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文学主编的美篇

知青文学主编

2022.10.9 星期日知青文学 317期 （2）启程，步步维艰“嘀嘀——”寂静中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响。司机李宝清透过车前窗，看见，路边驶出一辆军用吉普车，敞开的车窗里伸出着军装的半个后脑勺和一只手臂，朝矿山救护车招了一下手，喊了声：“跟我来！”公路上交警拦下一切车辆，矿山救护车闪烁着警灯，在军用吉普车引导下，长驱直入，疾速驶进沈阳军区空军某机场停机坪停着一架深绿色军用运输机，机舱门敞开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队员们背着氧气呼吸器，手里或拎着小型镀铜（不易碰撞出火花而达到防爆效果）锹、镐或斧子等矿井救护防爆专用工具，小队长褚长兴拎着小型医用急救箱，于占江拎着氧气苏生器，赵工程师两手交替地扶着，从脖子上垂挂下来的军用望远镜，大家排着队依次登机。于炳君回过头来，看着赵工程师的装扮，打趣道：“一瞅你就不像好人！”“好人什么样？”赵工程师问。“日本鬼子才挎望远镜呢！你挎个望远镜有啥用？上井下打日本鬼子是咋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就糊弄我能耐！我没念过几天书，初中没毕业就接了父亲的班，参加了工作……”机舱像个狭长的大仓库，只有靠窗的位置设有两排座位。于炳君抢先走在前面。“你挤什么？”赵工程师问。于炳君“嘿嘿”地笑着，有点口吃地说：“前面、前面，它先到……”“让他坐前面吧！”小队长褚长兴说。“待会到地方还让他走在前面……”“到啥地方？”“到我们拼死救护的地方呗！那还用问？”“谁走在前面？”于炳君脸红脖子粗地“你是小队长又是共产党员，让我走、走、走在前面？”“你坐过飞机吗？”赵工程师岔开话题，调侃地问。“你坐过？”于炳君反问道。“当然坐过。”“这里可能只有你坐过。”挠了一下脑袋“你坐过这样的飞机吗？”“这是军用运输机，我还真没坐过，我坐过客机，比这个大……”“军用运输机，第一次坐吧？”“第一次坐。”“还不是的，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里机械的轰鸣声压倒了一切，赵工程师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但料定谁也听不见，只好作罢。唐山某军用机场赵工程师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在7点整。“天早该亮了！”赵工程师嘟囔道。说着，把望远镜对准窗户，试图观察机外的天气。望远镜里窗外，黑漆漆一片，偶而可见阴云在上升，时而有雨水打湿了窗户。“飞机在降落。”赵工程师说。从赵工程师的望远镜里看到，机场像被翻耕过的农田，波浪滚滚，没有一块平整的路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窗口，所有人的拳头都紧攥在一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从飞机上俯瞰地面，地面没有一丝光亮，飞机的灯光照在地面上，地面有水纹在波动，并反衬出飞机的轮廓，渐而，两颗如萤火虫般大小微弱的光亮进入望远镜里，萤火虫不停地变换位置，直到飞机快降落到地面时，借着飞机上的灯光，才看见地面周围破烂不堪，只有一条刚被修整出来的跑道，一位穿着雨衣的解放军战士举着两根荧光棒在指挥飞机降落。飞机左右摇摆着，避开堆积在跑道两侧的石砾土堆，竭力循着极其狭小的跑道，几乎像直升飞机那样，徐徐地垂直降落在唯一一块较为平整的地面上……“不愧是军用运输机！”于炳君松开攥紧了的拳头，慨叹道。飞机准确无误地停在堆满石砾、沙土的跑道堵头跟前。机舱门开了，一阵凉风刮进来，随即，如淋浴头般的细雨劈头盖脸地打进来。队员们冒雨走下飞机。回头看着，飞机掉回头来，轰鸣着，重又起飞，钻入黑漆漆的云层里。“同志……”赵工程师想和地面指挥的解放军战士打个招呼，扭回头来，解放军战士已不见了踪影。天空飘着细雨，地上万籁俱寂，偌大个飞机场，孤零零地站立着12名不远千里前来救护唐山煤矿的抚顺矿务局矿山救护队队员。“连只鸟也没有！”于炳君说。“青蛙也没有！”金有才随声附和。赵工程师打开半导体收音机，从头调到尾，只有忽强忽弱的“哇哇”（电流）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沉闷了半晌，金有才“嗨！”了一声，满腹牢骚地说“唐山矿务局真有点不够意思，咋说也应该派人来接应一下，好歹我们也是他们请来的客人，况且正是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可不是咋的！”于炳君附和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让我们在雨里淋着，他们心里也能落忍？”半晌，于炳君调侃地：“赵工程师讲两句，我最爱听你白话了。”“说什么呀？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天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稍微有点光亮的闪电，照亮了位于不远处的一栋里倒歪斜的破楼房，所有人都把目光扭向那里。“人家恐怕也有难处……”于占江话还没有说完，忽见于炳君闷声不响地走出队列，提高嗓门喊道“干啥去？”“尿尿！”于炳君头也不回地朝破楼房走去。“于炳君！你给我离那栋破楼房远点！”“我就想去破楼房侦查一下……”“你是不是有病啊？”赵工程师光火了。“你才有病呢！从昨天晚饭到现在，已经14个多小时滴水没沾牙了，要是趴在被窝里倒不会觉得饿，问题是一直醒着，三根肠子通到底！你不饿吗？”“就你一个人饿？你饿，谁不饿？又不是神仙！”“那栋破楼房可能是指挥塔……”于炳君说着“哗哗”地尿了起来。“还有谁尿尿？就地就近，不要走远！”褚长兴喊道。“哗哗”的尿尿声彼伏此起，叠成一片，在空旷的空地里被无限放大。“要不，我去指挥塔侦查一下？”于炳君没等尿完便又开始嘟囔道“说不定能弄点吃的，哪怕接一壶凉水喝也是好的，水都尿干净了，待会太阳一出来，还不得晒成人干呀？”“站住！”于占江命令道“哪也不许去！地震还没有结束，余震还会发生……”于炳君一边朝破楼房走去，一边故意大声絮叨道：“你管天管地，管拉屎放屁，你还管地震……”话音未落，那座东倒西歪的小楼轰然瘫倒在地。于炳君被淹没在滚滚灰尘之中。 地震当时的唐山 知青情怀，一生的眷恋作者：徐涛（辽宁）我曾是一棵小草，匍匐在大地的绿色中间。我曾是一抔泥土，与那小苗的根须相伴。我曾是一丝云朵，在那广袤山谷中流连。我曾是一泓泉水，流向那稻谷飘香的田园。我曾在烈日下挥锄大田里，也曾在油灯下偷看《普希金》、《海伦》和《红岩》。我曾在“斗批改”慷慨发言，也曾在雨歇时偷写诗篇。我曾立志做一个纯粹的人，朦胧中也期待着爱情的出现。我曾庄严宣誓扎根农村干革命。也曾热切盼望回城的那一天。啊，我，不仅是我，而是我们，我们就是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我们曾是背井离乡的雏鸟，我们曾是展翅腾挪的大雁。如今，我们已长成历经风雨的苍鹰翱翔在自由自在的穹谷和蓝天。啊，我们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玩童，是一代立志报效祖国的热血青年。阡陌上、垄沟里有我们的足迹，场院中、果树下有我们的昨天。柴草垛、池塘旁有我们的歌声，队、老乡家，我们笑语连连……啊，知青战友们，打开记忆的闸门，往事历历如涓涓溪流汩汩向前。那里有遗憾，有悔恨，也有惆怅。可更多的还是那温馨的眷恋……如果命运让我们再走一次当年的路，我一定会想路该怎样走，山该怎样攀……啊，知青朋友们，无论怎样，怎样，我们已伴着夕阳，让晚霞来映照我们老三届知青的快乐晚年。把那美妙绝伦的思绪，酿作温馨醉人的酒浆，每当我们聚在一起，喝上一杯，细品味那热烈、醇厚和无尽的甘甜！ 摄影：徐涛摄于辽宁抚顺劳动公园 冬季的山村，我的第二故乡作者：马春泰（辽宁） 纪念上山下乡50周年，回忆难忘的知青岁月，我画了一组山区雪景，深深的怀念在哪里生活的年代，还记得哪年，哪月，哪景……。 作者马春泰和他的部分画作 风雪归乡路 作者：文芝（辽宁）那是一九七一年正月十六，我和夏桂琴，高金荣，王哲同学约好这一天回曹岗大队青年点。 清晨，天还很黑，我就起床了。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带上了一些生活用品，在两个弟弟的陪同下，离开家直奔“瓢儿屯”火车站。清晨路上静悄悄的，没有行人和车辆，只有天上的寒星在不时地眨眼，还有那路边昏暗的街灯时隐时现。此时，人们大都还在甜美的梦乡中。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就赶到了车站。过了一会，就见王哲和她妈走进了候车室，这时已经开始排队售票了！可是她们俩还是没有来，于是我和王哲决定买票进站，不等她们了。不一会，远处传来了响亮的鸣笛声，一辆绿皮车缓缓地停在站台边。我和王哲急忙上了车，向亲人挥手告别。火车一声长鸣，徐徐地启动了。不经意间，泪水浸满了眼中，嗓喉有些哽咽。但我们俩很快就抑制住了内心的伤感，擦去了腮边的清泪……车厢内，基本上无人说话，只有喇叭里不时地传来杨子荣演唱的样板戏《打虎上山》的豪迈歌声和报站的话语。伴随着车轮和铁轨有节奏的咔咔声，我们在“马三家”车站下了车。然后换乘了开往“山海关”的列车，又坐了两小时，大约十一点左右才在“绕阳河”站下了车。这时我们才发现，天气有些阴冷，十分熟悉的车厢式的平房和蜿蜒曲折的乡间公路第一时间映入了眼帘。四处搜寻了一下，没有可搭乘的马车，于是我们俩就开始了三十里艰难“长征”！这个季节，虽已是初春，但是放眼望去，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没有一点春的信息。远望着前面的“九间房”我们俩快步地向前赶去！可是还没得走出二里路，天上渐渐地飘下了清雪，朔风瑟瑟卷着雪花迎面扑来。开始清雪还不是很大，等我们快到九间房时已经是遮天蔽日，汹涌异常。碎雪打在脸上，好像针扎一样的疼痛；狂风漫卷着碎雪遮住了视线，睁不开眼睛。于是我们俩只好背着身，倒着走。就这样，我们俩走三步，退两步，在暴风雪中艰难的蹒跚跋涉。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少路，甚至什么时候过的半拉门我们都不知道。王哲看看表，已经快四点了。按照往常，一点多钟就应该到达青年点，可是我们现在连青年点的影子都没看见。天马上就快黑了，我们该何去何从？正当我们万分焦虑的时候，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落，遥见一个院子。于是我们俩信马由缰地走上前去。王哲说，那不是咱们青年点吧？于是我们便走了过去，等走到近前一看，却让我们大失所望！这哪里是我们青年点？正在我们俩无奈和彷徨之际，屋内突然走出一个女生，端着盆出来倒水，看穿着打扮很像我们知青！当她倒完水抬起头来看到我们俩时，立刻愣住了“井秀君”，王哲不由失声喊道。“王哲”随后她也兴冲冲地边跑边喊，这真是绝路逢生，在这里遇到了救星。我们俩跟着她进了屋，原来这是三姓大队我校初一三的青年点，那个女知青是王哲的好朋友。进屋以后她问我们怎么走到了这里。我们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并高兴地对她说，幸亏你出来倒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呢。同学对我们十分热情！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寒暄了一阵后，就开饭了。待吃完了晚饭，我们又聊了一会，就觉得上下眼皮在打架，睡意来袭。于是她们就给我们铺上了被，我俩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脑袋还没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天的疲倦，让我们俩一动未动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当我们俩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我们穿好衣服，出门一看，已是风停雪住，天空晴朗，朝霞绚丽！当我们望向西北方时，不约而同喊了一声，那不是咱们青年点吗！此事虽已远去了半个多世纪，现在想起来似乎还像是昨天……作者简介：李温芝，昵称：文芝。原籍：山东日照，一九五一年出生于朝鲜新义州市。一九五二年随父母归国，定居于沈阳市皇姑区。后父亲因工作需要，奉调抚顺工作，文芝又随父母迁往抚顺。文芝一九五八年入新民小学、一九六七年毕业于抚顺一中、一九六八年下乡插队至黑山县半拉门公社。一九七六年结束八年知青生活，回城分配到抚顺矿务局建筑公司工作。先后从事过考勤员、统计员和保管员等工作，多次被评为公司先进个人，二零零一年退休。采编雨后长虹 吴家箴作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