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通史》第九章 南北战争,——之 作者点评

野人甲

<p class="ql-block">作者点评:</p><p class="ql-block"> 南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唯一的内战,整整60万人为之付出生命,牺牲人数超过了美国曾经参与的其它战争的总和。</p><p class="ql-block"> 对于这场灾难,林肯有一种宿命论的解释,他在第二次总统就职演说中说:“如果上帝有意让它继续下去,直到奴隶们250年来的无偿苦役所聚集的财富全部毁灭,直到皮鞭下淌出的每一滴血都已用剑下流出的每一滴血偿清——就像3000年前人们所说的那样,我们还是得说,‘耶和华的典章真实,全然公义。’ ”看来,南北战争是美国在为奴隶制还债、赎罪,只有当罪罚相等时,美国才能得以解脱。然而从林肯之后的美国历史看,南北战争显然还是没有还清这笔债,耶和华的公义到底如何要求?</p><p class="ql-block"> 反思历史是为了避免重复的错误。关于这场战争最令人困惑的就是其发生本身——它真的是非打不可吗?</p><p class="ql-block"> 第一种避免战争的可能是妥协,双方已经多次尝试和努力,可惜各种妥协都失败了,包括全国性的密苏里妥协和1850年妥协,原因是没有触及本质。</p><p class="ql-block"> 第二种可能是停止西扩,保持领土和双方平衡不变,这样蓄奴制仍然可以被限制在南方,北方也犯不上去干预。待到时机成熟,由南方自己解决奴隶制,当初制宪者也许就是这样设想的。但是西部广袤的土地又是信奉“显性天命”的美国所无法抗拒的,南方人还尤其积极。</p><p class="ql-block"> 第三种可能是通过赎买解放奴隶,不少人提出将黑人遣返非洲,并且这样做了,他们将大量黑人送回非洲,创建了一个叫“利比里亚”的国家,但是黑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运送工程之浩大令人沮丧,也并非所有奴隶主和黑人都愿意这样做。</p><p class="ql-block"> 第四种可能就是分裂,南方就是这样考虑才宣布独立的。不过分裂后南方未必能完全放弃对新领土的要求,若不放弃,南北终有一战。但联邦的统一关乎美国的长远利益,制宪者就是为了维护联邦而容忍了奴隶制,北方的战斗口号也是“为了联邦”。</p> <p class="ql-block">  回过头来看,倘若南北双方都能预见到战争的代价,他们是否会改变联邦不可分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先容忍暂时的分裂?等到南方解决奴隶制后,南北再行统一?或者就接受分裂为两个国家?换言之,在分裂和战争之间,哪一个是更大的恶?</p><p class="ql-block"> 最好的方法是南方主动改革,放弃奴隶制,这样不需要战争便能达到战争的目的。主动总比被动好,代价小,干预少,还更彻底。可惜,意气用事的南方宁可鸡飞蛋打,也不去考虑一下这种可能性,难道他们真的相信奴隶制能永远延续下去?</p><p class="ql-block"> 南北战争有一个长期酝酿的过程,也是一起接一起的重大事件推波助澜的结果。西扩是诱因,症结还是奴隶制,西扩只是将原本尚能回避的问题变得无法回避,而其他一切都是借口。林肯并非好战之人,他已经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言行控制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之内,但他无法改变南方的冥顽不灵。</p><p class="ql-block"> 世界进入19世纪,奴隶制越来越成为无法容忍的制度,它无视人权,违反时代潮流。1833年《奴隶解放法》在大英帝国废除了奴隶制,方法是从奴隶主手中赎买,所幸英国的奴隶基本不在本土,因此政局平稳。如此明显的事实,南方却意识不到,他们不以奴隶制为耻,不思改革,反而死死依附于过去,以自由、传统、州权、宪法为挡箭牌,这些都都不过是在为自身利益辩护,而且是短期利益,并非长久利利益。<b>当一种制度僵化到连一步改革也挪不动时,就只剩下一条路——由外力来将他击垮</b>。而外力就在身旁,南北两种制度就是林肯所言的“一座裂开的房子”,岂能长久,南方却还要为保住奴隶制一战,终于为自己的愚顽付出惨痛代价。南方若能主动解放黑奴,哪怕从名义上取消奴隶制,其损失都会远远低于一战争的代价。</p><p class="ql-block"> 南方蓄奴有其客观的历史原因,但如何对待历史问题,是需要政治远见和政治智慧的,首先就是认清形势,对任何企图抱残守缺的人来说,南方的教训足以为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