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二十五)

宋朝百家第一姓

<p class="ql-block"><b> 援朝被抓走了</b></p><p class="ql-block"> 建军和金英结婚后,考虑到两个人还年轻,金英还可以继续在外面再闯荡几年,建军先把家里和地里的庄稼伺候好了,这样生活也会更宽裕一些,到那时再要孩子也不迟,两家老人也都很是开明的,很尊重两个孩子的意见。</p><p class="ql-block"> 在建军和金英夫妻的共同努力下,两人把院墙给建起来了,还请人做了一个双扇大门给按上了,一个家庭有个院墙会更严谨一些,出来进去锁上大门就行了,不用担心院子里晒的衣服什么的,没院墙的时候,出来进去都要把放在外面的东西收拾到屋里去,虽然不知啥钱,一旦被风刮走或者被乱跑的畜生糟蹋了就太可惜了。</p><p class="ql-block"> 建军还把院子里的地面整理得更平坦一些,把高处铲平,碎砖瓦片和赖僵石清理出来,玉凤晒个粮食啥的也不至于需要一个一个地趴在地上从小坑洼里抠出来,还可以放心地去干其它活计,不用担心谁家的畜生会来糟蹋粮食。</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暮春时节,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南风轻轻地吹,吹得人们把厚厚的棉袄脱下来,换上了薄一些的夹衣。</p><p class="ql-block"> 金英那天没有演出,就觉得头发有点长,白天和建军一起收拾房间,清洗衣服。吃完晚饭,建军要去南村和朋友聊天,看看他家有没有产量高一些玉米种子。</p><p class="ql-block"> 金英就给建军说:“我去一下北庄,听说那里有一个理发店的师傅,理发手艺不错,去剪一下头发。”</p><p class="ql-block"> 建军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改天再去问种子的事儿。”</p><p class="ql-block"> “你只管去吧,我到那儿剪一下就回来了,你也要早一点回来。”金英觉得北村也就一二里地,抬抬腿就到了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由于天热了,剪发的人比较多,到晚上八点左右才剪好,虽然天比较黑,但离家也就那几步路,而且都是熟路,金英就一个人往家里走去。</p><p class="ql-block"> 走到村子北头的桑杈园边上的时候,都已经快看到自己的家了。桑杈园旁边就是自家的麦田,金英借着朦胧的夜光,看到自家的小麦已经开始生长,还蹲下来扒拉了几下麦子。暖暖的南风轻轻地吹着,夜风微凉,吹得人感觉舒舒服服的。</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她看到旁边三叉路口那边有一人也走过来,等人走近的时候,她看清楚了是援朝。</p><p class="ql-block"> 还没等她开口,援朝已经朝金英走过来,边走边大声说: “好巧啊,恁咋也走到这里呢?建军没来接你啊?”他说着说着就往金英身边嬉皮笑脸地走过来。</p><p class="ql-block"> 金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就赶紧说:“是啊,今儿黑这风还有点冷,赶紧回去吧。”</p><p class="ql-block"> “急啥呢?刚好这个时候这里没人,咱俩说会儿话儿吧再走吧?”说着又往金英身边凑过来。</p><p class="ql-block"> 金英以为赵援朝酒喝多了,站立不稳,距离别人的远近也没个分寸,就没太在意,但她还是快步向家里方向走过去。</p><p class="ql-block"> “别啊,好嫂子,好金英,你咋一点对我都没意思啊?”援朝紧追了几步。</p><p class="ql-block"> “你也赶紧回去吧,改天,我叫建军找你聊天。”金英仍然客气地应付着喝醉酒的援朝。</p><p class="ql-block"> 援朝嘴里含糊不清地仍然在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他趔趄了一下,往金英身边歪过去,金英赶紧扶住他,防止他摔倒。</p><p class="ql-block"> 哪想到,援朝一只胳膊就顺势搭在了金英的肩膀上,一张满是酒气的臭嘴就凑到金英的耳边:“金英,我好想你。”</p><p class="ql-block"> 金英恶心地一下子就推开他,说:“援朝,你要是再胡来,你就对不起你的建军哥。”</p><p class="ql-block"> “他算个鸡毛啊,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瞧得起他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料理了,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知道吧?”</p><p class="ql-block"> 他说着,斜着眼神,嘴里“嘿嘿嘿”地邪笑着,一只手就伸向金英的胸部。</p><p class="ql-block"> 金英伸出一只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援朝的脸上,她想用这一巴掌打醒醉酒的援朝,哪想到,援朝其实是酒庄怂人胆,他越发撕开了一张邪恶的面孔。</p><p class="ql-block"> “哟呵,你个浪货,竟然敢打我。”</p><p class="ql-block"> 他突然一个转身,拦在了金英的面前,猛地把金英推倒在桑杈园的沟畔上。</p><p class="ql-block"> “你个骚货,装啥清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谁不知道你和赵耀宗有一腿,谁不知道你和南村教戏的有一腿,谁不知道你和你师傅’云跟头’有一腿,今晚也不差我这一腿。”援朝恶狠狠地说:“你今晚要是反抗,我明天就把你的丑事儿全部扬撒出去,看你还啥脸见人。”</p><p class="ql-block"> 他一下子扑到金英身上,用力地撕扯起来,一边撕扯金英的衣服,一边把嘴直往金英的脸上乱亲,嘴里还哼哼唧唧个不停。</p><p class="ql-block"> 金英半躺在沟畔,一边双臂支撑着往后退,一边用双脚用力地猛踢着援朝。</p><p class="ql-block"> 她想用自己无力的反抗,来制止援朝无耻的行动</p><p class="ql-block"> 金英这个时候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大声呼喊建军,可这里离家足有一里地路程,呼救也白搭。</p><p class="ql-block"> 她只能听到耳边微微的风声和援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她不知道自己的反抗有没有作用,但她必须竭力保护自己的清白,这是自己做人的尊严底线,这是自己心爱丈夫建军的脸面。</p><p class="ql-block"> 她一边用两只手用力地推着援朝,指甲在援朝的脸上留下了好几道血丝,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抵挡住如狼似虎头脑发昏的援朝。</p><p class="ql-block"> 刚好头部碰到了谁家埋的田间界石,她想到没想,刚烈的金英一头往界石上撞去,顿时,满头满脸鲜血,一下子留了出来,人也昏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失去理智的援朝,看到金英脸上滑下一道道像蚯蚓一样的痕迹,他用手摸了一下,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满了他的呼吸。他看着金英头一歪,四肢剧烈地抽搐着,他心慌意乱,赶紧停止了自己的疯狂举动。</p><p class="ql-block"> 他看到金英抽搐了一会,再也不动了,估计死过去了,一看出了人命,疯狂的赵援朝酒也醒了,人也醒了,他慌忙整理一下衣服,从金英身上爬起来,狼狈地朝家中跑去,匆匆上床躲在被窝里,虽然天并不冷,但他还是冷得瑟瑟发抖,上牙和下牙在剧烈地磕碰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p><p class="ql-block"> 刘彩娥听到援朝脚步急匆匆地回到家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援朝“哐当”一声上床的声音,也没多在意,忖度着许兴又是跑到哪里去喝酒了。</p><p class="ql-block"> 半夜,窗外点点星光,只有远处的车鸣声和谁家的狗叫声,夜静得吓人。</p><p class="ql-block"> 突然,她听到援朝半夜说梦话,“别抓我,我没杀人。”她吓了一跳,赶紧披衣服下床,点着煤油灯慢慢地走到援朝的房间。</p><p class="ql-block"> 她看到援朝把被子猛得严严实实的,身子在被子里瑟瑟乱抖。她揭开被子,看到援朝两臂紧紧地抱在胸前,整个人缩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援朝看到灯光,突然喊:“我没杀人,我没杀人。”</p><p class="ql-block"> 刘彩娥把被子帮儿子往下拉了拉,避免儿子酒闷,一边拉一边咒骂:“天天喝,天天喝,喝死算了。”</p><p class="ql-block"> 她一回身,慢慢地端着油灯往自己房间走去,援朝又一拉被子把头给盖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建军从南村回来后,还没见金英回来,他有点着急。于是,他一路小跑,先是到理发店,理发店早关门了,他就沿路往家里走,走几步喊一声。</p><p class="ql-block"> 金英猛地一头撞在界石上,那界石是一块厚厚的青砖,露出地面半截,金英的头刚好撞在青砖的棱上,金英一下子被尖利的疼痛瞬间让她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温暖的风依然在轻轻地吹,醒来的金英只能听到北村的公路上传来的车鸣声,四周静悄悄的,她感到非常地无助和孤单。</p><p class="ql-block"> 听到建军的声音,她才明白自己活过来了,她用微弱的声音努力地喊:“建军哥,我在这儿。”刚用尽力气喊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她知道,她的依靠,她的亲人来了。</p><p class="ql-block"> 建军把金英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说:“别怕,别怕,我来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胸膛里冲动着无穷的愤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建军把可怜的金英抱在怀里,一路狂奔到了乡卫生院时,已经是满身大汗。医生检查后说需要封两三针,要包扎一下,伤口有点大,失血也有点多了,伤者很虚弱。</p><p class="ql-block"> 建军难过地说:“是不是,我们太不小心了,在墙上碰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他等着医生给金英缝针的时候,眼泪一直往肚里流啊,他心疼金英。</p><p class="ql-block"> 缝完针,建军把金英背在背上,金英软软地趴在建军厚实的肩膀上,用简单地低低声音给建军叙述了事情的经过。</p><p class="ql-block"> 建军背着金英连夜去派出所报了案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天还没亮,警察来了,把援朝从被窝里抓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刘彩娥这才恍然大悟昨晚援朝喊叫的原因,一看警察“咔嚓”给援朝戴上明晃晃的手铐,她吓慌了,但她把一腔愤怒全部发泄到建军和金英身上。</p><p class="ql-block"> 她坐在还没开大门的建军家门口,大骂建军忘恩负意,哭诉援朝也没把金英怎么样,金英的头是自己碰破的,跟援朝没有半点关系,她哭着说着:“赵援朝,你个兔孙啊,你太没良心啊,想当年还不是大家伙收留了你们家,金英啊,你个忘恩负义的死闺女啊,那一年要不是我们队里的人救你们一家,不知道你们一家早死到哪里了,现在,俺援朝也没把你吃了,没把你咋样啊,你们却叫警察把援朝抓走了啊……,你们咋这么没良心啊,良心都给狗扒吃了吗?”</p><p class="ql-block"> 一大清早,刘彩娥在建军家门前号丧,人们开始没听明白是咋回事,后来根据刘彩娥的哭诉,慢慢听懂了事情的简单过程。人们纷纷摇头叹气:“唉,作孽啊!”</p><p class="ql-block"> 在建军家门前哭骂的时候,拴住和爱月早起来了,他们匆匆赶忙到隔壁建军家,看到金英头缠纱布,歪在床上,一家人对刘彩娥的恶语中伤,只在一旁忍着,他们实在不想和刘彩娥这样的疯子理会,丢人,那就等着公安局处理吧。</p><p class="ql-block"> 刘彩娥在建军家哭骂一通后,又直奔乡派出所,她看到建军戴着手铐蹲在审讯室的一角,猛地扑到援朝身上:“孩儿孩儿啊,你给警察说,你啥也没干,金英头上的伤是她自己撞的。”然后,又猛地抓住警察的手,义愤填膺地诉说这是冤假错案,援朝根本没把金英怎么样,是金英诬告自己孩子的,然后,她又“扑通”一声跪下,请警察放了援朝,把告假状的金英抓起来。</p><p class="ql-block"> 派出所警察告诉刘彩娥,事实还在调查,不要妨碍办公,如果再闹,就连她一起抓起来。</p><p class="ql-block"> 刘彩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躺在地上撒泼。</p><p class="ql-block"> 派出所于是打电话给村委会,村委会又把村民小组的赵海亮叫来。不多一会儿,赵海亮就和赵耀宗、赵建国一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又折腾了好一阵,刘彩娥死活不回去,一定要警察放了援朝,实在没办法,建军回去拉了一辆架子车,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刘彩娥按在车上,拉回去了。</p><p class="ql-block"> 派出所的警察见刘彩娥被拉回去了,才松了一口气,感叹说:“有这样的娘可真够呛。”</p><p class="ql-block"> 赵援朝此时蹲在墙角,头缩在两腿中间,一句话也不说。</p><p class="ql-block"> 鬼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悔恨?委屈?恐惧?唉!不推测也罢,反正罪已经犯下了。</p><p class="ql-block"> <b> 讲故事的人讲完这一章故事,无奈地长叹一声说:人性的恶,有时候看起来很可恨,有时候,又显得很可怜,就像刘彩娥和赵援朝。</b></p> <p class="ql-block">(关注微信公众号 听我慢慢讲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