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叶落不知秋去, 雪落方知冬来</p><p class="ql-block"> 初冬的一天傍晚,饭后闲来无事,骑自行车到东关大亍上转游,看到路上一片片的落叶,被风吹起飘忽不定。抬头向上望去,满树的一串串的黑槐豆角,在招牌灯和来回穿梭的车灯照射下,五颜六色,晶莹透亮,象一串串的灯笼,非常的好看。猛然间让我想起童年时,六哥家的那棵老槐树。</p> <p class="ql-block"> 六哥家住在水沟亍,叫他六哥,他并非弟兄六人,他是家里的老小,上边有五个姐姐,在家里都叫他六妮。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都叫他户六哥。七十年代初,入学的年龄有大有小参差不齐,六哥比我们几个大几岁,切他足智多谋,和他在一起总有许多好玩的,有安全感。</p> <p class="ql-block"> 六哥家有一棵老槐树,就是黑槐树也叫国槐,槐树非常粗大,听六哥父亲说它有一百多年了。黑槐树没有其它的树高,印象中它只有三米多高,却很挺直,枝干多而紧凑。夏日来临,墨绿色的槐叶呈羽状排列生长,相互重叠,挤挤挨挨,使得整个树冠比其它的树冠都要茂密,如一团云庶住了半个天空。烈日下它把本来不大的小院罩得严严实实,使得整个院子一片的浓荫。太阳直射的时候,树下也不见一点阳光。天气再热,那怕没有一丁点的风,树下也凉丝丝,下点小雨树下的地皮也不会湿的。邻居家的大人小孩,都喜欢来树下乘凉,大人们闲聊,小孩们喜闹。我们一帮小伙伴放学后,礼拜天都到树下来玩。在树下乘凉,再一个就是到他家帮忙摘鸡毛,六哥家老爷子做的烧鸡远近闻名。那时的烧鸡没有圈养的肉鸡,都是散养的柴鸡,鸡肉非常的紧实非常的好吃,做好的烧鸡一斤能称上个三、四只。我们边玩边帮忙拔鸡身上没有退静的鸡毛,完了能得到一块卤好的鸡血的奖赏,偶尔也能吃上个鸡爪,味道真的是太好美了。</p> <p class="ql-block"> 冰雪溶化了,冬天静静地走了,春天悄悄地来了。槐树发出了许多的嫩芽,再后来又长出了好多的叶子。黑槐不象洋愧“五月槐花香”,它开花较晚,花期在阳历的七、八月间。它的花没有别的花姹紫嫣红,但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一个惊喜,常常在某一天的早晨,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闻香抬头望向那棵老槐树,不惊然枝叶间冒出了许多的花骨朵,嫩嫩的黄黄的,形状如小米粒一样,人们俗称它“槐米”。炎炎夏日,高温下槐米渐渐的变大,颜色也由黄变白,一片片的花瓣外翻,槐米还没有完全消退,枝桠间又挂满了一串串细小的青角,那便是黑槐角了。秋风起时,成熟的槐角黄的透明,凸凸凹凹地鼓起来,饱满得让人但心那层外皮随时都要炸裂。槐角吊挂在枝头,在风中荡来荡去,优如一串串的小铃铛,真的好象一树的风玲。</p> <p class="ql-block"> 到了冬天,槐树的主人常常用根长杆,把槐角打下来,做成臭豆它苦苦的,里面那层白膜,香香的筋筋的很有嚼劲好吃极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上学的时候,六哥常带点分给我们吃。到现在我还回味那个臭豆,更想那棵老槐树。</p> <p class="ql-block"> 老槐树从遥远的历史中缓缓走来,相伴着厚道朴实的户氏人家,不知渡过了多少个春秋。老槐树它静静地走了,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它生长多年的水沟亍,离开了它的主人。它永远地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