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迷人的槟榔西施

殷友成

随笔：迷人的槟榔西施
——我和夫人台湾行所见
扬州 殷友成

笔者注：数日前一首诗《诗歌 七律 从阿里山脉溪头到日月潭》，对槟榔美女感到新鲜却不知所以然，今撰文只是想让大家对台湾民俗与风情的进一步了解而已，并非色情而是职业。槟榔西施就是卖槟榔的姑娘。文中她们的佼佼者是台湾人的骄傲。

台湾风光迷人，台湾风情诱人。槟榔西施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独特的玻璃小屋，一间屋，临街落地大玻璃装璜。清洁，一尘不染，像护士室的洁净和安静；透明，一目了然，可以看清里面五脏六腑的摆设；美丽，坐着一个丰满的妙龄少女，居高临下，俯视街道行人。我感到新鲜而神秘，难免好奇地探望。是护士室，是洗脚房，还是特殊职业的挡风墙？！
我们在台旅游，一个曾与大陆隔绝的世界，所见所闻都是新鲜的，也是吸引人的。在台湾城市街道闪烁耀眼的霓虹灯下，在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缓冲带旁，都可见到那光怪陆离，色彩斑斓的玻璃房。里面坐着一个性感漂亮的小姐，敏锐的目光扫射着来往的行人。能言善辩的导游触景生情，眉飞色舞，谈起那玻璃房的秘密。
当我们来到台湾中南部，见到一片一片高高的槟榔树林“参差摇翠色，绮靡舞晴空”。那细长而笔直的树杆，如少女苗条的腰肢，婆娑的树冠像是她们丰腴的胸体，漫山遍坡，排排行行，整整齐齐，亭亭玉立，在轻风细雨中微微点头，向络绎不绝的游人示爱一般。
就是这些槟榔树的果实——槟榔，引起说不完，道不明的故事。
南方人喜爱槟榔，如同北方人喜爱烟草。
大陆南方人也喜欢咀嚼槟榔，福建，湖南，广东从古到今。据说初嚼，也没有多少特别刺激的感觉，慢慢，只感到热从耳根起，直冲脑门，全身燃烧似的，有一种喝醉酒的感觉。听说长年累月嚼槟榔的人，脸总红扑扑的。史载当年苏东坡被贬谪儋州时，对此就有体会，看见黎族姑娘口嚼槟榔脸颊绯红，犹如使用了天然化妆品，发簪上又插着茉莉花，他诗兴大发，特地写下“紫麝著人簪茉莉，红潮登颊醉槟榔”的诗句，赞美她们的姣好纯美。
导游讲了一件往事，一个欧州旅游团，老外发现开游览车的司机痰中有血，大为惊愕，想不到台湾人如此辛苦拼命，甚至卖命，累得吐血还要坚持开车，其实司机是在咀嚼槟榔。
槟榔族中最多是司机，尤其长途车那些远离家人，长途货运，在单调的道路上跋涉，犹如吃了一年的泡面，味蕾已近麻木。但这泡面的调料却有麻辣诱人的口味，让你时不时心血来潮，那就是槟榔。
本来农民栽种槟榔树，除了自己吃用，卖槟榔是农家的副业收入。一个老农发现一个秘密，他卖了一年的收入，不及漂亮女儿卖一个月。后来干脆让女儿不工作就卖槟榔，邻居更有绝招雇用妙龄少女卖，生意更好。久而久之，绝招多多，一发而不可收拾。“槟榔西施”即应运而生。
每到夜晚，这些玻璃小屋外霓虹灯艳丽的灯彩梦幻般不停地变换，给人半醉半醒之感。进入南投境内之后，槟榔小铺更加密集。沿途，随手抄下路边槟榔小铺五花八门的名字就有“安琪儿”、“玉玲珑”、“蝶恋花”、“温心”、“山水香”、“水姑娘”、“侬徕”、“辣妹妹”、“小龙女”、“哆哆”、“凡妹妹”……充满神秘与诱惑。甚至做广告“一叶七次榔”让你如坠云雾之中。槟榔与西施，一物加一物，迷醉神经，成性也成瘾，难舍也难分。
只要一看到车停人来，那些火辣的槟榔妹低胸装，裙子短到极限，白皙的皮肤晃人的眼睛……递上各种款式的槟榔，有人直言不讳说看到槟榔妹的愉悦和「性」奋。
“槟榔西施”风靡全岛，甚至发现槟榔西施使出浑身解数，衣服越穿越少，有的只穿迷你胸罩和丁字裤，立于路口揽客，给人神魂颠倒的刺激。那些令司机眼花缭乱的槟榔妹让司机驾车咀嚼槟榔提神，但见靓丽的槟榔妹又分神而车祸频发。警方甚至发现露三点，有卖春嫌疑，要求取缔。群众反对不能因噎废食。
金钱让人为之拼命，金钱也使人为之疯狂。大陆如此，台湾也是如此。因出现槟榔妹，槟榔价格几倍，几十倍翻番，那些喜爱槟榔西施者也心甘情愿。
警方的干预，对槟榔与槟榔西施是收还是放？又出现论战。
反对方是理直气壮，嚼食槟榔与口腔癌发病率高有密切的关系，槟榔西施的出现更是败坏社会风气。
支持方说，嚼食槟榔的传统由来已久，其医疗功能被李时珍概括为“醒能使之醉，醉能使之醒，饥能使之饱。”百姓口含一片槟榔，人们顿觉满口生津，臭气全消，心胸舒畅，精神焕发。关系到就业，宛若T台上的模特，海滨酒吧的侍应生，车展的女郎，不是一样的装束么？
各执一词，依旧如故。
每每见到高高、瘦瘦的槟榔树，总会令人记起最初由上海歌星周璇唱红、后来成为台湾歌星 邓丽君“保留节目”的那悦耳动听的《采槟榔》：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
少年郎采槟榔/小妹妹提篮抬头望。
低头又想呀/他又美/他又壮/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青山高呀流水长。
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儿在唱/教我俩赶快回家乡！”
槟榔西施并不是洪水猛兽，她们中也有佼佼者。一个登上包括《尤物》在内的境内外杂志，身价几百倍增长。还有一位“槟榔西施”姐妹陈诗欣，在雅典奥运会上，为我国台湾省夺得了第一枚奥运会金牌，成为槟榔西施和台湾人的骄傲。

2022年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