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绿色的胶林

诗乡歌海文化会馆

我爱绿色的胶林（散文）文/羊辉先 暑假里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几个好友，以西培农场为起点，向西庆，西华，八一方向做一次环场旅游参观。 那天，我们起了个大早。晨雾还没有退尽，四周还罩在一片朦胧的景色中。为了赶早，我们骑着自行车抄着通往胶林深处的蜿蜒小道。小道两旁的小草沾满了露珠，沾湿了我们的车轮和裤脚，远处传来了小鸟的鸣叫声。迎面吹来一股股清香的山风，令人心旷神怡。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西庆农场的胶林边。 走进了胶林，就是走进了一个绿色的世界。那棵棵青翠挺抜的胶树，枝繁叶茂，根深茎粗，被露水打湿的叶子，挂满了晶莹的水珠。胶树，一片片，一岭岭，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在这绿色包围的胶林里，我边看边想，思索的彩翼飞向远方。 胶树，是普通而平凡的树。它，高而直的灰白色的树杆，呈椭圆形巴掌大的叶子，淡淡的黄色小粹花，使它淳朴地象一个山区少女一样可爱。它，普通，简单，没有婀娜娇艳的身肢，没有香气袭人的芬芳。但是，我觉得它美丽，它芬芳，它可爱。 胶树，表面是平常的，但在它内身上蕴藏着很有价值的液体一一雪白的胶乳。我深知，橡胶是祖国建设中不可缺少的工业原料。没有它，汽车轮船飞机等交通工具无法使用；没有它，我们的百货商场不会有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的化学工业品；没有它，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就不能很好地发展…… 胶树，又是谦虚的朝气的。它既不为自己的朴实自然美而沾沾自喜，也不为自己创造的价值大而居功自傲。它天天沐浴着阳光雨露，吮吸着泥土的养分，天天长。春天里，它换上嫩绿的新叶，朝气蓬勃，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人民无私地奉献白白的胶乳；夏天里，它结满累累硕果，为飞机提供精炼的机油，为人们提供丰富的油料；秋天里，它把红红的陈叶落在周围，为小草裹上冬装；在冬天里，它银装素裹，象哨兵一样，坚强地守护山林。 “辉，快来看这棵大胶树。”我的思索被打断了。朋友在叫我，岀现在眼前的是一棵高大挺拔，根深叶茂的大胶树，树身一个人抱不过来，刻有斑纹的灰白色树杆，虽然伤痕累累，但它还在潺潺不断地流岀白色的胶水，旁边已装满了一杯胶水了。这棵大树，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但它更像一个坚强威武的勇士，它伟岸，挺拔，向上，是胶林中的强者。对眼前的大树，我深深地对它产生了敬意。 太阳升高了，晨雾已退去，阳光斜射在胶树上，投下一个细长的身影，整个胶林亮了起来。我们推着车踏着松软富有弹性的草皮，继续向胶林深处伸进。一路上我们碰到三三两两的胶工，割胶工人是没有星期天的。他们天天摸黑起床，头顶星斗，带着胶灯割胶。三百六十五天，只有短短的冬季不割胶，其他时间日日如此。这个时间，胶工们已割完了胶，正在吃早饭或磨胶刀。我们来到“5”号林段，在胶林里，常见到一些用茅草盖的简单寮棚，那是胶工们搭来遮风蔽雨，工间休息用的。前面有一个小棚，我们走了进去。旁边有一个老工人正磨胶刀。他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很是热情，从小草棚里搬岀几个小短凳让我们坐。我们仔细地打量了这位老胶工：他，两鬓斑白，黑黝的脸庞有刀刻的皱纹。一身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工作服留下了不少的胶水痕。这是一位饱经风霜，割胶工龄很长的“老农垦”。这样大年纪，还坚持工作，真不简单。我情不自禁地问：“大伯，你好大年纪了，还不退休度晚年？”老工人听后“哈哈”地笑起来说：“我早已退休了，今天是陪女儿割胶的。”“那女儿呢？”我们紧跟着问了一声，他手一指，“在那栋小树枝呢。”顺着方向，我们看到了一位姑娘的倩影。老工人很健谈，爽直。他告诉了我们一些情况及女儿的事。这位老工人，早在五十年代就响应党的号召，为发展祖国的橡胶事业，从“渔米之乡”的江南老家来海南岛参加农垦橡胶建设的，两年前退休了。他女儿名叫翠莲，一个农场工人的后代，两年前高中毕业后回到连队接过父亲的班，当了农场第二代胶工。现在已是二级胶工了。正谈着，老工人的女儿回来了，这是一个健爽，朝气，朴实的姑娘。一身合体的工作服裹着那中等丰满而健康的身肢，蓝色的工作帽下是两条盘着的大辫子，红扑扑的脸上镶着一双深黑的大眼。健壮的双臂抱着一捆胶柴，腰后别了一个竹篓，脚上是一双高腿水靴，亭亭玉立。真是一个典型的农场胶工的打扮。姑娘莞尔一笑，就走进茅棚忙她的去了。老工人还在谈着，我们问那棵大胶树，老工人告诉我们，那是他父女俩培养的高产树，每年可以提供四百斤干胶。真不简单啊，我想道。这棵胶树，他们父女不知流了多少心血和汗水呀。突然，茅棚里飘来一股甜香的木薯味。我走近一看，原来姑娘在煮木薯，三块石头垒的灶下，火正旺，那些细小的小树枝正发出“吱吱吱”的声音，火焰直往锅底窜。胶柴是很易燃的，而且烧的火很旺，但它熄灭的也很快，转眼那一堆跳动的火焰变成了一堆火炭，还放着热光。看着灶下那堆炭火，我想到了橡胶工人，他们不正是像这堆炭火一样吗？他们青春逝去了，生命也是暂短的。就像胶柴燃烧一样，在短时间里放岀强烈的光和热，然后留下一堆炭烬，默默无闻。他们给人民光和热，自己却甘心地化为一堆炭烬，作培植橡胶的肥料。这正是农场工人的崇高品质。眼前这位老工人正是农场工人的代表。他把青春热血献给胶林，献给祖国，献给人民。我仿佛看到老工人那颗为橡胶事业而跳动的红心。我觉得，老工人就像那棵大胶树一样，高大挺拔，坚强，有把一却献给人们的可贵精神。 老工人的后代一一翠莲，正继承父辈的事业，把青春献给这绿色的胶林。对眼前的两代人，我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太阳很高了，地上出现了斑驳的树影。我们告辞了老工人，继续向西华，八一方向行进。一路上，我们碰见了挑着胶水，满载而归的胶工，看到了不少正为橡胶除草施肥，像老工人一样年纪的老人。农场工人像胶树一样普通平凡，默默无闻，然而正是他们，把荒山秃岭变成了葱绿的林海，正是他们用辛勤的血汗换来洁白的胶乳。 农场工人具有淳朴善良憨厚勤劳的品质，慷慨无私，坚强的性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他们身上的这些，正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发扬，体现着时代的精神风貌。正是这些平凡的劳动者，把一块块翡翠的胶林镶嵌在祖国南端的宝岛上，美化祖国现代化建设的春天，增添了特区建设的风采。 在归途中，我一边看着那苍翠挺抜的胶树，一边在想，它不是正好象征我们的农场工人吗？那洁白无瑕的胶水，不也就是我们农场工人的心？想到此，有一股力量在内心升华，催我自强，激我前进…… 我爱绿色的胶林，我更爱胶林的主人一一农场胶工。 （本文是一九八五年六月，作者参加海南农垦工会举办的“三叶情”征文比赛的参赛稿件。获得个三等奖。） 编辑：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