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小记(1)

东方欲晓

<p class="ql-block">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p><p class="ql-block"> 联想到广丰有一句方言,意思和这大差不差——后脑勺是摸的,不是看的。</p><p class="ql-block"> 12月13日那天,朋友圈刷到一条题为《搞大了,北京群众心情极为复杂》的视频,up主以郭德纲式的北方大老爷们的口吻叙说了北京在全面放开后的情形,见面招呼不再是“吃了吗您呢”,而是“阳了吗您呢”……全程言辞诙谐,还把政府类比成“男朋友”,在不同的阶段要忍受不同的埋怨,诸如:“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不管我了”“我让你别管我,是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可没让你不管我的死活”……耐人寻味。</p><p class="ql-block"> 哈哈大笑之际,顺手把这个视频转给了朋友。殊不料,仅仅过去一周时间,当时的看客纷纷成了圈中之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12月20日,周二,晴</span></p><p class="ql-block"> 根据通知早上先赶到上级主管单位(位于区政府大楼B幢6楼的文广新旅局)开会。开会的重点内容仍不外乎是疫情防控工作和年底的高质量考核工作。</p><p class="ql-block"> 全面放开后,疫情防控的工作侧重点有所转变,取消扫码的当下,更要加强做好自身行踪管理,要求尽量二点一线,不外出,不聚集,最大程度确保各条工作战线正常运转;食堂实行分餐制;备好防疫物资,做好工作场所的日常消杀;对于建设中的项目工地也要加强管理,实行健康状况登记等等。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却也没有大话套话,殷殷切切,透着老母亲式的苦心婆心。</p><p class="ql-block"> 散会,回博物馆(位于老政府旁边)上班。因孩子放假在家,中途经过佳乐家超市时,拐进去买了点菜。进去之前,特意在太阳底下把口罩带子紧了紧,重新戴好。约在里面停留了10来分钟时间。</p><p class="ql-block"> 11点半许下班。刚到家就接到单位电话,说上面布置下来一桩紧急工作任务,要对一些革命文物点进行定位、采集数据并上报系统。计划下午分两组下乡。</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一组去铜钹山,有小丰、七星、家潭几个点,线路比较长,要尽早出发。约好1点钟同事过来接我。</p><p class="ql-block"> 下乡的过程暂且不表。</p> <p class="ql-block">  往前倒,19号也就是星期一,没有看到办公室主任来上班,听说周末感觉全身酸痛怀疑是阳了,做了核酸后正居家等结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单位第一只“羊”。</p><p class="ql-block"> 从北到南,从大城市,到小城镇,奥密克戎这个隐形的坏蛋,正亦步亦趋地向着人们迂回包抄,似乎带着几许狰狞的冷笑。说起来,我们对其不是没有戒心。应该说是存了相当的警惕了。毕竟过去的三年,是一直在苦苦同病毒对抗的三年。区别就在于,放开之前,多是在政府引领之下的被动配合,而这一回,则是随时要上阵与它面对面捉对厮杀。近一段时间来,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新冠症状表现和数据分析的文章及视频,可是一种巨大的不确定性仍然横在眼前。过程难不难受,能不能赢得漂亮,没有上场之前,谁心里都没有底。</p><p class="ql-block"> 所能做的,除了备一点药物,也就是最大程度缩小活动半径了。</p><p class="ql-block"> 自月初起,瑜伽馆几乎就没去了。说起来真得感谢《星火》杂志社在12月4日~9日期间举办的写作训练营线上直播课。本来那个时间段一般都是去瑜伽馆的。连续5天晚上要听课就把那一茬搁在一边了。10、11日是周末瑜伽馆没有课。12日又一个周一,那天傍晚又没有去,忘了是有事还是因为天气冷犯懒。13日便传来瑜伽馆教练及小部分学员出现状况的消息,吃了一惊的同时,也着实为自己庆幸了一把。假如上周不是连续五天在家上网课,极有可能我也成了这一批“羊”里的一只。</p><p class="ql-block"> 舆情面上,做自身健康的责任人的呼声越来越高。除了落实家里和单位两点一线,我比多数同事更早放弃了食堂的工作餐,宁可不辞麻烦在家做饭。</p><p class="ql-block"> 尽管如此,只要活着一天,就免不了要和人接触。有时因工作需要也在所难免。</p><p class="ql-block"> 12月16日,周五,下午单位召开关于文庙维修标高的论证会,邀请了来自新四军纪念馆、玉山博物馆、信州区博物馆的几位馆长、专家。全程戴着口罩听完了会议。会后食堂安排了工作餐,原本是应该留下来陪餐显示地主之谊的。几经考虑,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先行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19日,周一,上班后,得知信州区的周馆长周末发现阳了。不过那天留在食堂吃饭的人,包括馆长并没有事,反而是那天和我前后脚回家的办公室主任却是全身酸痛。感染源头自是不好定论。哦,对了,食堂做饭的师傅也在周末发烧,大概率也是阳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时间的榫头接回20日。下午下乡。同事潘开车,吕坐后面,我坐副驾驶。都戴着口罩。出发后,吕半晌无话,估计是在打盹,我也闭上眼睛假寐。约个把小时后,后座传来动静,吕醒来了,她剥了一个马家柚,三人分而食之。此时车已进了大山腹地,天空澄澈,人烟稀少,层层黛绿之上,暖阳高悬。这一刻,岁月如此之静好,心境也随之开阔起来。</p><p class="ql-block"> 每到一处,拉皮尺,开定位,记录数据,工作量并不多。浦城担古驿道、木屋、溪流、红豆杉,都不是第一次见了,依然葆有着初见时的新鲜。少不了要比划着,调整好距离和角度,好生拍上几张。七星村的文化委员会旧址附近,一农家屋檐底下结了偌大一片冰块,敦厚扎实,饶是如此晴天丽日之下,依旧坚硬、晶莹。</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聊“阳”的话题,未免有些煞风景,可这又的的确确是当前每个人都挥之不去的隐忧,绕不开也避不掉。我说我感到喉咙似乎有些毛毛痒,吕接话说她也是。她还说,周日被几个亲戚死乞白赖撺掇出去打了一场麻将,有一个小表妹全程都在咳个不停,一边咳还一边嘟囔,说是早上的油条吃坏了。一场麻将打得吕心里直发毛,在她提议下牌局草草结束提前解散了。次日,传来她的小表妹核酸检测结果为阳。果不其然。油条才不背锅。</p><p class="ql-block"> 听她说到这儿,猛然想起来时路上车上三人摘下口罩,分吃了一个马家柚。不好,要坏事。心里咯噔一下。</p><p class="ql-block"> 事已至此,懊悔无益。但愿是我想多了。</p><p class="ql-block"> 到最后一站家潭村,天色暗下来了。两组人马结束工作回到县城都很晚了,联系单位附近的小店让炒了几个菜送到单位。每个人用公筷分了饭菜各自端到一张桌子跟前去吃。</p><p class="ql-block"> 吕则直接端到门外院子里吃去了。</p><p class="ql-block">(续文见《疫中小记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