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莹 父亲的散文诗 九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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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拔尖的父亲因为家庭原因被迫学辍学，干起了卖猪肉的行当。据说当年的物理老师“三顾茅庐”也没能把他从家里“拯救出来”。
从此，肉摊上的父亲像失了志的卧龙先生。结婚，生子，有了我。家庭的相册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父亲是个发量茂密的摩登青年，骑着红色的奔腾摩托车，一双大眼满是不羁的眼神。如果忽略他怀里揣着的因为疾风而大笑奶娃娃的话，他完全像一个混世魔王。
父亲在买卖上从来没用过计算器，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他张口就来。小时候父亲常常给我表演这门神技，后来接了饭店和幼儿园的大订单才开始用上计算机。
父亲外表混世，但做生意诚诚恳恳。他的诚信赢得了伙伴的认同，中西餐厅的老板倒闭三天后，父亲也不去催债，还是三天后，老板主动找的父亲结账。
现在的父亲，脑门油亮，黑胡渣混着灰色，也有了肚腩，他的手上布满了茧和大大小小的刀口，但是脸上总挂着笑容。当年的摩托车变成骑着合乎规定的四轮电动车（有时是汽车）。完全是叛逆青年走上中规中矩的人生。
我问父亲是什么让他有这种改变，父亲说：是家，要养家，哪能由着性子生活呢？
我震惊了，每当我任性撒娇逃避洗碗时，我常常想：父亲当年也是叛逆少年。
有一首歌是许飞《父亲写的散文诗》。可 我的父亲不会写散文诗，他的账本上都是干活的日期，我的父亲很平凡，他什么都给不了我，却什么都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