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随笔之六】廖昌永《怀念曲》鉴赏与翻唱

东篱叟

一首《怀念曲》，是这么哀怨缠绵，悲戚伤感。还没听完，我就“鼻儿已酸，泪珠儿湿透衣襟”了…… 《怀念曲》歌词 把印着泪痕的笺，交给那旅行的水。何时流到你屋边，让它弹动你心弦。我曾问南归的雁，可带来你的消息。它为我命运呜咽，希望似梦心无依。 请听廖昌永老师的演唱—— 谨以一首七律作为我的鉴赏心得—— 七律 · 廖昌永《怀念曲》鉴赏 （新韵） 东篱叟 离歌似水传红叶，瑟瑟秋声瑟瑟情。雨打残荷嗟黯寂，风摧枯柳叹孤零。云中雁字天涯邈，梦里蝶翎枕上惊。袅袅凄凄声渐悄，西楼月满暗流萤。【自注】 《怀念曲》歌词的开头两句是："把印着泪痕的笺，交给旅行的水。"我以为，无论作者是否有意用典，读者见此都会马上联想到"红叶题诗"的故事。所以，我在首联（第一、二句）就以这个典故为"起"。又因为是"红叶"，自然联想到秋天，于是这歌声便也似"秋声"了。秋声者，风声雨声蝉鸣声叶落声……皆悲凉之声也。就此点出了这首歌的悲凉情调。 接下来，颔联（第三、四句）以具体的秋声"雨打残荷"、"风摧枯柳"作“承”，进一步渲染了歌声的悲凉。 颈联（第五、六句）一"转"，将听觉效果转为视觉效果：消失在远处的鸿雁，没能带来爱人的消息；梦中被惊飞的蝴蝶，又到哪里去寻觅它的踪影？点出主人公悲从何来，换个角度继续渲染歌声的哀怨情调。（《怀念曲》的歌词是这样倾诉的："我曾问南归的雁，可带来你的消息？它为我的命运呜咽，希望似梦心无依。"） 尾联（最后两句）呼应首联的歌声，以歌声渐悄，思念未了作"收"。之所以说"声渐悄"，是因为廖老师在演唱这首歌时，几乎每句都作了由强渐弱的处理。特别是结束时的"心无依"，更是这样，音强由强而弱，音速渐慢，歌声恰似远去鸿雁的"呜咽"声渐渐消失，而不是嘎然而止。廖老师这样的二次创作，产生了曲已终，情未了，余音袅袅、情意绵长的艺术效果。（这不：诗里的主人公还独倚在西楼的月光里怀念着呢。） 结句"西楼月满暗流萤"，与颈联的"云中雁字"相呼应，取李清照《一剪梅》"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之意境。形容歌声虽停，但余意未尽，让人回味无穷。 听了，说了，意犹未尽，还是翻唱一曲吧—— 附："红叶题诗"的典故 红叶题诗（或叫红叶为媒、红叶传书）的故事有很多版本，内容大同小异。这里采用鲁迅校录的《唐宋传奇集》里的记载—— 唐僖宗时，有个宫女叫韩翠苹，身处长安皇城深宫之中，寂寞无奈，她在一片红叶上题诗，让红叶随着御河的水漂到宫外。诗云：“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正巧一位叫于佑的书生傍晚来到皇城御河岸边，正撩水洗手，拾得题诗的红叶。他为诗所动，也题诗于红叶之上：“曾闻叶上题红怨，叶上题诗寄阿谁?”借流水传到宫中。 天缘巧合，韩翠苹常偷空到御河边，也拾到了于佑题诗的红叶。 后来，唐僖宗令后宫放宫女3000人，宰相韩咏是韩翠苹同族，收留了她。而于佑又正在韩府门馆担任文书。韩咏无意中促成好事，做媒让他们二人结为伉俪。 婚后，一天韩翠苹在于佑书箱中发现了红叶，她十分惊异，说：“这红叶上的诗是我作的，夫君是怎么得到的?”于佑就把得红叶事详细讲给了妻子。韩氏又说：“我在宫城御河里也捡到了一片题句的红叶，不知道是宫外何人所写。”她打开自己的衣箱取出了一片红叶，于佑接过来一看上面的题句就连声说：“这是我题的!”韩翠苹感慨万端，又题诗一首道：“一联佳句随流水，十载幽情满素怀。今日却成鸾凤友，方知红叶是良媒。” 后来，元曲四大家之一的白朴把这段传奇改编成杂剧《韩翠苹御水流红叶》。 【故事里的韩翠萍是幸运的，而《怀念曲》的主人公却只能是独自叹息"希望似梦心无依"。歌词的作者"反其意而用典"，更让人唏嘘不已。】 图片采自网络，致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