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悬时分

范东刚

2013年8月19日中央电视台有关南三家村报道

心悬时分

——写给关注清原南口前镇特大水灾的人们

2013年8月18日(星期日)

【引言】早起随手翻翻《辽沈晚报》，醒目的标题映入了我的眼帘——"省长到抚顺清原指挥救灾慰问群众"。再看报道，出现了南口前镇的字样，这使我猛然想起，一个月前与育才同学李梅等人去清原，好像就是南口前镇。我赶紧打开手机，浏览一个月前的照片。噢，张丽华就住在南口前镇的南三家村。我没有她的手机号，还是让李梅联系吧。李梅是学年"秘书长"，很多同学，她都很熟悉。

【话外音】近期微信很火，东北育才学校七七届的老同学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北京的曲少臣，沈阳的王泽分别创建了"育才七七届同学群"和"育才校友群"。我和李梅是这两个群的成员。

【微信】早8:20范东刚："李梅：联系一下张丽华，清原发大水了，她家如何？她和老王都好吗"？张丽华是学年2班的同学。

【话外音】下午4点左右李梅来电话：多次电话，均联系不上。

【微信】16:27范东刚："16日、17日辽宁突降暴雨，最为严重的地区就是抚顺清原县南口前镇。张丽华家就住在该镇南三家村。李梅多次联系均失败"。周蕊："听说那边雨特别大，死伤许多人，会不会有问题"？16:34范东刚："报纸讲的是最为严重的地段，交通通讯全部中断，李梅跟张丽华也没有联系上"。

【话外音】此时我在微信里连续发了四幅照片，都是一个月前去南三家村所摄。第一幅有"南口前镇南三家村"字样；第二幅是公路界碑，有"瓦北线25"字样，表明南三家村距清原县城25公里；第三幅是张丽华家的小二楼；第四幅是公路上的引路牌，有"清原24km"字样。

2013年8月19日(星期一)

【话外音】又是新的一周，我开车上班。上午十点多钟，报纸送来了；我很想了解清原水灾的消息，于是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沈阳晚报》，看到了有关清原县南口前镇的报道。

【微信】11:51范东刚："今日《沈阳晚报》消息，清原县南口前镇交通通讯电力中断，成为孤岛，9895人被困"。

【话外音】到了晚上，还是惦记着水灾的情况，张丽华仍然联系不上，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觉得还是再发微信，发动一下同学，争取联系上张丽华。

【微信】22:06范东刚："16日、17日辽宁突降暴雨，最为严重的地区就是抚顺清原县南口前镇，张丽华就住在该镇南三家村，是2班的同学，学年"秘书长"李梅无数次联系均以失败而告终。希望各位同学向你的微信网友转发这条消息，即便大海捞针，也不妨试试。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意味着80个小时没有张丽华的消息。

【话外音】王泽、曲少臣、张淑兰等人迅即转发了我的微信。

【微信】22:24曲少臣(北京)："我想可能是通讯中断了，大家不要着急，我坚信他们家是安全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为我们同学的安全祈祷"。邹光远："老范，我今天给张丽华打了十多次电话，座机、手机全不通"。张淑兰："说得对，一定是通讯问题"。丹："为她祈祷，她会没事的"。

2013年8月20日(星期二)上午

【微信】凌晨5:27黎鸣："应该只是通讯中断了，张丽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5:36范东刚："19日晚9点中央4台报道了清原南口前镇的水灾情况"。

【话外音】发了这条信息后，总觉得有事情没做，什么事情呢？噢，应该上网，百度一下地图。这不，从沈阳向东偏北方向，沿沈吉高速公路渐渐扩展、扩大，找到了两个位置：南口前镇、南三家村。这里距沈阳市内大约140公里，并不远，去转转如何？我的脑海里不知怎地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自己去，还是找上一位同行者？找谁呢？渐渐地，思路清晰了。对，还是问问李梅，看看老佟能否一同前往？(7月中旬，借李梅的光，我和老佟分别开车，一行7人来到南三家村，见到了36年前的老同学张丽华)6点刚过，我拿起了手机，老佟马上应了下来。原本打算坐地铁到青年大街/十一纬路路口去取车(头天晚上被9班的单为弟那小子"忽悠"去喝酒，只好把车就近停放了)。哪知李梅真能做主，"叫老佟开车吧"。此时我正在299路公交车上，也好，我在崇山路华商晨报站下车，李梅、老终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临行前，李梅为老佟擦拭一下眼镜，从李梅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里，你能感受到多种滋味：这是期待、焦虑、担忧的眼神，也是充满信任的眼神；擦过镜片，李梅把眼镜布留给了我。女人，心细啊。老佟驾车，我们出发；此刻，时间定格在早晨7点。

【途中】清晨天气很晴朗；近60岁的老佟驾车经大二环高架桥从东陵站口进入了沈吉高速公路；一路过来，并没有水灾的痕迹，只是高速路上车辆很少。

【微信】7:45李梅："现在范东刚和我家老佟开车前往南口前镇张丽华家"。邹光远："李梅你应该亲身前往，那个地方，你印象太深了"。李梅："如果可能把张丽华和她爱人接回来，就得留出空位，所以我就没去"。邹光远："明白了"。8:05李梅："我想他家地势高，又是二层楼，人一定安全无事，但财产会受到很大损失。今早央视报道的就是她家那个村"。

【话外音】路上我听老终讲，早晨央视新闻节目报道了南三家村受灾的情况；直升机都到了那里。

【微信】邹光远："可怕的是，她家是村(西)头，(如果是)水来的方向就栽了"。李梅："是的，自然灾害谁也抗拒不了，我们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邹光远："让我们所有人保佑张丽华和她爱人平安归来"。李梅："这是每位同学的共同心愿"。张淑兰："上帝保佑他们"。张赢(广州)："保佑张丽华平安，加油"。兵雁(北京)；"危难时刻显身手，向东刚和李梅同学致敬"！

【途中】老佟驾车沿沈吉高速一路朝东驶去。刚刚过南杂木镇，情况就不一样了，多处路段在抢修中。只见有的路段，由于山体滑坡，冲坏了路基；有的路段冲坏了高速护栏，而且大片淤泥残留；还有的路段板油路面悬空，下面的基土层已被洪水掏空。还好，八点多，看到了一个醒目的绿色标牌：南口前镇/红透山镇。高速与匝道连接处，两辆警车停靠在此。我上前询问，警察告诉我，就从这里下道吧。此时的南口前镇高速口附近，车辆非常多，人也非常多。有身着军服的交警、武警官兵；身着橘黄色衣服的志愿者，他们大多头戴小帽和淡蓝色的口罩；也有骑着挂满泥浆的摩托和自行车的当地村民。我急切地打听去南三家村的路，当我提到瓦北线时，居然没人知道，包括交警；显然，他们也不是本地人。交警喊着话，挥着手，不让停车。我们只好在离车队较偏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打听，情况比想象的更为严重：一来道路、桥梁损毁严重，二来只许救援车辆进出。怎么办好呢？还好，打听了骑摩托的一对年轻男女，他们倒是出了个主意：不妨到清原县城绕道试试。于是，我们又重新开上高速，奔往清原县城。南口前镇到清原县城大体30公里，路面跟上面所说的差不多，通讯信号也时有时无。

【微信】9:48范东刚："我和李梅爱人老佟到了南口前镇，路面损毁，不让通过。现在我们前往清原，试试能否绕道去南三家村"。这是路上我发的第一条微信。10:00肖立军："你的精神值得学习，东刚"。10:03刘丽："辛苦了，你们也得注意安全"。订："善行"。10:04范东刚："就是不放心"。肖立军："这才是真心朋友，有实际行动，非常感人"。兵雁(北京)："汶川地震时，我也经历过寻找的过程，是我们网络团队成员。多祈祷吧，你和老佟也要注意安全"。

【途中】转眼间我们从清原高速口下道。现在最急的就是抓紧时间问路况。在一加油站附近，有两女一男似乎在等车，我们赶紧上前打听。说来也巧，年轻女子马上用手机问她的爱人——应该在交通部门工作。听到我们所说的情况，也十分感动，向我们介绍了路面桥梁的损毁情况，并提到有一条路可能已有大型车辆通过。这，无疑让我们充满了期待与希望。这时，旁边的那位年轻男子上年，为我们带了一段路。下车时，对我们说，"接下来就看你门的运气了"。此时，已经十点多了。接下来一幕幕的惊险场面时有发生。小路特别泥泞，老终的车子也时常跟着打滑。我发了第一幅照片：车窗前方淤泥看不到头；还好，前方百米远处有两辆小车，其中一辆是越野吉普。老佟又叼起了一根烟，似乎让心情平静一下。说句老实话，一进入泥泞的路面，真是从心底里往外担忧：诸如暴胎怎么办？陷到泥水里怎么办？零部件出毛病搁浅怎么办？说一点儿不害怕，那可是"装"了。

【微信】10:12李绍贤："作为二班同学，谢谢你们，我们也放心不下，天天看新闻，打电话老是不通"。黎鸣："范东刚、老佟你们辛苦了！注意安全，等候你们的消息"。周蕊："老范：你去抚顺那边了？你太让我感动了，但愿张同学一家平平安安，也希望你们多注意安全，希望听到你们的消息"。10:19李元宏(北京)："老范你真爷们儿，向你敬礼"！李梅："老范你们到哪了"？10:23范东刚(未发出的微信)："我们现在由清原走一个小道，正在往南三家村走，能不能过去现在还不太清楚，一路都是泥泞路面，现在路面似乎好一点儿了"。10:39范光："请一定注意安全"。

【途中】沿途所有桥梁(仅有一处例外)，全部坍塌、豁开，不少引桥已经挪位。水位已经下降，这里的河面并不宽，也不深，不过河水也还有一尺左右。这是极不托底的，说实在的，假如突然熄火，水从排气管倒呛进水，那就只能栽在这里了。只见老佟轻经地深呼吸，脸部的表情看不出异常。右手轻轻地挂上一挡，闷住劲儿，确保车子不熄火。车行至河中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真是个老车伙子"，我心里想。刚刚开出河道，前方又是泥泞路面，似乎车子在下沉。只见老佟略微加大油门，车子一个抹斜，晃动者冲向前去。还好最深的淤泥之处，就这样过去了。

【途中】还有一段路程也够怪异的，往前上方看是个高坎，车前轱辘刚刚搭在高坎上，横在前面的就是一个U字形的坑道，老佟赶紧顺势斜着慢下，车体略微倾斜，加大油门，爬向高坎。车底盘被剐蹭的声音很重。老佟的小捷达呀，受累了、受苦了。还有一段山道也够后怕：路面下的基土几乎被大水掏空，多亏捷达小巧轻便，紧邻山根溜了过去。后怕呀。

【途中】沿途的玉米地，一片片地卧倒在地上，黄黄的泥浆还在缓慢地流淌着。长长的玉米秆上是一颗颗硕大的青苞米。按理，过不了几天，就该收获了；此时，我们的苞米呀，恰似人刚接近成年而突然离去。我似乎感到了来自玉米叶、玉米穗、玉米秆的哭泣。她站不起来了，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途中】路，似乎越来越好走了。行进中，我忽然感觉怎么有点儿熟呢？这条村路比较整齐，路边砖墙和房屋的灰黑色还较新。一位中年妇女正在路面上清理淤泥。我问："这里是新立屯吗"？"是啊"。真是烧高香了。这个村子，我和老佟七月中旬来过，是张丽华爱人老王当的向导。当时老王介绍说，老X曾下乡到此。我的大学同学老曾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1998年最为辉煌之时，回到了青年点，赞助小学又问候老乡。慕马案件中，老X被判了刑。老王说，这里有一个功德碑，是为老X建的，这引起了我的兴趣。就这样，我有些印象。这一打听，悬着的心总算托底了。这里离南三家村应该只有七八公里。原来，我们一直走的这条泥泞小路，就是瓦北线！

【微信】10:43李梅："老范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到哪儿了"？10:50范东刚："李梅，现在我们接近了"。10:59丹："张丽华手机号：130196×××26。11:04范东刚(未发出去)："马上要到了"。

【话外音】微信中断……

2013年8月20日(星期二)中午

【进村】接近南三家村，眼前几乎是汪洋一片。南三家村东头进村的小桥，此时已是断桥。我对老佟说："下车，蹚水过去吧"。老佟看了看，说了句："开过去"。当时河水由南向北流下，不大的漩涡不时地转动，断桥右侧，搭起了临时的桥，村民可以通过。我们过了小桥，开车缓慢西行，一队战士戴着口罩，肩扛着铁锹，行走在土道上。看到子弟兵，真是有一种亲切感。子弟兵，危难之时，总有你们的身影！往西，接近村西头，小学校、村党支部的牌子依然挂着；一辆小面包车停了下来，是一个爱心团队来捐物品。

【进村】临近村部，就是张丽华家了。你猜，见到张丽华时，她在做什么？老佟一声"嘀嘀"，张丽华回头和我们下车几乎同时，惊异、兴奋、感动，我们上前紧紧握手拥抱。这个世界还是太小，大雨也好，路毁也罢，这不，说来我们就来了。此时，我和老佟的心才真正地放下了。到家了，到家了。刚刚我们的女主人，正在门前准备着茶水，这是给乡亲们和过路人准备的。洪水刚过，张丽华和老王已经开始献上自己的爱心。此时，老王也从院里迎了出来，我、老佟、王大哥紧紧相拥。比起一路看到的惨不忍睹的场面，在张丽华家几乎荡然无存。还是那座小二楼，还是那个园子，进门小道右侧的山葡萄水灵灵的，酸中带甜；长长的角瓜，垂吊在瓜藤上；小狗依然是那样地不给"面子"，使劲儿地叫唤着；三只黑白花猫，比一个月前大多了。张丽华家地势较高，建楼时地基又抬高了，真有先见之明啊，佩服，佩服！可是，就是八年前，有的村民私下里还跟老王讲，这败家老娘们，光地基部分，就扔进去上万元(这可是当时一般民居三分之一的投入了)。八年了，没扔进去万八千元搞基础的民房，此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洪水中电力中断，家家没有水喝(现在村民家多是用电泵取水)，可张丽华家不同，既用电又备有窨井，用古老方法取水，村民们随时可以到她家取水。本来，来之前的一个想法就是，如果这里情况不妙，拉着张丽华和老王就跑。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到家了，到家了。刚刚我们的男女主人，正在门前准备着茶水，这是给乡亲们和过路人准备的。本来，来之前的一个想法就是，如果这里情况不妙，拉着张丽华和老王就跑。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进村】老佟和李梅今晚还要赶夜行车，去黑龙江会亲家。我提议，抓紧时间到村里转转。这不，张丽华也就成了我的"陪同"。走着走着，又临近村东头的那座断桥。骑摩托的一对男女从河水中开了过去。张丽华讲，这几天，各村都成了孤岛，村与村之间，尤其是断桥的地方，村民自己蹚水过河，各村的年轻人，都会免费用摩托车接送人。人间真爱，处处闪光啊。可是，也有叫村民愤怒的事情。据村民们讲，这次大水，他们从没遇见过，洪水实在是太吓人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件可怕的事情，与山洪同时而至。这就是大概离这座断桥两公里处，有两座池塘，每个大约有10亩地。山洪来临之时，村民们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原来这里在泄洪！老天爷的特大暴雨和泄洪之时的凶猛洪水一股脑地冲了下来。这里，不少村民家的火炕上堆积着洪水冲过来的黑色的湿乎乎的泥土。地势低洼的民居，洪水的黑色水迹与家门上方的雨搭平齐。

【进村】看到张丽华、老王平平安安，我和老佟也就用不着客气了，中午在她们家吃饭。老王亲自下厨，用苞米秆生火，三热一凉一汤；鸡蛋是自己家的，瓜菜是自己家的，樱桃酒也是自己家酿的。老佟开车，只好眼馋了；由我代他喝上果酒和啤酒。酒足饭饱，我们准备撤了。张丽华不忍心老王一个人在村里，她说："不走了"。下午2点，告别了这对恩爱夫妻，我们踏上了归程。

【话外音】归途中，我时时注意着通讯的讯号情况，在有讯号的第一时间，我向张丽华的儿子、老王的亲属分别打了电话。几天来，近百小时，亲人那霸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我和老佟在南三家村的两个多小时，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两个群里的同学们在焦急地等待着张丽华、老王消息的同时，也在为我和老佟担忧。

2013年8月20日(星期二)下午

【微信】14:23范东刚："张丽华和老王平安，我和老佟在回家的路上"。李梅："好的，及时转达"。14:47曲少臣(北京)："谢天谢地，一场虚惊，远程相助，同学手足之情彰显"。14:52丹："太好了，石头落地了"。张赢(广州)：发来了可爱的祝福小图标。女同学(珠海)："老范和李梅的精神很感人，同学之间的情感是最为真实感人的，谢谢你们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14:57丹："财产会有损失吧，人安全是最好的"。段伟："真是太好了"。女同学(珠海)："虽然离得很远，却一直在关注着同学们的消息。终于有了好消息，只要人平安，一切都会有的"。15:02范东刚："这个村子损失很大，但是张丽华家非常安好，我和老终已经到了清原县城，我们上高速就可以回沈阳了"。

【话外音】洪水中，南三家村满目疮痍；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村民死亡。大灾过后的村民们尽自己的能力，已经开始自救行动。

【微信】段伟："OL，OL。给张丽华祝福"！丹："太好了"。15:10范光："你们辛苦了"。15:14肖立军： "谢谢范，你辛苦了，太感人了，祝老范好人一生平安"。15:19黎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谢谢老范、老佟，你们辛苦了"。15:22光远："谢谢老范，你和老佟一路辛苦，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张丽华和老王平安无事"。16:21张淑兰："老范你辛苦了，找到她了，她还好吗"？李梅："谢谢同学们，张丽华和她爱人一切安好，都放心吧"。18:05"品味生活"："谢谢范同学和李梅同学及她爱人老佟了，一路辛苦去清原得知张丽华一家平安的消息！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上班一直关注此事，完美结局"！18:23范东刚："我刚进家门，并开始美美的晚餐；老佟一路辛苦，历尽险阻，可谓宝刀不老；今晚李梅和老佟还将前往黑龙江会亲家，祝一路平安顺利！再次谢谢老同学的关心关注，张丽华和老王祝大家健康快乐，南三家村损失严重，但他们家风水好，地理位置好，狗在叫、猫在跳、鸡下蛋、果实好。我已代表张丽华、老王与沈阳的亲属通电话报平安"。21:49丁莉："张丽华是有福的人，这么多相知相识的同学挂念，她足够了，验证了好人一生平安。老范、李梅……谢谢你们的大爱"。

【后记】从清原南口前镇南三家村回来后，心情一直难以平前；既为不幸死去的人们默默哀悼，也为躲过劫难的人们庆幸祈福；这里原汁原味地记录了过去几天里我所亲历的焦虑、悲痛、悲壮、感人的一幕幕；在这次洪灾中，仅"南口前镇死亡48人，失踪86人"。8月24日8:55王泽发来微信："今天是抚顺哀悼日。9点，抚顺市防空警报拉响，汽车停行鸣笛，行人驻足默哀，再送逝者一程！洪水中每个逝去的人都是整个世界的残缺，每个人的伤痛都是所有人的痛。哀悼，不是画上一个句号，而是标下一个新的起点，许下重建家园的新承诺！今天，哀伤；明日，坚强！”

(收笔于2013年8月24日)

2013年8月22日辽宁电视台有关清原洪灾报道

☞☞注:本文收入于老范所著《真集》；参与微信互动的肖立军、段伟、丹三位同学近年已相继去世；这里，再次深深地敬意；本文采用了网络图片与视频，深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