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叙安顺

李亮之

🌺 铜匠街（上）与大箭道（下）俩道口人声鼎沸《魂牵铜匠街》《梦绕大箭道》局部2015年夏李亮之创作于贵州安顺 🌺 画叙安顺 🌺——“黔之旅”系列三 亮之 城市记忆——民国时期安顺老照片 安顺旧城容——大十字鸟瞰图 “明清一条街”——安顺古城历史文化街区 历史见证2022年夏摄于安顺古城墙 🌺 （总序）“黔旅技穷” 成语“黔驴技穷”出自唐代文学家柳宗元寓言小品《三戒·黔之驴》（另两则是《临江之麋》和《永某氏之鼠》），形容无德无能者无法解脱困境，该寓言中心思想是，无能者应韬光养晦而非肆意逞志以免自取其辱，一如文首说明写作意图：“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贵州省有两个简称，一个叫“贵”，一个叫“黔”，前者一般用于车牌号，后者则广泛用于史地名词，属正式书面用语——“文称”。事到如今，如今世道，笔者也落得个黔驴技穷境地，想到要改编该成语而成“黔旅技穷”，其演意即是，多年以来余时不时旅居贵州，游历云贵高原喀斯特地貌、领略“黔贵文化”、“屯堡文化”以及少数民族风土人情，穷尽画技、穷极能事、倾洪荒之力再现这边独好的黔山黔水风景以及贵地贵人人文景观……有好事者问：黔中何以无驴？答曰：贵州无需驴拉磨，但有水牛耕地；退万步讲，即便黔驴技穷，牠毕竟有推磨驮物一技之长糊口，或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家本领…… “弄拙成巧”的是，由柳宗元那则寓言故事题目改过来的“黔之旅”，因中间嵌有吾名“之”字，遂挖空心思弄成汇报本人赴黔游历采风、写生创作系列“美篇”副标题以念。当然，个中也肯定残存有愚无德无能、“乘物以逞”之“本义”，拿“美篇”来臭美、拿系列美篇来戏编自媒体图文，纯属自娱自乐、一意孤行本性难移之“本事词”。 “微服私访”1990年夏摄于黄果树 仰慕2000年夏李政之摄于安顺文庙 白塔留影2022年夏喻萍摄于新大十字 🌺 （话序）画叙原生物归原处 不知安顺府究竟属余第几故乡，但确谓夫人第一故乡。原本连安顺与安顺场都分不清的我30余年来此不疲、不下30余趟，每趟来少则一月、多则俩月，夏避酷暑、冬过新春；若以每年小住月把来算，累计侨居“黔之腹”三年有余，约占此生二十分之一时光！退休后为余生步入老年生活并照顾好长辈置业兴伟，又平添一冬暖夏凉之窝，余一如既往，像一只候鸟飞来飞去，而安顺大街小巷留下余所走过的足迹，经年积累近百幅画里则贮存余之魂牵梦绕念想。 上世纪90年代正是余习水彩画旺季，于是在我“以水画水”江南水乡题材里多了几幅黔中风景；近十余年来潜心于钢笔画或钢笔淡彩长卷写生和创作，并拿铜匠街、大箭道和水洞街“开刀”，尝试探索各种视觉表现的可能性。当时只是觉得安顺老街像当地小吃一样很有味道，没想到时过境迁，所画之景竟成了“历史遗迹”，而画本身差不多也快成了图像文献乃至“文物”！笔者曾在2013年出版的《水灵彩动——水彩画技艺论》一书刊登几幅安顺画的代表作，足见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物归原处，善始善终，年前余将大部“黔作”带回安顺用以装点新居。重赏旧作，触景生情，昔日定格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移动起来，无言诉说着画里故事、画时花絮以及画外臆想；又因白露时节沪黔两地疫情扑朔迷离，归期一推再推，不得不多滞留黔中两天，便有更多时间或故地重游，或看画发呆…… 🌺 （画序）《虹山湖揽胜图》中国画 69x138cm 2014年2月18日作 　　安顺是一个人文荟萃之地。明清时期“城墙高筑，驿道环通，庙宇棋布，塔亭耸峙”，有庙宇寺院达100多座。《滇行纪程》中更有：“环伺宫室皆壮丽宏敞。在群山环抱中，安顺城原有城墙、城门、钟鼓楼，在城墙围住的东南西北四条大街上分出小街小巷，当年最繁华的大十字随着百货商店、书店邮局相继兴建而消失，从旧国时大商业最集中的东大街上一幢饱经沧桑残存下来的西洋风格建筑——本土巨商帅氏宅邸，可以让人遥想当年之繁华。 整个原老城区的建筑朝向因循地势与河道，高低错落，随河弯曲。“人家以白石为墙壁，石片为瓦。贾人云集，远胜贵阳”。老街古巷厚实的石板路，青瓦白墙木屋夹道，街巷悠然蜿蜒，与此同时，市区分布着诸如文庙、武庙等博物馆……值得一游再游的是虹山湖公园，前身为人工湖，也叫“虹山水库”，成为安顺城市之肺、城区最大一块湿地而享有"城市会客厅"美誉。 2014年春节，岳父岳母大人携游虹山湖后突发奇想，要余在宣纸上画一幅虹山湖或安顺全景图。于是多年不画国画的我赶鸭子上阵，不伦不类的《虹山湖揽胜图》诞生了……为顾及安顺文化总体氛围，特补撰四言题文并书于画幅之上，是为记，权作序：西秀之塔，若飞之居；文庙之龙，武庙之柱；苗侗之寨，蜡染之乡；龙宫之洞，黄果之瀑；东林之寺，铜匠之街；和合之河，虹山之湖。文秀古城，安顺精华；交相辉映，蔚为大观！ 《虹山湖畔》写生稿选钢笔淡彩/钢笔画 36x26cm/54x21cm2014年2月4日/16日/2017年8月27日作 🌺（画叙一）《水上老屋》 水彩画 36x39cm 1991年作 《水上老屋》画的是从虹山水库顺流下来的贯城河打邦河段穿过东门坡“石吊脚楼”民居一景，堪称余早期安顺风景作品。人是物非，世纪之交旧城改造令打邦河焕然一新，旧景不再。每每饭后散步于此，余总是要多看几眼，多拍几张照，并且多几分惆怅和感慨！ 回过头来再看此幅略泛黄的原作，旧梦仿佛又被唤起……深褐色木结构梁柱所形成的“补丁”状楼屋立面与浅灰色敦实石柱及白墙形成富有视觉韵律之节奏与质感对比，窗台晾晒、挂靠的东西点缀出枕水人家安于生活之惬意与情趣，而一汪澈底清水及一弯碎石滩岸，则显露出某种古城独有的诗意境界。 多少年来余始终分处二地、过着两种环境的生活，然而若干年后在画中梦想成真、真把此画与另一幅在浙江湖州画的《古老的镇口》合二为一，创作了《依水傍桥》。作为独立个体，二画各有其紧凑而完整的构图、色调乃至意境，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衔接、主次复合视觉中心安排以及虚实关系。那么，是什么因素把遥不相及、毫不相干的景色强凑在一起呢？是水——在画面上属于江南水乡的桥边应有水但看不见，而西南山城吊脚楼下确有一潭清澈的水！而且一个呈纵向趋势（桥)，一个为横向布局（一排石柱)，进而，桥上台阶呈横线条排列、石柱及倒影呈纵向间隔……细分析起来，二画还是有许多互补相促因素的（详见《水灵彩动》）。 《古老的镇口》与《水上人家》合成《依山傍水》……转载拙著《水灵彩动》一书湖北美术出版社 2013.7. “水上老屋”遗址2022年夏摄于打邦河 🌺（画叙二）《枕水人家》 水彩画 36x39cm 1991年作 　　画完那幅满构图《水上老屋》，还不觉过瘾，一鼓作气又画了另一幅构图相对疏朗、从打邦河穿过东门坡另一端看过来的景色。由于河上有一个大拱桥，此景更像是在苏州画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故而起名为《枕水人家》；而从拱桥洞内深暗处微微发光的造型来看，那里就是“石吊脚楼”无疑！ 安顺有句俗语叫“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出自明·朱国桢所撰《涌潼小品》中描述的“黔中之阴雨”气候和地貌（后因此地交通不便、经济不发达有人接上一句“人无三分银”）。从画中可以看出，安顺阴天确实比晴天多，也许有点背光作画，此画比起上一幅画来更显阴沉，而尽可能多采用湿画法及冷灰色调来表现其“湿冷”气候更为合适。 读到安顺画家沈福馨《画说安顺》一文，方知这里曾经是一个风月场所——名曰“落魂台”…… 🌺 （画叙三）《残桥》水彩画 39x36cm 1991年作 　　1991年夏两次暴雨，使安顺市遭受到百年罕见的洪涝灾害，山洪突发，河水暴涨，席卷城乡，冲毁山塘水库、道路桥梁，淹没田地村落，最深处达40余米，给城乡民众生命财产造成极大损失。 突如其来的滚滚洪水刚刚退去，残留的石桥尚待修复，虽然惊魂未定，但生活又得重新开始。值此之际，余背起画具走街串巷，目睹这一切，并再次用画笔记录下这一幕…… 画面前景横着一座破桥，谈不上在构图上起到什么作用或产生什么美感，但肯定让观画者过目不忘、或对这场自然灾害耿耿于怀；余着力刻画的是视觉中心那由近而远的高墙耸立、浑厚一体的老建筑。尽管另一座桥以及那片处于阴霾之中的房屋依然死气沉沉，但是，更后面的青山似乎又透出一线明媚的阳光。 🌺 （画叙四）《为儿李染二十周日生日造像/童车中的旭儿/旭玩气球想象画》三幅钢笔画 19x27cm 1993年3月30日作 　　夫人预产期是1993年3月8日，结果儿于3月9日凌晨降生，为了纪念避免与广大妇女同过生日的尴尬，特起名为“李染”，取“一九九三年三月九日木下有子，到木头上面来了”之意，小名“旭旭”也有“九日晨生之人”意。 家中突然活生生多出一口人来，弄得大家前前后后、天天围着小宝宝忙活。直到过二十周日生日才想起来为为造像！ 整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一个称职模特儿，但画来画去总觉缺少变化，于是就想象他已学会走路、乃至玩气球的样子…… 🌺 （画叙五）《在外婆怀中》钢笔画 19x27cm 1993年3月30日作 　　除了睡在床上、童车中，就是依靠在大人的怀抱里。除了劳苦功高的母亲之外，最忙活的就数外婆了。 这张速写记录的是哄孩子睡觉的一幕，可以说画面主人翁不再是小孩，而应是大人，或者说是通过大人和小孩之间的对比以及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依存关系，来表现外婆带外孙辛苦及其享受含饴弄孙天伦之乐。 事过22年以后的同一天，余也曾为此钢笔画复印件上了“情谊浓重”的淡彩，并赠送给一直帮忙拉扯孩子长大、年近八十的外婆，哪天找到该画色彩版时余再一并附上。 🌺 （画叙六）《两次奶之间喂一道糖水》钢笔淡彩 19x27cm 1993年3月30日钢笔画于安顺/2015年3月30日淡彩润色于上海 　　生孩子是一回事，养孩子又是一回事。从孩子学会吃饭、讲话、认字、读书到自己料理自己，从爬行、站立到走路不摔跟头，那一环节母亲不操心、呵护？！ 那天画的近十幅速写中最上心、也是最为“传神”的就是这幅喂食图。画中题跋、亦即画题“两次奶之间喂一道糖水”也耐人寻味，直抠即稀松平常、又无微不至关爱的细节；画中虽孩儿脸蛋乃至襁褓中的身段含而不露，却能从年轻母亲聚精会神慈祥凝望的脸庞和持瓶托背之手感受到孩子幸福满足的眼神和笑容…… 20多年之后凭记忆或经验默写出来的颜色虽然不如当场写生那么生动，但给原本模糊的陈年往事乃至用线条勾勒的概括画面增加了某种真实性和亲近感。 🌺 （画叙七）《东门坡》又名《安顺老街市》水彩画 36x39cm 1995年作 　　旧时安顺以老大十字为中心辐射东南西北四大街，沿街都是商铺并形成了一时繁荣的商圈，尤其是“东街一枝花”，从旧城东门开始止于老大十字钟楼处应有坡度且坎坎多，故称之为“东门坡”。要说变化最大之街景，就数这幅当年当街写生画那一段了，不仅小十字附近临街建筑一眼望去已面目全非，而且两旁生意兴隆小摊小贩、熙熙攘攘人群以及街心穿梭溜达的马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近日去“百年滋味”品尝安顺小吃“丝娃娃”，就坐于“东门坡1号”位置上，别有一番滋味（从舌尖）上心头！ 那天起早，天气阴沉，余一屁股坐在大马路上就开始画起大面积天空、远景和中景深沉的建筑来，后来人流越来越密集，只能在人腿马脚缝隙里凭最初印象作画了，心思和想法渐无，最后在视觉中心部分、即坡路尽头未完成的情况下而草草收场。 现在看来，整幅画面灰色调抓得还可以，丰富之中见统一，上半部分老建筑以及前景小摊位还能把握住大形，尤其是那辆马车点到为止，颇为生动！余在《水灵彩动》一书第三章“抢与等——收放自如的作画步骤”中总结道：“天空远景为第一个区域、与由远至近的房屋关系较近，而第三大区域则为路面街市，可单成一个系统去描绘”…… 🌺 （画叙八）《黄果树瀑布》水彩画 79x54cm 1995年作 　　不到黄果树大瀑布游玩，安顺就算白来！“黄果树大瀑布”（古称“白水河瀑布”，亦名“黄葛墅”或“黄桷树”瀑布）举世闻名，四百年前徐霞客游历云贵高原，途经黄果树瀑布并对黄果树瀑布作了极富诗意和探险精神的描述，只言片语，意蕴永隽！ “细看水点崖中滴，疑是珍珠倒卷帘”。黄果树瀑布神奇壮观之处便是置身于水雾之中。在画中远景山体形象那里，用底纹笔大刀阔斧趁湿画出的宽笔触依稀可见，虽然欲呈现的是一派朦朦胧胧景象，但想用画笔描摹、平涂或乱搅一气，是蒙混不过去的。值得一提的是，“以水画水”是最自然不过的了，那些人为的笔触与利用倾斜画板“天然”流动所形成的水痕互为补充、浑为一体，而且尽量不留下造作或衔接不上的痕迹。 比徐霞客诸多古今文人墨客幸运的是，余曾多次造访且每每长见识，或画出作品、或玩出新意。以前游园只看景、画景而已，现在趁还游得动，不仅走马观花，而且还要读诗、觅句，尤其是近次重游，陡坡塘、黄果树、天星桥三景同园齐观，煞为惬意过瘾；闲来又索览古今相关诗词文联，编成美篇、改为词令，更觉回味无穷…… 故地重游2021年夏摄于黄果树大瀑布 🌺（画叙九）《山货》水彩画 79x54cm 1997年作 　　这是一幅人物习作，素材来自农贸市场，那里常有乡下远道而来的少数民族村民，人朴实憨厚，菜又新鲜价廉，故颇受市民待见。顺便说一下，画中所绘“山货”是当地的一种介于蔬菜与水果之间的土特产，名叫“地萝卜”，别名豆薯、凉薯、葛薯、沙葛、番葛、地瓜，相貌一般，吃口水甜。 安顺是一个五方杂处、多民族杂居城市，汉族人居多，布依族次之，苗族人口居第三位，除此之外，还有侗族、彝族回等20多个少数民族。各族人民的服饰都很漂亮，比如苗族、仡佬族服饰等，即便是日常生活或劳动，村妇们也常常是盛装打扮，闪亮登场；即便此画主人翁是老妇，其穿戴也很有特色。 为让此画更具风土人情和生活气息，除了用笔用色和构图都尽量朴实无华，就连“用纸”也特意采用旧水彩纸，并配上当地屯堡建筑群作为背景……后来这一形象被用在了《苗家盛会四月八》一画不太起眼的角落里。 🌺 （画叙十）《阔瀑群》水彩画 25cmx79cm 1999年作 　　继《黄果树瀑布》之后，我又根据陡坡塘、天星桥以及九寨沟游历所见，画了这幅《阔瀑群》。虽不及黄果树瀑布之高、之悬，但非常之壮观、阔宽。陡坡塘为黄果树瀑布群中瀑顶最宽的瀑布，其上是一个面积达1.5万平方的巨大溶潭，瀑布则是形成在逶迤100多米长的钙化滩坝上。 此画采用宽银幕般的满构图形式并且地平线置于画幅之上，是有构图不完整或太像摄影作品之嫌，且会觉得沉闷，但有时候似乎也因此而孕育着一股力量。 饶有趣味的是左上方留出一个小三角形远山翠绿色块，与之相呼应，右下方压了一块色调略暖一些的小瀑流、岩石近景及一线水潭，使画面纵横动势富有变化、构图得以平衡。 🌺 （画叙十一）《塔山远眺》水彩画 39x27cm 2000年8月7日作 　　每次来安顺，多住塔山东路老城墙旁原来的“卫校”、现在叫“五小”的地方。说是三楼，实为雄居凤凰山余脉小山冈、即城墙之上，如立小高层之巅，居高临下，凭窗望远，青山蓝天映衬着安顺市标志性建筑——塔山。 “塔山”位于新大十字西秀山上，素以“安顺八景”之一“笔峰耸翠”闻名遐迩，初建于元朝泰定三年 (1326 年)，为砖塔，明初毁于兵燹，后经明代万历二十年(1592) 僧戒章重修……因为塔身呈石之本白色，所以习惯叫“白塔”；又因有“文峰夕照”意境，故而又称之为“文峰塔”。 既然家有得天独厚观景阳台，何必劳驾亲临塔下游逛，更不妨“躲进小楼画一统”？！水彩风景只要把天空和远景画好了就等于成功一半甚至大半，虽然眼皮底下这片“中国特色”房子（指“79、80式”）没有特色，余还是借助光影分出浅白色新房与黄灰色旧房两大层次而把前面更“破”的矮房虚掉…… 🌺 （画叙十二）《群山环抱》水彩画 39x27cm 2000年8月7日作 　　那天天气特别好，余画画的兴致也特别高，凭窗南眺西望，一鼓作气连了两幅。画这幅画时，眼光从城中“圆心”——白塔挪开，转移到火车站附近某高楼并以此作为画面中心。 云一直在变幻，煞是好看，白云、白楼，中间夹着一抹青山。并间有几缕紫云、青烟……太想画好灵动的云了，但总觉得赶不上、追不上云。于是，就在用笔有点过多、略烂的青烟中加点了一群空中盘旋的飞鸽。 群山环抱，可以说是安顺城的特色之一，也是余这幅画的主要构思和题目。环抱的老城墙和城楼被拆光了，环抱的青山和青峰永在！ 🌺 （画叙十三）《云鹫山》水彩画 39x27cm 2000年8月14日作 　　云鹫山寺位于贵州省安顺市的云鹫山上，寺以山而得名。该寺始建于明代，清代觉纯法师曾予重建，1981年在莲净法师带领下再次进行修葺。现有山门、伽蓝殿、大雄宝殿、斋堂、客堂及僧寮等建筑。寺内最独特的建筑为华严阁，四面三层，建于两块巨石之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穿过在这里被云山屯乡寨，只此一条登天路。立于华严阁层楼，四面环顾，山峰延绵、推移而趋平缓。唯有近山似金字塔般耸立。 都说山顶上的风景好看不好画，此画印证了这句话，画得不甚理想。既然带了画具登顶，不画又对不起自己，所以就硬着头皮画…… 🌺 （画叙十四）《杨家桥水库》水彩画 39x27cm 2000年8月18日作 　　杨家桥水库位于安顺市开发区与幺铺之间黄果树大街西段边，距离多彩万象旅游城不到2公里，交通便利，平时有不少垂钓者到此放杆休闲。 水库靠着一座孤山，缥缈耸立的山顶盘踞着传说中里的金银台——云台山寺，一派神仙世界。名山古刹一旦与水泽结缘，其灵性就将无限扩大，云台山寺就这样掩映在青山绿水之中，点缀于古木幽篁之间，山寺因水库而钟灵，水库因山寺而秀雅，一如寺碑所写“天地之灵”四字。 带着那股仙气，余仰高俯下画那天“山雨欲来风满湖”的滚滚乌云，隔着镜湖遥感山水秀丽，心会流连青史歆动千古的故土风物文化和飘飘欲仙的意境。 🌺 （画叙十五）《云·山》水彩画 39x27cm 2000年8月19日忆 　　看了云台山，游了云鹫山，回过神来，突然想画一下心中的“云山”。 也可以说这是一幅记忆画，回忆的是游山玩水回归途中所见印象。天马上要下雨了，又急着赶路回家，所以但凡画不成的景都是最美好的！ “山雨欲来”的云应该是整块的，而且重重地压到“天边”……遗憾的是“一线天”画得太宽了，而小山包画得太琐碎了，而且用色也不够凝重。反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画砸了，心中的“云山”就永远留在心里吧！ 🌺 （画叙十六）《合和河》又名《工地》水彩画 54x39cm 2000年8月9日作 　　沿贯城河行至王若飞故居附近三河相汇处有一桥堤曰“合和桥”、一亭台曰“合和亭”，而此河段即改叫“合和河”。“合和”是中华民族独创的哲学、文化概念，而此安顺旧区改造景观设计正体现“和合文化”精髓。相传清朝咸丰年间本埠一桩亲兄弟产权官司悬而未决，幸有李章武新知府明断并支招，令兄弟俩三呼三应，岂料才叫了两声便双双声泪俱下，此时家产判归谁都不要，遂充作公益，修河桥以利郡人…… 千禧年新春，正当余“搜尽城邑打草稿”时发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眼前热火朝天景象似乎让余回到了“大干快上”的年代，于是受其感染，自己也放开架势画了起来。尽管画纸质差吸水，仍画得津津有味；尽管散落于干涸河道上的碎石块以及为兴修堤坝桥亭搭建的脚手架杂乱无章，经疏密构图处理反显热闹、丰富、多变，而左前方大树老屋不仅让画面有生活味，更有安顺味……当我收工请家人欣赏并征询画名时，齐声道——《合和河》！ 古往今来，以和为贵。古时西水与东水猛冲而汇流(颇似兄弟多有不和)，涨水则又祸及两岸居民被淹，然自长圆形堤墙修成，西、东两水汇合不冲，顺流不泛；继而，昔日脏乱差的贯城河经几轮改造，如今渐得治理，如果说其他河段老景观或多或少遭到破坏的话，那么新修合和河堤桥一带则一片祥和、越发漂亮，新亭及扁额“合和河”三字永传美谈，长发深省，而余邂逅修建工地画留下此景也成为“以和为美”的美好回忆。 🌺 （画叙十七）《飞瀑山川水绿荫纳凉来》水彩画 79x54cm 2000年8月17日作 　　一家三口从九寨沟返回安顺后，老丈人满心喜悦翻阅刚冲印出来的照片并指着其中一张瀑前岸边有母子俩身影的风景照要我放大成一幅画！ 如果说其他所有的画都是自己想要画的话，那么可以说该画与和《虹山湖揽胜图》一样，是有其特殊需要乃至故事的“订件”……七年后廖思驯大舅来安顺团聚，见墙上此画题诗《赏画》谬赞曰：“飞瀑山川水，绿荫纳凉来。横笔留绿代，世人露奇才。” 说实在的，除了亲朋好友说“母子二人虽小但能看出其神韵”外，论构图平淡无奇、论造型瀑布与树林交代不清，加上色彩又是很难表现好的绿色调，而且画在不是正宗的水彩纸上……故而此画有点“吃力不讨好”，几无可取之处，只是画背后的故事还值得余去回忆。 🌺 （画叙十八）《贯城河》又名《老城河》 水彩画 36x39cm 2000年8月11日作 　　贯城河可谓是安顺的母亲河。那天豁然晴朗，余来到了贯城河邻近三元桥河岸边、即儒林（铜匠）街口画沿岸那片老房子，由于墙垣里外、石缝乃至河滩上都长满了荆棘杂草，更为了有充分的空间去表现河水中云的倒影，特采用方偏横的构图来取景（别看六开纸偏横偏竖只差3厘米，构图感觉和适应性就不太一样）。 正当余面红耳赤、渐入佳境时，一旁“农妇”模样的“菜贩子”忙乎完边收拾边操着一口韵味十足的本地话与余攀谈，后来从余口音里听出来我是上海人便喜形于色地是“遇到老乡了”——原来她像那位大名鼎鼎大作家、《蹉跎岁月》和《孽债》作者叶辛先生一样，是当年上山下乡来贵州插队落户的上海知青！望着她那黝黑起皱、未老先衰的脸颊以及远去的佝偻背影，想必其背后有着同样精彩乃至伤心的故事，虽然她未予明说…… 现如今沿河两岸用整齐划一的石材修成干干净净的步道、花坛，小摊小贩或无从经营、或被城管吓跑……城市清洁了，交通也甚为便利，然而，那种错落有致、乃至某种乡土气息或野趣却荡然无存，也再没有人一边干活一边与你搭讪、诉说从前的故事，叹谓“喜忧参半”也！ 新桥（三元桥）旧貌 带水潆澜——蒋旭英摄于清末民初图片来源《镜像安顺》 （注：“带水潆澜”为明代贯城河“安郡八景”之一，成化年间赵侃以此为题作五言诗一首——双引虬龙窑，潆纡漾绿漪。九桥烟雨合，万户景云垂。 据称，此乃目前为止发现的表现安顺城最早文字之一，至今已有550余年历史！） 🌺（画叙十九）《小城鸟瞰》钢笔淡彩 36x26cm 2014年1月29日作 　　继水彩画《塔山远眺》14年之后，余又心血来潮、站在老家阳台西窗画那熟悉的景致。所不同的是本就不高的“塔山”被淹没在一片“灰色森林”之中，而不再作为画面“主角”，取而代之的是眼皮底下那片当年被刻意虚在画面之外的“破房子”。 不同于夏日，冬天画安顺又回到了灰暗阴冷色调的氛围之中，加之这回采用钢笔淡彩来作画，视觉兴趣点从捕捉微妙的色彩变化乃至色彩对比的趣味性，转移到光秃秃的树枝与房子、房屋本身的遮挡穿插以及线条疏密关系上去…… 现如今，这片破房子被拆掉创建了新楼，最后一点入画的视觉趣味性乃至画画的欲望几乎被彻底泯灭了！ 🌺 （画叙二十）《黔中瑞雪》钢笔淡彩 36x26cm 2014年2月18日作 　　时隔仅仅20天，一场大雪，画兴又起，而面对寒冷的冬天、特别是防止水结冰，躲在暖屋里画雪景是最好不过的了。 说到安顺天气，“冬暖夏凉”一词不是最恰当，云贵高原夏天是凉快的（那也是因为平均海拔两千米并有点缺氧为代价换来的），但一到冬天不好受，其刺骨之“湿冷”感觉比上海一带还严重，就连北方人都受不了。换句话说，安顺“小循环”气候一天一场雨在夏天是件好事，可到了冬天就成坏事了。 然而，一如江南瑞雪，黔中银装素裹也是难得；况且，雪景一直让画家们如痴、入迷，本来平淡无奇的景象，经由白雪皑皑覆盖，形色对比别有趣味，而且好像房子越破，画味越浓似的。 塔楼塔山霞窗霞天2022年摄于安顺塔山东路寓所西窻 （注：“霞窗”亦作'云窗'、“霞窻”或'云窻'，作华美窗户、云雾缭绕之窗解，常喻指女子居处并借指深山僧道或隐者居室。） 🌺 （画叙二十一）《镇远即景》三幅水彩画 39x36cm/54x39cm2011年8月11日-14日作 　　如下辑录的一部分作品或是来去安顺路上作“顺道游”写生、或是回到安顺回忆再润色创作的画（至于云南离“黔之腹、滇之喉”也很近并数度造访作画，限于篇幅就另当别论)。 贵州镇远，远近闻名。不仅离中原和江南一带甚远，而且距安顺也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每次火车路过，总叹息看不够，而那趟以安顺作为原点倾巢出动的四日游算是了却心愿，既近又静看了个够。 如果说两幅以塔为主体的画记录了偏远山镇之“晨晴”的话，那么，那幅宛如江南水乡、景致不亚于湘西凤凰古城的风景画则表现出“晦雨”或“晨晴晦雨间”之山色朦胧美。 🌺 （画叙二十二）《肇兴侗寨》二幅水彩画/钢笔淡彩54x39cm 2014年7月30日作 　　那年余和喻（夫人)携手谋划并付诸实施一趟黔东南“顺道游”。夏日炎炎，同是贵州版图境内，其气温比咱安顺地区可是高多了！ 一日，人到肇兴，用餐犒劳自己时特意找到一家能居高临下、左右逢源观景的饭馆，即所谓既饱口福又饱眼福，饭前饭后成就了这两张画。 此为小河对岸长排民居一头一尾两个不同角度看出去的景色，其中水彩画乃当场捕捉到的黄昏夕照光色，抓形在其次；而钢笔画那幅旨在用线勾描出屋宇构造，然回到安顺“行宫”后“画蛇添足”，色“伤”了不少形。 🌺 （画叙二十三）《千户苗寨》若干幅钢笔画/水彩画/钢笔淡彩长卷54x79cmx3/39x54cm/215x21cm2014年8月1日/2015年1月3日作 　　经“黑导”仙人指路，歪打正着下榻一“高屋建瓴”民宿，喜出望外，足不出户，窗都不用推（本土农家客厅通透本无窗)，千户苗寨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慢工出细活，先用三张大四开纸“依景画葫芦”把“千户人家”逐一描摹下来，废寝忘食，一直画到天黑为止……次日凌晨，见雾起蒸腾，速拿颜色画其调，本想形色一把抓，谈何容易！遂再画一张，只抓其苍翠朦胧色调，足矣！ 尚能知足？！回到安顺，试笔“三合一”、乃至“五合一”再创作正稿，苦于无合适大小及质地的画纸，更苦于黔驴技穷，长卷巨制梦想成为泡影。直至半年后在上海陋室里，才部分实现了打了折扣的梦想…… 🌺 （画叙二十四）《山岚》水彩画 28x19cm 2014年8月15日作 　　为了摆脱繁枝末节束缚与困扰，为了放飞一下自我，余像闭眼瞎画一样信手涂抹、水色淋漓地画了具有“色彩空间透视”的三大色块，基本属于“大色域”抽象画。 搁置一边、凝望数日，灵感涌动、灵机一动，随手徒手绘、“乱勾一气”了几根线条，或像重峦叠嶂置于远景、或像是天然“五线谱”之韵律节奏；中景勾得像是翳然幽翠的森林，而近景则是草绿色叶枝…… 最后，取画名为《山岚》。 🌺 （画叙二十五）《向日葵》二幅钢笔淡彩 39x36cm 2014年8月15日作 　　小时候出黑板报除天安门东方红之外必画向日葵，虽然积极向上，朝气蓬勃，但那是图式化了的概念和俗套。 而今载再画葵花，是野山之中因植株果实沉重而耷拉下来、只看到其背面花托的”野葵”。当然，向日葵耷拉着脑袋也可能是因光照、温度过高而保护自己以及浇水过多使其花茎变软所致，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才是常态！ 最终，由花朵茁壮成长而来的葵花籽盘逃脱不了被摘下食用甚至腐烂荒野的命运，这就是向日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光辉又沧然的一生！ 🌺 （画叙二十六）《织金洞奇观》六幅钢笔淡彩组画 19x9cm 2014年8月21日作 　　“黄山归来不看岳，织金洞外无洞天！”临近安顺市的织金洞享有“中国溶洞之王”、“亚洲第一”、省内第一个“世界地质公园”美誉。游客花一、两个小时行走近两公里，置身于挑高50-150米不等的天然大厅，观赏大大小小连串的地下溶洞世界、上亿年形成的钟乳石或倒垂或竖立，形态各异，再加上灯光照明，光怪陆离，异彩纷呈，不虚此行！ 说实在的，照片效果已经非常出彩的了，绘画也许相形见绌或弄巧成拙。但余决计要试笔小幅钢笔淡彩，旨在尽可能收放自如，虚掉有点“啰嗦”的细节，从而抓住主要色彩感觉和气氛。 尤其是如同电影分镜头脚本那样把系列绘本作品予以组合排列展示，其视觉效果或更具某种趣味性和冲击力。 🌺 （画叙二十七）《黔之湖》钢笔淡彩 19x9cm 2014年8月21日作 　　走出洞外，豁然开朗。在回程路上又见喀斯特地貌山山水水，更觉清新，仿佛火车在海底世界里穿梭。与此同时，又遐想到每一座山、每一片山脉或“徒有其表”，就像太湖石，里面真有可能是“中控”的，不免陡生感慨。 受英国早期水彩画家用十厘米见方的画幅照样画出雄伟壮观海景的启发，依然用携带方便、着色不多的小画来表现黔中湖景，以尝试证明“小画不小”。 略带逆光的云天和波平如镜的池水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似也看不出是幅巴掌大的小画。败笔乃出在远山形色处理上，一是不宜用钢笔实线粗犷勾勒，二是用色太重、太过生硬鲜艳…… 🌺 （画叙二十八）《西街》 钢笔画 215x21cm 2014年12月27日作 　　“西街”原来是安顺著名的商贸集散地，每逢周六、周日居民会在这里“赶场”，以前这条街上还有一个京剧团电影院。在百年前1918年左右，任教于北京公教大学（后改名辅仁大学）的李天福弃教游历全国，后来安顺与一周姓女士结为连理并定居于此，在家人帮助下先后在西街开设“天福银楼”“天庆金号”两处金银饰品店。而在上世纪30年代以西门马场为经营点的有72家油业坊店，多为既开油榨坊生产又设铺号批零兼营…… 90年代余初来安顺，这里是最热闹的菜市场。后来，赶集这档子事情在王若飞烈士墓附近的花鸟市场那里一直保留至今，而西街好像一直没有改造成功似的。 此画记录的是西街南面将要拆迁的一小段老街，让余眼睛一亮的不光是小城小店原汁原味、有滋有味，令余五味杂陈的是其对街已铲为平地，令余浑不再知其模样的同时，赐余千载难逢机会退远写生整街面，并如实从这头“祥和饮食”一砖一瓦掠经废墟一直画到隔街一排岌岌可危的“破店”……当时其他路段已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唯独在一段硕果仅存，但也渐已萧条，画毕无多日，此街此景亦荡然无存！ 《西街》长卷右边被裁切的”画外余音”速写草图 🌺（画叙二十九）《“三所”菜场》 钢笔画 237x21cm 2015年8月13日作 　　安顺市区风土人情保存最完整的地方也许是菜场。然而，余七年前画的这个安顺市第三招待所旁的菜场因受开发商圈地盖楼影响而一蹶不振、风光不再；而今，倘若你打车“去三所”，老司机定会认识这个地方，也会认你这个”老安顺人”！ 每次到那里买菜余总会一心两用、被周边景象“迷住”。那天干脆不去买菜了，一人当道、四面出击，站在菜场要道中央来一个360°全景画速写！ 以前教学生学画场景速写，总是赶他们到菜场去，因为那里的人物、动物乃至静物“道具”样样都有，比较入画，也易于入手。尤其是这个菜场坐落于小巷子，周围的环境无不弥漫着生活气息……要不是因为站着作画，有点累人，否则后半段还能画得更精彩。 🌺 （画叙三十）《宁谷大定寨远眺》 钢笔画 158x21cm 2015年8月13日作 　　安顺现在被建设得像个城市样，其实走到城乡结合部的郊区，更能体现其“山城”独特韵味。这也说明整个安顺不普及自行车的原因，30多年来余只骑过一次自行车，下坡危险上坡奇累，就再也不想骑了。 大定寨位于安顺老火车站附近，要不是有熟人引路我决计不会到那里去。虽然我写生过黔东南知名的“千户苗寨”，此画的气势有所不及，但风韵犹存、更为开阔。 要不是那天急着赶路，会画得更从容淡定一些，而且还会画成钢笔淡彩或另画一幅水彩画的，况且那天天上的白云也特别漂亮，想留给上淡彩时去充分表现…… 🌺 （画叙三十一）《太和街旁》四幅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17日作 　　这是东林寺通往南街一条支路的支弄，因去小十字买土特产“金钱肘”路过，更因弄口一家“凉粉”做得特别香时常光顾。 看起来有点像农家小院，但偏偏地处闹市中心；破旧的平房与后面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但成一景。小院各种栽种、晾晒等象征着自给自足自乐生活，而弄门口那堆就坐的客人，正是慕名而来的“凉粉”小吃回头客。 有人问余近年来为何画那么多钢笔线描而荒疏水彩画？答曰：趁现在眼没花思没缭乱，多抓一些形，以备后日想淡彩就涂色、想怎么涂就怎么涂…… 🌺 （画叙三十二）《小巷》 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2日作 　　这是夫人读安顺二中时必经之路，也够辛苦的。据称贵州是全国唯一一个没有平原的省份，而出画中也可以看出，走遍整个安顺也少见真正的平路。当然，“地无三尺平”也是夸张形容而已，再说千百年来也给人“削”得也差不多平整了。 说起来这是东街支路，因有典型山城模样造型变化更见丰富。又经构图取舍和线条疏密乃至虚实处理，以突出那条阶阶登、节节高的路…… 写实我还用钢笔淡彩画了另一幅过东门坡对马路更窄的小巷，上有理发店广告牌，更见老城风貌，只是一时没能找见。 🌺 （画叙三十三）《两不误》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2日作 　　余外出画景的同时一直不忘关注人，能当场画最好，用相机记录下来也成。 这些人物动态速写本身就应该是一幅情趣盎然的画，其好处还在于或能弥补大型场面、尤其是街市长卷只注意大的构图趋势或建筑物背景道具而忽视人所造成的空洞乏味之感。 此速写的题目就叫“两不误”，当然，是指直销菜农或菜贩子在卖菜干“正事”的同时，见缝插针做针线杂活的场景。 🌺 （画叙三十四）《村妇肖像》四幅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14日/15日作 　　那些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生动人物形象一不小心就会错过，那是画室里所请来并打扮的模特儿远不能及的。 所画面部形象多饱经风霜，也多神情自若，尽量避免摆拍的弊端，有时候那双手也富有表情而成为画中第二亮点。 那些少数民族的服饰也太有味道，如有的帽子或头饰就是一件工艺品，不像舞蹈演员花里胡哨的服装，这些装束是生活化了的并有助于劳动，或带有劳作的痕迹。 🌺 （画叙三十五）《挑红辣椒》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3日作 　　俗话说，“重庆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在西南地区，吃什么都离不开辣子。 而在诸多劳动场面或生活情景当中，关于辣椒收摘、运输、晾晒、挑拣及买卖活动随处可见，非常入画。 若在钢笔速写的基础上有空再施以或红或绿的辣椒形色，此画定能增色。 🌺 （画叙三十六）《进城购物》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3日作 　　记得早年四川美院82届毕业生朱毅勇创作了一幅充满浓厚乡村生活情趣的作品《山村小店》，一改“伤痕美术”沉重主题，为“乡土绘画”日常审美观照抹上了抒情笔调。画面上四农女或站立或依偎在一个山村小店柜台前久久不肯离去，端详店内各种印花布爱不释手，其中有三人背竹篓，另一置地竹篓与白狗点缀画面，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氛，无不勾起观者对乡村恬淡生活的向往。 无独有偶，30多年后余在贵州像续编一样又重见并用钢笔勾下了类似的一幕。同样的是，画面有四、五位背影，其中有两位少女、一位身背竹篓，不一样的是增换了一位中年妇女及一背一牵二娃，小孩与少女一、少女二与竹篓存有某种互动关系…… 如果说背小孩的背包装饰纹样带有贵州地方特色的话，那么，竹篓不再是“竹”篓、而是用尼龙带编织而成，二少女的服饰装束和发型、添丁二娃乃至臂夹大笤帚少女的优雅身姿，凡此种种，无不体现出绘画与时俱进所留下的时代烙印！ 🌺 （画叙三十七）《五口之家》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3日作 　　人生充满着酸甜苦辣。 五口之家“济济一车”不是杂技，而是生活。能开摩托车奔向康庄大道，这是幸福，尤其是坐这前面油箱上的小弟弟想必一脸兴奋、好奇与期望；而携带三个孩子、身背沉重竹篓，五人倾斜而坐、摇摇欲坠，这是生活所累…… 掌握方向盘、平衡车辆重心，尤其是一只脚抵着——这也形象化表现了全车（家)人都由父亲兼丈夫一个顶梁柱顶着！ 🌺 （画叙三十八）《大儿子小儿子》钢笔画 21x30cm 2015年8月22日作 　　生活情趣无所不在。《大儿子小儿子》表现的就是一种母子之间的亲情。 母亲在辛苦带孩子，她和背上的小儿子虽然看不到面部表情，但能感觉到其乐融融的欢快。当大儿子奋力摇扇为母亲乘凉降温时，由衷满心喜欢。 背包上的龙纹图案以及“乖宝宝，生平安”字样，也点明了人生的乐趣和本画的主题！ 🌺 （画叙三十九）《慈祥老人》钢笔淡彩画 13x19cm2015年7月28/10月26日作 　　这几张都是为了准备滇西北“绕道游”，之前之后在上海和安顺两地画的“试笔画”。 还没出门，速写簿里已密密麻麻记存着行程表、地图、简介等各种图文资料，还参考网上相关图片画了素描线描，又加色彩的。 画幅很小，着墨不多，纸张不尽人意，色彩也朴素简单，着重练习刻画老妇人的慈祥美容。 🌺 （画叙四十）《苦命相》钢笔淡彩 13x19cm 2015年7月28/10月26日作 　　吸取上幅画的经验教训，这幅想画得再简洁一点。 背景全部留白，衣帽发也统一减成素雅淡蓝灰色，构图注意接边并略带构成意味，只强调头和手以及连接头和手的烟管，并用红褐偏紫灰色画其因紫外线强烈照射的黝黑脸蛋，而把满脸满手皱纹的任务交给钢笔去画。 其实，所欲表现的关键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妇饱经沧桑的“苦命相”…… 🌺 （画叙四十一）《泼水节臆想图》钢笔淡彩 19x13cm 2015年7月28/10月26日作 　　那次旅行想以安顺为中转站落脚点，转而去西双版纳，后来改变主意去了大理、香格里拉…… 西双版纳没去成，却凭借有限资料用钢笔淡彩加泼水泼彩画了这幅《泼水节臆想图》。 不能与袁运生先生北京机场画的《泼水节》壁画相提并论，但作为小稿练习，似也有其可取之处。 🌺 （画叙四十二）《旧州古镇》选四 钢笔画 36x26cm 2015年8月23日-25鈤作 　　每次到距西秀城区一小时车程（37公里)的旧州古镇来，似总能感受到比安顺古旧、保存完好的历史文化名镇古色旧韵，周边有宁谷汉遗址、平坝棺材洞和七眼桥等景区。原为元明之际的安顺州治自元至正十一年（1351）置州，至明万历三十年（1602）升为安顺军民府，共历250余载，被称为“西南第一州”，现为安顺市西秀区所辖的一个镇、一个“中国特色休闲小镇”。 撇开“旧州八景”（扶风叶笛、碧波秋月、麟山晴岚、华严晚钟、南堤绿柳、北岭寒梅、翠微春霭、文阁夕照)不说，光是老街屯堡民居和弯环小巷景色就让人流连忘返。让余开眼的是其布局完整合理的水利设施和沟渠系统，而这种格局似只有徽派民居有见。 因是多为”环街“而非像安顺儒林路（铜匠街+大箭道+水洞街)那样的直街，故而其街景构图、取象变化多端。这里展示的只是余速写本里的一小部分，其中一张记下了一处拆迁“浩瀚工程”，另两幅是典型的街景，而后一幅则是街上游人…… 🌺 （画叙四十三）《魂牵铜匠街》——儒林街系列之一钢笔画长卷 400x21cm 2015年8月17日-20日作 　　最让人魂牵梦绕的是安顺老城东街小十字以北的“石板街”，现名“儒林路”，曾用名“科学路”、“崇文路”，再早其南段称“铜匠街”、中段为“大箭道”、北段叫“水洞街”，东倚安顺文庙，北临科举考棚，西望清代提督府，是黔中赫赫有名的“明清一条街”。此条老街总长约500米，恍如隔世甚或舞台布景、摄影棚，当初赵薇拍《致青春》取景，即看中此地，其青石板路面早已磨光如鹅卵石，看其“包浆”即知久经风雨侵蚀和历史打磨乃至战火洗劫，垣毁街在，一种岁月沧桑感油然而生。 东街小十字以北儒林路中间有桥，名“三元桥”，俗称“新桥”，街东有府仓。抵三元桥东通望春台，西通丁字街，而由街口至三元桥一段俗称“铜匠街”，旧时有铜匠铺若干，故名。清朝中期这条街的铜匠手工艺精湛，如杨炳荣制作的铜锣、铜钹等“乓乓响”，并连锁反应出现诸如余浩然开设的“老天宝”等大量制作金银首饰的金号银楼，而从清代沿袭下来的“一品斋”、“德隆斋”、“任荣森斋”、“熊泰益”等著名帽铺以制作京绒、绸缎小帽畅销省内外，直到1970年后才变成百货小店铺，及至余画纪实长卷时，除小吃店外尚保留像“百分银饰”、“玉龙打金”之类传统“匠铺”特色并开有“烟酒店”及“法拉利造型空间”、“美特丝”等美容或时装店，时代变迁可见一斑。 不满足于长卷多见的、以“平行透视”只画一面街那种“平铺直叙”似单调，余特分成两幅用“成角透视”画出铜匠街和大箭道之对街两面，虽然窄巷变成宽阔大道而有所失真，但画面气氛尤为热闹，并在两街面交汇、消失到“灭点”附近像“广场”一样的地方达到“高潮”……其实，令余更感兴趣的是今日城管要赶的街头巷尾及沿街小摊小贩，繁荣了街市、丰富了画面。 🌺 （画叙四十四）《梦绕大箭道》——儒林街系列之二钢笔画长卷 500x21cm 2015年8月21日-26日作 　　儒林路三元桥以北至崇文桥（水洞街口)一段，其长度不短不长，刚好是能“一箭射到的地方”，清时提督绿营兵习武射箭之地，也是科考武童比试弓马之地，得名“大箭道”，武将在此建公馆，后又商贾新贵云集，真可谓“承文韬雅韵，领武略阳刚”。街东有二口，一通黉学坝，一通三台弯，而其延长段包括从崇文桥直抵城垣（今安顺一中)“一箭射不到”甚至难以“望穿”的水洞街以远处。 这是一条有温度、有内涵，风情浓郁的街道，沿街人家保留着安顺前店后居古老格局与习俗，小小一间店面，经营柴米油盐的生意，卖糖食果品的小铺，锅碗瓢盆、针头线脑的买卖，修锁配钥匙、刻章、各种修补手艺，尤其是百余年来集中了很多家肉铺，今天你想要吃“油渣渣”、“糍耙粑”、“油炸粑”，必到此地来品尝正宗味道……一条看似破旧不堪的老，竟然走出一个武举人、四位将军，还有百余座四合院及名人公馆，而国民党“一门三中委”之“谷氏旧宅”即位于此街中段。 除了私宅大院雕花门窗、原木扶梯、转角小楼精致典雅之外，老街两旁房屋均为木瓦结构，属于清末民初江南风格，承载着安顺古城厚重的历史与文化。在老街一方方旧式招牌之下还有传统破酥包、夺夺粉、冲冲糕、胡记油炸粑稀饭、新桥罗记肉饼、卢记关岭卷粉、林记甜品等诸多美食等你品尝……市井生活、古朴建筑与周边山水相映成趣，形成了人文与自然交汇的城市风光，宛如黔中“江南水乡”乃至《清明上河图》一景！ 🌺 （画叙四十五）《情系水洞街》——儒林街系列之三钢笔画长卷 450x21cm 2015年8月24日作 　　每一座城市不应一味翻新，应该留下一些历史痕迹，让后辈知道文脉传承。是的，古街两旁老式商铺早已破败不堪，但东倒西歪的老房用现代材料予以修整，就好比给西施烫发画像，极不协调。可当余挨家挨店一路写生下来的时候，总有原居民租住户或过路热心市民以为是上面来人勘察地形、登记备案，即将拆迁……现如今，历史文化街区儒林街抢救性修复工作现已告一段落，余以为，推倒重来、修旧如新的铜匠街虽焕然一新，实属败笔，而修修补补、修旧如旧的大箭道、水洞街路段依然古色古香，颇为成功。 本画采取在速写簿里分段“记录在案”，然后“后期制作”将其连成长卷。其优点是一直可以连绵不断画下去并与恒常视觉经验相符合；缺点是构图趋平、画幅太拘泥于东西而太冗长，且只能展现街之一面。幸亏余尽量采取推远、即缩小建筑物和人物而多留了一点天空以及就此搁笔、适可而止等手段，不然的话，实际尺寸还要长！ 需要说明的是，经考证，此榆林路北段旧称应为名气稍逊的“水洞街”，当初在画上题其为“大箭道”、“大箭道口”或“大箭道速写”是一个失误。 《水洞街口》场景速写稿十幅钢笔画 36x17cmx10 1992年5月10日作 🌺 （画叙四十六）《水洞街速写》 钢笔画 30x21cm 2015年8月26日作 　　行走于此，仿佛回到清代云南按察使许缵曾《滇行纪程》中“安顺府围九里，环市宫室皆壮丽宏敞。人家以白石为墙，石片为瓦”的习安古城。明朝时徐霞客过安顺就是从北门进入北街并在《徐霞客游记》中留下了28个字：“普定城垣峻整，街衢宏阔；南半里，有桥；又南半里，有层楼跨街，市集甚盛。” 在《梦绕大箭道》钢笔画长卷那里，因构图、透视等艺术处理，大约在大箭道结束水洞街路段开始不久就基本上被虚掉了。为了多多少少弥补此憾，除了另画《水洞街口》十张速写并花力气拼绘成《情系水洞街》长卷外，余还跑去北段路口附近从北向南方向又画了这幅“正宗”构图的场景速写。 街上照例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老街小吃”和菜市生意兴隆。与以往长卷不同的不光是其“黄金分割”构图，更把古老的“石板街”明画暗示出来，恍似当年徐霞客所见景象复现！ 历史钩沉岁月包浆——石板街网络转图 （注：“包浆”，古玩行当术语，指文物表面由于长时间氧化形成的氧化层。其意实为“光泽”，专指器物经久月、承托岁月形成一层自然光泽表面，它是在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渍，或者土埋水沁，经久的摩挲，甚至空气中射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它滑熟可喜，幽光沉静，告诉人们这件东西有了年纪，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 🌺 （画叙四十七）《福宝镇迷雾/重庆石堤古镇》二幅钢笔画 42x15cm/15x42cm 2015年8月26日作 　　对景写生有身临其境的好处，对着显示屏网络搜图描绘则似有虚拟现实复现的神奇。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比安顺石木结构房子更壮观的是四川福宝镇民居，先小试身手，待来日如愿成行、亲眼目睹。 比山城安顺还像山城的是重庆。平日里画的比较多的是横构图长卷，而这幅根据网络图片改画的《重庆石堤古镇》却呈西画中少见的竖构图长卷——下方水岸边的台阶一路往山顶上走、一直通往画面右上方的门洞…… 🌺 （画叙四十八）《楼前两棵树》 钢笔画 29x84cm 2015年8月27日作 　　是日闲在家，站在北窗望着院子里的两棵树发呆。原来这里种满花花草草、挺温馨的，后来全铺上水泥地、挺干净的，但没了“百草园”的味道…… 百无聊赖之余，忽然打起精神用“白描”画了这幅满是树叶的“立轴”——用两张A3纸拼接起来的竖构图“长卷”。 一棵是又粗又壮的泡桐，一棵是又细也高的棕榈，两棵高龄老树不因水泥地封闭而枯萎。之所以入画，一是因为二树互为映衬，相得益彰；二是借老树意在讴歌顽强的生命力！ 🌺 （画叙四十九）《三元桥以东南岸》钢笔画 200x21cm 2017年8月29日作 　　开始感到余的画笔跟不上老城改造的速度，五年前的一个夏日，余似乎带着某种紧迫感再度来到即熟悉又陌生的三元桥附近贯城河沿岸，这次雄心勃勃想以长卷形式把二桥之间新老交替的景象全部记录下来，没想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最后只能草草收场并在画面三元桥上方留下了永久的水渍。 由于此段河道比较直，故而整幅长卷构图相对比较呆板，尤其是中段部分被拆掉了一大截旧民居，画面更不好处理。好在左边一头先前比较定心画的那段还有可取之处，所表现的两岸景象还基本保持着旧安顺老风貌。 右上方远处隐隐约约几栋高楼大厦即是小十字、大十字商业圈，前面三元桥延伸的那段直路便是后被彻底改造的“大箭道”，其拆建工地一如“贫民窟”，好在几处入画的老房子被幸运保留下来，其中一处旧仓库后来焕然一新改造成民营群艺馆，算是没被整过头！ 🌺 （画叙五十）《印象安顺》钢笔画 170x21cm 2018年8月18日作 　　旧安顺风貌逐年退却，拆迁之风势不可挡。画家似有义务和责任用画记录下来以延续其视觉艺术生命。一如余40年前画的原上海安亭师范周边不起眼的两座石桥风景，被嘉定档案馆收藏一样有意义。 安顺夏天气候就是好，温度不高不低、很适合于户外作业。此卷手稿描绘的是大邦河“立交”于东门坡以北河段，右方立交桥附近正是30年前诞生《水上老屋》和《枕水人家》二画的“原发地”；当年余也画过一幅此卷中段一湾孤岛景色的水彩画，曾受到吾研究生导师徐坚教授称赞并推送省展（惜遗失，退而求其次，余正努力寻找翻拍照片)……现在这里已修成花园，早已没了原来的味道。见画中售楼广告写有“印象安顺”字样，就原封不动作此画题吧！ 安顺的天气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了，也不预先通知你！余画到一半不到就开始手忙脚乱了，好在雨点不大——毛毛雨而已，也许重画一张效果会好一点。 🌺 （画叙五十一）《小十字变迁》钢笔画 120x21cm 2018年8月20日作 　　记得这是唯一一幅从头到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完成的写生稿手卷。那是被夷为平地的空旷地带，只有趁大片房屋拆迁，这些景物才不被遮挡，夹缝中还能看到诸如清真寺等建筑物；唯有沐浴在阳光之中，才能视野开阔……当然，云贵高原的紫外线超强！ 余从左端高楼林立、老屋成群的小十字街口远眺，经由铜匠街被推到重来、杂草丛生的那一段，一直画到右端虹山湖畔安顺新地标——希尔顿大酒店，方向转了90°有余。好在画卷不长，可以一目了然并翻拍得很清楚。 上述二画可谓是继《魂牵铜匠街》、《梦绕大箭道》、《情系水洞街》三部曲创作初稿（尚待施以淡彩而成终稿)之余兴或补充。前三幅长卷记录的是旧城改造前一片祥和的盛景和风情，后二幅则可以说是反映了其拆迁过程中的“乱象”乃至“阵痛”…… 🌺 （画叙五十二）《家喻五洲》钢笔画 180x21cm 2018年8月25日作 　　朋友乔迁之喜，新居“家喻五洲”小区高层。应邀拜访府上并品尝主人亲自下厨缔造的一道道美味佳肴，插不上手助以一臂之力，就凭窗信手描绘山城新居“宏伟蓝图”。 一直关注安顺旧城改造，并画了一大堆令人怀旧的长卷短画，却忽略了遍地开花、日新月异的新城缔造。此画或可弥补之。 小区喊出了打造“中国特色小镇”的响亮口号，实地参观访问确有不少可取之处或可看之处，但就整体而言，联排别墅活像碉堡（一个单元竟然地下二层、地上三层五层之高)、“联排公寓”形似城防工事（没有错落有致的韵味)也不是个事。余所感兴趣并思考的，还是周边连绵起伏的原生态山峦何以保护，以及新区建设如何借景…… 🌺 （画叙五十三）《兴伟后山环顾》钢笔淡彩 400x21cm 2022年2月12日作 　　兴伟花园小区是十余年前打造的“石博园”文化综合体规划的组成部分，细察其宅基地布局及周边山体坡崖，便可知乃发扬“愚公移山”精神向山要来的…… 王家小坡小游园是兴伟花园“后花园”，百步临阶、百级登天，绝对是休闲好去处、好住处。冬夏两季来均此小住，几乎每天登高晨练，一览众山小，心旷神怡。地方还是老地方，可每天的云气各不相同，总看不够。 夫人在山亭小憩，面大东山运气丹田学唱京戏，余则帮忙拍视频交作业，之余即流连于天然大盆景之中并以捡破石捻野草为雅兴……用上海话讲，此非“度死日”而为“度仙日”！在新冠疫情此起彼伏、故步自封让人心焦之际，放飞一下自我尤弥足珍贵。为留作纪念，特以草书飞动般线条画就一幅环顾山景速写。 🌺 （画叙五十四）《普古乡舍烹村》钢笔画/钢笔淡彩100x21cm 2022年7月30日作 　　如果说昆明是“春城”，那么六盘水则是名副其实的“凉都”。继黔东南游之后，今夏黔西北游终于成行。说来惭愧，这么多年才知道“六盘水”乃由六枝、盘州、水城三地各抽一字凑成，与六盘水是两码事！ 首站便是“2019年中国美丽休闲乡村”普古乡舍烹村，隐藏在高原湿地娘娘山下的乡村风光钟灵毓秀，昼晴夜雨，气候宜人，三条高低错落的索桥链接两岸，那里还有江源洞、天生桥……其本身就是一幅天然山水画！ 很多时候一幅钢笔画变成了钢笔淡彩画，是锦上添花，但也有不见好也不见坏、画不画颜色一个样的情况出现，甚至还有画蛇添足、不如不上色的例子，此画就有得后二者毛病之嫌。 🌺 （画叙五十五）《喀斯特地貌》若干幅钢笔画/水彩画 26x18cm 2022年8月3日作 　　 汽车一路狂奔于高桥涵洞之间，仿佛游走在海底世界里，因之，其过路费超多。远处山峦起伏跌宕、层岩叠嶂，或白云翻滚，或“中峰见孤云”（唐·崔何《东峰亭各赋一物得岭上云》)，或“天涯暮云碧”（唐·许康佐《日暮碧云合》）…… 每次见此壮景，总有用画把它表现出来的冲动，而如何简约有效地表现其神韵与诗意，仍是留给余不懈探索的课题。 与黔太湖石一样，贵州神奇的喀斯特地貌令人神往！不过，还有留点遗憾为好，梵净山、万峰林……尚待余亲临、朝拜，真可谓游不玩、看不够、画不疲也！就画画而言，也应该留有余地为好，“一张白纸，可以画最美丽的画”…… 🌺 （画跋）《苗家盛会四月八》水彩画 109x79cm 1999年作入选第九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 　　无论怎么说，此主题性绘画创作与余在贵州安顺长年累月生活有密切关系。 首先，此画采风地点即在贵州。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带班赴湘西写生，地处湘黔边界的铜仁地区在废弃军用机场隆重举行苗家传统节日“四月八”盛大庆典，其主要活动有舞龙、锥牛、光脚爬刀梯等传统项目。虽雨过地湿，但人山人海，气氛不减，苗家姑娘身穿靓服，头戴首饰，欢声笑语。机场坐落在一边第四部太平了坡上，这给作者画一幅大场面速写以机会和冲动，从而为水彩画创作背景铺垫和氛围奠定了基础。当时的念头就是想用寥寥数笔划出让成千上万人头攒动，疏密得当、错落有致的生动场面。 其次，许多人物素材来自安顺画的、拍的素材。创作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那些场面、活动和人物装束或是当天真实写照，或是以前在安顺司空见惯，但其组合关系、氛围渲染则经过加工处理，如那天舞龙表演则是全场焦点，表演区和商贩区是分开的，但为了充分展示苗家风土人情、喜怒哀乐，注入某种“戏剧性冲突”，画面正前方那位身背婴儿竹篓，大儿子为她系带的妇女，把这两拔人混于一景，且挨得如此之近，有被舞龙者碰伤之或影响表演之嫌，但因构图需要，中间偏左方加了一排少女观众，尤其那小孩是画面叙事、主次均衡的关键。为使造型更富变化、气氛更加热闹又加了不少现场本无或少见、但在画中却并非可有可无的长飘带和彩旗…… 《四月八》场景速写稿等转引自拙作《水灵彩动》一书钢笔画 29x21cm 1992年5月10日作 🌺（话跋）点面互带诗画同框 画叙、画叙，一画一叙。此篇编写周期长，篇中所叙之画的前后跨度亦长，从安顺写到上海，从上世纪90年代叙画一直叙到今天。尽管几经搬家折腾，“黔作”遗失不少，然一回到沪上家中，翻箱底、从遗忘角落里又找出不少画安顺、在安顺画或与安顺有关的画作，篇幅陡增，加之絮絮叨叨的、编得累，看得也累，望谅！ 早些年，余以点带面、画了不少安顺旧城区尚未改造或改造工程尚未全面铺开的景象，入画景点多而集中，故而余自得其乐，只要找到理想的角度便有可能成就一幅像样的水彩画；到后来，即将要拆迁、正在拆迁中或已拆建完毕的整条、整段街景，都成了余抢救性描绘对象，余只好采取“以面带点”方式用钢笔画或钢笔淡用长卷形式予以表现并乐此不疲。 然而，北宋苏轼观赏唐代王维诗画时评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东坡题跋》）。愚以为，无论画什么题材、怎么去画，绘画的至高境界当是诗意描绘或描绘诗意。当然，像旧城区改造“修旧如旧”一样，余也竭力反对去刻意美化、造假，还美其名曰“诗意描绘”、“革命的浪漫主义”云云……是为跋，引以鉴。 凭窗书房坐看云起裁天截云孤芳自赏🌺 🌺谢谢观赏🌺 （欢迎参阅“黔之旅”系列）<a href="https://www.meipian.cn/3sw7y3yw"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如梦令·黄果树瀑布和词</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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