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哇、哇、哇”……，孩子生出来了。姚医生对躺在手术床上母亲说“恭喜大嫂，你生的是男孩，母子平安”。转身对身边年轻的两个护士说“你们把刚生孩子洗干净，包好，让大嫂看一看，再放到保温室”。姚医生向母亲打了个招呼，转身脱掉手术服，手术帽子和口罩，手套，洗完手，就走出了手术室。这时两个女护士将刚生下的孩子包好，向母亲说“阿姨，这是你刚生下的儿子，八斤六两，你看看，多漂亮”。母亲看着刚出生的儿子，笑的对两位护士说“谢谢姚医生，谢谢你们两个姑娘，感谢了”。之后一位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到保温室去，一位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母亲的睡床到病房去了。这一年正是一九五六年十月，我就这样降生到人事间了</p><p class="ql-block">……母亲是一位平凡而善良的普通中国妇女，一九二五年六月出生在陕西省泾阳县永乐镇王家村的一户农村家庭。当时正是民国时期，王家算大户人家，有土地百亩，耕牛两头，雇工四、五个，主要是以种植小麦，棉花为主。父亲叫王有德，母亲叫李月娥。而我母亲就生长在这个家庭，是家中老大，叫王玉兰。下有两个弟弟，四个妹妹。母亲王玉兰，从小就長的漂亮，天资聪明，皮肤白净，身灵手巧，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晴，格外招人喜爱。这一年正是1942年，年芳17岁母亲长的更加漂亮，落落大方，婷婷玉立，又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十里八乡，远到三原，高陵，都有媒人，到泾阳县永乐镇王家村王家说亲定婚。这年六月有一位家住三原县北城永和巷，叫陈丽霞的一位少妇，通过媒人来到了王家相亲。此少妇人长的漂亮，显的高贵，穿着一身薄丝绸蓝碎花黑底长袍，脚登一双绣花布鞋，而且是个大脚。个头一米六五以上，头发拧成一个大发卷扎起套好，非常精神有气质。到了王家大院就自我介绍“我叫陈丽霞，是三原北城人，在三原县里有宅院，乡下有地也有房子，是鲁桥镇西子村的人。我就是西子村長大的。我相公姓李，会看病，会做买卖，我有一女一儿。現在女儿巳嫁人，今天就是给我的儿子相亲来的”。李月娥见到这个三原少妇介绍和提亲后，赶忙说：“请大姐到屋里大厅坐，喝喝茶，吃口点心，我们慢慢来说”。俩人这时就走进到大厅屋里，分别坐到桌子两边椅子上。这时李母二姑娘梅已端上茶壶和茶杯分别给俩人倒好茶，三姑娘菊这时也端来二盘点心，分别放到两个人的桌前。二位姑娘分别向母亲和客人鞠了个躬退下。两个夫人这时才喝着茶，说起了儿女相亲之事，“我到你府上是替我儿子相亲，听我媒人说你女儿长的漂亮，乖巧听话，又勤快，又手巧，懂事又善良，年䍅又小，所以我才来给我儿子相亲”。“你儿子有多大，現在干什么，身体好吗？”“他现在在西安上大学，快要毕业了，今天十八岁，身体好，目样也不错”。“还是个大学生。”“是的，他从小就聪明，就让他上学，一直很努力就上到了大学了”。“噢，那多啊”。“那李母能不能叫你闺女出来让我见见，说个话”。“行，那我就叫我的玉兰出来，你见见，玉兰，你出来见见这位陈氏母”。只见二姑娘梅，三姑娘菊扶着姐姐来见陈氏母，这个陈氏母看到王玉兰，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姑娘，端庄大方，一对大大的眼晴，显的很有神。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还有两个大酒窝，皮肤白净。这位陈氏少妇心里想，这眼前的玉兰姑娘果然漂亮，怪不着媒人对我说你见到她，保证喜欢娶到家，做儿媳妇。看到漂亮的玉兰就问“玉兰姑娘，多大了，会干家务活和针线活吗”。“会的，都是我妈教的”。“多大了”。“今天十七了”。“你会干庄稼活吗”？“家里有人干，不需要我再干”。“那你愿意嫁人吗”？“我还没想好，就想和爸妈在一起，和弟弟，妹妹在一起”。“你说的真好”。李母这时也说话了“玉儿你就先回屋里去，我再和陈氏母说会话”。玉兰谢过母亲和陈氏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p> <p class="ql-block">这三原县陈氏少妇走了半个月，先后又来了几个到王家相亲的媒人，李母接触后，都觉各方面条件都不如陈氏少妇家条件好，就一一回绝了。有一天李母把王玉兰叫到自己的臥室，就对她说“玉儿，前半个月我们见过那个三原北城的陈氏夫人给她儿子相亲，你也见了。我和你爸觉的她们家庭条件好，儿子又是个大学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俩慎重考虑商量过，就把你嫁给这个三原的陈氏夫人家，你同意吗”。“妈我还小，不想嫁人，我还想和你二老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看你说的，你都快17岁了，在咱们这农村，就得嫁人出了，不然会被人笑话的”。“我不想嫁人”。“不嫁人不行“。“妈，我想跟你们在一起”。之后跑到妈妈的身上，抱着母亲哭着，妈妈也紧紧抱着她，俩人都哭着气不成声。就在这年九月我的母亲嫁给了这个三原县北城永和巷一个叫李佑君的十八岁的大学生，而结婚前没见过这个要嫁给的大学生男人。但结婚那时的热闹场面，永远在她的记忆之中......。那天是九月十八号，正是秋天的季节。蓝天白云，天气晴朗，庄稼地里的玉米，巳成熟了，树上的叶子也变黄了，王家大院前一片热闹的场面。村里成群结队的男女老少，都站在门前，有七，八个吹乐手，穿着大红衣服已准备好。而那八人抬的大红婚轿也放在王家大门前，更是夺人眼目。王家屋里玉儿正被母亲和妹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打上了粉红色的妆色，细长的眉毛，一双大眼睛格外动人，嘴唇涂成红色，更显的妩媚迷人。头上扎着编织的大红牡丹花。身上穿着锈着牡丹花的大红袍，上身穿着丝绸红绣夾衣，下身穿红绸缎长裤，脚穿一双厚底绣花红布鞋，显的美丽、端庄，盖上了红盖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陈氏夫人也带儿子李佑君和一班人进了王府，向王府送出了几箱聘礼，拜见了王玉兰的父母。相互问侯过，就同儿子走出了王家大门等候新娘出嫁。只见这李佑君，个头在一米七六以上，长的虽然廋点，但很英俊，戴着一副眼镜，上身穿绣着蓝花的红袍马褂，下身穿蓝色丝绸长裤，脚登一双厚底布鞋，显的书生而英俊。这时王家院中，只见玉儿抱着李母哭着“妈，我不愿走”。妹妹们也都哭着喊着“不要让姐姐走”。玉儿跪在地下向父亲，母亲各叩了三个头，起身后妹妹们帮她掸掉了腿上的土，盖上了大红盖头，扶着她走出了大门。门口外一片呼叫声“新娘子出来了”这时鞭炮声，乐曲声响起，人们的欢叫声响起。妹妹们把姐姐玉儿扶到大红花轿中坐好，窗帘放下，轿子门插好，栓子上紧，这才走开。这时抬轿子的一个喊号子的人，又检查了一遍，这时发令了。“起轿，新娘子走了”。又是一片呼叫声，随着前面的乐队的声音，大红色的新娘子花轿子走着起。后面跟着是陈氏夫人的轿子，再后面就是她的新郎官李佑君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胸前戴着大红花。后边跟着婆家的接亲人和娘家送亲人，一路上浩浩荡荡，音乐声，人群声传遍在那田野，庄稼的路途中。在我母亲的记忆中，当她坐在这大红花轿中，开始感觉一呼一闪晃着不适应，可后来就感觉特别舒服，坐的稳稳当当的。这毕竟是八人抬的大轿，15里路程要到三原县城，一路上走走停停。当这些抬轿子手休息时，玉兰偷偷的打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外面的天是那么蓝，路旁边玉米地，已结成了又大又饱满的玉米棒子，金光闪色的穗子格外招人欢喜。就这一路坐的轿子，一路乐手吹吹打打，一路送亲的人热热闹闹经过尽三个小时路程就到了三原县明德亭饭店，这也是民国时期西安及三原县最好的著名饭店。</p> <p class="ql-block">这座明德亭饭店在三原县很有名，创建于一九一九年。于右任出生于三原县，是民国的大书法家，国民党元老。早年到这家明德亭饭店吃饭，被厨子张荣的一道辣子煨鱿鱼的菜吸引，吃了后果然觉的味道很不错，还点了其它的炒菜，味道都很好吃。就给这个饭店提写店名“明德亭”，落款于右任。从此这个明德亭饭店在西安，三原就很出名。后来婚庆嫁娶许多富贵人家，都到这家明德亭饭店订席举办婚礼。而李鹏云和陈丽霞今天在这个三原县最好的饭店，为儿子李佑君和王玉兰在这里举办隆重婚礼。证明李家和儿子会发达有前途。娶过来的儿媳妇会过日子，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就这个时侯从县城南面传来乐曲声，只见乐曲队伍，大红婚轿和小轿子，新郎官骑的马和一队人，来到了明德亭饭店门前。此时明德亭饭店人群拥起，人们都要看看娶新娘子热闹场面。这时从饭店走出一个年青人，上身穿着红袍马褂，下身穿青丝绸长裤，一双蓝色布鞋。就是今天的婚礼主持人。“接新娘”。只听饭店门前又响起了乐曲，鞭炮声，呼喊声，两个婆家的年青姑娘，从轿中接迎上新娘走向饭店大厅。这时有个场边小姑娘叫到“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就是看不到脸，盖着红布布”。当新娘子被两个姑娘挽到大厅前面台子边上，大厅里的八张宴席桌都坐满了人。这时新郎也走到新娘的旁边。主持人开始说话了。“请大家安静了，李佑君，王玉兰新婚典礼开始，奏乐，新郎李佑君，新娘王玉兰随着音乐声缓缓走向台子中央。“请新郎，新娘拜堂，向天向地一鞠躬，回身向父母二鞠躬，新郎掀去新娘盖头，互拜三鞠躬。只见新郎李佑君到新娘前面掀掉了红盖头。两个人都看见到了对方的脸，新娘长的如画似玉，漂亮美丽，新郎英俊潇洒，白面书生，真是天生一对姻缘。玉兰见到李佑君心里面直觉的噗、噗直跳。“这就要嫁给这个男人，给他生儿育女一辈子”。而李佑君心里在想“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被父母指定成自己的媳妇了，虽然没文化，但長的很漂亮，我们以后要生活到一起了”。“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祝你们永结良缘，白头偕老”。“请新郎李佑君，新娘王玉兰向全场的亲戚朋友，乡党至亲鞠躬拜谢”！只听台下吃席的亲戚朋友叫到“新娘子長的漂亮！新娘子长的秀气！新郎官长的英俊”。接着主持人最后宣布“请新郎，新娘入洞房”。这时李佑君，王玉兰谢过所有来宾走出明德亭饭店，坐人力车朝北城永和巷新房驶去。这边婚席上热闹非凡，八张大餐桌都上满了凉菜和热菜，有明德亭拿手好菜，辣子煨鱿鱼，鸡米海参，芙蓉鸡，奶汤锅子鱼，带把肘子等上等的菜放在上面，让每位佳宾都大饱口福，赞叹不巳。大厅里相互敬酒，划拳声在热闹声中进行中。而这时李佑君，王玉兰也回到了永和巷的新房中。当王玉兰来到了这永和巷新婚住房，被眼前的房子惊呆了，她没见过城里的房子是啥么样，当进门时大大的黑红漆铁边木门，推起来重重的，门边座有两个半米高的石狮子。进门很深的三米長，两米五长的通道正好是前院一家富人张家购买居住的上下楼。而后院左面正好是李家购买的上下楼。下面四间，上面四间，旁边对着大门是李家厨房。在到右边是两家的厕所。整个院子为三面有房，右边为别人住宅围墙。中间大院就就为前院住房和李家共用，有二个石桌供前后院夏天乘凉，吃饭所用,一棵石榴树在右边墙埂下种着，一棵无花果树靠李家院前种着。当开花开果时好看极了。石榴成熟了又红又大又好吃，而无花果更是稀罕的新疆果实。六几年我到这父亲，母亲结婚过的房子住过。吃过了那石榴树结下的大石榴，无花果树结出的无花果，都是又甜又大又好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新郎李佑君，新娘王玉兰来到他们俩住新婚住宅。当来到正厅堂，前面墙上挂着一副大红囍字，下面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座古香古色的清代雕花的大镜子，两旁各放着一个清代山水画大花瓶。中间放着一盘水果，一盘点心，还有一个四套装木饭箱也放在上面。这里面有明德亭饭店刚打回来的各种各样美味菜肴。王玉兰再向旁边臥室新房走近，房里布置的很典雅，榆木枣红色大婚床，四周都雕刻出花鸟人物图案，精美逼真。房间布置的舒适完美，大婚床对面一张雕刻的长桌上中间放着画妆镜箱，古香古色，在这画妆镜箱的两旁分别放着一个青花大瓷瓶并分别插着鲜花。并在婚床外的旁边一条长凳上放着两个枣红色桃木大木柜。大婚床的另一头放着同样桃木枣红色的双开门的大衣柜。玉兰看着李佑君对他说；“这婚房太漂亮，谢谢你和父母大人”。“玉兰不用谢的，你以后就是我们李家人啦，就成为我的夫人了”。“玉兰，今天一天你都太累了，我也累了，咱洗一下，吃一顿明德亭拿回来的菜肴，就休息吧”！李佑君叫到“小青，热水烧好了没有”。“先生，烧好了“。“那就让你玉兰姐，先洗了”。“好的”。这小青年纪约16岁，是个清秀漂亮姑娘，被李家雇用做家务活。这时玉兰到旁边专门的洗嗽卫生间去洗脸，小青端过去温水已放好。玉兰洗完出来，给脸上擦上雪花膏，更显的漂亮，白净，脸上润鲜亮丽。李佑君也到卫生间洗脸嗽口去了。这时小青已把明德亭拿来的饭箱打打，这各种各样的菜肴还都热的呢。她一份一份拿出来放到另一张吃饭的餐桌上，放上酒壶和杯子，又彻好一壶泾阳伏茶，放好两个茶杯，对李佑君说：“先生，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俩就乘热吃吧”！“你也夾一些菜饭吃吧”！“先生，我前面以吃过了，我先下去，你们吃完再叫我来收拾”。这时小青走后，只剩下李佑君和王玉兰新郎新娘两个人了。俩个新婚之人，分别坐到桌前面对面，新郎李佑君先给新娘王玉兰斟上半杯酒放递给新娘王玉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玉兰我感谢你嫁给了我，你长的漂亮，又善良，以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好夫人，我妈的好媳妇，我要真心的谢你了”。“相公，你就不要这样说，今天我看到你又英俊还书生，就满足了，今天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我会伺候好你的父母，你就放心吧”！“我还有几个月就毕业，毕业后找一份好差事干，一定会照顾好你，照顾好爸妈”。两个新婚的人共同举杯，互相祝贺，同喜同乐，开始吃饭，之后就进入了洞房，共享幸福之乐。过了三个月丈夫李佑君以西安大学毕业，他父亲李鹏云想让儿子找一份手艺或帐房先生的工作来谋生。可李佑君确托人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就在三原县一家职业学校教数学，虽然得到的报酬不高，确顺心，所学知识有用。而玉儿也渐渐在李家习惯了，除了和婆婆学一些家务事理之事，如做饭，收拾打扫房子。还要和婆婆一块到家中二楼跟婆婆学纺钱织布。家中有一台织布机，有一架纺线机。因为在清未和民国时期，当时的三原县在陕西及西北商业很发达，特别是布匹，茶业，小商品及商号（银行）甚至迢过了西安。所以三原县有钱人家都有自己的纺线织布的设备。她和婆婆几乎隔三见五的上楼去纺些线织些布，再染上各种颜色做衣服自家用，剩下多余卖给商行，有点积蓄。（请接看连载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