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起初•纪年》巨细无一无出处,没瞎编”,王朔自己说。《北京日报》则介绍:他想要写一部真正的“大作”,一部能够压倒他此前所有作品的作品。从2007年开始,每年写作的时间主要集中在春夏,一写写了十五年。</b></p> <p class="ql-block"><b>2022年8月16日,暌违十五年之久,王朔带着他的心血之作和读者见面了,新书名字叫《起初·纪年》,一个看上去很雅但又不知所云的名字,和王朔曾经混不吝的书名有着迥异的风格之变。</b></p> <p class="ql-block"><b>王朔生于1958年,1976年后在海军北海舰队服役、北京医药公司工作。1978年开始创作,发表的不少中长篇小说,以非主流写作的面貌影响了几代读者。虽然众多的作品当年被评论为消解崇高的“痞子文学”,但王朔有广大读者群是不可否认的。</b></p> <p class="ql-block"><b>论文学水准,王朔称得上货真价实,是写进教科书的人,是整整一个时代的标杆人物。所以,追捧王朔的人,多数又是很真心的,所谓王朔粉,多是自干粉,水军只怕绝少。这里面的原因,其实要归功于王朔的个人魅力,都说文人是最高傲的,但依然还有无数的读者,真诚敬重王朔。</b></p> <p class="ql-block"><b>64岁的王朔,沧桑已经爬满了脸,但从其内心来讲,他依然是纯净的。比如新书序言中所写,“恍范儿苍孙已然耳顺”——苍孙,指上了年纪的男人,还是他惯用的北京口语。关于这本书在自序中一再提及,他写的不是历史,他也写不好历史,更无法完美地解读,所以希望读者在读作品的时候,也要跳出历史,把《起初·纪年》当成小说来看,而非历史书籍。</b></p> <p class="ql-block"><b>王朔的新作出版,无疑是今年重要的事件,也是一次耐人寻味的文化事件,然自始至终,王朔本人一直保持着低调。在这个作家们纷纷登上短视频、直播间、开抖音和公众号的年代,那个原本一直有自己想法、一直剑走偏锋的人,口才又极好、在骂战中战无不胜的王朔,似乎处于断网状态。迄今为止,只有一篇此新书的序言在网上流传,且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罕见的谦虚和礼貌。正如王朔说自己,“我前些年一直演一个北京流氓王朔,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有美德的人,我内心真的很美,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对不起人。我没有欺负过比我弱小的人”。</b></p> <p class="ql-block"><b>《起初·纪年》是四卷本长篇小说《起初》中的一卷,取材自汉武帝故事。王朔以熟知的历史为出发点,讲述了从汉武帝亲政到去世50多年的人生,以及生活在这一时代众多的人物,李广、李陵、司马迁、苏武、张骞、司马相如、陈阿娇、卫青、霍去病、卫子夫等各自跌宕起伏又彼此交织的人生,构成了 《起初·纪年》的故事之网。</b></p> <p class="ql-block"><b>王朔让两千多年前的西汉人,说北京的俚语和俗话,用今天的思维和处事方式考虑西汉的事情,所以《起初·纪年》的调调,还是延续了王朔往日的风格,这个可能永远无法突破了。只是王朔的自序,和他以往痞痞的文风截然不同,给人的感觉,60多岁的王朔似乎正经了起来。不过,当你读到文字时,就会发现王朔其实并没有变。《起初•纪年》依然用“我”这个第一人称去写,是在借古人之嘴说今话。</b></p> <p class="ql-block"><b>这部小说,可算把朔爷的“碎嘴”发挥到了极致——</b><b style="font-size:18px;">史上最长脱口秀</b><b>。例如:“我汉乡下不识字的人,也是这么数日子,今天出门倒霉,今天出门不倒霉,把倒霉事儿挨着过一遍就一年了。”古代汉语和现代方言交织还则罢了,还带着网络流行语,在段落里让你时不时地读着想笑。</b></p> <p class="ql-block"><b>还有全书最后一段节选:“其实全无动于衷,再追忆难过亦干涸。由是可知情感为世间物,一世情一世了,人格秒删,对象亦空置,恋怨无所寄。”游走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亦庄亦谐,都不足以形容这位攒着太多话想唠的语言实验家。</b></p> <p class="ql-block"><b>虽然王朔久未出现在文学江湖,但其人气依然高涨。8月12日,在几乎零宣传的情况下,“王朔出新书了”话题在微博、抖音,双双成热搜。当天,该书开启全网预售,之后连续三天登上新书榜Top1。8月16日上市后,传来了再加印10万册的消息,而此前已加印了一次10万册。</b></p> <p class="ql-block"><b>不过,《起初•纪年》的发行上热搜了,业界内书评人却反响不一,有的甚至认为该书就是网文级别,那絮絮叨叨的语言表达,后面肯定会引起争论。围绕这本书,还有一则段子——“问:把一个王朔封存起来,十五年后打开盖子,会变成什么? 答:二月河。”</b></p> <p class="ql-block"><b>比如书评人魏小河说,“比想象中更大、更厚。但我高估了我自己。序言看完,又看了一节,就看不动了。主要还是语言不习惯,可能没怎么看过王朔,他的北京话顺流直下,有人说特别爽,但我实在难受。”</b></p> <p class="ql-block"><b>比如,评论家韩浩月认为,《起初·纪年》很有可能遇到的一个麻烦是,可以完整读完它并深切为之共鸣的读者,所占比例不会太高。这不是王朔本人以及他写作选材的原因,更主要是当下的阅读习惯与气氛,已经无法与《起初·纪年》这样的作品产生美好的衔接了。</b></p> <p class="ql-block"><b>而传记作家止庵则称,他读《起初·纪年》,诚心诚意佩服作者巨大的想象力、完满的表现力、惊人的运用语言的能力、高超的结构与塑造人物的能力。过去我们常说,王朔难以被同代及后辈的作家所超越,现在王朔超越了他自己,只有他肯下这么大功夫,只有他能有如此收获。</b></p> <p class="ql-block"><b>媒体界大微《中国新闻周刊》评介:这本名叫《起初·纪年》的书,长达54万字,虽然依然是满纸活灵活现的北京话,却竟然讲了一个汉武帝的人生故事,与当下的时代隔着十万八千里。这看上去太不王朔了……这是汉朝的《百年孤独》,还是贫嘴版的《追忆似水年华》?是加长加厚的《故事新编》,还是北京话版的《哈德良回忆录》?这是神作,还是胡闹?</b></p> <p class="ql-block">潮水退去后礁石裸露,当“王朔热”“王朔年”成为前尘往事,我们今天回看王朔的许多作品,能够发现很多缺憾。比如过度依赖对话导致的叙事薄弱,比如侦探等类型小说的尝试失利,比如过渡偏袒男性视角的爱情描写,在女性主义觉醒的当下,很容易招致批评。即便是97后们的父辈,凭着一腔情怀买回王朔的新书,却未必能找回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作者了。《起初•纪年》的书里,还是充斥着王朔曾经惯用的长句,虽然不是良医,但对时代症候的诊断还是足够精准。更难得的是,王朔用自己的率真活法,证明着此时此刻,应该暂时不会再有下一个王朔出现,而年过六十的王朔,正大踏步地朝深沉和艺术的方向走去,不会回头。</p> <p class="ql-block">王朔,即便人不在江湖,但江湖处处都是他的传说。阿城、王蒙、王小波、余华、梁文道、陈丹青、双雪涛、窦文涛,都对他称赞不已。刚发完新书《起初•纪年》发行消息,瞬间登上热搜:讲真,已经很久没有一件能让名人和普通读者集体刷屏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