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由于疫情,闲来宅家无事,很喜欢刷抖音,尤其是老家吉林市的风土人情,早年各种各样的商店、五花八门的工厂,曾经的热闹、辉煌,也勾起了我对童年时期的回忆。 </p><p class="ql-block"> 我六十年代初期出生在吉林铁路新建住宅,一直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见证了这里半个世纪的变迁,从小学、中学、恋爱、工作几乎都在这片区域,有着魂牵梦绕的情怀,虽然几经搬迁,但是都能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从没离开这片领域,我家住在新建23栋,我们这样的楼房大多都是两家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我家是自己家独用的厨房和厕所,但是,我家没有朝南的房间,都是北面和西面,冬天很冷,夏天很热,为了暖和点,爸爸在房间里安装了烧煤的炉子,可想而知还有炉筒子,炉铲子,厨房里还安装了一个鸡架,每天早上起来得掏炉灰,倒煤渣,然后生炉子,还要定期掏鸡架,剁鸡食,当然,我爸爸都是给我们几个孩子做值班表,直到现在我只要听到楼道里有叮叮当当剁菜板的声音,都能忆起当年剁鸡食的情景。 </p><p class="ql-block"> 整个新建区域有铁路文化宫、铁路体育场、铁路医院,中小学,和平副食商店、菜市场。每年开春的时候,铁路文化宫门前的杏树开花了,沁人心扉,花开时节经过这里都会住足观花,充满遐想;然而,几十年的杏树不知道让哪位大领导给砍了,建了停车场,也砍去了我们对年少时期的美好回忆。 </p><p class="ql-block"> 在菜市场旁边有一个澡堂子,人们洗澡永远排着长队,还有一个煤场,凭证供应,高档的煤是蛟河块,一般的煤是舒兰面,蛟河块,我们都是非常珍惜,尽量省着点用,舒兰面惨点黄泥脱煤坯。在煤场旁边的过道上有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吃部,就相当于现在的肯德基,一毛钱到两毛钱,能吃到煎饼果子豆腐脑,有了零钱,最大的愿望就是到这里消费。 和平副食商店是国营的,商店后面是露天的菜市场,院子很大,能装下好几掛送菜的马车,豆角七八分钱一斤,人们基本都能买得起,有些供不应求,因此每新来一车菜,人们都奔走相告,“和平来菜了”,高亢的声音在楼下炸响,于是我们小孩拿起网兜,跑向菜市场,经常有小孩把头绳挤掉了,拎着一兜菜,脸上泥水和着汗水从人群里挤出来,骄傲的神情溢于言表。 </p><p class="ql-block"> 爷爷是热电厂的临时工,每天要拉脚挣点生活费,我记得我当时是十岁左右,电厂里有散装的汽水放在一个大槽子里,对我诱惑太大了,爷爷非常愿意我跟着他一起干活,从电厂到黄旗屯,好远好远啊,尽管爷爷的猪腰子饭盒里已经带足了口粮,但是爷爷还是很奢侈地请我吃了饭店,记得那一顿饭是我自己吃了两毛钱饭,两毛钱菜,八两饭,俩炒菜啊,爷爷的工友非常吃惊,啊,你孙女真能吃啊,当然,接下来就是两顿没吃饭。 </p><p class="ql-block"> 新建住宅的北面是简易住宅,这里住的都是普通铁路职工,一排排平房,厕所都在室外,现在叫旱厕,新建住宅的东面是铁安里住宅,这里住的大多都是机关干部及其附属单位的职工,也都是两家共用一个厕所,最北面是调度住宅,虽然也是平房,但是这里的厕所是冲水的室内的,而且自己家独享,屋里是红色的地板,取暖是集中供热,在当年也是挺奢侈的了,铁安里大部分都是二层带地板的楼房,但是每侧房子都是两家共用,南面的一家有阳光室,北面的另一家则终日不见太阳,铁安里有好几栋小洋楼,后来都拆了,有点可惜,铁路医院的儿科和急诊,都在铁安里,后面是铁路商店,再北面有铁路服装厂,还有一个“老头”饭店,一毛钱饭,一毛钱菜,就吃的挺好。当年改善伙食,首选“老头”饭店。 </p><p class="ql-block"> 离我家一道之隔就是吉林铁路经济学校,早年有个二河窑,是个水泡子,据老人说,水不深,但是水底有窑眼,人接近会产生涡流,打小奶奶就告诫我们说,水里有水鬼,人进去往里拉,我家孩子都深信不疑,由于年年有人被淹,于是二河窑被填上了,变成了经校体育场。 </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经常去的电影院就是铁路文化宫,江城电影院,新华电影院,电影票有五分钱一张,有一毛钱一张的,五分钱的是新闻纪录片,一毛钱的是故事片,童年时光看的电影最多就是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一共看了三遍(其中一次是逃票),每次都是泪流满面,《金姬和银姬的命运》,对其中的情节深信不疑,《摘苹果的时候》,对相亲对象能挣到“六百工分”的台词,耳熟能详,对朝鲜电影音乐的喜爱,是我们这代人的共性。 </p><p class="ql-block">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很难关上, 有人说,人过了60岁不要往后看,只看眼前,这话有道理,但是回忆过去不可遏制,愿我的小文能够带给你快乐! 2022/4/7 白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