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 诫

思想

　　我生来性格跳脱，也就是思维太活跃，不好被人掌控，也不稳重，尤其是做事没有瞻前顾后的习惯。因此经常做错事，也经常弄伤自己。

记得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经常把自己弄伤。那时候坚持锻炼身体，身体素质钢钢的。那时候住的是东北老式平房，一次在进一个门口，不知道是谁把一只水桶放在门口正中。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去拿开那只铁皮水桶，而是要一跃而过。于是真的蹦起，但没有跃过。蹦起后，先是脑袋一声炸响，然后身体急速跌落，重重的砸在水桶上，水桶被砸扁了，人也滚落一边，再然后就是脑袋剧痛，屁股剧痛，一只手捂住脑袋，一手捂住屁股懵逼了半晌才逐渐清醒。原来，我跃起的时候只想到了要越过水桶的高度，却忘记门口上面还有门框的限制。于是，脑袋先撞到了上门框，如遭雷击后迅速跌落，屁股又砸翻了水桶。让人懵逼的是头顶的那声炸响，通过身体实践才知道，电影里看到，木棒、石块打击头部发出噗噗的闷响，但是被击打者感受到的却是如天雷轰顶般的炸响。

幸好身体素质一级棒，疼了一会就渐渐的恢复了。好像脑袋留了些后遗症，日后办事越发缺根弦了。

一天晚上，和同事喝了点酒回家（十七岁就进了工厂当搬运麻袋的临时工），看到院子当中的晾衣铁线，距地面高度1.9米吧，我呢1.7米身高，有20公分差距。飞起一脚踢上去。踢到了铁线，鞋也飞到了房顶上。愣了一下，脚踢铁线已经是进出院子的必修课，这次却把鞋踢飞了，应该是喝酒之后脚趾懈怠，没勾住鞋子吧。没把三四米高的平房当回事，三步两步窜上，够住平房顶沿，手一拉，脚一蹬，上房，找到鞋穿上，转身噗通跳下。

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却把父亲引了出来。那时候，还是有毛贼的。看到是我，厉声喝问，你干嘛呢？霹雳嘭楞的？我傻眼了，喏喏的说，我的鞋掉房顶上了。按照惯例要被严厉的父亲很批一顿，闹不好还要挨上两脚。但那一次，父亲听完这句话，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了。

没挨训，事出反常，我又懵逼了。那时候头刚撞到门框不久，缺根弦，懵住是正常的。现在想想，是父亲憋不住笑了，又想在我面前绷住威严，所以转身就走。

后来练习扫堂腿，踢到铁柱上，险些把脚趾踢折，骑毛驴摔得遍体鳞伤的事数不胜数，父母亲甚至习惯了我经常一瘸一拐的样子。

就这样，在经常自残中长大，一直工作多少年后依然难改跳脱的性格。虽然在举手投足上稳重了些，但骨子里的跳脱难以纠正，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说的就是我。自从去年喜欢美篇以来，写了点文章，大胆的语言，吸引了一些读者，也引来朋友或多或少的担忧。一个对我非常好的哥哥，看完我的文章后专程找到我，劝诫。

对话如下。

哥哥：你知道人为什么长了两个耳朵却只长了一张嘴吗？

我：多听少说。

哥哥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要戴上一层口罩吗？

我试探着回答：干-脆-别-说-了？

哥哥越发欣慰。我却不服气了问道：那要嘴干什么？

哥哥：吃东西啊。

我若有所思：就像驴马牛一样？

哥哥：嗯，能生活就好。

我还是不服气，问道：那要是没得吃呢？

这回哥哥懵住。沉默许久，没有对话。我觉得有点冷场，想缓和一下，就又问道：哥啊，你说，这口罩戴久了，像穿裤衩一样必不可缺的时候，嘴巴、鼻子是不是也会成为人们的隐私啊？

哥哥又是一愣，没有回答，转头望天，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