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美丽田野

玉树金蝉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家门前的大汪已经被垫平盖上了房子,成了居民区,那大巷子的水沟也已经成了地下排水沟。涛雒街西南部的雨水就是经大巷子的地下排水沟流到这里,再经过下图这圆形出水口排到海子里再入海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人老了爱回忆,我想这也是件好事,回忆总是美好的。每当想起五六十年前那些往事,脑海中总有数不清的画面在呈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年代每个正常的大家庭,每年都要喂头猪作为家庭经济的重要来源,所以剜菜就是孩子们的主要活计,小伙伴们好结伙搭伴,成群结队得一起到某一块地里剜菜。到达目的地之后,大家会整齐的排在地头上,一起说:“有菜剜没菜剜铲子把朝了天”。然后齐齐的把铲子使劲的扔到远处的高空,谁的铲子扔的又远又高且落下来时铲子能直直的插在地里,谁就是这群人当天的领头人。所以在检查铲子把是否正直朝天的时候,有的人甚至会趴在地上看那铲子倾斜的角度。那表情动作和认真劲,那撅腚朝天的样子,现在想来仍然觉得忍俊不禁。这仪式举行过后就各自剜菜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天近中午的时候,当天的“小领导“会把小伙伴们召集到一起,来到我们大田西北边角那道两边垒有石坝的闸门处。这大田是我村开荒而成的稻田,稻田里的水都是要经过这闸门流进去的。那时日照水库每年春天开闸放水时,那诱人甘甜的淡水就会沿着干渠流到这里来,那时大田周围就是沟满塘平的“水乡世界”了。这里是我们从春到秋的童年乐园,那些年只要是小伙伴们相约出来剜菜,我们就会在此洗菜玩耍休息观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大田西面是一个长有丛丛蒲草和片片芦苇的大水塘,水塘不很深但却很大,当我们能剜到菜到这里来洗的时候,那也就是这里生命苏醒、生长、奋发、向上、蓬勃、旺盛的时期。我们把盛菜的篮子放在水里泡着,这样可以让剜到的菜充足的吸收水分而长大,以增加剜菜取得的成绩,从而受到父母的表扬。愿意去剜菜除了家里需要,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经历那剜菜的快乐过程;现在想想大概更是为了到这“水乡世界”来玩耍和享受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把裤腿挽得高高的,排列整齐的坐在那闸门两边的石坝上,不时用脚拍打着那撩人喜欢,味道甘甜,涛雒街里极缺的淡水。放眼望去,那水塘里的芦苇和蒲草钻出了水面,露出了尖尖的角;长出来高高的苇杆和碧绿的长叶;丛丛绿意盎然蓬勃向上的蒲草,摇曳着她们细细长长精神抖擞的叶片;像是在欢迎和向我们致谢,欢迎感谢我们这群快乐天真的小姑娘,会经常来看望欣赏她,还和她作伴。当然如果我们愿意,就可以从春天一直看望欣赏到冬天,她们会随着季节的变化,向我们展示奉献她不同时期的风采面貌和成果。</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夏天来了,那高高长长的蒲草心里,就会长出一根根碧绿细长的高杆,那高杆的上端有两段稍微凸起的长条形,圆柱状的黄绿色东西。上段的是雄花,我们叫他蒲黄;下段是雌花也叫蒲棒捶。那成熟的蒲黄好像是可以入药,当时的采购站里是大量收购的。每斤大概是七八毛钱,在那个年代,那可是农副产品中最高的价格了。所以每到夏天,我们会到大田周围的汪塘里撸蒲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撸蒲黄并不是个好活,塘里深浅难测的水;带毛刺的芦苇叶、蒲草叶子的刮喇;还有那害怕看到蛇的胆战心惊的惧怕心理。但是那一切都阻挡不了那七、八毛钱一斤的诱惑。蒲黄盛开的那几天,我和二妹每天会早早的起床去撸蒲黄。也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蛇。那几年每年夏天我们撸的蒲黄可以卖十多元钱呢,对于那个年代的我家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尽管艰难,我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干着。</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时候,那满塘盛开洁白如雪的芦花中,不时夹杂着那亭亭玉立风吹不动,成块状分布的褐红色蒲棒捶,飘荡的芦花,摇曳的芦苇和修长的蒲草,将这池塘打扮点缀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花园!此时的大田里边,金色的稻浪随风而动,阵阵的稻香四处荡漾;闸门东面的宽沟里,水面有等待收获的菱角,水底有肥美的鱼虾;站在这闸门之上,看着这美丽的田野,嗅着那诱人的稻香,我会情不自禁的亮起嗓门,舒心悠扬的唱起:“我们的田野……”是得,那美丽田野的迷人画面永远珍藏在我的心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秋未冬初,南飞的大雁有时会落脚在那收获完的大田里、水塘边寻找它们能吃的或喝的,然后继续它们南飞的行程。随着寒冬的到来,池塘封冻了,当冰层厚度到达极限时。人们扛着铁锨,带着镰刀、绳子来收拾池塘中最后的物产,那些半干和干枯的芦苇和蒲草。母亲称这是:“拾冻草”,这也是人们春节前最后的一次收获。那冻干的芦苇和蒲草非常脆,用手一拽就断了,用铁锨和镰刀就更省力了。铁锨戗、镰刀割、甚至棍子也能打断;抱得抱、捆得捆、拖得拖、耧的得耧。寒冷的冬日,凛冽的北风,冰冻的池塘里,大人孩子们拼尽全力劳作着。这些草可以缓解他们那个冬天的用草紧张状况,所以大家都在拼尽全力的干着自己力所能及的活计。没有一个人闲着,没有一个人说冷,虽是寒冬腊月大家干的那可真叫热火朝天,忘记了寒冷和劳累。写到这里,我陡然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东北查干湖,冰上捕鱼的热闹情景。我们那时的拾冻草真可以和他们的捕鱼相媲美,如果从的使用价值来衡量的话,我们的拾草重于捕鱼。因为我们的“草”是雪中之“碳”,他们的“鱼”却是锦上的“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直到以后几十年,我对拾草和剜菜都有点强迫症。看到草多就想拾,看着菜多就想剜,不管有用没。 九十年代初,公婆搬到小滩居住,当时小滩与针织厂之间大片的空地上,生长着很多高而密的草,每次走到那里都想蹲下来拾会草再走,无奈和丈夫一起只好作罢。有一次实在没忍住,竟然蹲下就不起来了,那高而蜜的草对我具有莫大的诱惑力,已经半干的草非常好薅,一薅一大把,越薅越爱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想起同行的丈夫,起身一看丈夫已不见踪影,只见身后堆了好几堆草。写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人太奇怪了,有时真的会不由自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