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巴迪快艇的美篇

庞巴迪快艇

<p class="ql-block">聂姓家族</p><p class="ql-block">记忆里,他家有六兄弟,清一色的男丁,可能想要个女孩,主妇一胎接着一胎生,可就是见不到一个“丫头片子”。</p><p class="ql-block">有年秋天,在生到第六胎时,接生婆笑嘻嘻大喊:“又是个带把子的……” </p><p class="ql-block">这家人翘首以盼,不见花开,终于打住,不想再要小七子了。</p><p class="ql-block">他们可能意识到,照这样生下去,要是冷不丁再冒一“公鸡头子”,以后就会又多出一张嘴,这加在一起就是七张嘴,不是闹着玩的,这群如“蝗虫”一样的小虎儿,日后估计,能把他们家门前 槡树皮给啃了。况且当家的内心真不想再生下去,想想以后要娶好几房媳妇,老腰不被苦弯了才怪!</p><p class="ql-block">邻居家有时聚一起,总爱玩笑说:“老聂精神好,儿子大到小,福气虽很多,独缺小棉袄。”</p><p class="ql-block">在多子多福的六七十年代,说他家是旺族一点不为过,因为当时那个年代,人们的意识形态,儿子就是未来,儿子就是劳力,儿子就是期盼!虽然愁养,但不愁长。</p><p class="ql-block">庄上人调侃老聂,讲:“你家这一窝啊!从小就像六条蝗虫,你争我抢父母苦容,看一日三餐,争先恐后,锅里不剩吃的家穷,莫愁莫愁,看再过几年?几条小蝗虫,定能变成过江龙!”</p><p class="ql-block">聂玉宝是这户人家长子,底下跟着有老二聂玉贵,老三聂玉富,老四聂玉强,老五聂玉华,老六聂玉国。</p><p class="ql-block">他们中最小的老六 老巴子聂玉国,也应该是在1960年之前出生。</p><p class="ql-block">听长辈们说,老聂家祖籍不是白马湖土著居民,好像也是从东边某个地方迁过来的,1952年土改完成后,他们家一直在阮桥闸东居住,隶属老前进人,在那个什么都凭计划供应的年份,大集体挣工分养家糊口的日子,老聂因为儿子一大串,一段“儿荒”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1973年,那时候我12岁,白马湖人民公社正如火如荼的开发外滩荒地,老聂和我们家一样,迁往湖滩居住,他们家被编在了前锋四队。</p><p class="ql-block">成年又成家的老大聂玉宝,从部队退伍归村后,当上了前锋大队书记。他喜欢玩枪(七十年代还没禁枪)常常扛一把长筒火药枪,足踏野湖芦苇荡,只要回庄子,总能看得到他 带回的野鸡野鸭。他有个女儿叫聂宝琴,比我小两三届,我上到初中毕业,她刚好小学毕业。</p><p class="ql-block">老二聂玉贵,年轻时人很帅气,头脑不缺聪明,他对农用机器很有研究。那时大队上的排水机械,没有他不懂的,老大是书记,理所当然 他便成了队部的机械手,大队排涝站有他负责管理,最后粮食加工房全由他操持,轰隆隆的机器声,伴随他的勤奋勤劳,社员们对他的认真,有目共睹!</p><p class="ql-block">老五聂玉华学了剃头匠,在那个“饿不死”手艺人的过去,他很体面的经营着私人小铺,日子过的平淡且踏实,他生有一个女儿,可能夫妻有独特基因,结出的这枚“果子”甜美乖巧,模样靓丽,仿佛林志玲见了,估计都会嘀咕:“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和我平分了秋色?”。</p><p class="ql-block">短文作重说说老六聂玉国,外号“大六子”的聂玉国,青少期间身体茁壮,腰板挺直,发育良好的他身高马大,上初中时估计就有180的身高,而且嘴阔手大。印象中他长形脸,浓眉,鼻直,齿稀但排列整齐。他虽比我们大几岁,但性格却很好,由于上学晚,我们同在一班,从小学至初中都是同窗读书。学生时,他就让人觉着腼腆。他话不多,还有那么一丁点口吃,不爱表现的他,常把一段语文念的七零八落,交数学作业时,我们俩人一个德行,偷抄别人,抄的跟邻桌同款,连错题中的小数点 都是如出一辙。</p><p class="ql-block">他不怎么生气,甚至于我们上体育课,有意无意用脚绊他个跟头,他也就回头笑笑,从不老鹰捉小鸡的欺负我们。于是,我们常在他的面前油头滑脑,尽在课余期间拿捏他,游戏他,找一种以小欺大的乐趣,并乐此不疲……</p><p class="ql-block">我们还编流言,想到哪里说哪里,经常逗的小女生们 掩面切笑,红着脸骂我们太过分,且警告我们,当心“大六子”一把抓住我们,扔操场东边小河里。</p><p class="ql-block">我们知道“大六子”聂玉国,不会这么去做,我们的心中,他天生就不野,他好像生来就不会欺负人。于是下课铃后,放学路上,一如继往,我们在他屁股后面穷得瑟,把编的乱七八糟词汇,乱哄哄的洒在 蜻蜓飞舞的小路上……</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真的过分了,我们喊着说着:“前面路很秃,两边长小麦,看见一个人,他是聂玉国,外号叫大六,唇红牙也白,手大我不怕,他嘴大不会哭,哈哈哈哈……” </p><p class="ql-block">可能触碰了他内心自尊,也许他那天真的有心情,只见他 脸红脖子粗的看向我们,似乎在用眼神惩戒着 我们的“猖狂”。</p><p class="ql-block">“大六子”聂玉国没有上高中,初中后我们去镇上读书,便从此一别。高中学生时期,常常想起他!想他的温顺性格,想他害羞时的笑容,想他略带口吃时的读书声,想他……</p><p class="ql-block">偶尔遇到他时,我们总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喊他:“大六子,大六子!”,而他总红着脸,咧个大嘴望向我们,笑容憨憨,依然像个“兄长”似的!</p><p class="ql-block">高中毕业后,我也去了外面,跟一位常州养蜂师傅学徒,然后又到了南方城市“混穷”,肩负一身家小,很少回乡,从此再没见过他一面,几十年间 时常有想起他。</p><p class="ql-block">期间听说过一些他的遭遇,特别是如雷轰顶的一则消息,让人惊心,使人惊悚,感叹世事怎么这样弄人?据乡里乡亲讲,2001年左右,他被横祸击倒,自已的儿子儿媳妇 同一辆摩托,路上被一大车拦头相撞,双双命殒,其惨骇人,其状悲烈……</p><p class="ql-block">从此“大六子”已经像变了一个人,失去儿子儿媳妇的打击,使他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苦脸,懊恼,叹息,仿佛埋怨苍天如此不公。天塌的变故让他愰如心被烧烤,焦虑一日三餐,毅力碎了一地……</p><p class="ql-block">自从受此家中横祸,用如此伤悲白发送黑发,他欲绝在心,几度想化身轻风蓝天… 听说他后来孤独去了外乡,再也没回过故里,可想这次打击似乎已经让他诛心。</p><p class="ql-block">同情同悲,真的替他难过!</p><p class="ql-block">人说,一日发小胜如手足,回忆少年时光,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想当年同窗教室,朗朗读书声,四季一条路的欢歌笑语,课间的廊檐下面斗鸡,操场上的你追我赶,春天的阳光,夏日的蝉鸣,秋天的结伴,冬日的踏冰,我们的人生初状,是何等的快乐!</p><p class="ql-block">当小鸟羽满,飞向生活,天南地北筑巢安家,源于少年的那份情怀,始终埋藏内心,尤其是现在身落暮阳,夕辉袈体,冥冥之中,总会不自不觉浮现温和,滋生出善良,盼他好 盼你好,特别是一起走过的发小,少年时的一窗数年,心有无限愿望,大家都平安、快乐、健康、幸福!</p><p class="ql-block">“大六子”,你在它乡还好吗?这些年你所有的悲伤,有没有被四季轻风给吹走?你的所有痛,有没有被四季细雨给融化?有许多曾经的同学,一直在牵挂你!</p><p class="ql-block">始终相信,苍天为你关上一扇门,但佛主一定不会忘记人间苦难,一定会为你开启另外一扇窗。</p><p class="ql-block">谢谢阅读!!</p> <p class="ql-block">白马湖的故事(庞巴迪快艇的原创散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