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又是一年的冬至,一大早妻子就包好了热腾腾饺子一起吃。本来冬至吃饺子一般都要在中午吃,可是如今的生活节奏已经不可能计较那么多了。疫情当下,能够平平安安的在冬至时候吃上一顿饺子已实属很高的“幸福指数”了。</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小时候冬至吃饺子是仅次于大年三十儿吃饺子的“盛事”。头一天晚上,母亲就要把饺子馅盘好,面也要和好。否则,作为双职工的父母,第二天想要全家中午吃上热腾腾的饺子是不可能的。记得有一年冬至,母亲下班立即擀饺子皮儿包饺子,父亲当时在五一路老三中教书还没有到家,我负责烧火和下饺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煤火灭了。这在平时不算啥事儿,去邻居家换块“热煤”即可。可是今天中午,邻里哪家不是“火急火燎”呢?刚好这时候父亲回来了。他二话不说,顺手找了几块砖,救急搭了个简易灶台,又去外面捡了些树枝,火升起来了。锅放上,水似滾非滾,饺子似熟非熟,但它却是至今在我记忆中吃的最香的一次饺子。</p><p class="ql-block"> 过去冬至吃饺子要全家“分工协作”齐上阵。我小时候的“强项”是下饺子,其实下饺子也是个“技术活”。至今我仍然记得下饺子的“秘诀”:饺子刚入锅,要顺锅边朝一个方向推开,避免饺子粘连。然后盖住锅盖儿到水大滾时才能再推饺子,否则推得勤饺子容易烂。 这个下饺子的“秘诀”让我享用了半生。另外还有一个“明规矩”:第一碗出锅的饺子一定要让长辈先吃。这也算是传统家庭的“饺子文化”吧。冬至的饺子皮儿里包着亲情、祥和、期盼和久远而绵长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提起冬至,我又想起三十多年前在郑州求学时四个老同学冬至那天的“把酒言欢”。记得那是1991年的冬至,同在郑州求学的三位许昌上高中时老同学小宇、文会、高磊来到我在财院附近白庙村的出租屋找我玩。“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摸摸兜里仅有的20元钱,对于我这个穷学生来说这个可是我半个月的“伙食费”啊。为了尽“地主”之谊,我咬咬牙,打肿脸充胖子——“充吧”!我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到新通桥的副食店“赶集”。一出门,小雪花零星下起来了。副食店里我先买了一袋速冻饺子,钱花了一半。半斤饺子肯定不够四个“大老爷们儿”吃,咋办?我“急中生智”,用剩下的钱买了根大肠儿,又割了块儿豆腐——砂锅大肠儿炖豆腐。当时的穷学生最佳的美食莫过于“大肠儿”,肚里没“油水”——吃啥补啥。无酒不成席,我又“狠心”买了一瓶鹿邑大曲(当时鹿邑大曲一瓶3块钱)。回程路上雪越下越急,我骑着单车一路猛蹬,心里惦记着屋里还有仨弟兄在“张着嘴”等我呢…靠着好心房东让出来的煤火和砂锅,一顿“美餐”拉开了“帷幕”……</p><p class="ql-block"> 三十一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当时参加聚会的高磊同学不幸于十几年前英年早逝,白庙村也被“拆”的干干净净。可是, 1991年那个冬至纷纷扬扬的雪花和四个青春少年“海阔天空”的场景,至今仍在眼前不停的晃荡,不停的晃荡……</p><p class="ql-block">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多少孩提时的欢乐,少年时的忧伤,青年时的善感,中年时的“跋涉”,都在冬至这天纷至沓来又汇聚成错综交织的记忆,也都在今天起起落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