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的时候》

枝叶

《柿子红了的时候》

柿子红了，挂满枝头。沉甸甸的柿子树成了北方寂静村庄一道亮眼的风景。每年的深秋初冬，天气渐凉，远山青灰。那些散落在村庄房前屋后、山间地头的柿子树，无奈地抖落了一身的树叶，将橙黄，鲜红的果实呈现出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家的阳台或窗台都会被红彤彤的柿子占领。

柿子树是极普通的一种树，不论是富饶还是贫瘠，也不论是南方或北方，只要你撒下种子，或栽下树苗，并不需要特别照顾，它就会茁壮成长。每年都会奉献出沉甸甸的果实。柿子树是极不普通的一种树，它平时很不显眼，开的花很小也没有特别的花香，连结的果子都悄悄的躲在稠密而大片的叶子背面。直到果子慢慢长大，青涩的柿子才亮出身形。

　　直到深秋初冬，天气渐凉，树叶一片片掉落，在日渐萧索的大地上，红彤彤的柿子，隆重亮相，露出那橙黄色或红色如灯笼般的柿子。这时，柿子才会褪去青涩，慢慢变软变糯变甜。那些红通通的，很有分量的果实，怀着满腹的蜜甜，不动声色地在枝头上挂着，它并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人来摘，等着鸟来啄，或者什么也不等，只是静静地挂着。

柿子树是极普通的一种树，它不像其它果树那样娇贵。它结的果子，既没有坚硬的壳，也没有厚实的皮。它用自己的青涩来阻挡虫子的啄食。可当它完全成熟后，就会褪去青涩，变得软糯甜蜜，可口美味。它把自己完全呈现出来，吸引过冬的鸟儿或人食用。我喜欢柿子，喜欢它表里如一，朴素，平凡、独特的个性，喜欢它不急不躁、不求索取、全心奉献的精神，喜欢它即使被人捏来捏去，可仍然不改初心的度量，当然我也喜欢它软糯凉甜的美味。

　　柿子性情温和，表里如一。不论是孩童还是没牙的老者，都可以食用。柿子是个慢性子，你想吃柿子了，只能等。等它长大，等它成熟，等它褪去青涩红透了变软了，你才能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心。慢慢撕掉那一层薄皮，浓稠的汁液就会溢出来。这时，你才能品尝这吸收了日月精华、直抒胸臆的甜蜜。柿子的甜，也是不绕弯子，极其朴素却又极其高级的甜。你从第一口吃到最后一口，它都甜得妥妥帖帖，直击味蕾。

　　记得小时候村子里有好多棵粗壮高大的柿子树，柿子成熟的时候也是农村男孩子逞能的时候。男孩子比赛着看谁能摘下那颗熟透了的红柿子。每人使尽浑身解数，各种招式，想方设法去弄下来。可大多数熟透了的柿子，掉下来的时候，都会摔个稀巴烂。根本没法捡起来吃，作为奖励，有时就让胜利者爬到地上用嘴去舔着吃。即使那样，那得意的样子和发自内心的快乐，会持续许久。

　　小时候，柿子树是生产队的。柿子红了的时候，生产队组织大人用梯子上树拿长长的竹竿统一夹摘。然后按人口劳力分到各家。我们就急不可耐的把大而硬的水柿用温水暖熟，温水会逼出柿子的涩味，暖柿子口感脆甜。虽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暖柿子了，可那种脆甜的滋味，仍然记忆犹新。

　　除了暖些硬柿子吃外，大部分的柿子都会被存放在房顶瓦楞上用玉米杆围成的方框中。在下面垫上麦草，上面盖上麦草，等着天冷柿子慢慢熟透变软，这样整个冬天都会有甜柿子吃了。过去粮少，每隔几天，家长都会上到房顶，取几个软柿子下来，分给我们吃，有时用柿子拌上炒熟的面或者烙成饼都很好吃。特别是下雪后，取下来的柿子，硬硬的冰凉冰凉的，剥掉薄薄的外皮，取掉尾部的柄，等慢慢变软，用嘴对着开口吸，立马就会有一股甜甜蜜蜜黏黏糯糯的汁液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那种软软的甜甜的冰凉，会直抵心底，沁人心脾。

　　小时候的我们，上学时一只手拿着发糕或金裹银，一只手拿个红通通的甜柿子，是山里孩子最好最普遍最美的小吃。有时也会把柿子抹在馍上，和同学分享。

　　在那个贫穷而饥饿的年代，每年摘柿子时人们都要在树顶留一些柿子，给那些需要过冬的鸟儿食用。听说这样的话，那些鸟儿来年会用心啄食柿子树上的虫子，柿子树也会结出更多更大的柿子。这举动看似并没有什么，将其放在浩荡又残酷的生命长河中，似乎不值一提。但其实，生命之所以伟大，不但在于生命的短暂、生命的美丽，还在于生命之间的相互杀戮，更在于生命之间那相互依存、相互挂怀、相互成就。这些都彰显了微弱生命的博大、包容和美。

　　我们家在浅山，八十年代，包产到户、庄基地扩建。村子里的柿子树都被砍伐光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到城里去了，村里年龄大些的人吃柿子都要到山里去摘了，或者家里有柿子树的亲戚会送些过来。

　　这些年经济好了，其它水果很丰富，柿子渐渐被人们遗忘了。但留存的柿子树每年仍挂满枝头。树叶落光了的时候，满树红彤彤的，很好看。然而大多数高处的并无人采摘，只能熟透了慢慢一个个掉下来了。也有一些就地过冬的鸟儿（比如喜鹊)，会吃柿子。边吃边在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着。

　　由于对柿子的情有独钟，三十年前我在家属院的煤棚前栽了棵柿子树，柿子树很快就长大了。每年柿子红了的时候，我在树上摘，女儿和媳妇在树下接，那种幸福和满足溢满心间。每年除分给邻居们外，家里阳台和窗台上总是摆满了红红的柿子。软一个吃一个。

　　十几年前搬家时柿子树已经有大碗口粗，二层楼高了。我把它托付给了新主人，现在虽然住的不远，头两年柿子红了的时候，还去摘点，这些年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可每年柿子红了的时候，我都要去山上走走。看看挂满枝头，沉甸甸的红柿子。碰到能够得着的软柿子，都要想办法摘下来，吃几个软软的甜柿子，好像这趟山就没有白爬。入冬后，我总要买几串火罐柿子挂在家里的窗子下，软一个吃一个，那种感觉犹如当年。

　 今年每周都要去太公湖公园转转，看着公园里的柿子树由开花到结果，最后开始变橙黄，最后变红。（问过公园管理人员，只要不折坏枝条，柿子可以摘)。

我每次去公园都要到那片柿子林，找红了的软柿子，摘下来吃几个。有时摘得多了就带回来放在阳台上，软一个吃一个。直到前几天才吃完。可朋友又从老家给拿回来好多，几乎摆满了阳台。可够吃一阵子了。每当下午阳光照在柿子上，通红通红的，好像一个个小小的太阳。这时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

陇县范家营村，有一片至今保存良好的柿子林，这几年去过几次，拍过一些照片。这些天给佳能相机做使用体验活动，需要拍摄各种题材的照片，天晴的时候，我就开车在附近寻找柿子树。潘家湾到太白的路西边，有几棵火罐柿子树，树上的柿子繁得都压弯了树枝。路边有农人摘下来卖。一串10几块钱。看起来，相当诱人。等家里的柿子吃完了，可以去买一串。

　　我其实并不喜欢吃水果，每天都是爱人给我洗干净削了皮，拨了壳逼着我吃。可唯独柿子，是我每天都会自觉去吃的。 这也许是小时候只有柿子吃，养成了习惯！但我爱吃柿子这一口。

柿子维C含量丰富，食用可润肠通便。柿子具有止血、润肺化痰，生津止渴、解酒的功效。

提请各位注意:

1、柿子不要与含高蛋白的牛奶、蟹、鱼、虾等食品同食。

2、柿子不能与红薯、菠菜同食；

3、吃完柿子，最好不要饮酒。

摄影、文字、编辑: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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