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生日絮语

淮声

<p class="ql-block">今天,是本人五十六岁的生日。明天,咱就是社会学意义上五十七岁的人了。</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见到年过五十的人,就觉得已是很老、很老的了。通常,他们都佝偻着腰,夏天戴一顶草帽,敞着怀,披一件灰突突的布褂;冬天罩一个脏兮兮的线帽,穿一件内无衬衣、外无笼袄褂的破袄子,双手互袖着。雨天里,破鞋上还要系条“草腰子”防滑。他们的眼神,永远是一种混沌迷茫的状态……</p><p class="ql-block">然而,一不小心,咱也早已年过半百,成了即将“奔六”的人了。心里面,虽然觉得还很年轻,可在一干年轻人眼中,早已是一种过气、衰老而又不堪入目的形象了吧?</p><p class="ql-block">小时候过生日,母亲常悄悄地(因为害怕别的孩子看见)塞给两个熟鸡蛋。现在的孩子过周岁、十二岁,乃至十八岁生日,家里面的动静往往很大。这是庆贺添丁增口和孩子们长大成人。七十、八十岁之后,庆贺生日,那是祝贺长辈年超古贤,生命达到一定的长度。可在这之间,庆贺的意义何在?上网查了一下,唯一认可的只有“生命的延续”,就是“还活着”这一条了。至于“感恩母亲”,那不是庆贺的本来之义。而母亲,总是记得很清楚。她在老家时,总会逮一只鸡来;在外地的二弟和小弟家里时,每年都会提前打来电话问候。</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过生日,体会到的是逐渐长大的喜悦。年轻人过生日,剩男剩女们体会的是“婚姻难找”的焦虑。半老之人过生日,有的体会的是春风得意、功成名就的满足,有的体会的是韶华流逝、事业难成的悲哀……这时候,后一种人就不是庆贺了。</p><p class="ql-block">记得四十岁生日时,特地花费二百多元请了几位同事聚了聚。后来,并没有几个人回请咱。我就笑着问他们:“难道说,这些年你们就没有过一个生日吗?”看来,他们是舍不得那几个小钱。</p><p class="ql-block">不回请也罢,以后咱就悄悄地自己过吧。有感觉时,就涂抹两句歪诗;没感觉,也就算了。</p> <p class="ql-block">昨天,老婆早早地就问:“明天过生,你想吃什么啊?”我没想好,未置一辞。今天早晨,她老早就发了一个红包。我原不打算接受,等了几个小时,还是点收了(觉得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吧)。在心里,我基本上是一种“把左兜里的钱装在右兜”的感觉。与早些年不同的,近几年,准时传来了两个孩子的祝福。</p> <p class="ql-block">一年一度,一“过”一“祝”。送去了韶华,沧桑了容颜,见证了亲情。如此而已,别无其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8px;">(文图:李勇)</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