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毛儿盖 ‍（再走长征路D18）

马克

10月29日，多云。

　　 昨晚我们入住黑水民宿，提供很简单早餐，一人两个鸡蛋、咸菜、稀饭、面饼。

　　

昨天下午未见到老板夫妇，他们去外面上班，是女主人妹妹安排我们入住的。

男主人说白天上山看牛，他家有80头牦牛，他同时又是防火护林员。

　　女主人在红色昌德供销社上班，还要穿上漂亮的民族服装工作服。他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在红原工作，女儿在马尔康工作。他们感到生活越过越好，说是从退耕还林政策开始的，搞旅游是近六七年的事。

　　取暖兼烧饭的柴火炉。

　　我们去瞻仰黑水县烈士陵园。

　　纪念塔后面是红军烈士墓，长征途经黑水，红军经历了八十余次战斗，牺牲了近万名红军战士，很多先烈姓名不详，墓前竖有石碑一座。

军旅教授戴旭曾经沉痛地说过：红军长征时，平均不到一百米，就会有一个战士倒下。

长征之路是一条鲜血染红的苦难征程。

纪念塔右侧，安葬着1952年剿匪战役中牺牲的189名烈士忠骨。

纪念塔左侧，安葬着1956年平叛中光荣牺牲的部队军人、地方干部及民兵、民工193名烈士。

　　今天从黑水县去松潘县的毛尔（或儿）盖镇。

黑水出发，先走国道347往茂县，然后转国道213，再转向无名道路去毛尔盖。

　　茂县至毛尔盖，整条路全线在修，到处都是工地。

　　无名道路100多公里，整个长条工地，路况差，搓板路，还有塌方滑坡的石块和土堆，得不时停车等待施工放行。但别无选择，唯有此路尚通。这条无名道路是未来的省道313。

　　基坑施工。

　　山坡塌方。

　　道路管制。

　　车辆慢行。

　　狹窄山路。

　　施工阻断。

　　慢速爬行。

　　下午两点多到达毛尔盖会议旧址。

　　旧址位处吉祥法轮寺。

　　寺庙简介。

　　有一个纪念馆，不开。红军在毛尔盖打了一仗。胡宗南派了一个加强营守毛尓盖，大部被红四团歼灭。

　　六届中央政治局于1935年8月20日在毛儿盖召开会议。会议由张闻天主持，参加会议的有毛泽东等12人。朱德和张国焘因在前方指挥左路军攻阿坝未能参加会议，周恩来因重病也未到会。毛泽东在会上作关于夏洮战役后的行动问题报告，指出红军主力应向东向陕甘边界发展，不应向黄河以西。毛泽东作会议讨论结论时，再次强调左路军应向右路军靠拢。与会者一致同意毛泽东的报告。会议决定由毛泽东起草一决议，作为对两河口会议决议的补充，即《关于目前战略方针政策之补充决定》。毛儿盖会议是两河口会议、沙窝会议的继续和深入，对于明确红军主力发展方向，克服张国焘的分裂危险，起了积极的作用。

红军收割青稞的故事

毛尔盖：位于四川省松清县西部，这里是若尔盖大草原的边缘和中国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的分水岭。1935年，红军在毛尔盖召开了长征途中著名的毛尔盖会议和沙窝会议。红军在这里积极宣传汉藏团结，模范执行群众纪律，因此获得了藏族群众的拥戴。红军在毛尔盖驻扎了三个月，其中一个重要任务是为过草地筹粮，当时正值青稞成熟的季节，由于当地群众受到官府和反动头人的误导宣传，全都逃进了山里，红军没有办法，只能组积战士到田里收割一都分青稞，红军部队收割了青稞之后．由前敌总政治部在田边竖一块木板写明收割缘由，作为借据。可见中国工农红军过雪山草地时，毛尔盖人民为长征作出了巨大贡献。

我们继续前往毛尔盖镇。

　　到卫生院拟做核检。他们说这里一周两次，今天不是做核检的日子。

　　再去沙窝会议旧址。

这里正在修一个水电站，大坝已经建好，但还是一个未完工的工地。

沙窝会议旧址就在大坝下面。

　　碑石立于一座小楼前。

房主人是沙窝会议时房东的孙子，藏人，他又有一个孙女。他已不住在房子里。他换了个红军服接待我们。

这个房子是比较典型的藏式民居。一共有四层，土木建筑。一层二层外是土墙，内为木结构，三层四层木结构。一层较低矮，大约做仓库。四层也低矮，透风，好像无法真正使用。每一层的地面都是土质，似乎地板上再铺一层土。

　　有一个牌子上写红四军10师司令部。此会是在四方面军部队驻地开的？

　　上楼的楼梯比较陡。

　　二楼有少量展板。

　　三楼楼梯上来，屋中间有张四方桌。

　　桌上有马灯。

　　三楼的里屋是会议室，沙窝会议在此召开。

　　四楼是搁楼。

沙窝会议概述

1935年8月4日至6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南的沙窝寨子召开会议。历史称这次会议为“沙窝会议”。出席会议的有11人。会议有两项议程：一是讨论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形势与任务的决议案；二是解决组织问题。

会上，张闻天首先作关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决议草案的报告。在讨论这一报告即第一项议程时，毛泽东首先发言，就决议草案作了补充说明。他着重分析了西北地区的有利条件和困难条件。指出有利条件是：一西北地区的主要敌人是蒋介石，他用全部力量来对付我们，但总的方面他的统治是削弱了。二西北地区：一是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统治最薄弱的地方；二是蒙、回、藏等少数民族最集中的地方，他们的革命要求很强；三是靠近苏联，受苏联影响大，且能得到政治上物质上的帮助。这些特点于革命有利。困难条件是：人口稀少，物资缺乏，少数民族和气候复杂等，但这些都是能够克服的。

继之，朱德、邓发、凯丰、张国焘、陈昌浩、刘伯承、周恩来、傅钟、博古等相继发言。发言者赞同张闻天的报告，并对决议草案的内容提出一些补充意见。同时，强调必须提高党在红军中的威信，认为这是增强红军战斗力的关键。这实际上是不指名地批评张国焘的错误。

会上张国焘拒绝决议草案报告中对他在四方面军工作的错误提出的批评，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多方面的辩解。出席会议的其他人先后发言，表示同意决议草案对张国焘的错误所进行的批评并对决议草案的内容作了一些补充，会议通过了决议案。

当会议进入第二项议程讨论组织问题时，张国焘以枪杆子威胁党，妄图依仗四方面军的人多、枪多，从根本上改变党中央的领导成员。政治局原有委员八人，张国焘提出再增加四方面军九人当政治局委员。党中央为了团结四方面军共同北上，从当时的大局出发，同意在组织上作一些适当的调整。沙窝会议的决议在对当时的政治形势作了全面分析后断定：“中国革命形势依然存在，苏维埃革命并未低落，而是继续发展着。尤其是一、四方面军两大主力在川西北的会合，造成中国苏维埃运动在西北开展极大胜利的前途。＂

决议重申两河口会议决定的北上的战略方针的正确性。强调指出：“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是一、四方面军面临的历史任务，它关系到整个革命的前途与发展”

决议针对张国焘的分裂活动强调：“必须加强党的领导，提高党中央在红军中的威信”。强调一、四方面军紧密团结的重要性。决议指出：一、四方面军的兄弟的团结，是完成创建川陕甘苏区的历史任务的必要条件。一切有意无意的破坏一、四方面军团结的倾向，都是对红军有害的，对敌人有利的。

沙窝会议对于加强一、、四方面军的统一领导与团结，坚定创建川陕甘根据地的必胜信心，起到积极的作用时，这次会议也开始公开暴露出张国焘与党中央的政治分歧。

　　会议参加者。

　　有人实拍了沙窝会议召开的小楼。象拍惊悚片一样。相比之下，现在的状况有所改观。

不禁使人感慨万分，小楼不堪岁月摧残，无疑早改了朱颜，然而改不了的是她留给历史的浓墨重彩：在这里，中国工农红军又一次把握了自己的命运，面对着凶险的暗礁，拨正了前行的方向，推动了历史的进程。

　　毛尔盖镇上的宣传教育栏

革命事迹

1935年8月。红军征服了雪山以后，在毛儿盖．波罗子一带集结休整待命。前面就是纵横数百里、神秘莫测、人烟稀少的大草地。党中央在毛儿盖召开政治局会议，决定红军第一．第四方面军分别在毛儿盖和卓克基两地集中，混合编为左右两路军，在中共中央统一指挥下，继续北上过草地。右路军在毛泽东、周恩来、徐向前、叶剑英等率领下，从毛儿盖出发，绕过松潘，穿过草地向班佑前进。左路军在朱德、张国焘、刘伯承等率领下，由马塘、卓克基镇出发过草地向阿坝地区开进。

1935年8月21日，右路军在毛泽东等率领下开始向草地进军。部队离开毛儿盖以后，向北行走40里就进入了草地。草地的情景令人触目惊心，举目望去，是茫茫无边的草原，在草丛上面笼罩着阴森迷蒙的浓雾，很难辨别方向。草丛里河沟交错，积水泛滥，水呈淤黑色，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在这广阔无边的千里沼泽中。根本找不到道路，一不留神就会陷入泥潭中拔不出腿。红军指战员们踩着草墩一步一步地探索前进。越是往草地中心走，困难就越严重，时风时雨，忽而漫天大雪，忽而冰雹骤下。衣服被雨雪打湿了，只能靠体温暖干。夜晚露营时，更是寒冷难忍，大家只得挤在一起，背靠背取暖。草地里没有清水，只能喝带草味的苦水。经过几天的行军后，粮食吃光了，战士们只好沿路找野菜充饥。有时甚至嚼草根，吃牛皮。但是，红军个个都是英雄汉，他们忍受着寒冷、饥饿的折磨，以坚强的革命意志，坚持每天按计划的路程前进。

经过七天的艰苦努力，右路军在毛泽东等的领导下战胜了严寒饥饿。历尽干辛万苦终于走出了人迹罕至、气候变化异常的茫茫草地。于8月27日到达草地尽头的班佑地区。左路军也同时到达阿坝地区。两天后右路军发起包座战斗。歼灭了企图堵截红军的胡宗南部第49师。攻占了包座，打开了通向陕西、甘肃的大门。为实现党中央北上的战略方针创造了有利条件。

　　按历史顺序叙述，先是红军翻雪山。

1935年6月，中央红军在川康边地区翻越了终年积雪、气候变化无常的夹金山。7月上旬，红一方面军又相继翻越了梦笔山、长板山、仓德山、打古山等雪山。雪山地区的行程约31天，1350公里。

　　取得了战役胜利，但改变了计划。

1935年农历七月初，胡宗南派廖昂补充旅、李日墓加强营防守毛儿盖，以阻击可能由毛儿盖北上的红军。9日红军先头部队一军团二师四团在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率领下到达杜罗寨子，王、杨观察地形后，迁回到索花寺院西山顶，主力部队沿河北上，正面攻击。第四天，红军占领了索花寺院周围的房屋，李日基将一、二连撤回寺院，全营被红军第四团包围。第八天李日基在求援无望的情況下，夜间率部向东北方向突围。突围中敌军死伤-部分，天明，残部突围到达卡龙，避开大路向县城方向撤退下午3时，敌军退至腊子山东北50公里处，被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侦察连和红四方面军二六八团的两个连包围，激战两小时，李日基部被红军击毙和俘虏一部分，全营仅李日基等少数官兵退回县城。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二师四团击溃李日基加强营后，占领了整个毛儿盖地区。

　　打了一仗，摸清底细，改道北上。

毛儿盖一战是中央红军与胡宗南所部的第一次较量，红军大体弄清了胡宗南的实力非一些地方军阀可比。

7月31日，鉴于红军与胡宗南作战的最佳机会已经丧失，红军终于作出了撤销《松潘战役计划》的决定，红军决定改道草地北上。

　　8月4日至6日沙窝会议。

据刘伯承回忆，毛泽东在沙窝会议后开始构思和起草决议时就曾对他说过：“我总想，这𠆤根据地要在黄河以东，不能在黄河以西，这样才好和群众结合。“刘伯承说：“这句话很重要，我记得很深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毛泽东在会议中强调："主力应当向东,向陕甘边界发展,而不应向黄河以西〞〞向东还是向西，是全局中的关键。向东是积极的方针，我们必须采取这一方针〞

　　半个月后，六届中央政治局于1935年8月20日召开毛儿盖会议。

第二天就开始过草地了。

红军过草地

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一日，红军开始过草地。军队左右两路平行前进。右军由毛泽东、周恩来、徐向前率领，自四川毛儿盖出发，进松潘草地。

松潘草地

位于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连接段的川西北草原，纵横300余公里，面积约1.52万平方公里，海拔在3500米以上。由于排水不良，形成大片的沼泽。水草盘根错节，结成片片草甸，覆盖于沼泽之上。草地气候极为恶劣，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雨雪风暴来去无常。

1934年到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先后通过草地，也就是松潘湿地，经过的地区包括今天的松潘县、红原县、若尔盖县。为纪念红军征服雪山草地的壮举，80年代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在松潘县川主寺镇元宝山上建造了红军雪山草地长征纪念碑和长征纪念碑园，松潘成为长征著名的纪念地之一。

1935年6月红军制定了松潘战役计划，准备迅速、机动、坚决地消灭松潘守军胡宗南部，后由于红四方面军的领导人张国焘的动摇，失去了战机，最后不得不放弃攻打松潘的作战计划。当时国民党军准备调集军队阻止红军北进，围困和消灭红军于岷江以西、懋功以北的雪山草地之间。一面是大敌当前，一面是渺无人烟，没有道路，几乎是生命禁区的草地，红军当时处于生死一线极其危险的境地。但英勇无畏的红军右路军在当地向导的协助下，用了十几天的时间通过了大草地，创造了亘古未有的人间奇迹。

目前松潘草地经排水疏干，多垦为农田，草地和沼泽面积已大为缩小，已发展成少数民族的农耕区。

红军过草地

右翼为徐向前、陈昌浩率领的红三十军和红四军。彭德怀率红三军团垫后，走左翼行军路线。

红军过草地

经过7天的艰苦努力，右路军到达草地尽头的班佑地区。左翼红一方面军，先行；继后是中央领导机关、红军大学学生等。

　　沙窝和毛尔盖会议，主要是解决党内军内统一问题，同时决定发展方向。由于张国焘与中央意見不一致，原本要准备发动松潘战役，却失去了战机。北上就只有走草地了。中央政治局所在右纵队从毛尔盖走40里到达草地（湿地沼泽），七天穿越班佑。

我们从黑水到毛尔盖走的肯定不是得走的路，绕了个圈。红军从芦花到沙窝到毛尔盖应该有一条小路，近路。

　　我们劳苦功高的战马。

风尘仆仆的形象，这也是我们的写照。

　　本拟赶往松潘，做核酸检测应该方便一些，但路太难走，天黑后开车风险太大，决定住下。

　　在毛尔盖镇找住宿，条件太差，房间内无厕所，要爬下很陡的楼梯到楼下。但似乎没有选择只有接受。正在这时，两个政府工作人员姑娘来找我们要个人及行程核检信息，並推荐我们去了附近藏村扎西开的旅馆。这两个小姑娘看来不是藏人，普通话很好。可能是大学生当了基层公务员。

到了扎西的酒店，蹲坑，但房间条件不错。但没有暖气没有电褥子。有热水器热水。这个条件也不错了。这个楼二楼是饭店，在这里吃了晚饭。菜单上价格和店主算的价格不一样，也就这样吧。140元。硬件不错，软件差一点。普通话交流也不太流畅。

待电站修好了，路修好了，和外部世界的交流就会大大增加，尤其习总书记提出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越来越多的人会来偏僻的山中的毛尔盖，未来毛尔盖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沙窝会议——中央文件首提＂长征＂一词，自此这个伟大的名称响彻寰宇，深入人心。

　　毛儿盖会议决定了整支红军队伍何去何从，其中当然包括我们长征队员红四方面军的父辈。

使命感驱使我们来到这里，仰望历史的天空，踏着红军的脚印，呼吸父辈的气息，感受变幻的风云……

第一次走长征路，我们计划中本有毛儿盖这一段，但未能遂愿，长征队员还记得，队长却惦记着。

很多关心长征的人，未必会特别关注毛儿盖，但对于长征队员，每个重要的节点要去实地解惑，都不想错过，这是一个尽量求全的心结，也是一个力争圆满的愿望。

第一次走长征路，走的是毛主席中央红军的路，圆了我们从小到大的长征梦！梦永远会有，旧梦会派生出新梦，梦还会有续集；

二走长征路，我们回到队长和胡人的故乡鄂豫皖苏区，那是我们红四方面军父辈走上革命道路的起点，也是这支红军主力部队开始长征的出发地；

三走长征路，再一次圆梦，走红四方面军的长征路，走父辈走的万水千山，那里已经蝶变成最美的风景，增添了追梦的动力。

每次长征都在圆梦。

我们知道，人生能给予我们如此勇气和体力的机会不会太久了。队长尤为珍惜，只争朝夕：今年再不走，也许明年走不动了。

果不其然，留守的长征队员真有人生病住院了；后方关注着前方每日快讯，既羡慕又担心，禁不住自叹：这样的长征也许只能在梦里了，力不从心了。

有梦一定要去圆，圆梦一定要趁早！

今天，队长兄弟梦回毛儿盖，有志者事竟成，终于如愿以偿！

(照片&文字：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