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秋意亦醉人(散文)

非议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一文中说:“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混混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是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读完这段文字,你是否会觉得江南没有真正的秋天啊!的确如此,如果按照古代划分春夏秋冬四季的方法(秋季自立秋(8月7日或8日)之日始,至立冬(11月8日或9日)止)来分的话,在江南真的领略不到十足的秋意。东山是苏州西南部延伸进太湖的一个半岛,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古镇,按照郁达夫的说法,自然也是领略不到十足秋意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江南多黄酒,如绍兴的花雕、女儿红,苏州的沙洲优黄,上海的石库门等。黄酒与白酒相较,除了酿造工艺不同,最大的差异就是酒度的高低和口感的不同了,黄酒酒度底,入口温顺,滋味百转千回,须轻咂浅酌;白酒酒度大多较高,入口生火,轰轰烈烈,三杯下肚,早已云山雾海,气吞万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东山的秋正如江南的黄酒,秋意的脚步来得实在太慢,不到深秋,很难见到一些秋天的影子,你看,立秋过后,酷暑似乎未减,即使到了寒露,常绿乔木依旧碧绿葱茏,枫叶也只是微黄中泛红,樱花和紫薇的叶子倒是能见一些斑驳着黄红的色彩,但也只有五六分的秋意。</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东山,倘若要看到十足的秋色,领略到十足的秋意,大概只有等到银杏叶黄的时候了,当然,银杏叶是不会一下子就黄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总是半青不黄的,今天看是这样,过几天看还是那样,直等到你不耐烦也没有多大变化,不过,到了立冬前后,你可得留意了,假如连续的下了两天的雨,又突然有冷空气造访,那么,银杏叶似乎在一夜之间黄透飘落,甚至飘落无几,当你第二天醒来,走出家门,只见满地,哦,不!,是满世界的金黄,你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呢!见到这样的情景,我马上想到悲壮一词,是的,这的确是有些悲壮,因为这轰轰烈烈的落叶太出乎意料了,你说这不是十足的秋意又是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东山那十足的秋意来得那样的突然,突然到你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做好赏鉴她的准备她就来了,她走时却又是那样的匆匆,匆匆到你才准备好好赏鉴她时,她已经转身离去,只给你留下一个粲然而哀婉的背影,当你还在惊艳她的美时,冬天已经伏在了你的窗下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东山的另一番秋意,莫过于挂在苇花上的落日,湖边成片的苇花在风中摇曳,一轮红阳挂在洁白的苇花上,然后静静沉入湖水中,虽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但也不失“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柔美。</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东山可看的秋景、可品的秋意当然还有很多,倘若你要领略到十足的秋意话,你必须要有耐心,要像喝江南的黄酒一样,不能指望一口进去,两颊生火,要不急不躁慢慢来,当不知不觉中几海碗下肚后,你才会发现你已经醉在了东山那十足的秋意里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细心的朋友也许还会说:“就算你说在东山能领略到十足的秋意,那立冬过后已经是初冬啦!”嘿嘿,朋友们,我还要告诉你,按现代天文学的四季划分法,秋分(9月22日或23日)至冬至(12月21日或22日)才是秋天哦!怎么样,来东山领略江南十足的秋意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此看来,老郁的赏秋之心似乎太急了,抑或是对故都的秋爱得太深,所以,才见到秋的影子,便急忙乘了火车去看故都的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