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 父亲

琴歌在弦

<p class="ql-block">  父亲已是耄耋之年,他与疫情打交道也已满满三年。每每我在电话中叮嘱母亲让父亲外出时要戴好口罩,母亲总说父亲不听话,老不戴口罩。我也会为其给父亲单打电话,可父亲依然很固执,口罩只是个样子,他与他的牌友会面依然不戴,只因口罩不透气。</p> <p class="ql-block">  就这样,父亲固执地以他的方式预防着新冠,我们也尽力劝他好好戴口罩。可今年三月、七月省城及各地的疫情不断反复,人们被封控了又解封了,而父母就住在省城的高风险区,每次封控他们小区就执行最严的封控措施(小区居民三万多),整个小区不让外来人员出入,居民也要错峰进出或限制外出,但好在父母住房外面有一个大通道,每每小区封控管理,他们都可以自由的在这大通道上进行他们的走练活动。父亲虽不能与牌友准时准点会面,但有了这难得的自由空间,他觉得还是很惬意的。我们也只是说说戴好口罩的话。</p> <p class="ql-block">  只是小区太大,人太多,疫情又很狡猾,总会有你想不到的事发生。记得那天父母住的小区刚解封三天(前期封管了一个月),晚上八点多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我就和母亲在微信上聊起了天,我让母亲再准备些吃用的东西,母亲也说她准备了些东西,还说他们老了吃的少,买上些能吃好久。快九点了,我才和母亲下了线。可刚一会儿,母亲就发微信信息说他们的单元门被封,楼上有人可能有。因为有之前女儿从省城返回被赋予红码的经历,我赶忙给母亲解释这种封控的政策。母亲说吃的用的都有,不怕啥。我和二哥也通了信息,知道父母吃的粮菜和药都有,也就放了心。</p> <p class="ql-block">  谁知我固执的父亲,已与疫情打了三年交道的父亲,要强心大不管事的父亲,这次却出了问题——睡不着觉了。年青时的父亲,家中的事他很少操心。他只管挣钱,家中的一切都由母亲一手操办,大到一年的田地种收、吃穿用度,小到针头线脑,父亲一概不管,就连奶奶的事也全由母亲照管。母亲说父亲是肋巴大的,天跌下来都不会管的人。可这次,父亲却睡不着觉了。母亲打电话给大哥二哥,让他们给父亲说说,给他宽宽心,我的老父亲何时变得这样脆弱,这样胆小。他可是饥荒年代,给家里撑天的人,他一人养活着老祖母和我们姊妹众人。他是老祖母的依靠,是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山,是我们不怕天昏地暗的父亲。也许是那年他头发变的更苍白时,他胆小了;也许是那年我看见他迈着小碎步前行时,他变的脆弱了;也许是那些年,他每每看电视就要把声音调的震天响开始,他变的没那坚强了。都说岁月无情,我们那个山一样魁梧强壮的父亲终于败给了岁月。</p> <p class="ql-block">  昨晚听着二嫂说父亲让关“勺掉了”,我心一下揪着的疼。我知道嫂子总会夸大词词,但听到这样的说辞,我还是有些不情愿。我苦笑着只说:“妈说,他们过来这边转转,放松一下来呢。”也许故乡的风土,会抚慰父亲那颗心。</p><p class="ql-block"> 我自由惯了的父亲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年青时他埋头挣钱啥事不管,就连那几年刚搬到省城居住,他也从没象母亲那样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他每天按时外出和牌友打牌聊天,他也从不会象母亲那样,觉得自己住在儿子家没有了根,没有了依靠。</p> <p class="ql-block">  可这次一周的封控管理,竟让我八十七岁的老父亲觉得无措,让他担心害怕了。也许更多的还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没有让老父亲了解更多的有关疫情防控的政策,在平时没有给他们这些老人给予更多关于封控后应对的方法。年青的我们被封控了会有很多消耗时间的途经。可老年人,他们吃的少睡的少,活动量再突然锐减,又没有更多消磨时间的途经,用父亲的话说“吃上消化都难”,他的身心怎么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p> <p class="ql-block">  只愿疫情早日结束,我的父亲依然过上他自由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父亲山一样的人,愿他今后安康无忧。</p> <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