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我的外公外婆</b></p><p class="ql-block"> 晚风轻拂澎湖湾,</p><p class="ql-block"> 白浪逐沙滩。 </p><p class="ql-block"> 没有椰树缀斜阳,</p><p class="ql-block"> 只是一片海蓝蓝。</p><p class="ql-block">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p><p class="ql-block"> 一遍遍幻想,</p><p class="ql-block">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p><p class="ql-block"> 那是外婆拄着扙将我手轻轻挽。</p><p class="ql-block">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p><p class="ql-block">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p><p class="ql-block">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回家的路上。</p><p class="ql-block"> 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p><p class="ql-block">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p><p class="ql-block">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位老船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国庆节的清晨,我还没起床,《外婆的澎湖湾》似天籁之音飘进了我的耳帘,动听而又优美的旋律把我带到了那个遥远的童年,使我陷入沉思,遐想……</p><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除开自己的老屋以外,其余时光都在外公外婆家度过的,那里有我回不去的童年,有洒落的童年往事……</p><p class="ql-block"> 每到寒暑假忙完农活,母亲总让我到外公外婆家住上一段时间,目的很简单,吃几餐饱饭!那时候外公家人口简单,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后来又有了舅妈,几乎人人都可以挣工分。外婆家旁边是个晒谷的禾场,外婆就养了几只母鸡,到夏秋两季,鸡到禾场边上捡几粒掉下的稻谷,那年代每天能捡几只鸡蛋就是不错的收入,油盐钱就不愁了!外公粗通文墨,记账算数很清楚,又能出以公心,群众很信任,是队上的保管员,一直干到包产到户。</p><p class="ql-block"> 外公家住安福乡的花林村,紧挨湖北,那里和我老家一样,没有海浪,没有沙滩,更没有老船长,只有一望无垠的田野和碧绿的荷塘,典型的江南水乡。站在外公家门口远望是松滋河大堤,近处是稻田,外公家住垸内干堤上面,堤下两边是荷塘。安福乡很有名,出了几个名人,如全国植棉劳模唐纯银,科学院院士贺福初;也有刁民如土匪张君程世清。安福乡的民风没有我老家纯朴,六十年代就有人赌博,压大压小。 记得我小的时候,看到大人赌博很好奇,输赢很刺激,很多人围着一个桌子,有的压大,有的压小,庄家快速的摇动碗里的骰子,揭开后看大小。那是春节前的一天,我当时有一毛钱,放在裤袋里揑了又揑,摸了又摸,禁不住要试试,犹豫了许久,终于压下去,这时心怦怦乱跳。庄家在碗里快速晃动骰子,盖住,揭开,一套动作看得我眼花缭乱,揭开后我压错了,我那一毛钱被用筷子一拨,到了别人手中!那一毛钱现在也记不清攒了多长时间,一下子没啦!整个寒假都没过好。从那时起,我暗暗下决心,坚决不赌博,那不是我这种人玩的游戏!长大以后,我从不涉足这方面,最多亲戚来了陪陪客。参加工作后老婆管钱,手中偶尔有点零花钱,一上桌,大多就到了他人的口袋里了,往往要后悔一阵子!前些年到澳门和马来西亚,参观赌场,人头攒动,吆五喝六,许多同行的游客跃跃欲试,我不为所动,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那一毛钱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我那时人很小,不到十岁,一个人从外公家回来,外公总是要送我到安凝的张九台,到馆里吃碗面,摸摸我的头,慈祥的看我好大一会,再送过河,然后看着我上岸后挥挥手才回转。望着外公的身影慢慢消失,我才依依不舍的回家。</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夏天,外公看着我的身子骨十分单薄,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用南乡话说:寿斌,你的脚手这么细,长大了农村的事你何理耐得和?学木匠吧,我担心你拿不动斧头,干脆学裁缝算哒。后来,母亲告诉我,外公听说我到桃源师范读书,毕业后就是老师,十分高兴。桃师毕业后,我分到常德师范学校工作,假期到外公家看望二老,外公看见我笑得合不拢嘴。这时的外公有七十多岁了,头发胡子花白,门牙都缺完了,边笑边讲:我们队的薛开义也是和你一路上学的,又回到村里的小学教书了,还是你不错,分到大城市了。外公边讲边流口水,活象个捡到了大元宝的小朋友,高兴劲儿没得说,那模样至今我都记得很清楚!农村的人信奉人不出门身不贵,以为分到城市有什么了不起,其实事在人为,只要勤勤恳恳工作,都有出息。</p><p class="ql-block"> 外公外婆都很慈祥,对待晚辈和蔼可亲,从没责怪过我。每次从外婆家回来,外婆总要踮着个小脚脚送我很远,眼睛里泪花打转,嘴里不停的说:外孙狗,呷哒走!临分手时,总要问我几时又来,我总是回答,放假就会来的,外婆满意的笑笑。外公外婆早已作古,但是俩老的音容笑貌永远镌刻在我的脑海里,不会消失,六十多年前的事,回忆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我有孩子后,母亲对我郑重交待,你打崽的话,要把手窝起打,并做样子给我看。意思是手掌不能接触,手掌力大,怕失手!看来外公外婆对子女慈祥的性格遗传了下来,我也继承这一传统,从不打小孩。</p><p class="ql-block"> 舅舅读了不少书,《三国》《水浒》中的人物讲得头头是道,但从小就口吃,后来耳朵又失聪,彻底失去了吃公家饭的机会。我比舅舅小十多岁,外公外婆安排我们睡到一起。不知为什么他结婚后还是安排我们睡一起,结果就闹出了笑话。寒假的时候,我照例又来到外公家,到半晚上舅舅掐了掐我的手,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睡醒来,发觉舅舅没在身边,突然大声叫喊!这下不得了,舅舅大发脾气,舅妈哈哈大笑,睡到隔壁房间的外公外婆也笑了起来。第二天,这消息不知怎么就在生产队里传开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左邻右舍经过我外公家总要进来打趣一番,我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说笑。从此以后,我就和外公外婆睡一起了。这事我很久都没搞清楚,舅舅从小就和我很铁,怎么结婚后就变了?直到我长大成人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想都可笑!</p><p class="ql-block"> 老人相继仙逝,风范依旧还在。六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写下这些文字,用以纪念逝去的亲人,让后人思考应该从中了解些什么,汲取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span></p> 我的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