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克杰】难忘陆三师那些年的东海“大演兵”

宋克杰

东海前哨

作者：宋克杰

　　2022年8月2日晚，美国政坛“三号人物”、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老太婆，不顾此前中国外交部和军方直至最高领导人的多次强烈反对与警告，悍然突破“一个中国”底线，强行窜访中国台湾地区，造成台海紧张局势升级。对此，中方祭出多项严肃反制措施。我外交部、中央台办、国防部、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等部门第一时间重磅发声，表达严厉谴责。与此同时，我人民解放军，特别是东部战区的部队，立即进入紧急战备状态，严阵以待，并在东部海域和台湾周边展开了声势浩大的重要军事演训行动和实弹射击。那剌破青天的导弹、风驰电掣的战机、钢铁暴雨的“远火”（远程火箭炮）、贴台巡弋的舰艇，让世界震憾，令“台独”胆寒，也把作者宋克杰的思绪，拉回到上世纪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后期，亲身经历的原陆军第一军第三师金戈铁马、龙腾虎跃的东海大演兵。

　　一、转战浙东南海防前线

根据中央军委的命令，陆三师随同一军所辖部队，于上世纪1975年6月，从中原大地河南明港调防到了浙江东部沿海地区，驻扎金华，隶属南京军区建制。
浙江东部沿海地区，濒临大东海，面对太平洋，与台湾省仅隔一道海峡，近在咫尺，是我国东南地区的重要军事门户和重点设防的海防前哨之一，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东海巨浪

　　陆三师调防浙东南沿海地区后，其作战任务与一军所辖其他部队一样，由原驻扎中原执行战略预备队任务，转变为执行东南沿海地区防御作战任务。

陆三师诞生于大西北，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抗美援朝战争中，长期征战在北方地区的高山、平原、沙漠、戈壁，叱咤风云，所向披靡。1958年从朝鲜战场归国后，一直驻扎中原，进行的战术、技术训练也大多是陆地和江、河、湖泊科目，缺乏在南方地区作战、训练经验，尤其对海上的作战、训练从未接触过。

陆三师师团首长

和师三大机关有关人员

赴浙东南预定战区勘察地形

　　为了尽快进入南方、特别是海上作战、训练的情况，还未等部队在新驻地安营扎寨妥当，陆三师首长即刻率师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三大机关”的有关人员和所辖各团军政主官，长途驱车、翻山越岭前出温州至福鼎东南沿海预定战区，攀高峰、登山顶，俯瞰战区地形地貌；下大海、乘漁船，探寻战区水文气象；谒政府、会驻军，了解战区布防态势；进漁村、访群众，调察战区风俗民情，为日后制定战备方案和教育训练计划打下了坚实基础。作者宋克杰因当时是师政治部负责训练中思想政治工作的干事，奉命参加了勘察预定战区的全过程。

宋克杰（左一）与战友

在浙东南预定战区勘察地形

（左二为魏可德、右一为张春龙）

宋克杰（左）与战友魏可德

在东南沿海预定战区勘察地形

宋克杰

在东南沿海预定战区勘察地形时

第一次与东海亲密接触

　　二、加强以渡海登陆为重点的战、技术演练

根据未来作战战场的地理位置及所担负的作战任务，陆三师立即开展了以渡海登陆为重点的系列战、技术大练兵运动。在单兵训练方面，在加大常规基础训练份量的基础上，增加了海上武装泅渡及抢滩夺岛训练。与此同时，进行了一系列以渡海登陆为重点及与之相配套的系列战术演习。比如，仅作者宋克杰所知的师一级的战术演习就有渡海登陆的“东海一号”演习、提高部队“走、打、住、藏”能力的“反空袭、反空降检验性演习”、“电子对抗演习”、“山地摩托化行进”演习、“蓝、红军对抗”演习，以及每年都要进行一次的夏季或冬季带战术背景的长途拉练等等，至于团以下规模的战术演练更是不计其数。

惊涛拍岸的东海

陆三师战术演习沙盘作业

　　在那些年的大练兵中，东至东海岸沿线各战略要地，西至安徽广德界首，北至嘉兴舟山，南至福建福鼎，到处都刻印下陆三师指战员长途拉练的足迹，闪动着陆三师指战员刻苦训练的身影。陆三师指战员曾翻越过天目峻岭，搏击过东海巨澜；领教过蛇虫叮咬，遭遇过鯊鱼袭击。也曾在蒋介石家乡溪口驻训，到一江山岛战役纪念地推演；在诸葛八卦村布阵，到刘伯温故里排兵，创造出具有陆三师特色的东海大练兵文化。有趣的是，陆三师那些年的野外演习训练场地，现在大多成为“驴友”们的热门打卡地。

陆三师战术演习时

翻越过的天目山

陆三师组织部队

带战术背景的长途拉练

作者宋克杰

与陆三师政治部战友

在带战术背景的野营拉练途中

（从左至右：张明军、

宋克杰、赵铁乱、邹灵相）

多年后，作者宋克杰吟颂了一段顺口溜《东海点兵》，记录下那些年演习训练的日日夜夜──

斗酷暑奔袭天目群峦，

抗严寒攀翻太白雪山。

习泅渡越洋劈波斩浪，

练夺岛跨海登陆抢滩。

走打藏挥师广德界首，

摩托化挺进闽北浙南。

铸铁军对标未来战争，

戌边关驰骋浙东海岸。

陆三师驻训过的蒋介石的家乡

奉化溪口古镇

陆三师政治部

在带战术背景的野营拉练中

（前排从左至右：组织科宋克杰、

李留根、石磊主任、宣传科于心田、

邹大华；后排从左至右：

干部科张明军、群联科曾福胜、

石主任警卫员、秘书科张成龙、

组织科李朝宏）

作者宋克杰（左一）与陆三师政治部

韩荣祥科长（中）、

陈平华干事（右一，后晋升为火箭军

中将纪委书记）

在长途野营拉练途中合影

　　与近期我军在东部海域和台湾周边展开的军事演训相比，陆三师那些年的东海大练兵，尽管部队的武器装备没有现在这样先进，军兵种没有现在这样齐全，但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尤其是涉及台湾事务重大核心利益问题的立场与现在一样坚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敢打敢拼、勇猛顽强的血性与现在一样豪气。

为了证实这一论断，作者宋克杰列举三则片断，供大家窥一斑而知全豹。在这三则片断中，片断二和片断三，是作者宋克杰当年发表在军内媒体的报道稿，此次引用时，除标题外，没作任何修改，全然是货真价实的原汁原味。

诸葛八卦村──

陆三师战术演习时

曾在此排兵布阵

作者宋克杰

在带战术背景的

冬季野营拉练途中

作者宋克杰

在带战术背景的

夏季野营拉练途中小憩

作者宋克杰在战术演习中

　　片断之一：“东海一号”演习严格对标实战

“东海一号”是当年南京军区授命陆一军组织的陆海空三军协同渡海登陆作战演习的代号，负责这次演习步兵训练的是时任陆三师副师长、后来晋升为总参谋长的傅全有。

参加这次演习的部队既不熟悉大海，又无海上作战、训练的经历，甚至有许多干部战士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使演习最大限度的接近实战，参训部队指战员在精研海战资料，反复勘察地形、摸索水文气象规律，了解盘踞台湾国民党军作战特点的基础上，拟定出演习的具体想定：从乍浦乘船出发，横渡约110海里（与大陆至台湾岛的距离基本相等），在岱山抢滩登陆。岱山的地形复杂，与台湾岛的西海岸极为相似。

浩瀚东海

　　此次演习的第一阶段是组织首长、机关和参训部队在驻地进行20余天的想定作业和在营训练。之后，进入濒海训练阶段，把参训部队拉到大海边，一边熟悉大海，一边采用实地、实物、贴近实战的方法，反复进行武装泅渡、编队、乘舰、渡海、破障、抢滩、登陆、展开等技术战术训练。参训部队指战员训练热情高涨，人人争先苦练海上杀敌本领，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

然而，在预演的那一天，由于天气突然出现异常，演习区域刮起了五六级大风，海上浪高涌激，参训部队缺乏应变方案，使海陆空军协同受阻，加上许多参训的干部战士晕船、呕吐，战斗减员严重，登陆艇无法抵滩，使此次预演以失败告终。面对失败，参训部队指战员们不沮丧，不气馁，针对失败原因重新修订了演习方案，加大了“补训”的力度，并群策群力研制出破障的秘密武器“浮筒舟”，攻克了“轨条寨”这一破障难题。

陆三师当年在东海海域

泅渡训练

　　在正式演习时，参训部队汲取了预演失利的教训，在精准计算潮汐的基础上，加快了登船和启航的速度，大大的缩短了舰艇在海上飘泊的时间，也减少了晕船呕吐的人数和程度。

此次演习共分为破障、坦克、突击、火力、后勤及二梯队等五个队（群），每队（群）为一波，一波连一波，从乍浦海面直向岱山方向扑去。演习进行得紧张而又激烈，指战员们树立了波波突击、舰舰突击、人人突击的大无畏精神，和独立作战、勇猛前进、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快速破除设置在海里、滩涂和岸上的层层障碍物，纷纷冲上海滩。在巩固滩头阵地之后，在空中火力的支援下，采取集中兵力、迂回包围、穿插分割的战术，猛插猛打，迅速占领了“敌军”阵地，全歼守敌。

“东海一号”演习的圆满成功，受到在现场考核检验的南京军区丁盛司令员、廖汉生政委等领导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演习的做法和经验体会在南京军区进行了推广。

陆三师

当年在东海海域

武装泅渡训练

　　片断之二：加强步兵营战术演习中的“四大关系”

某团（陆三师七团──作者注）一营配属炮兵、坦克、工兵及防化等分队,在上级工作组的帮助指导下，进行了为时二十天的加强步兵营对野战阵地防御之敌进攻的实弹战术训练和演习。演练中,他们根据训练特点和部队思想实际,着眼训练指导思想的贯彻落实，进行了深入的政治思想工作，较好地排除了“练为战”问题上的思想障碍,使部队始终保持旺盛的练兵热忱，有效地提高了战术演习的质量，受到军首长和参观人员的好评。

作者宋克杰（左一）

同陆三师党委成员

与回老部队检查指导工作的

原陆三师师长、

时任成都军区司令员、

后晋升总参谋长傅全有（左五）

在陆三师办公楼前合影

（从左至右：宋克杰、高益珊、

郭绍刚、王聚生、傅全有、

孙洪庭、曹济珍、李忠才、黄江茂）

　　（一）弄清想定与敌情的关系，不练“和平兵”

战术演练刚开始时，部分干部战士头脑里缺乏敌情观念，认为演习的想定计划是编导的，敌情显示是假设的，协同方案是虚构的,演习的效果是供参观的。因此,领导看得见的地段,练得很卖劲,领导看不见的地方,稀稀拉拉不象样。针对这种情况,营、连围绕想定与敌情的关系,普遍进行了“三从三看”的教育和讨论。一是从紧张动乱的国际形势看演习所处的背景；二是从我军未来作战对象,看演习假设敌情的前提；三是从未来反侵略战争的特点，看演习想定方案的依据。使大家认识到，演习虽然和实战不同,但它是从世界大战随时可能发生的态势考虑的；敌情是根据对我威胁最大的敌对势力这一客观现实设立的；想定方案是针对敌军对我入侵时可能使用的武器装备、战术思想和作战手段拟定的。因此,它假中有真,假是以真为依据的。在演练中,要带着敌情,带着任务,以假当真,严抠细训。担任助攻任务的二连,远离营指挥所和参观台,部分同志一度认为,连队的演练地域是“看不见的战线”，推演马马虎虎,有的还坐在树荫下歇凉、聊天。连队抓住这一问题及时进行教育,开展“假如现在是打仗”的讨论,并回顾了本连在朝鲜笛音里战斗打响前,指战员们在模拟地形上,反复进行了严格的战前练兵,所以,战斗打响后,只用五分钟就冲到敌阵地，三十分钟全歼守敌,被志愿军总部授予“二等功臣连”光荣称号的战例。大家认清了平时训练与战时胜负的关系,深深感到“平时哄上级，战时害自己”,自觉做到假情况与真情况一样严格,预演与实演一样重视，看的见与看不见一样认真。此后，推演近二十次，次次不疏忽，动作不马虎。

作者宋克杰（左）

与回老部队指导工作的

原陆三师师长、

时任成都军区司令员、

后晋升总参谋长傅全有

在陆三师办公楼前合影

　　（二）弄清“棋子”与“棋局”的关系，不练“木偶兵”

演习中，营党委和各连党支部针对部分同志反映的这次演习是师里定“调子”、团里指“路子”、营里摆位子、下级当“棋子”，领导咋“摆”我们咋“跳”,上面咋说我们咋练的不负责任、不动脑子的错误观念,从分析“棋子”与“棋局”的关系入手，狠抓了不练“木偶兵”、不打“糊涂仗”的问题。①讲清演习的目的,明确“棋子”的责任。帮助大家认清演习是战术训练的一种形式,目的是通过分段、分题研练,掌握实战需要的战术手段。基层干部战士在演习这盘“棋局”中虽只是一颗“棋子”,但都是未来反侵略战争的战斗员。因此,要以对战争负责的精神,把自己摆进演习之中,勤动脑，多思索,使演习尽可能缩小与实战的距离。②分析演习的特点，明确“棋子”的作用。引导大家认清这次演习,根据未来战争以合成对合成的特点,火器配备的多,协同作战强调的严,要求每个战斗员有高度的整体观念和协作精神。如果本着“上面咋摆咱咋练，左邻右舍不管闲”的不负责的态度,势必影响诸兵种协同作战的整体威力。③了解演习的全局，明确“棋子”的位置。他们采取召开民主会、组织干部集团作业、进行队列作业等办法，把演习意图和预案交给部队,进行讨论研究,做到人人对当面敌情明、担负任务明、运动路线明、协同方案明、战术原则明、安全措施明。从而,使干部战士树立了责任感,增强了整体观念。机枪一连过去认为枪炮兵是步兵的附设品、“局外人”,演习好坏与己无关。搞清了“棋子”与“棋局”的关系后,克服了“局外论”,主动与所配属的步兵连研究协同队形，部署长、短火力配系。

作者宋克杰（前排左一）

在陆三师党代会上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宋克杰、

陈昌虎、王成义、参谋、

李留根，后排从左至右：

罗润海、邹灵相、李朝宏、许万震）

　　（三）弄清吃苦与硬功的关系,不练“舒服兵”

这次战术演练的前一段正值“秋老虎”,气候炎热,后一段又遇“连阴雨”,道路泥泞,加上驻地离演习场地远,运动路线长,高地坡度陡、滑，体力消耗较大,因而,部队中怕苦怕累情绪反映比较突出。演练时，有的怕太阳晒,总想往树荫处跑；有的怕累垮身体，冲击时动作慢腾腾；有的怕泥水,卧倒时犹犹豫豫。对此,营、连把解决怕苦怕累问题当作贯彻落实“练为战”指导思想的主要问题来抓,引导干部战士正确对待苦乐问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硬骨头精神。担任营预备队的三连，这次演习跑的路最远，爬的山最高最陡，任务最重。起初，部分同志感到“预备队成了‘突击队’,多吃苦头太倒楣”,怨声不断,情绪不高,动作马虎。针对这一问题，党支部组织全连大讲苦练出精兵的道理,明确“吃苦”精神是我军克敌制胜的重要因素；大讲英雄人物事迹,明确“吃苦”精神是革命战士应具备的起码的战斗气质。同时,引导大家根据敌军防御的特点,明确敌纵深支撑点很可能是“硬骨头”,我军预备队很有可能当突击队使用的道理。干部战士一致表示,要继承和发扬我军吃大苦、耐大劳的大无畏精神,不当“少爷兵”,不练“舒服兵”。连长郑国涛的腰部在去年营建施工时,曾严重扭伤过,至今仍在吃药治疗。他忍着疼痛,处处身先士卒,为人表率。战地指挥,尽量靠前；围攻山头,一马当先,对连队影响很大。八二无后座力炮排在人员不够的情况下，始终扛着四十多斤重的炮，与步兵一样奔袭,一样冲山头,没有人叫苦喊累。据三连统计,演习期间，先后有十一人体质弱坚持训练不缺课。

作者宋克杰（中排左二）

同陆三师及八团领导

与回部队的老首长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有：李忠才、

吕全旺、赵文星、李贯达等；

中排从左至右：李润芝、

宋克杰、段协理、高益珊、

王道庆、王虎元、张福霖、

汪晓军、郭绍刚、洪哲友、

韩士和、潘庆玉、何金明；

后排从左至右：贠才章、

张国强、陈金贵、邢胜利、

李留根、赵和强、马文汉、

薛富群、孙利生、刘吉焕）

　（四）弄清安全与“两严”的关系,不练“凑合兵”

演习开始时,各级干部对演习中的安全问题比较敏感,压力大，包袱重,担心出个事故“吃不了兜着走”,把保安全与保训练质量对立起来,主张“宁要保安全的‘凑合’,不要担风险的‘严格’”。在演习中,危险一点的课目不敢练,责任大一点的担子不敢挑。为了纠正这个偏向,营、连组织认真学习回顾本单位的经验教训，重温演习的指导思想，使大家明了三层理:一是讲安全不是讲“安闲”,防事故不是搞“禁锢”,而是反对不讲科学的蛮干,违犯规章制度的乱干；二是安全与“两严”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只有注意安全,才能使“两严”得以落实,而只有严格训练,严格要求,才能避免事故，保证有真正的安全；三是干部要树立时刻带兵打仗的思想，不能只考虑个人得失，而不顾部队战斗力的得失。认识提高后,各级干部打消了思想顾虑,把“怕”字换成了“敢”字,把“消极”变成了“积极”,既注意采取措施,确保安全；又强调严格要求，提高演习质量。配属一营的师八五加农炮营,原来担心发生事故，要求上级放宽实弹射击时间，减少发射炮弹数量。搞清了安全与“两严”的关系后，坚定了严格训练、不降标准的决心。训练中，他们按照实战需要和条令规定,一门一门炮的严抠,一个一个动作的细训。实弹演习时,在下雨视度不良情况下,按上级规定时间，快速抢占阵地,发射炮弹五十六发,命中五十四发,其中直瞄射击的六个班,有五个班首发命中,发发命中。

(原载1980年11月25日南京军区政治部《组织工作》 作者:宋克杰)

作者宋克杰（前排右一）

与陆三师领导

及师宣传队的干部战士

与回部队的老首长合影

（前排有张新才、王聚生、李忠才，

后排有陈八一、刁玉泉、

苏敏、白岚、陈荣森等）

　　片断之三：连队训练改革的“桥”和“路”

《人民前线》报1981年3月25日一版头条报道:
“班长姜建平改制成功训练炮弹”，“发射方法、弹道曲线和射程同真炮弹基本一致，而且制作简便,造价低廉,安全可靠,实用性好。解决了训练中的一大困难。……”
《解放军报》1981年4月24日一版头条报道:
“某团出现了一个'神炮手教练员’、班长吴晓明。他带领的82无后座力炮班，正副班长挂上了炮兵技术能手证章；五名去年入伍的战士都领到了'神炮手’证书；两名新战士已成为‘多能炮手’。……”
这两则新闻出自一个连队,就是某团（即陆三师七团──作者注）的一炮连。近几年来,这个连队改革训练器材、训练方法共六种(类)四十二件(项),其中有五项被军、军区、总参肯定和推广。姜建平、吴晓明等四名同志分别荣立了二等功、三等功，连队被上级树为“训练改革先进连”。
这个连队为啥能创造出这等优异成绩?一个重要原因，是连队干部个个为训练改革搭桥铺路。

作者宋克杰（后排左一）

与1976年代陆三师政治部

组织科成员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张从金、

李天长、韩荣祥、陈良光；

后排从左至右：宋克杰、

叶宏华、周忠斌、

杨万兴、李留根）

鼓 劲 头

今年年初,一些同志听说国家经济调整,训练经费压缩，便对搞训练改革缺乏信心。有的说:“火到猪头烂,钱到难事办”,现在咱们少钱缺物，搞训练改革好比赶牛上屋顶──不可能。还有的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磁器活”，老老实实把训练任务完成就行了。
经费减少了,训练改革到底能不能搞?一天,指导员万天祥把全连集合起来，拿着几根头发和几块石头问大家:“认不认识这两样东西?”有些战士小声嘀咕:“指导员怎么啦,头发和石头谁不认识!”万指导员见大家迷惑不解,笑了笑说:别小看这头发和石头，可派过大用场!大家都看过电影《地雷战》吧,人民群众就是用这些土玩艺做成许多种地雷,炸得日本鬼子鬼哭狼嚎。万指导员见战士们听得津津有味,把话锋一转:抗日战争时期,人民群众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能制造出有威力的武器，我们今天的条件不知要好多少倍，为什么倒不能搞训练改革呢?接着，他又讲了经费减少后，更需要搞好训练改革的一些道理,还摆了好多条有利条件。
一堂课，把大家的劲头鼓起来了。缺少工具,他们自己做,向外单位借，还让家里寄，不几天就搞了二十多件。缺少经费，大家拾破烂、捡废品，一下筹集了近四十元钱。连队训练改革小组也由原来的九人发展到三十九人。
二班长姜建平为了解决训练炮弹不足的困难，带领全班改制一种新型教练弹。接连三十多次试验都失败了，个别同志有些沉不住气。就在这时,连长刘会成特地请来了曾荣获军区二等革新成果奖的军马所所长窦培武,给二班介绍他们百次失败不灰心,研制成功骡马直肠破裂缝合器械的体会。之后,刘连长又和同志们一起总结失败的教训,并再三鼓励大家放开胆子继续干。二班的同志非常感动,又振作精神,加紧试验,终于将训练炮弹改制成功了。

作者宋克杰（前排左一）

与1981年代陆三师政治部

组织科成员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宋克杰、

李天长、李留根；

后排从左至右：许万震、

陈成威、罗润海、王建培）

出 主 意

一炮连的干部处处支持训练改革。谁提出什么设想,碰上什么困难，他们就帮谁出主意。这一点，82无后座力炮班班长吴晓明感受最深。
去年,吴晓明大胆改革训练方法,摸索总结出“先进教学法”，被军树为迅速提高全班战斗力的好班长,荣立二等功,并在全军巡回介绍经验。在成绩面前，吴晓明没有停步，打算发展“先进教学法”。可怎样发展呢?他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就在吴晓明犯愁的时候,连队干部组织全连十三名正、副班长帮他“会诊”来了。大伙对他教学中的讲、教、做进行了一番品头论足,尔后给他开了三贴“药方”：训练中注意运用心理学和生理学知识,使方法灵活一些；除练好无后座力炮外,适当学一学迫击炮，使内容再广泛一些；在普及多能炮手的基础上,两年以上兵要达到班长水平,使标准再提高一些。
吴晓明品了品这三味“药”，高兴得一蹦老高：“这些法子妙!”从此,他在干部的指导下苦心钻研,不断积累,又摸索出了三条新的“练兵之道”：一是“智力引导法”,采取多种办法，启发战士开动脑筋，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二是“调节管理法”,把用脑力与用体力、用眼力与用臂力、学技术与学战术的课目穿插进行,抓住“最佳状态”出成果；三是“循序渐进法”,既坚持高标准严要求,又不违背战士的生理规律。
教学有方,训练出色。吴晓明用新的教学法组织训练两个月,使全班七人(包括一名新战士和一名刚改行的新手),都成了多能炮手。

作者宋克杰（前排右二）

与1985年代陆三师政治部

组织科成员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李留根、

李天长、宋克杰、李朝宏；

后排从左至右：罗润海、

万天祥、许万震）

当 后 勤

一天清晨,细雨蒙蒙,一位年轻干部骑着骡马正匆匆赶路。他是谁?一大早上哪儿去?
原来，这天上午一炮连的二班要进行训练炮弹试验,可黑色火药用完了，跑了附近四个单位都没搞到。为了保证试验按计划进行,当时的副指导员侯俊木没吃早饭,就跨上一匹骡子赶往三十里外的一个鞭炮厂去。当他买回火药时,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象这样的事，在一炮连是常见的。一班研制“交距三角架”时，需要圆筒车床。副连长张来刚和其他几位同志跑了十二家工厂,为他们解决了加工的困难；四班改制“夜间自动闪光器”,要用一种直流电动器,街上买不到,原副连长傅继平翻山越岭,在一个空军雷达站的废品仓库找到了四个代用品；三班改制照明弹,买不到硷化火药,连里到处发信求援,终于在湖北应山县买回了十斤。
一炮连干部对大伙生活上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就说吃饭吧，外出搞革新试验的同志要提前动身,他们就通知炊事班提前做饭；回来晚了，照样吃到热饭热菜；有时试验连上手，中午回不来，他们就派人把饭菜送到现场；如果晚上加班久了，保证能吃到夜餐。
为了进一步搞好生活，连队把临时来队的干部家属也动员起来了。一次，二班到野外搞完射击试验返回连队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又赶上下了一阵雨，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二班长边拧衣服边说:“现在要是能来碗热乎乎的面汤，那才美呢!”话音刚落，只见张副连长的爱人端着一盆面条走进门，亲切地对大家说:“来，快趁热喝下去暖和暖和。”像这样雨夜给战士送饭的远不止张副连长爱人一个。今年来,连里六名临时来队的干部家属,都为搞训练改革的同志做过饭、炒过菜。同志们看到干部家属也这样热情关心他们,怎不干劲倍增呢!
(原载1981年7月31日《人民前线》报，作者:宋克杰、李朝红)

原总参谋长杨得志（第一排左十一）

在陆一军驻地湖州接见陆一军（含三师）干部合影（第二排左六为当时在陆三师政治部任职的作者宋克杰），其中，陆三师的干部还有：原三师师长、时任一军军长、后任总参谋长的傅全有（第一排左八），原三师政治部副主任、时任一军政治部副主任的李枫林（第一排右三），原三师七团团长、时任一军司令部副参谋长李家富（第一排左四），时任三师师长、后任安徽省军区副司令的王聚生（第一排左二），时任三师政委的李国亮（第一排左一），时任三师参谋长的韩世河（第二排左十一），时任一军宣传处处长、后任三师副政委的乔道宏（第二排左九），原三师宣传科干事、时任一军政治部组织处处长、后任衢州军分区政委的蔡秀权（第二排左八），时任三师司令部副参谋长的潘庆玉（第二排左五），时任三师九团团长、后任江西省军区副参谋长的刘道清（第二排左四），原三师宣传科报道组负责人、时任一军政治部宣传处副处长的祁东辉（第二排左一），时任三师司令部作训科参谋的李远才（第三排左十）

　　三、大力开展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

陆三师于改革开放初期的1979年，遵照毛泽东主席关于“军队应该是一个大学校”的论述和时任军委主席邓小平同志关于培养军队和地方合用的两用人才的指示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根据当时的社会背景和部队青年干部战士的思想状况，在全军率先开展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掀起了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的热潮。

时任军委主席的邓小平同志

为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题词

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

宣传画（徐华阶作）

　　所谓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就是把学习民用技术作为教育训练的一个组成部分,列入教育训练规划,在党委统一领导下,机关各司其职，把干部战士培养成既能保卫祖国，又能建设四化的两用人才。具体来说，就是在指导思想上,把保卫祖国与建设祖国双重任务结合起来;在训练内容上,把民用技术训练作为教育训练的一项内容,纳入教育训练的整体;在组织领导上,机关各业务部门既分工，又互相配合;在组训形式上,把军事、政治、科学文化学习和民用技术的训练融为一体。

1983年5月，解放军三总部

在陆三师驻地金华召开

“全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

经验交流会”

1986年5月，解放军三总部

在陆三师驻地金华召开

“南京军区军地两用一体化

训练现场合”

　　陆三师那些年开展的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不仅顺应了那个年代青年干部战士的求知欲望，较好地解除了青年干部战士认为在部队学不到技术，将来复员退伍后难找工作的后顾之忧，抵御了改革开放初期放开搞活、发财致富社会思潮的诱惑，使青年干部战士更加热爱部队，安心服役，有效地保证了部队的稳定。同时，开发了干部战士的智力资源，有力地促进了军事训练及各项战备工作，部队的战斗力得到进一步提高。

据作者宋克杰当年调查了解，1985年一军领导来陆三师检查战备工作,突然抽查了八团的汽车分队，下达命令后，这个分队立刻做到人到位，车上路。经检验，车辆完好率达百分之百。1984年和1985年，上级先后从陆三师抽调两批干部战士赴滇作战。陆三师均按照要求，做到齐装满员,按时报到。这些参战人员中，大部分干部战士领取了两用人才合格证书和技术等级证书。他们在战场上充分发挥了聪明才智和技术技能,胜利完成了作战任务,其中有97名干部战士荣立了战功。

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右一）

等总部、军区、军首长

参观考察陆三师七团九连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情况

（七团提供照片）

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右二）

等总部、军区、军首长

在陆三师九团

参观考察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情况

　　陆三师开展的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实行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引起解放军总部的高度重视，随即组成总部、南京军区、陆一军三级工作组，下到陆三师进行了深入地调查研究，向时任总政治部主任的“独臂将军”余秋里同志作了汇报，余秋里同志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指出，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是“新时期军队建设的一项重大改革”，同他在战争年代抓的“诉苦三查”和担任石油部长期间抓的大庆油田、“铁人王进喜”等典型具有同等价值。

总治部主任的余秋里同志

在出席在陆三师驻地金华

召开的军地两用一体化训练

现场会期间，检阅陆三师部队

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

（第一排左九）

等总部、南京军区、一军首长

在陆三师驻地召开的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

经验交流会上

接见陆三师团以上干部

（第一排左一为作者宋克杰，

因合影人员较多，

其余首长和战友恕不一一亮名）

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

（前排左六）

等总部、南京军区、一军首长

接见举办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的

有关人员并合影

（后排右一为作者宋克杰，

王聚生、李忠才、苏敏、

白岚、施青、陈晓

等领导和战友参加接见）

　　经向军委主席邓小平同志汇报同意后，以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的名义，先后两次在陆三师驻地金华召开了现场经验交流会。一次是1983年5月召开的“全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现场经验交流会”，另一次是1986年5月召开的“南京军区军地两用一体化训练现场会”，这两次现场会余秋里同志都亲临发表了重要讲话，并检阅了陆三师部队。邓小平、叶剑英、徐向前、聂荣瑧等老一辈革命家先后为培养军地两用人才题了词，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经验以中共中央文件转发全国，新华社、《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央电视台、中央广播电台等中央媒体及地方媒体也都纷纷刊登或转载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经验和事迹。从此，全军迅速掀起“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热潮。

作者宋克杰（左一）

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馆

向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右三）

等总部、军区、军首长

汇报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

作者宋克杰（左二）

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馆

向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左三）

等总部、军区、军首长

汇报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

作者宋克杰（右一）

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馆

向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右二）

等总部、军区、军首长

汇报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

　　在陆三师开展的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实行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中，作者宋克杰在师党委的领导下，参加了探索兴起、推广普及、发展提高的全过程。

作者宋克杰在担任陆三师政治部组织科副科长负责全师团员青年工作时，在主持召开全师青年工作会，传达南京军区青年工作会议精神，总结、部署共青团和青年工作之后，与战友罗润海干事合写了一篇题为《围绕国防现代化做好部队团的工作》的报道稿，发表在1979年1月18日《中国青年报》的头版头条。该文报道，陆三师在召开的全师青年工作会议上，强调部队共青团组织及青年工作者要围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党的工作重点转移的问题，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为现代化建设培养人才上来。共青团组织及青年工作者要突破小生产的狭隘眼界和习惯势力，引导团员青年在练好军事技术的同时，为现代化建设抓紧学习科学文化知识，钻研专业技术。据了解，这是在媒体上关于陆三师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第一篇报道，也是为陆三师开展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拉开了序幕。

作者宋克杰

与战友罗润海合写的

陆三师（代号：八三o二一部队）

共青团组织团员青年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报道

发表在1979年1月18日

《 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

作者宋克杰承蒙师党委师领导的厚爱和安排，几乎参与了全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所有的报告与经验材料的研究、执笔工作；最让作者宋克杰感到荣幸的是，遵师党委的安排，在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馆近距离的向总政治部余秋里主任等总部、军区和军首长汇报了陆三师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的情况。

　　除此以外，作者宋克杰按照南京军区领导的指示，与陆三师司令部的有关领导一起组成了全军第一个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宣讲团，赴南京军区所属各部队巡回宣讲和辅导。

作者宋克杰（右二）

在参加南京军区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

巡回报告团时

在福州市与战友合影

作者宋克杰

在南京军区汇报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期间

在南京长江大桥上留影

　　作者宋克杰还受师党委委托，在陆三师历史上第一个以师政治部负责人的身份，带领师政治部文艺宣传队进京向中央机关和解放军三总部及各军兵种机关进行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老山对越防御战事迹的汇报演出。其间，在人民大会堂就连续演了三天，受到当时的总参谋长杨得志等总部领导同志的亲切接见，并接受了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宋德福授予的锦旗。

作者宋克杰（左）

在率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

进京汇报演出时

向总参谋长杨得志（右）

汇报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情况

作者宋克杰

率从老山前线归来的

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

在北京人民大会堂

向解放军三总部和

中央机关汇报演出后，

接受总参谋长杨得志

（第二排左五）

等总部首长的亲切接见

作者宋克杰

（第二排排右四）

率从老山前线归来的

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

在北京人民大会堂

向解放军三总部

和中央机关

汇报演出后，

接受共青团中央书记宋德福

（第二排右三）

颁发的锦旗

　　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从北京汇报演出凯旋后，作者宋克杰遵师党委的安排，继续带领宣传队马不停蹄地赴改革开放前沿、“温州模式”发祥地的温州和金华、绍兴、衢州、义乌等地，作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和老山对越自卫反击战汇报演出。其中，赴温州等地汇报演出时，师长王聚生等师领导亲自带队。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此次的巡回汇报演出，声势宏大，受众面广，成果显著，影响深远，在浙东南地区掀起了一股持续扩展的陆三师“旋风”。

作者宋克杰（前排左二）

同陆三师师长王聚生

（前排左四）

等同志在考察温州时

与温州市委书记董朝才

（前排左三）

及温州军分区官兵

在军舰上合影

作者宋克杰（右二）

在带领陆三师政治部宣传队

赴温州汇报演出时，

同副师长张新才（左一）

与温州市委书记董朝才（中）

及温州军分区领导合影

　　为了让大家进一步了解陆三师那些年开展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实行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的情况，作者宋克杰再提供三则片断，这三则片断也是作者宋克杰当年发表在军内媒体的报道稿。

片断之一：师工兵营开放式训练一举两得军地两利
专业分队训练如何适应军队建设指导思想战略转变?带着这个问题,南京军区某师（陆三师──作者注）工兵营与驻地附近一个大型砖瓦厂挂钩联系，于1985年12月中旬至今年（即1986年──作者注）元月中旬,派出六十名干部战士,动用十三台(辆)工程车和机械,结合为该厂解决生产砖瓦的原料土的任务，进行了野战筑城、军用道路、爆破、机械操作等四种专业十一个项目的训练。一个月的时间，不仅解决了砖瓦厂的困难,支援了地方的经济建设,而且有效地提高了军事和民用技术，同时，使部队增加了经济收益。从而,变“封闭型”训练为“开放型”训练,变“消费型”训练为“收益型”训练,变“单一型”训练为“多能型””训练。

一军副军长（第二排左六）

与陆三师领导

为军地两用一体化教育训练

先进典型授奖牌和锦旗

（第二排右三为作者宋克杰，

在第二排就座的还有王聚生、

李忠才、高益珊、王道庆、

潘庆玉、罗润海等领导和战友）

　　工兵营一个月的开放式训练，收到许多效益，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解决了训练场地的问题。过去,工兵专业训练,特别是一些大型机械训练和应用爆破训练，占地面积大,破坏性大,危险性大。由于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加之江南农村人多地少，土地使用率高，所以,部队很难找到合适的训练场地。部队训练大多只能从理论上研究探讨,很少有实际操作的机会。到砖瓦厂实行开放式训练后,该厂一百五十多亩原料土场,为工兵专业训练提供了广阔的用武之地。只要能为厂方取得制作砖瓦的原料土,凿眼机凿、炸药地雷崩、推土机推都行,所有专业训练都可展开。如开设车、炮掩体和斜坡路等大威力应用爆破训练,过去因找不到合适场地，几年没能很好落实,这次在砖瓦厂付诸实施了。

二是弥补了油料、机械等装备的不足。过去,上级配发的机械用油只够上半年的基础训练用,下半年的战、技术训练和综合作业用油没有保障；对装备的机械也控制了年度摩托小时,加之部队整编后,一些机械装备不齐,使训练进度和训练质量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现在,到砖瓦厂开放式训练,推土机、装载机等机械用油全部由工厂保障。如该营二台装备推土机,一个月作业了一百一十个小时,工厂供给柴油二千八百公斤,节约下装备油料可保障下半年的战、技术和综合作业训练。工厂还将本厂的两台“东方红”推土机交给该营培养作业手用，使该营装备推土机不齐、机械摩托小时不足的问题得到较好的解决。

陆三师师、团领导

为培养军地两用人才

先进典型颁发奖状并合影

（第二排右三为作者宋克杰，

参加合影的有王聚生、李忠才、

王道庆、韩士河、黄江茂、

尚吉安、赵和强、鲁秀斌、

炮团团长、吴继伟等领导和战友）

　　三是增添了训练改革的活力。实行开放式训练,不仅给部队训练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和机会，而且使干部战士开阔了眼界，开拓了创造力,促进了训练改革。工兵营在砖瓦厂驻训期间,充分利用有利条件，先后成功地进行了用反坦克地雷开辟反坦克壕和用爆破筒开设单兵立、跪、卧三种姿势掩体的试验,为战时利用单兵携带的器材,快速构筑防御工事,摸索出了新的手段。

四是促进了两用人才的培养。工兵营整编后,百分之五十的人员改行,百分之七十的专业课目转向,给训练加大了难度。但由于开放式训练较好地解决了训练场地、机械和油料等问题,所以，有效地提高了训练质量和效率。经一个月的开放式训练,全营所训课目都达到良好以上。爆破作业做到“四个一爆”,即一爆一个车掩体,一爆一个炮掩体,一爆一条反坦克壕,一爆一个单人掩体。推土机开挖一个平底坑,比训练大纲规定的时间提前两分钟。

开放式训练还给民用技术训练创造了条件。工兵营在砖瓦厂训练时由于能实施人(员)、机(械)、爆(破)综合作业,所以,使一些军地通用或部分通用的机械作业手增加了实际操作的机会，技术水平有了显著提高。同时，由于干部战士在砖瓦厂能经常接触民用机械和民用技术人员,使民用技术学习有了可靠的保证。如该营推土机班的九人中,已有七人不仅能熟练操纵军用推土机,而且能熟练操纵砖瓦厂的民用推土机。

作者宋克杰（第二排左十）

与金华地委党校

陆三师高中班学员合影

（因合影人多，恕不一一亮名）

　　五是增加了经济收益。以往,工兵营训练时,不仅机器空转,油料白烧,炸药干爆,而且,由于是在农民地里作业,训练完后还需平整还原,赔偿损失。现在到砖瓦厂训练,工厂不仅提供机械用油,而且每台机械工作一小时付给一定的磨损费,爆破付给适当爆破费。这笔收入除一部分用于部队生活补助外，其余全部用于装备机械的维修和保养。从而，做到了车不空跑,机器不空转,油不空烧,炸药不空爆。

工兵营的开放式训练还使砖瓦厂提高了经济效益。按砖瓦生产的要求，工厂每年冬休阶段要储存大量原料土，经一个冬天的风冻,使土变松散,开春后生产时,原料土的质量就好。但工厂机械少,劳力不足,无法按生产的要求储存原料土。工兵营驻训后,在一个月的训练时间里,共出原料土七千余立方,可保证工厂生产两个多月。工厂扣除给部队的机械磨损费和油料费外，比雇请民工节约开支二千余元。

六是加强了军民关系。过去,工兵营在人民群众的田地和山地训练,破坏性多,造福性少,引起群众的不满,甚至造成矛盾,影响了军民关系。现在实行开放式训练，帮助砖瓦厂解决了燃眉之急，支援了地方的经济建设，是造福性多,破坏性少，人民群众欢迎。工兵营在砖瓦厂驻训期间，工厂把新盖的一幢全厂最好的楼房给部队住,并想方设法腾出伙房和饭堂给部队用。训练结束后,砖瓦厂领导还亲自给工兵营送来了一面锦旗、两个汽压水瓶和二百只皮蛋,表示谢意,使军民关系更加融洽。

(原载1986年3月17日《解放军报》头版头条，授意:师长王聚生、执笔:宋克杰、)

作者宋克杰（第一排右四）

与浙江师范大学政教系

陆三师学员合影

（因合影人数较多，恕不一一亮名）

　 片断之二：高炮射击用上微电脑

南京军区某师（陆三师──作者注）高炮营副营长刘炎仿,在培养两用人才工作中带领一个革新小组刻苦攻关，将微电脑用于高炮射击指挥获得成功。驻地民兵高炮营用这一成果参加实弹射击,一举击落十一个拖靶,上级党委给刘炎仿荣记三等功。

刘炎仿于1984年初带几个同志先后收集了二百六十余万字的微电脑资料，认真学习研究，遇到难题就到驻地附近的一所大学去求教，较好地掌握了微电脑的基本原理。接着,刘炎仿和革新小组的同志经过反复试验,求取出射击诸元的计算步骤和方法，积累了许多数据。他们在地方院校老师的指导下，制成了软件，输进了微电脑。经过实验，用微电脑求取航向、航速，比人工计算快十一倍。

(原载1984年7月18日《人民前线》报，作者:宋克杰)

时任浙江省委书记、

后调任公安部长的王芳

莅临陆三师参观指导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

（从左至右：李忠才、王 芳、

李继松、宋克杰）

作者宋克杰（右三）

向解放军总部、南京军区

和一军首长

汇报陆三师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情况

兄弟部队领导

莅临陆三师九团

参观指导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

（左一左二为鲁秀斌、高益珊，

右二右一为苑富贵、宋克杰）

　　片断之三：连长邓云华给“卡西欧”“换脑”

南京军区某师（陆三师──作者注）炮团连长邓云华，潜心研究计算机程序设计技术,成功地把普通的民用计算机搬上炮兵射击阵地。1983年6月份，邓云华所在的炮团计算分队,带着计算机,运用邓云华设计的计算机新程序到军参加比武，囊括前三名。
为了提高火炮的快速反应能力,还是在1980年底,在团司令部任参谋的邓云华就开始设想用计算机代替现在的手工计算方法。在师、团首长的支持下,不久，一部“卡西欧”电子计算机摆到了邓云华面前。面对着弯弯曲曲的外文符号和五十多个按键，他一时竟手足无措。但他充满信心，买来了《电子计算机介绍》、《电子计算机讲义》、《计算机算法语言》、《程序设计》等书籍，潜心研究,用十个多月的时间，掌握了计算机的语言和编排计算程序的基本原理,编写出“手动储存流水作业计算程序”。在炮兵营对抗演习时,炮团运用这一计算程序,使计算速度加快了十二秒，实弹射击精度获得第一名。

作者宋克杰（右一）

在向兄弟部队领导

介绍陆三师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工作情况

作者宋克杰（左三）

向兄弟部队领导

介绍陆三师

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情况

　　电子计算机在炮兵指挥计算上的初步运用，使计算分队丢掉了沿用多年的沉重器材,计算精度和速度有了提高。但是,邓云华并没有满足，他又开始研究怎样使计算机在炮兵射击指挥计标上由“手动储存”变为“自动储存”。

计算机的程序排列比较复杂,编排一个程序就需要五百多步。邓云华认准提高炮兵指挥快速反应能力这个目标，硬着头皮撞“难”墙。为了掌握计算机程序设计语言,搞清炮兵计算、测地、射击修正等程序在计算机内编排的规律，邓云华啃完了全部高中数学课程,又攻读了大学有关数学等书籍。

1982年3月，邓云华从机关下到连队担任连长，既要抓教育训练,又要抓行政管理,工作十分繁忙,但他仍然坚持利用晚上和节假日、星期天进行计算编排。经过半年多的艰苦奋斗,邓云华终于编写出多种适用于炮兵射击指挥的“卡西欧”电子计算机程序。其中包括炮兵基本运算、测地专业计算、准备诸元“四大法”和射击修正等作业程序，把过去进行炮兵群射击准备诸元作业的四十多个计算步骤和八十多个数据换成了五百一十二步程序，输入了电子计算机，完成了“卡西欧”“换脑”手术。

现在,炮兵在训练和实弹射击时，只需要拿出轻巧的“卡西欧”,根据指挥员提供的数据，按动按键,发出一个个指令，所需射击诸元便立即通过打印机，准确清晰地跃然于纸带上。经过检验，用电子计算机“自动储存会话式语言”操作，进行炮兵群射击准备开始诸元,计算速度由过去的三人需要七分钟，提高到一人仅用四分半钟。计算精度由原来的允许误差二十五米,提高到零；进行炮兵营射击准备开始诸元,计算速度由过去的二分半，提高到一分四十秒,精度误差为零。随着计算机的应用,炮兵指挥计算向现代化迈进了一大步。

为了表彰邓云华的改革精神，炮团党委给他记了三等功，军党委给他记了二等功，南京军区让邓云华在有关业务会上进行了经验介绍和技术操作表演，并在全军区推广这一改革成果。

(此文系1983年10月陆一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先进代表大会”典型经验材料,主笔:宋克杰)

作者宋克杰（左六）

与陆三师政治部的

徐华阶（右六）、陈八一（左五）、

吴 涛（左三）等战友

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展览馆前合影

　　遵照组织的安排，作者宋克杰解甲转业到了地方。随着离开部队的时间越长，对部队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关注度愈强。在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100周年及其发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重要讲话27周年之际，作者宋克杰将自已参与撰写或主笔的部分报道、总结和经验材料(截至1987年底)汇编成《翻越界岭──中国军队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理论与实践录》一书，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以此献给中国改革开放、中国军队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献给教育和培养作者宋克杰的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及部队领导、战友。

作者宋克杰出版的

关于培养军地两用人才的著作

（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

宋克杰在陆三师政治部任职时留影

现今的作者宋克杰

向各位老领导、老战友

及亲朋好友致敬！

宋克杰简介

　　宋克杰，男，中共党员，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政教系。青少年时期，曾执业木工，后应征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从连队战士成长为干部，曾在原陆军第一集团军第三师政治部任过职。解甲转业地方后，先后在湖北省有关部门、机构及三家经济类期刊从事经济和企业研究、经营管理及宣传工作，并在其中有关单位担任党组织和行政负责人。现为教授级正高职称，出版著作九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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