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段人间烟火,而我恰好路过

汐止水

<p class="ql-block">一直都知道,和小朋友的缘分很短暂,所以很珍惜,想在缘聚时尽可能对他好,缘散时不至于遗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是,当这个消息真的到来时,还是兵荒马乱,泣不成声。原来,所有的心里准备都是徒然,这感觉,像极了中学时代的一篇课文,描述的就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村里的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还是在风暴席卷而过后,落得一地狼藉,才恍然所有的准备都是徒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手里还拿着书装模作样的,耳朵却竖得老高,听到小朋友和别人说起归期,还是晴天霹雳。一个人躲到楼梯间坐着,看窗外天空湛蓝、云朵促成夏的余韵,鼻子一阵酸楚。不过提及,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别离如冰刀,忽而懂得,何为割舍,竟然是这样疼痛。窝在沙发上哭的时候,竟有些责备自己,明知情缘不可强求,却还是生出想把小朋友当成亲人的念来,想把一份人间温暖给他,就像和橙子和烟烟那样,成为心无芥蒂的朋友,像闺蜜一样,是在这个人间自己选的亲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是光阴要聚散,谁也无法阻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和烟烟坐在星巴克,吃着她给我买的蛋糕,在甜蜜里寻一份慰藉。也在悄然无声间,把所有心事和着拿铁喝掉。落地窗外,云朵被夕阳染金,饱满圆润的模样好看得让人想哭。便拉着她一起去桥上看晚霞,江风和热浪,红透了的云朵,淋漓的汗……我指着不远处的高楼跟她说起,今年盛夏时,在那里看到的彩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立在光阴流逝中,想起这段时间的迷茫,那种无法看清前路的迷障,那些紧握在手中的坚持,那些无法写作的日子,如果我都不快乐,又拿什么去治愈别人?我想起梵高,想起他的画作,将那样多的灵魂震撼,将那样多的孤独燃烧,却无法将自己治愈,终于在麦田的枪声里,缓慢地死去,等待死神架着轩车来迎接他,就像接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他一生的痛苦与短暂的绚烂,成全了百世流芳的伟大。而我呢?不过是芸芸众生,苦苦耕耘却无法照亮夜空。在这个世俗的世界,从世俗的角度看我,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啊。就像那个落叶铺满街道的清晨,我甚至不如一片落叶的光泽惹人怜爱。化作春泥还能护佑来生,我的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治愈我的,是晚风还是云霞?是烟烟的温柔还是咖啡的醇香?是扯着嗓子喊话的放纵还是心如刀割的疼痛?是再也兜不住的沉重,还是一股脑抛下的自由?我是在某一个刹那,忽而开朗的,或许是想到即将到来的秋天,或许是这个硕大而丰盈的人间,我太想出去走一走,去看看这个世界,去逢逢这个红尘,我相信一定有很美好的人在远方,在这个孤独的人间与我同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厌倦自己的文字,就像厌恶我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不知道琐碎的文字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可是,就在今天落笔的刹那,我忽然明白,或许,我这一生,本就是一段人间烟火,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没有惊世骇俗的文章,只是恰好路过,把细细碎碎的生活点点滴滴誊抄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待光阴再久些,意义自然就会露出端倪来,就像人心、像真诚、像爱,看似一文不值,却弥足珍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