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行杂记之一

源泉

诗曰：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

——引自毛主席诗词《念奴娇 鸟儿问答》

在飞机上看风景

　　8月10日早晨五点多钟，我就被戴老师喊起，因为今天我们启程前往澳洲。早晨匆匆地吃了外甥林继国昨天夜里给我们定制的汉堡王，再一次检查了行囊，匆匆地告别狗狗，二姨便开车赶来接我们去沈阳桃仙机场。

9点45分，我们乘坐飞往厦门的南方航空公司mf-8617航班飞机开始起飞。恰好，我的座位号正靠飞机左舷窗，这是我理想的座位，因为我每次坐飞机，总是喜欢眺望舷窗外的天空和下面的陆地大海。

　　飞机在桃仙机场起飞后，先是向西飞行了大约十几公里，然后向左转弯，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c字形，随后向南飞去。这个期间，飞机高度也就在两、三千米左右，所以下面的城市和山水，看得还是蛮清楚。那高山和大河，在机翼下移动，那城市的高楼大厦，变成了一座座积木搭成的宫殿，越来越小，色彩也越来越淡。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飞机已达到9000多米的高空，机身开始平行飞行。此时天空中虽有些白云，但还没有挡住机翼下的视野，苍翠的辽南大地尽收眼底，山脉与河流也看得很清楚，散落在平原和丛山峻岭中的村庄和乡镇，也一一展现在眼下。蜿蜒的公路盘桓在丛山峻林之间，路上奔驰的车辆，此时就像小爬虫在缓慢地移动。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机翼下面突然呈现出一片青蓝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平静而明亮，飞机已经飞到了渤海湾上空。

从万米高空看大海，那可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平时形容大海波涛汹涌，此时根本看不见踪影，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巨大而平静的的青蓝色的海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海水的波纹。只有在云隙间阳光照射的海面上，才会隐隐约约地辨别出，在那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有些细密的纹理，好像古代的粗布衣料一样，一丝一丝的，静止地铺在海平面上。时不时地，会看到海面上有几只驳船，拖着细小的尾巴，就像几只竹甲虫，或者像几只浮游昆虫，看不出动，但挺令人兴奋，因为它们给高空下面的海洋，增添了些许活力，同时也使飞机上的乘客们知道，飞机正在沿着海岸飞行。

　　更令人惊叹的是海面上飘浮着许多白云，根据云形成的条件不同，可有多种云形。此时我看到的多为积雨云，一朵一朵的很厚实，多处积雨云又连成一片，一片一片地蔓延开来，直到天边，和远处天边的马尾云或鱼鳞云相连接，遮盖在那巨大的海面上，倒像极了冬天大河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此时此刻，我想起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对北国高原雪景的描写：“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用这些诗句来描写此时的大海和海面上铺满的厚厚的白云，再形象不过了。

　　开始时白云还多为一簇簇、一堆堆地漂浮在空中，慢慢地，白云连成了一片，变成了很厚的云海，根本看不见下面的大海了。就这样又飞行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想：此时我们的飞机应该是在山东半岛的上空了。可是，由于云层遮挡，看不见一丝一厘的陆地痕迹。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眩窗的下面又露出了大海那青蓝色的海面，有几只驳船在移动。我想，此时的飞机应该是沿着江浙一带的海岸飞行。我想看一看海岸线，可是由于我坐的是左舷窗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到下面海岸线的。这时戴老师正头枕我的大腿睡觉，我想挪动位置，就要先弄醒她。开始有些不忍，但心中的渴望还是促使我叫醒了她，说我要上厕所。离开座位后，我向后舱走过去，后边的人少，有几排座位没有人，我便捡一处靠右舷窗的座位坐下来。目光向外一扫，果然能够看到下面的海岸线。

　　江浙一带的海岸线，弯弯曲曲，凹凹凸凸，许多小岛屿和浅礁，散乱地撒落在岸边或者靠岸较远的海面上。顺着海岸向大陆远处看，云雾缭绕的青绿色大陆一望无际，其间有大江河流蜿蜒流淌。我想，这仅仅是祖国广袤领土的一部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该是多么辽阔呀！靠近海岸的大海，颜色有了很大的变化，变成了淡绿色，而且云雾缭绕，模模糊糊的。

　　当我回到左侧弦窗座位时，戴老师告诉我说，她刚才看到了一艘大船，长方形的，比它后面的小船大出许多，可能是航母。我想，前几天中国搞封台军演，就有航母战斗群配合，现在可能是在福建海域游弋吧。我抬头向弦窗外的远处眺望，想看一看台湾的影子，可是远处除了云还是云，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再说了，台湾与福建的最近距离也有72海里（133公里），人的视力是看不出这么远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好笑。

　　厦门快到了，我也看累了，于是闭目养神，准备到厦门转机飞往澳洲。

　　二O二二年八月十二日记于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