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与父亲的约定

天南地北（拒加微信）

——疫情记录之三 父亲已经是耄耋老人了。今年暑假，陕南大部分地区天气持续高温，我回商城探望父亲，看到老人家瘦了，心里极其担忧。父亲却若无其事地告诉我说，因为天热不想吃饭，没有食欲。 那天早上，我去买了肉、鱼、菜到父亲家，弟弟专门来加工做菜，弟弟的手艺真不错，红烧肉，糖醋鱼很快就上桌了。我们和父亲一起用餐，“监督”父亲要多吃些东西。当时父亲吃了不少红烧肉，一小碗饭和一些其他菜，总算还看得过去。 第二天上午，父亲赶到姐姐家又和我聊了会天，老人家已经看完了我的一些随笔散记，并提出了不少指导意见。父亲喜欢和几个重孙子逗着玩，只是有点无力气的样子。午饭后，父亲要回自己家休息，我不放心，扶着老人家送他回去。 没想到，我们刚下楼没走几步，眼前有一个圆墩子，父亲一下子上前就坐在上面，说想歇一会。片刻过后，我们继续往前走，走了约300米，一个店铺门口正好放着一架靠背长椅，父亲像遇到大救星一样，又急忙跨上前去坐下来歇息。 父亲的右手很不听使唤，不停地抖动着，我捏着他的胳膊，紧紧地抓紧他，就是不想让他发抖啊，心里难过极了。父亲有脑梗，据说一条神经指挥不灵，才导致这样，吃饭抓东西倒不影响，治疗了多次未得到明显改善。 旁边一位阿姨看着父亲这个样子，说到他的一位亲戚也是这种情形，好像没法治疗。父亲说，自己手发抖，医生给的一种药很灵，用了以后很快好转，还能写字，但他尽量不用或少用此药，不想全部依赖药物。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我心急如焚。劝说父亲：“一定要好好吃饭，吃饭太少营养跟不上浑身没劲也不行啊！天气预报再过两天就降温凉快了”。就这样拖拖拉拉送父亲回到了家。随后，我去店里买了几盒蛋白粉，让父亲每天先坚持喝，据说蛋白粉就是增强老年人体力比较给力的营养品。 8月16日起，疫情弥漫州城，政府很快采取了封闭静观措施，我住在姐姐家，和父亲家3里相隔，却无法见面。很担心父亲的身体，父亲却不以为然，认为天气凉快了，自己身体就好了。 父亲担心我被困州城，回不了家会急躁不安，一直在电话里安慰我，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待些日子。父亲再一次说道我那几篇随笔散文，爷俩有说不完的话语。我告诉父亲，自己会安心在这里待着，待到解封的那一天，而且要看一些书，还有心情写一些老家的故事，但您老人家必须天天好好吃饭，这样我才放心！ 后来我和父亲约定，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父亲要向我汇报每天吃饭的情况，我向父亲报告自己在姐姐家的学习生活情况。 上天在惩罚我们的同时，又给了我们另一方面的恩赐。两天以后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多度，这是上天对每一个州城人最大的礼物。我们每天都和父亲通电话，督促父亲好好吃饭，了解父亲每天吃了几顿饭，每顿饭都吃的什么，吃了多少份量，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每天把自己要写老家的人和事一些构思和进展，一一汇报给父亲，父亲总是鼓励我，让我咋想就咋写，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局限，每天写1000字左右就挺好。我听着心里很高兴，虽然自己也年近花甲，还受到父亲的孜孜教导，能有这么点文字趣味相伴，也心满意足。 就这样，和父亲的约定延续了二十五天。9月3日，姐姐所在小区被降为低风险区，自己在都市的学校已经上班好几天了，自己在网络上提交了离州城申请，并向父亲做了述说，父亲很是理解和支持。 州城的疫情一天天在减退，但人们还是不可随便出门、串门、逛街，街道的店铺饭馆依然关闭，我也没能去父亲家。9月5日晚上，接到离开州城审批报告，担心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第二天早上就匆匆离开了州城。 虽然离开州城，但和父亲的通话一直没有间断，父亲总是宽慰我，说他近来饭量增加，精神很好，手也不怎么发抖了，让我不要操心。 昨天突然在朋友圈读到弟弟发的一条信息，说父亲的一本二十万字的笔记小说《奇异》，已经完成刊印。我高兴地给父亲打了电话，和父亲就是这样简单地互动交流着，高兴着。 和父亲的约定一定会持续！ 20200915 和父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