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严冬的酒韵

老启

陕北严冬的酒韵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间进入冬季的第三个节气-大雪。大雪，顾名思义是雪量大，降雪也意味着天气变得更冷，古人云：“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陕北今冬虽无雪，却进入严寒而又漫长寒冷冬季。

提起陕北也许人们还固化僵化封闭、故步自封意识形态之中，自古以来陕北却是边关要塞，蒙汉接壤之地，可数经千百年来受秦文化、草原文化、晋文化等风俗礼仪和民间信仰的影响，形成积淀深厚、表达形式多样，以秦汉文化为主，民族融合独一无二地域特色酒文化。

陕北酒风盛行，且独具特色，酒不仅盛行民间祭祀、盛大节日、婚丧、嫁娶之中，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酒已渐渐融入了人们日常生活饭局当中，人情礼仪交往中，酒便成为一种媒介，故因酒而生、而兴、而盛……时至今日，每年陕北进入严冬季节，家家户户还保留着传统自制黄酒（米酒、浑酒）酒饮的习惯，陕北人浓浓的年味，也从一碗酒味香醇酸甜滚烫的米酒开始，直到正月，黄酒便成为招待亲朋好友的佳酿饮品，这一妈妈的味道便成为许多游子对黄土地，难以割舍的情和眷恋不舍的魂。陕北人爱喝酒且会做酒，年关时节，有用玉米、高粱等五谷杂粮蒸馏酒的习惯，度数一般高达60度以上，酒性浓烈，陕北人称之为“烧酒”，久而久之，酒与陕北人的饮食习俗关系至为密切，饮酒也成为陕北人的一种生活习惯，并演变成一种文化。

陕北人除了民间祭祀、节日、婚丧、嫁娶等宴请，日常亲朋好友间的聚会和家宴统称“坛场”“饭局”，一切开始好像与酒无任何牵连，除亲朋好友比较随意外，所有聚会坐席礼仪尤为讲究，入席言谈非常谨慎，斟酒时彼此都会谦卑的说声“少来点”！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礼，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少倾，东道主举杯站立，致上祝酒词并与来宾共饮三杯，正所谓：“陕北人，坏习惯，进门三个蛋（指：三杯酒）”！大家的情绪就这样被调动起来，酒场的人按照这样的规矩，相互敬酒，品美酒浓浓的香，道人间深深的情。喝酒有度，做人有品，陕北人守礼重情、豪爽耿直的酒规，宾客间皆有相见如故，相逢恨晚，外加肺腑之言倾诉，难免有贪杯，可憨厚朴实的陕北人会将醉酒“喝多了”说成：“多喝了”，这就是相处间细腻之处所在。

众所周知，文人雅士以酒赋诗作画，可唯有陕北人饮酒，信天游回荡。敬酒歌曲调多为信天游、爬山调，内容为敬酒歌、对歌和戏谑歌，是向客人敬酒时的劝酒歌，内容多赞美、恭敬，悠扬婉转唱词、曲调为主，将《汉书》“酒为百礼之首”一语道破。俗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表达的是人的心念，陕北人却将酒文化之源，得到进一步传承，酒文化之魅，更进一步升华，酒文化之根，厚植于黄土高原厚土，使文化活起来、亮起来。

陕北人尚酒，酒场也是最理性的场合，陕北人爱喝酒，凡事以酒宗礼。进窑洞，坐土炕，看着红窗花，干杯吧！驱驱陕北寒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刺骨的寒风；干杯吧！一口闷尽，感受陕北豪放的汉子深情厚谊；干杯吧！品味黄土高原陕北火辣的婆姨，那一抹山丹丹花红的艳丽与柔情；干杯吧！让过去岁月祖祖辈辈流给黄土地上那酒的韵、人的情得以延伸……

陕西･神木：李启平

2022年12月12日 于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