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的品质与情怀

耕读园叟

记得中学语文课上，曾学过著名作家杨朔的散文《泰山极顶》。正是此文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背影》，陶铸的《松树的风格》等散文名作，让我爱上了阅读，爱上了作文，当上了语文课代表。 当然，也对泰山有了心心念念的向往，向往着去泰山极顶，去览一次众山，小一回天下。 　　30年前参加泰山笔会时，曾经匆匆浏览了一下泰山天街、玉皇顶、日观峰等的景色，但因白天上下山，没有能观赏到泰山著名的日出日落和云海，留下了耿耿于怀的遗憾。 只留下了天街上“精神抖擞，云里走走”的一腔情怀，和还要再来一次，在泰山上住一夜，观一次日出的愿景。 　　今年8月，寻觅着新冠疫情渐趋平稳的时机，约邀了三位老朋友，组成了平均年龄70岁的四翁自驾团前往泰山，以了却彼此从未去过、或还想再去泰山的宿愿。从上海出发时，在集结地上海会展中心边合影留念，并用4件红色T恤以壮行色。 　　爱美，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暂忘的女人天性。 　　泰山的全程徒步攀登，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从十八盘到玉皇顶这段台阶山路的攀登，光有充沛体力没有坚强毅力，也是难以完成的。这在许多关于游览泰山的散文名篇中，都有生动详尽的描述。 我们4位老翁都早已没有了徒步攀登的体力和毅力，连冲动都不再有了。当我们从缆车里下来后，看着这些徒步攀登上来的人们，心中除了羡慕嫉妒，更多的是深深的敬佩。 而在攀登泰山的过程中累得精疲力尽的孩子们，正好可以磨炼自己的毅力和意志力，这正是泰山对于民族精神培养的伟大贡献。 　　这位年轻的母亲，展现出另一种可贵的爱美天性。但我为孩子父亲的此时缺失，感到深度的遗憾。 　　泰山，是中国众多的名山里，唯一被封禅的山。封为“祭天”，禅为“祭地”。封禅是中国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时，祭祀天地表示感恩的大型典礼，一般由帝王亲自到泰山上举行。传说远古时，就已有伏羲、炎帝、黄帝等到过泰山封禅。而有古代文献明确记载的古代皇帝到泰山举行封禅，先后有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宋真宗等。 宋真宗之后，即使是曾经大有作为的皇帝，如明洪武帝、清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都只在泰山脚下的岱庙里，为泰山立碑，而没有上泰山封禅，据说都是觉得自己的文治武功，还不配去惊扰泰山。 泰山，不仅被中国的百姓视为神山，连帝王都敬畏崇仰。 　　泰山被视为神山，泰山的石头也被视为辟邪镇宅的神物。 在旧俗中，为了辟邪保平安，在家门口或者交通要冲立一块石碑作为镇宅之宝，刻上“石敢当”或“泰山石敢当”等字，这一习俗就是“石敢当”。2006年，“泰山石敢当”习俗入选国家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作为一种民间信仰，这种习俗体现了千百年来百姓对平安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也体现了底层百姓的精神追求。 　　据说这丈人峰，便是丈人被称做岳丈、泰山的由来？去度娘那里问问，会得到不少有趣的解答。 　　1991年秋初登泰山，天街漫步若云里抖擞，临玉皇绝顶阔胸怀而小天下，感山河壮丽雄伟无比，顿起满腹经纶热血报国之欲，实乃唇间茸毛小子一枚也。 今再登泰山绝顶，年已花甲有五，步履沉滞，气喘不畅，雄心不再。唯泰山更其壮美，天街还在云端，玉皇绝顶上极目俯瞰，依然大泰山而小天下。 回首大半人生，虽未炼成栋梁之材，亦未满腹经纶著述等身，唯若螺钉先后拧于国家机器各处，尚算严丝合缝不辱使命，勉强上下不愧怍于天地亲友。 唏嘘！江山不改，人生如梦！ 　　泰山上的石头，大多如这日观峰之石，肃立、坚定、沉稳，如严父般给人以可倚靠之感，寓意着安全和责任。 而玉皇庙里泰山极顶处的卧石，却平缓、和气，有慈眉善目的爷爷相。 这正是泰山石有别于黄山石奇、庐山石秀之处，正是泰山品质情怀之象征。 　　泰山的云海，是泰山四大奇观之一，是与著名的黄山云海齐名的绝色奇景。 泰山云海是泰山顶峰特有的自然奇观之一，多在夏秋两季出现。奇观出现时，站在泰山顶峰，举目四望，目力所能及之泰山周围的群山，几乎全被白云浓雾吞没，仅留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犹如广阔无垠的海洋，仅有几块礁石露头。 我以为这便是泰山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 　　上午在细雨中游览岱庙时，我的心里便喜忧参半。喜的是山下有细雨，山顶无雨或晴天就能观赏到美丽壮阔的云海，忧的是山顶也有雨或浓阴天，云海观赏便会大打折扣。 我们是非常幸运的，当我们的缆车车厢穿出浓箍密匝的厚厚云层，灿烂的阳光闪耀了！ 洪福齐天！毛主席万岁！ 　　泰山的四大奇观是指：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也有一说是：旭日东升、晚霞夕照、泰山佛光、云海玉盘。 泰山顶的晴天里观赏到了云海玉盘，那就预示着一定还能幸运地观赏到晚霞夕照。 　　乱云飞渡仍从容， 四翁静待落日穷， 慰饥晚餐浑不恋， 只为夕照晚霞红。 　　骨灰级摄影发烧友的杨白劳，是第一次登临泰山，当听到宾馆服务员说，今天这样云海晚霞双双驾临的日子，一年也没几次后，他就无法淡定了。吃一顿简单晚餐的时间里，他先后跑到晚霞拍摄点去了三四次，就怕错过了最佳拍摄时机。 天道酬勤，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拍到了满意的，云海之巅的晚霞夕照。 登过了祖国大多名山的我，也是第一次观赏到，落日镕金下，晚霞与云海融为一体的独特旖旎风光。心里呐喊着：这一回登泰山，值了！ 　　泰山日出是雄伟壮丽独具一格的，泰山日出是令人向往不惜苦累的，泰山日出是不期而遇稀罕珍贵的。 朝拜观赏这样的美景，当然需要虔诚的心情，精心的准备，热烈的期待。 　　从南天门人声鼎沸中鱼贯而入的汹涌人群，大多是漏夜从山脚下的岱宗坊出发，徒步攀登了几个小时才登顶天街的。 　　凌晨三点半的泰山天街上，街边的亭榭里，到处是露宿的人们，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他们都在期盼着分享同一件人生美事——观赏泰山日出。 那天凌晨在泰山顶上观日出的人群，据我天光大亮后在山顶四处的观察，不下于两万人！ 壮观的泰山日出，配置了壮观的人流，真是国民的钟爱！ 　　凌晨4点准，在住宿地仙都宾馆店小二的引领下，黑咕隆咚中，高一脚低一步地抄近路，爬台阶踩野径穿荒林转无路，期间小腿脚踝骨还被狠狠地磕破了皮，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日出观赏点。 　　在丈人峰边的石阶山坡观景点，聚集了三、四百名观赏客。除了靠拍照赚钱的山民吆喝声外，人群静默着，虔诚地眺望着云海尽头的那抹曙色。 　　泰山日出之壮丽，应该是无与伦比的。 黎明前最后的那层灰暗，恋恋不舍的依依褪去，天边现出一线鱼肚白色，白色柔柔地透出弱弱的光亮，啊，这是曙色！ 我虔诚的看着曙光渐渐，渐渐地变亮，曙色慢慢，慢慢地染红，天边徐徐，徐徐地渗出金晕，金晕分分，厘厘地侵蚀着云海而变宽，红日从一个点，浸润成一个圆，霸气地扩展成太阳，突然间披挂上金色的盔甲，奋力涌出不再依恋的茫茫云海！ 太阳出来了，吆喝依吆喝！ 　　当我从泰山下来，回想着在泰山顶上的所历所见所闻所思所悟，驱车经过上山时驻停片刻的岱宗坊时，突然间恍然大悟：正因为泰山的特有品质和情怀，所以才当之无愧地成为五岳独尊！ 泰山，象征着什么？ 泰山，象征着国家的形象，民族的脊梁，家庭的父亲，男人的成年。（本文摄影杨军、施刚、王寿芝，文字王寿芝） 　　补记：泰山是中国对老人最友善最尊重的景区，60以上老人景区门票全免，接驳车、上下山缆车票价全部半价。 这也体现了泰山博大胸怀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