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是一个兵》第十四章 我们师的干部子弟（上）

范松青

　　图片说明：2000年初，韩南征夫妇陪同父母在深圳看望德高望重的习仲勋和齐心夫妇。习仲勋任广东省委第一书记期间，韩宗祜时任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习夫人齐心从北京调来时安排在广东省纪委工作，韩父和齐心是河北同乡。（韩南征供图）

第十四章 我们师的干部子弟（上）

在写作纪实文学《那年我是一个兵》的过程中，我发现在潼湖军垦农场的陆军第142师有一个特殊现象，那就是干部子弟兵比较多，他们大多是老红军、老八路的后代。这些干部子弟过去从来没有摸过锄头，种过田，他们小小年龄就到了潼湖生产部队，苦啊！累啊！他们可要比农村来的战士们更经受考验。于是，我萌生了写一写干部子弟兵在潼湖部队的表现及发展情况之意。为此，我采访了142师的部分干部子弟兵。

一、干部子弟当兵“种稻田”

“干部子弟”，过去也叫“高干子弟”，这个称谓来自于文革术语。当年“干部子弟”（“高干子弟”）是有严格定义的。中组部规定：1937年“七七事变”抗战以前参加革命的，享受老红军待遇。还规定：行政级别13级以上为"高级干部"。按照中央的有关规定：1945年以前入党者才能称为“革命干部”家庭，当时地方的职务大多在地厅级、司局级以上；如果父亲为现役军队干部，1949年以前入党者才能称为“革命军人”家庭，官阶也大多在师级以上（如果爸爸死了，上级给定为烈士的，就算是“革命烈士”家庭）。只有“革命干部”、“革命军人”的子女，才能称为“干部子弟”（旋有高干子弟之说）。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机构规格的大幅提高、领导职数的大量增多，如今的“干部子弟”数不胜数，只有副省、部、军级及以上领导干部的子女，才能被称为“高干子弟”。文革以前的中高级革命军人、革命干部家庭出生的人，如今被称呼为“红二代”。

在那个等级分明，十分看重“家庭出身”的年代里，“革命军人”、“革命干部”家庭出身的子女们有着浓厚的“自来红”思想，因父辈的革命资历和功绩而产生的先天性的“优越感”。他们各方面的学习、生活条件，都要比普通百姓人家的子女们优越很多，他们往往被称为“红色贵族”。然而，在那场触及人们灵魂深处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干部子弟们最害怕、最恐惧的，就是他们的父母是否在一夜之间就会被打倒，也成了专政对象。

值得注意的是，文革中有许多地方领导干部被作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纷纷被打倒，其家属与子女或多或少地受到牵连。但由于中央发出了关于“军队不能乱”的指示，大部分军队领导干部及其子女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和影响。1968年冬，全国性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全面开始。1969年，广州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三大机关及所属各部队首长的子女们，受到特殊照顾纷纷参军，甚至不少十四、十五岁的年龄就当了“娃娃兵”。这其中，就有不少干部子弟分配到了新组建的野战军部队归42军代管的陆军第142师。

原142师医院和师宣传队的71年女兵孙晓红，在我对她采访中开始还挺“保密”的，后来才“透露”她参军入伍的经过。当时她父亲是广州军区后勤直供部负责医疗卫生的领导，1969年曾派到中山医学院（即中山医科大学，后与中山大学合并）军宣队任革委会主任。当时在推荐工农兵上大学时，有其他大学领导提出互换子女上大学。由于她父亲对子女要求严格，不走后门，不搞特权，父亲不同意，便让她去当兵。本来她是分配到广州军区通讯总站，后来母亲非要她去部队医院不可。当时后方医院名额已经没有了，只有野战医院还有少数名额，她就这么来到了142师医院。

　　142师到底有多少干部子弟兵？恐怕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楚，那时也没有专门的统计数据。如原425团某连战士姜某某的父亲是1955年首批授衔少将，42军军长的儿子分在426团某连当兵，据说还有河南省委书记的儿子刘某某就在424团当兵（当时都要求保密或改名）。

为此，我特地采访了原142师政治部宣传科干事周亚林（他父亲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周干事是68年兵，1969年底组建142师时，他是广州警备区的连级干部调进潼湖新部队的。在全师干部子弟中，还数他的年龄最大，兵龄最老，因而对干部子弟兵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周亚林告诉我，从1969年到1977年，142师的干部子弟兵约有200多人，主要分布在四个方面：一是文化程度较高、写作能力较强、有一定专业的大多在师、团机关和技术、后勤部门工作；二是有一定文艺特长、爱好的大多在师政治部宣传队。师宣传队大约40多人，其中干部子弟占了三分之二左右；三是一部分年龄偏小的则分在师医院；四是余下的放在各基层连队生产第一线去劳动锻炼。

周亚林给我开列了一串干部子弟的名单：韩南征、齐保三、姜伟健、黄健、郭曙光、陈晓宁、张建新、陈健生、杨小耀等等，并建议我先去采访一下原424团3营机炮连的韩南征。他当年可是142师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还出席了广州军区“讲用”大会。根据一些战友的介绍和采访，我或多或少地了解到韩南征等部分干部子弟在潼湖部队的有关表现及后来的发展等情况。

二、我师干部子弟广州大哥

在142师的广州干部子弟兵中，韩南征的年龄比其他人都大一些，办事又稳重，大家都很尊重他，把他当成“大哥”，自发的推荐他为142师广州战友会会长。在我的采访中，韩南征讲起了他的父母和他1969年底入伍当兵前后的那些往事经历。

韩南征的父亲韩宗祜，1938年参加八路军，在对日军的反扫荡战斗中负过重伤，1949年初在平津战役时任四野机要训练大队长。他的母亲1947年参军，韩南征1949年6月在天津出生，随父母南下解放广州，起名南征。1950年10月，他父亲随邓华15兵团第一批从广州入朝，任志愿军司令部机要处副处长(暂无处长)，当时毛岸英任彭德怀司令员的秘书，因大量的俄文电报，毛岸英实际上在机要处帮助工作，那天中午离开指挥部的山洞到食堂吃饭时，与另一个参谋被美军机投掷的燃烧弹击中不幸牺牲，从遗体中找到一块钢制苏联大手表确认。他的父亲在现场目睹了毛岸英牺牲的经过，彭德怀亲自口授，由他父亲发电报给毛主席，并命令将电报稿销毁。遗憾的是他父亲抗美援朝期间的日记本，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抄家丢失，后来毛主席的亲人了解毛岸英牺牲情况时，他只能口述。残酷的战争岁月使他父亲与邓华、洪学智等老领导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韩南征的父母在朝鲜期间，为了安全起见，他被从安东送到北京香山幼儿园。1953年父母从朝鲜撤回到广州军区，他才与父母在广州团聚。同年他父亲被陶铸选调转业到广东省委任办公厅副主任兼机要处长，1957年挂职下放到湛江市委任副书记，1960年陶铸调他父亲任中南局办公厅副主任，1962年任广东省委办公厅主任。“文革”初期，父亲被靠边站，后期任省革委会办事组副组长(军队干部任组长)，文革后任广东省纪委常务副书记、省外事办党组书记，离休后担任过省顾委委员。他父亲于2016年8月病逝，享年94岁。

文革中许多学校“停课闹革命”，韩南征便在家学会了理发技术等。1968年11月高中毕业到东莞插队当知青，半年后被推荐当公社学校初中班民办教师，进东莞师范进修三个月。1969年底入伍，分在142师424团3营机炮连，一当兵就参加了围湖造田，挑塘泥，修筑堤坝的“三战潼湖”大会战。在连队他学雷锋做好事，主动给战士们理发。他当新兵不久就被派到沥林公社支左，先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后担任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他支左的事迹和照片曾登载当年的《南方日报》。支左半年回到连队。1970年10月入党，营教导员找他谈话，预提为营部代理书记，团里领导认为广州干部子弟要加强锻炼，让他去连队当炊事班长。

韩南征从小家里有媬姆，跟父亲吃小灶，从没做过饭，面对连队上百号人有点发怵。但他虚心学习，刻苦钻研，团结大家。三个月后参加全师考核评比，3营机炮连炊事班居然得了节煤、野炊、饭菜质量第一名。这一年他被评为全师"五好战士"标兵，1971年1月参加了广州军区"双代会"(四好连队、五好战士)。韩南征后被调入师后勤部机关先后任给养员、管理排长、政治处干事。担任排长期间曾参加42军教导大队集训，评为优秀学员，投弹60多米，射击9发89环，当场受到杨海水副军长表扬。在此期间，广州的干部子弟周末常到他那小聚。

在采访过程中，韩南征还向我叙述了他这辈子所遇到最惊心动魄的“8.4珠江海难”事件。那是1975年8月4日（星期六）晚上，回广州探亲的韩南征和在第四军医大上学的女友(现夫人)，一起乘船到肇庆游玩，没想到祸从天降。零时30许，肇庆开往广州的红星245号客轮与广州开往肇庆的红星240号客轮，在珠江容桂水道蛇头湾河段发生严重碰撞，不到6分钟两轮迅速沉没，800余名旅客中，432人罹难，其中大多数是年轻人。当时被称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内河航运中的最大事故。生死一瞬间，好在当过兵，反应迅速，在船未沉之前，他俩跳江逃生。故事堪比电影《泰坦尼克号》。

　　图片（下）说明：1975年8月4日零时25分，肇庆开往广州的红星245号客轮与广州开往肇庆的红星240号客轮在珠江容桂水道蛇头湾水面发生碰撞，两轮当即沉没，800余名旅客中，罹难432人。当时被称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内河航运中的最大事故。图为红星245轮。（网络照片）

那时正值文革时期，珠江海难事件马上被禁流传。直到2004年8月4 日《南方都市报》才大胆“公之于世”。整整隔了一代人，知道历史真相的人越来越少。1976年韩南征被选送到桂林步校学习半年，1977年142师整编，与广东省军区独立师合并，韩南征调广东省军区独立师，1979年3月调总政治部广州局工作至退休。其中，1996年被评为总政优秀党员，出席总政党代会。韩南征回顾自己40多年的军旅生涯，他认为一是顺利，二是运气。正是应验了一句古话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在我的采访中，韩南征动情地说道：“我在潼湖部队的经历用一句话概括:在艰苦环境里做了一件自己从没想过要做的工作，我坚持下来了，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并为今后的人生铺平了道路。”最后，韩南征高兴地告诉我，他女儿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获国际金融专业硕士，在美国学习和工作了8年，现已回到北京工作，2016年还入了党，去年生了个漂亮的女儿，他当姥爷啦！为了照顾外孙女，又当起炊事班长，每天买菜做饭，享受天伦之乐！

英姿飒爽的韩南征

补记：

追思好战友韩南征

范松青

原142师424团3营机炮连70年老兵、原总政治部广州局负责人韩南征（大校军衔、军队退休干部），因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转为急性白血病救治抢救无效，于2022年8月23日凌晨2点55分在广州南方医院去世，走完了他的74岁人生之路。（1949年6月18日--2022年8月23日）。

韩南征是原陆军第142师广州战友会会长，也是广东省委子弟联谊会副会长，战友们、朋友们都尊称为“带头大哥”。惊悉好战友、好大哥韩南征突然离世的噩耗，许多战友和朋友都是非常震惊！非常悲痛！非常惋惜！纷纷表达沉重的哀悼，愿老战友好朋友韩南征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病痛与痛苦…...。

秘密战线的韩南征

2019年盛夏八月，原陆军第142师的战友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广州，隆重参加“纪念142师‘战潼湖’50周年——再忆潼湖稻花香”战友大型聚会活动。广州战友会会长韩南征在大会上致辞，原师宣传队队员们给战友们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战友聚会上大家频频举杯，共同回顾当年在潼湖战天斗地艰苦奋斗的历程，无限感概。

142师“战潼湖”50周年聚会的前后，一些老兵在战友微信群中发表了一些回忆文章、诗歌散文，有的提供了珍贵的历史照片。其中，在50周年战友聚会之前的一个月时间里，我曾一气呵成撰写了10多万字的长篇纪实文学《我是一个兵——142师潼湖军垦五十周年祭》，并陆续在微信公众号和“美篇”上刊登连载，引起了战友们的关注、热议和好评。

142师广州战友会会长韩南征在会上致辞讲话 142师战友聚会活动刚刚结束，广州战友会会长韩南征就几次要我将本次聚会的照片、文章和战友保存的142师在潼湖军农、军训的照片汇编成一本纪念册，并请我来担当主编。（因为我已经自费出版了八本著作，300多万字）。我考虑再三，难度太大，以往每个地区、单位、部门出版此类书籍，大多是组织行为，且有一定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包括组织一个写作班子，分工负责，齐心协力共同实施。而142师撤编40多年了，战友们大多是六七八十多岁的老人，要想松散的民间自费编辑出版此类军史性的书籍，谈何容易？更何况由我一个当年的小兵来挑起出纪念册的重任，恐怕不胜其任。

　　战友聚会后不久的一天中午，韩大哥特地请我去原广州军区政治部的金城宾馆吃中饭。他带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名酒，正是“人逢知己千杯少”。我俩开怀畅饮，杯酒言欢，推杯换盏，两个人就把这瓶高度白酒喝光了。韩大哥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酒兴高至，他再次提出请我来主编纪念册。小弟我虽然酩酊大醉，但心里还是明白，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了。说实在话，我也是看在韩大哥的面子上才应承下来。临分手之时，韩大哥笑了笑对我说：“看来这瓶酒没有白喝！”我也向韩大哥拍拍胸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弟一定认真完成会长交给的任务。” 50周年聚会战友合影（左数：韩南征、周亚林、范松青、傅朗、廖翔达、陈学勤） 韩大哥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很快成立了由他担任组长的《难忘的岁月——142师战潼湖纪实》纪念册编辑小组，并由我全权负责主编出书事项。我后来向他建议，如果仅仅是把本次战友聚会的照片文章和诗歌散文出一本纪念册子，范围内容太小，意义不是很大。我们何不趁热打铁为陆军第142师立传存照，出一本战友回忆录？再现出142师战友们当年的军农生产、军事训练、军旅生活、战友情谊、青春梦想......。韩大哥很赞赏我的整体构思方案和出书计划。书名几经变动，最后定为《那年潼湖稻花香——陆军第142师战友回忆录》。

　　为了完成好韩大哥交给我的主编出书任务，近两年来，在严格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情况下，我忙前忙后地统筹、约稿、撰稿、编辑、排版、审校等，从该书的创意构思、结构安排、素材取舍、表达方式到最后的封面封底设计和排版印刷，等等，我都事必躬亲，忙得不亦乐乎。例如，发动约请老战友们积极撰写回忆文章，有的老战友七八十岁了，不会操作电脑，我就主动地帮他们打印手写稿，整理战友的口述语音，并修改和编辑所有战友的来稿。 在韩大哥的领导和战友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从无到有，从少到多，逐渐汇编成了《那年潼湖稻花香——陆军第142师战友回忆录》一书。书出版后，韩大哥显得格外的高兴，他说，这是广州潼湖战友为142师作出的具有历史价值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那年潼湖稻花香——陆军第142师战友回忆录》厚达540多页、30多万字，内有大量珍贵的历史老照片。 与此同时，我还重新采访、补充写作、编辑长篇纪实文学《那年我是一个兵》。该书力求把“我”字的内涵扩大化，内容覆盖整个142师部队，力求更全面、更完整地把那段火红的战斗岁月客观地、全景式记录下来，把真实的历史告诉后代，把是非功过留给后人去评说。正因为如此，《那年潼湖稻花香——陆军第142师战友回忆录》和《那年我是一个兵》，就成为姊妹篇书。这两本书各厚达540多页、几十万字，内有大量珍贵的历史老照片。这两本书都是142师老兵们对昔日潼湖峥嵘岁月的回顾和追忆，是142师战友们集体智慧的结晶！书中字里行间充满了战友之爱、潼湖之情！

　　韩大哥一生平易近人、从不高调、严于律己、模范带头，他为人真诚，胸怀坦荡，勇于担当，乐于助人，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与否，人格魅力有目共睹，在战友和朋友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我在主编《那年潼湖稻花香——陆军第142师战友回忆录》的过程中，对于一些重要事项都随时向他报告，包括书的前言和后记文章、封面封底的设计样式等，都是送给他亲自把关审定。当然，我在编辑和出版中也曾遇到一些烦恼与委屈、矛盾与问题，甚至是他人的误解与责难，都是韩大哥善于从中化解矛盾，帮助解决问题，为我排忧解难。可以说，如果没有韩大哥的组织领导和从中斡旋，就没有这一本《142师战友回忆录》的诞生。

长篇纪实文学《那年我是一个兵》厚达540多页、40多万字，内有大量珍贵的历史老照片。 韩南征大哥虽然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音容笑貌永存。在2021年6月出版的长篇纪实文学《那年我是一个兵》第263–265页，我还特地专门写了一节“我师干部子弟广州大哥”，文章中留下了韩南征的父母、家庭及他本人的军旅生涯等部分历史。韩大哥对此还是感到比较满意的。没想到韩大哥就这么走了，但这本书也许会成为他的家人和他的战友们、朋友们那难忘的回忆与永久的纪念。

韩南征大哥生病去世后，142师的战友们深感震惊！婉惜！原142师政治部宣传科干事、68年老兵周亚林说：“这几年让我最痛心的两个人的离去，一个是刘延珠政委，他是我们142师的灵魂和核心，有他在潼湖142师的精神就在，战友们就有主心骨。刘政委走了我觉得心里空空的了。第二个人就是韓南征了，他的离去使142师战友凝聚力大为减弱了，今后再想有什么大的举措也难了。英雄之师，潼湖之念可能从此沉没了。呜呼潼湖142师，难忘永远的142师！“

2019年8月23日，142师政委刘延珠和韩南征在战友50周年聚会上。
　　原142师医院70年老兵庄平在“美篇”编发制作的“南征小忆成永恒”，充分表达了战友们的缅怀之情。在此，特摘录142师战友们写的几首痛悼追思韩大哥的诗词，作为本文的结束：
　　（一）原142师政治部宣传科干事、70年老兵陈晓宁
《钗头凤 · 哭南征》：

东江畔。
名初显。
战潼湖铸英豪胆。
军旗动，
激流涌。
志望一统，
末垂成梦。
痛。痛。痛。

茅屋浅。
志宏远。
鬓如霜却缘情暖。
伤心重。
骤惊悚。
人天相隔，
断肠悲哽。
恸。恸。恸。 韩南征（后排中）与父母及弟妹合影。（韩小江供图） （二）原142师425团三连70年老兵姜伟健（ 硬七连）
　　1、《缅怀》

千呼万唤韩南征，
音容笑貌在眼前。
同饮潼湖一腔水，
草屋赤脚汗飞扬。
赤胆忠心大智慧，
维护统一巧运筹。
继承前辈好传统，
一身正气显风流。
胸怀宽广心善良，
侠骨柔情意更长。
善良喚起凝聚力，
雄师再聚挑大梁。
曾经每天写晨语，
良师益友笔耕忙。
群龙顿失俊才首，
再有举措可问谁？
送君千里终有别，
惜惜缅怀泪涟涟。


2、《相片》

战友同框情意长，
音容笑貌最昂扬。
无奈天人己相隔，
追思南征欲断肠。
当年同有凌云志，
潼湖军垦汗飞扬。
一生共铸战友魂，
转身离去显辉煌！

　　1976年10月，桂林步校学员参观井冈山，并在茅坪八角楼前学毛著，此照片曾刊登在当年的《解放军画报》（中为韩南征）
（三）原142师426团政治处广播员、70年老兵黄穗南（南粤龙）
　　1、《七绝 . 草根吟之》惊悉当年142师战友主要召集人仙逝泣怀

南征驾鹤往天堂，
眷属悲伤友断肠！
永世铭怀君笑貌，
红心向党捍华昌！

2、《诉衷情 . 草根吟之》惊悉当年一四二师战友主要召集人仙逝泣怀其二
哀伤肠断悼南征，
流泪缅君容。
壮心传承勋业，
投笔毅从戎。

吃大苦，
斩棘荆，
稻田耕。
潼湖军垦，
鞭策雄风，
彪炳龙腾！

斯人已逝，音容笑貌永存
（四）原142师宣传队队员71年老兵王建平
　　《采桑子 .南征走好》

惊闻噩耗悲伤痛。
军旅情缘。
往事如烟。
缅怀兄长魂梦牵。

潼湖芳华英姿显。
共苦同甘。
志强德贤。
战友走好上九天。
2015年8月1日，142师部分广州战友八一聚会合影（左5.6为原142师政委、广东省军区独立师政委、42军政治部主任刘延珠，左4为韩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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