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夜：茱丽过得很开心

侗族大歌

算起来这是茱丽第四次过万圣节了。第一次地万圣节时是在2019年，茱丽还不满8个月，是妈妈把她放在胸前坐凳上，带着她去左邻右舍讨要糖果的；第二次是在2020年，赶上新冠疫情期间，居民们自觉减少人员聚集活动，小朋友们基本都没有出门，万圣节过得冷冷清清；第三次是在去年，疫情形势大大好转了，茱丽在妈妈的陪伴下，又有几个小朋友相伴，一起去讨要糖果，过得很开心。可惜的是，这3次万圣节我们都不在她身边，第一次，我们是于11月6日抵达哈利法克斯的，万圣节刚刚结束；第二次，我们是于10月11日启程离开加拿大回国去的，当时万圣节正在路上，又没有见到她过万圣节；第三次，我们当时身在国内，沧海茫茫，关山阻隔，只能遥祝她万圣节快乐了。不过，尽管不在她身边，无法目睹她过万圣节时的样子 ，但当下高科技的通讯手段让我们通过儿媳发来的照片和视频，及时地获悉了茱丽在遥远的加拿大过万圣节的快乐和喜悦。

这次万圣节，我们是躲不掉了，也正好见识见识加拿大人过万圣节的盛况，也见证见证可爱的孙女过万圣节的过程！刚一进入10月份，社区里邻居们就开始在自家门前和草坪上布置起来，一时间，小区里鬼影幢幢、妖氛四起啊。这种“只缘妖雾又重来”的氛围，两年前我们就感觉到了，那时我们正准备启程回国，但10月上中旬的 Beechville 社区就已经“妖魔鬼怪一起出动”了。回国后听儿媳说，由于疫情的原因，社区里的居民虽然把自家门前装扮得鬼里鬼气的，但并没有出现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地走街串巷四处讨要糖果的景象。人们一般把糖果放在自家的门外，任由小朋友自己去拾取。

今年与往年一样，小区里左邻右舍早早就开始行动了，每次在小区里遛弯时，总会看到有许多稀奇古怪、甚至令人恐怖的景物出现在大街小巷，出现在左邻右舍的门前和草坪上，以至每次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和编辑手机里刚刚拍摄的一大堆照片。

到了10月下旬，社区里的万圣节气氛越来越浓了，而儿子家呢，除了买来一个大南瓜摆在门口，再把自家菜畦子里结的几个小南瓜放在大南瓜四周，就没什么别的举动了。我一看这个情形，就来到 Bayer's Lake Business Park，走进著名的 Dollarama（一元店），嗬，里面出售的各式万圣节饰品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我不想像小区居民那样把自家搞得太过鬼气了，中国人嘛，在心理上对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总有一点儿芥蒂和忌讳，不习惯也不适应当地人的那些玩法。于是挑了两个小巫婆玩偶、一个画着南瓜和骷髅的“EEK”饰品、一个写有“Trick Or Treat”字样的小牌子买了回来，花了18.16刀（含税）。我把两个小巫婆立在自家的花坛里，觉得她们很可爱，一点儿也不令人害怕；又把“EEK”饰品和“Trick Or Treat”小牌子挂在门廊栅栏和扶梯立柱上，万圣节气氛一下子就烘托出来了。儿媳也买回来万圣节的小饰品，贴在客厅窗户的玻璃上……

离万圣节前夜越来越近了。我问茱丽，万圣节就要到了，你喜欢不喜欢啊？她点点头。我又问儿媳，茱丽穿着去要糖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吗？回答说，早就准备好了。我又问，是什么服装啊？回答说，是白雪公主的服装。到了10月31日万圣节前夜的傍晚，茱丽比平常早一些被接回了家，吃过晚饭就换上了白雪公主的衣裙，戴上了漂亮的梅花发卡，等待着出门。儿子儿媳与几位邻居兼同事商量好了，让孩子们结伴去过万圣节前夜。5点半一过，儿子儿媳带着梅森和茱丽出门了。梅森躺在童车里，由妈妈推着，茱丽则拎着一个塑料桶，那桶很大，明显与她的身高不成比例，她爸爸还准备了一个大布袋子——都是用来盛装要来的糖果的。茱丽可兴奋了，蹦蹦跳跳的，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我和秋月则留守在家里，负责给登门要糖的小朋友们发糖果。秋月事先问，小朋友们来要糖，我们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儿媳说，就跟他们说“Happy Halloween”！意思是“万圣节前夜快乐”！

我家的糖果几天前就准备好了。儿媳从 Costco 和 Walmart 买回来5种糖果和小食品，又买来一些自封式的小塑料袋，我负责把它们分装进小塑料袋里。小食品是小袋包装的薯片，不用分装了，4种糖果是成箱的，需要分装，我就每样取出一点，混合装进小塑料袋中。薯片和糖果加一起一共有100多袋。我说够用了吧？儿媳说，恐怕不够啊。于是又去 Costco 买回一箱糖果，以做后备之用。万圣节前夜的晚上，我们把一大箱糖果和薯片放在门口，等着小朋友们来敲门要糖了。其实，吃过晚饭不久，就有小朋友来敲门了，儿子开门给他们发糖。等到儿子儿媳带着两个孩子走出家门，街上的小朋友们已经像潮水般涌动起来了，小区里热闹得仿佛正在举办一个盛大的嘉年华。小朋友们穿上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戴上稀奇古怪的面具或涂上油彩，提着南瓜灯和口袋、篮子、桶，挨家挨户地敲门讨要糖果。他们在马路两侧的住户之间来回穿梭，在这家要了糖果又马上去那家，逐门逐户进行地毯式的“轰炸”……

本来我也想走到大街上，去见识见识哈利法克斯万圣节前夜的场景，顺便拍一些生动、有趣的照片，可是接连不断有小朋友来我家敲门要糖，让我和秋月有些应接不暇，那场面是既热闹，又欢快，令我无法出门。其实，也用不着到大街上去体验和拍照了，只要看看自家门前的盛况，就“窥一斑而知全豹”了。小一些的孩子由爸爸妈妈陪伴，大一些的孩子则三五成群结伴而来，有的时候孩子们竟在我家门前排起队来，一拨接一拨地轮番上阵，络绎不绝。一听到有人敲门，秋月连忙开门，只见装扮成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小孩子站在门口高喊“Trick or treat”——“不给糖，就捣乱”！啊哈，真有趣。秋月从门口的大纸箱里拾起分装好的糖果或薯片，喜笑颜开地递给“小妖精”们，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还不忘道谢：“Thank you”。孩子们装扮成的那些妖魔鬼怪或古怪精灵，都是些什么东东，我大多不认得，叫不上名字来，但至少有一种我是认得的，那是美国系列恐怖电影《惊声尖叫》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黑色的斗篷，惨白的面具，扭曲的嘴脸……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茱丽跟小伙伴们一起去讨要糖果的经过及其间的表现，我们不得而知，儿子儿媳因为有梅森要照顾，也没顾得上给茱丽多拍几张照片、多摄几段视频。不过，从仅有的几张照片和一小段视频看，茱丽是十分开心的。穿着白雪公主的服装，戴着梅花装饰的发卡，茱丽宛如一位小公主。只是那个装糖果的塑料桶对于她来说太大了些，她提着它爬楼梯时磕磕绊绊的。儿媳后来说，有一家门前的小径上摆放了一只大毒蜘蛛，吓得茱丽和小伙伴们没敢靠前。

茱丽终于回来了，手里拎着那个塑料桶，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要来的糖果和小食品。她爸爸的大口袋里也装了不少同样的东西。茱丽一进屋就喊太累，也难怪，为了享受万圣节前夜的乐趣，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她和小伙伴们走街串户，在居民家外面的扶梯上爬上爬下的，不知多少个来回了，能不累吗？不过，茱丽还是十分快乐的，看她嘴里含着一 只棒棒糖，有滋有味地品味着劳动果实的甘甜，十分惬意、十分满足的样子。这个万圣节前夜，小茱丽收获满满、快乐满满啊。

这次，我们终于见识西方的传统节日——万圣节了，也亲眼见证可爱的孙女过万圣节前夜的快乐和喜悦了！

（作于2022年11月2日，加拿大哈利法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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