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的“第一次”

飞腾一33

老兵们经常在美篇上谈论，提干后第一次穿上干部服装，亮出第一次穿上“四个兜”的照片，似乎都有些小激动，喜悦心情溢于言表。谁人没有年轻过，谁人年少不轻狂！年轻人嘛，有这种表现再正常不过了，我也是深有感触和体会的，也在这里说说我的“第一次”！来个“新瓶装陈酒，嚼过的馍再嚼一次”，看看还香不香。 　　第一次换发干部服装 我是1973年1月入伍到海防，1975年3月入的党，7月提干。领导的关怀，组织的培养以及机会的眷顾，使我这个当兵不满三年从大山中走出来的“小子”，出了“山门”后，又一跃跳出了“农门”，在军旅军营的“营门”里又疾步跨进了军队干部阵营的“营门”！军队成就了我，部队养育了我，长成了真正的男子汉，可以这么说：这个“从山中来的小子”，运气不错！ 　　当年秋季发放服装时，按规定也换发一套干部冬装，就是套在棉衣外面的罩衣，大家都习惯叫“外罩”。虽然从1974年起部队开始服装改革，夏季发化纤面料，叫“的确凉”的夏装，冬季发的还是棉布的外罩，不耐磨，当时部队的连队干部战士还是能见到穿在领口、袖口、膝盖、胳膊肘处带有补丁的衣服，后勤有关部门下连队，还拉上缝纫机补衣服。由棉布改发化纤面料，叫“的卡”的冬服，则是五、六年之后的事了。我这次还换发了干部腰带（棕色人造革）、带袖子的干部雨衣（战士为了背枪、肩枪或挎枪，雨衣是没有袖子的雨披）。 　　那时，能听到机关干部有时议论，说哪哪个连队，新提的一个排长，或机关后勤某新提干部在发服装时，头天发下来，第二天就穿上了，一点也不注意影响。我年轻，他们说在嘴上，我却记住了，说者随意，听者有心！到我发干部服装时，我没有忘要注意这种不好的影响，发下来之后，晚上比量一下就叠好放到包里了（第二年“五一”发的“的确凉”干部夏装，也是这样放起来的）。北方陆军部队冬服是每两年换发一次，此时我身上穿的是头一年发的当兵第二套战士冬罩衣，还是好好的，没必要穿新的，更主要的还是注意影响，不能让别人说我一提了干部就变了，我要“保持普通一兵的本色”嘛！但是腰带没办法，发干部腰带时，当战士时发的战士腰带给收上去了，其实棕红色的人造革干部腰带扎在腰上，参加集体出操、集会也更能显出干部身份的。 　　第一次回家探亲 1977年春节前，部队野营拉练回来，我想我已经是入伍第五年了，还一次没有回过家呢，当时部队规定，战士服役四至五年可以探家一次，其实战士到第三年怎么也要想方设法探一次家的，未婚干部是两年探家一次（假期十五天），我遵纪律守规章，不论是按战士规定还是干部规定都可以安排探家了，提出的探家申请一批准，军人“说走就走的探亲”，一定要比“说走就走的旅行”更激动！当兵三年，在部队提了干，入了党，给父母争了光！思家心切，归心似箭嘛！急忙赶去一百公里之外的烟台火车站乘车，挤上了南下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还好，买上了座位号，按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坐了一夜一天还加了个晚上，才在南京站下了车。回家采取这么大迂回的路径从南京走一趟，是之前我四哥与我有个约定，我们有六、七年没有见面了，不这样走就见不上，没想到走一趟，我还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一次穿干部服装 走的头天晚上，把放了有三个年头的冬服取出来，又缝上一副新领章，这套一号的干部服装两年后穿上正合适，老话说“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鼓一鼓”，到了山东后，“吃小米就大葱”！我就像山东这里的大葱和大白菜一样的疯长起来，“没等到二十三，更不等二十五，我就又是窜来又是鼓，一下窜过175”，最后长高到178公分。山东人长得高主要集中在胶东地区，应是与水土有关，不信，您看胶东产的花生也长得比别的地方花生大的多呢，要不然怎么叫“山东大花生”呢！下面第二张照片是我探家经过南京时，在中华门火车站派出所工作的四哥陪我游中山陵时的合影，穿着这一号服装还是挺合身的吧？！ 　　我们兄弟六人，一个姐姐。岁数也好记，四哥比大哥小十岁，我比四哥小十岁，这一年我刚满22周岁。我和四哥脸貌更相近些，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弟兄俩，第二天四哥领我去洗澡，在澡堂里还发生这样的趣事，四哥的一位警察同事，看我们都泡在水里只露着头，指我问四哥，这是你哥还是你弟，我和四哥相差十岁，都说海边的人常年被海风吹的脸黑，守海防的军人脸更黑，更凸显得老吧，但也不至于让我一下子成熟了十多岁，这在北方当兵四年多，倒像个三十多的人啦，您说怪不怪？说怪……也不怪！人们对穿军装是有这么种感觉，说是“年纪大的人穿上军装显得年轻，年纪小的人穿上军装显得成熟”。我这正值青春期的小伙，有老兵说过，经常摆弄武器，那枪炮上的枪油弄到脸上，平时洗脸用肥皂和长时间风吹日晒的脸被刺激的更会长痘痘，不知道说的有无道理，反正是战士脸上爱长痘，“痘”你没商量，我也是弄得“痘”痕累累，又加上刚野营拉练归来，这不就“成熟”的有点过头，更显得又黑、又痘、又老呗！ 　　第一次穿上皮鞋 我军从1965年取消军衔制之后，原先配发干部的皮鞋也给取消了，说是“穿皮鞋脱离群众”！部队只配发胶鞋、棉鞋、布鞋、塑料凉鞋，那时授过衔的干部有皮鞋穿，后来入伍的干部有自己去买皮鞋穿的。我到南京后晚上洗脚，四哥看我穿的是棉鞋，把他穿的“三接头”皮鞋拿给我换上了，一穿挺好看，就送给我了，他可能认为，“好马要配好鞍，好衣服也要有好鞋穿”！我这一身新军装，就应该穿一双皮鞋才般配！看来真不假，这身军装下穿棉鞋或胶鞋，与穿皮鞋相比，是不是觉得缺点什么气？！“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警察还发皮鞋，警察比军队干部的待遇都高，我们部队下到排长，上至师长都不发皮鞋呢！难怪两年前，邓小平同志在1975年召开的军委扩大会上说“军队要过苦日子，我们军队“苦日子”，不仅在衣食住行上，还“始于足下”！这苦的我们陆军不仅军官没有皮鞋穿，而且是“一双胶鞋走天下（一年四季、晴天、雨天）、一套军服作用大（礼服、常服、作训服，施工、生产、运动、休闲服）”，和外军比，没法比，和十年前的我军自身比，也比不了，国家穷，不是作用大是没办法！不似现在，“四军”将士，都穿皮鞋拿高薪，各类式样军服五彩缤纷，各种功能服装精彩纷呈，最近又“闪亮”了一下，还穿上了作业服，更让我耳目一新，这不是眼馋我们吗？当然了，这是题外话。部队什么时候给干部配发皮鞋，我记得又过了好几年，又好几年。这张照片我脚上的皮鞋就是四哥送我的那双，四哥的脚比我稍微小一点，我穿有点挤脚，我又是第一次穿皮鞋，还真的不舒服，真应了市面上的这句时尚新词，人家大姑娘为了漂亮，身上穿的少点而“美丽冻人”！那我这个……小排长，为了虚荣为了俏，穿的皮鞋挤点脚，嘿！“遭这点罪……算什么！ 　　这双皮鞋从此就一直穿在我的脚上了，穿着皮鞋回到家，穿着皮鞋回到部队，这次为了虚荣，开始“勇敢”了一回，回到部队也没有脱下，一开始，我还看到有几个年轻的参谋时不时斜着眼地“瞄瞄”我脚上的“三接头”，警察发的皮鞋和部队发的皮鞋是同一款式，正牌军用、一等的真皮，真正的“牛”！他们从商店买的是地方工厂生产的皮鞋，有的还是猪皮，不但式样普通，穿长了还变样走形，我穿的皮鞋“漂亮”，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啦……！时间一长，穿皮鞋也就自然了。身着新的干部服装精神帅气，脚蹬又黑又亮的皮鞋迈步有力，又有超过三公分的后跟垫的“底”，底气十足，牛气冲天，这“充大个”冲的，一下冲上了一米八，那种感觉啊……就是好！这正是：脚蹬“三接头”，身着“四个兜”；迈出 “七十五”，“一二”、军姿威武又严整！ 撰文/飞腾图片/网络照片/飞腾音乐/酷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