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眺望

汾河水流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屋顶眺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冯文俊</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因疫情影响,居家静默。节令已是小雪,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大幅降温,严冬即将来临。妻将空气能使用时间进行了延长设定,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寒流。罗曼·罗兰说:“生活中最沉重的负担,不是工作,而是无聊。”平日忙于工作,没觉出什么是无聊,现在闲在家中无所事事,才体会到了无聊的含义。每日除去外出做核酸,所能去处也只剩院子与屋顶了。孔子“登蒙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曹孟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登高望远,总会有不同心情。我的家在村庄的较高处,站上屋顶即可极目全村乃至更远处。</p><p class="ql-block"> 清晨,我沿着砖砌的楼梯登上屋顶。一轮红日欲喷薄而出,几缕阴云遮挡在前,云层周围被金光包围着,似被烈火刚刚点燃一般。远处,子夏山巍峨挺拔,棱角分明,似一名雄壮的刚烈汉子守卫着这一方水土。夏日时我曾到过那里。那里曾是孔子弟子卜子夏隐居之所,他曾提出过“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思想。据说,《诗经》《春秋》等著作也都是他传授下来的。相传唐僧、唐玄宗也在此处借宿休息过。虞世南在还此手书“石门宕雪”。抗日战争时期,这里也曾是百姓避难场所。此处可谓播种希望之所。</p><p class="ql-block"> 目之所及处,两座高耸的现代气息浓厚的楼宇已悄然屹立,那是我工作了三十年的地方一一汾酒集团。我将我的青春留在了那里,我的汗水也流在那里。我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独自一人骑车去往那里,也曾在酒香阵阵的清晨迎着朝阳奔向那里。在那里师傅们教授了我工作本领,也教会了我认真做事,踏实做人。那里是我养家糊口的指望。</p><p class="ql-block"> 村庄的东北角,一片朦胧的地方曾是村庄的学校,现虽已拆迁。前些年去那里时还存有几间教室。我的幼稚童年和快乐少年的美好时光留在了那里。校门两侧“团结诚笃 勤奋进取”八个饱满圆润的大字仿佛还在那里迎接着我们。传达室老贾敲废铁轨的上课铃声和朗朗的读书声似乎还在校园上空飘荡。儿时的记忆是深刻的,之所以深是因为那时单纯、专一,心无杂念。前些日,有同学还说起当年老师“冤枉”他的一件事,直至现在他还念念不忘,当年做了“坏事”的同学近期闲谈时才认承了当时所做的”坏事”,这才真相大白。虽是一件儿时的小事,却让“含冤”的同学被老师“冤枉”了这么多年,让他当年幼小的心灵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可见老师的言行在学生心中的分量之重,足以影响其一生。学校是人生希冀的起点,切莫让孩子纯净的心灵受到伤害。</p><p class="ql-block"> 村庄的中心,那炊烟袅袅升起的地方是我儿时住过的大院,大院的屋顶上似乎还站着幼小的我。当时的我喜欢站在高处向下看,一有空就爬上屋顶或发小家的椿树上。大院的上空仿佛还萦绕着小伙伴们欢乐的笑声和母亲叫我吃饭的喊声。那个下学将书包从门外扔进院内的我似乎还在以此方式在告诉母亲:她的小儿子放学回来了,已出去玩耍去了。今天,我在这里可以望见当年的我,当年的我却不曾望见过今天的我。这大院是父母对我寄予希望的起始处。</p><p class="ql-block"> 我现在所站的屋顶,那用水泥补过的地方,是父亲亲手和水泥修补的,他要留给后辈一幢结实的住所。那电视卫星天线还稳稳的扎在屋顶,父亲那高亢的声音似乎又响起一一让我给他调节天线方向。父亲生前最喜欢看新闻和天气预报,因为他对国家和这片土地充满了希望。</p><p class="ql-block">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太阳将云层已“燃烧”掉了,天终于放晴了,冬日暖暖的阳光温柔地照在我身上,煞是舒服。英国诗人雪莱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p><p class="ql-block"> 2022年11月25日于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