俄罗斯帝国不惜一切代价保卫自己的家园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场战争,让我从新认识了俄罗斯,也从新认识了乌克兰,同时,也从新认识了“自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 【end】</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