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王相群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九年前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她带着不舍走向了另一个世界。十九年来母亲的音容笑貌仍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仿佛就在昨天。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勤劳的一生,吃苦的一生,等儿女们成家立业了,又把外孙、孙子照顾到能上学了,要拿退休工资了 (母亲是2003年去世的,2004年农场农工开始拿退休工资),苦日子过完了,要过上好日子了,母亲却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最早的记忆是我家住在中洲农场牛角队时的情景,那时门前有一条小河,河里有很多鱼儿,队里有一个叫堂和一个叫娥的小朋友经常和我们一起玩。当时我只有三岁多。后来才知道我们家是1964年7月为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内地建设,和另外14家从北大荒军垦农场一起搬过来的。搬来时,姐姐三岁多,我二岁多,弟弟还未满月。来时经过北京,我们一家人在北京天安门城楼前留下了合影,甚是珍贵。</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月份我们全家来到了湖北汉川中洲农场,被分到了偏远的牛角队,父亲担任该队书记,当时正值盛夏,这里芦苇丛生,荒野遍地,到了天黑成堆的蚊子直往身上扑,天亮了满身都是红盘。那时住的是毛草棚,又没有蚊帐,真是天黑盼天明,条件异常艰苦。在牛角队母亲既要照顾3个幼小的孩子,又要外出割芦苇种庄稼。她为了支持父亲到内地垦荒,辞掉了在黑龙江工厂的工作,千里迢迢奔扑湖北和泥巴打上了交道,这一干就是一辈子,把青春连同整个生命都献给了农场的建设和发展。</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长大一点听母亲说,我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没过几天就住进了医院。和我同病室的人都说我病太重,不愿和我住在一起,纷纷搬了出去,由于医生的精湛医术和母亲的精心照顾,我顽强地活了下来。母亲说我用的钱比我都重,虽然有点夸张,但足以说明我用去了家里的许多钱财,母亲还要看着别人的异样眼光照料我,真是为我操碎了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等我们家从牛角队搬到赤西队后,我的记忆才逐浙清晰起来。赤西队在农场的西北角,是农场的西北里亚。我们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搬到赤西队的,父亲任赤西队书记,母亲不仅要照顾我们,还要参加队里的生产劳动,起早贪黑,忙了家里忙队里。当时队里是工分制,在女农工中她经常拿最高的工分,也经常被评为生产标兵。母亲每到一个地方把邻里关系都处理得非常融洽,把队里的人当亲人一样对待。人们都是左一个王嫂右一个王嫂的叫个不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赤西队我们家又添了一个小弟弟,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慢慢地发现小弟弟与别的小朋友不同,发育迟缓,小便常引来蚂蚁聚集。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他患有软骨病和严重的糖尿病,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那个缺医少药交通又不方便的年代,有一个患病的小弟弟再加上我们三个孩子,母亲就更加辛苦和劳累了,既要照顾患病的小弟弟,又要到田里劳作,常常是天未亮就要起床,到半夜才能睡下,超负荷的劳作给母亲的身体带来了隐患。</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家从赤西队乘马车搬到了王公队。到王公队后母亲仍每天在田里劳作,父亲已不在队里任书记了,而是调到别的单位工作去了。此时小弟弟的病情未见好转,这个时候的母亲更辛苦了。一个人要照顾4个孩子的吃穿,再加上其中有一个生病的孩子,还要在田里劳作,辛苦程度可想而知。可偏在这个时候小弟弟的糖尿病又加重了,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们,可想而知母亲当时是多么地不舍和痛苦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家搬到了医院,因父亲此时已在医院血防工作多年。母亲有机会到医院食堂做临工,工作虽然轻松了许多,但母亲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慢慢地母亲也不在食堂工作了,她老人家在家做饭带外甥和孙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期间母亲患上了三叉神经痛和高血压,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母亲的三叉神经痛被治好了,但母亲因为血压高不幸中了风,说话口角有点歪。那时我在粮食科上班,由于国家放开了粮食收购政策,我所在的单位一天不如一天,于是我和爱人买来莲藕卤熟了卖,赚一点小钱维持生计。这期间母亲在家卤好莲藕,我们拿到街上去卖,由于母亲年事已高,又患有多种疾病,有时卤出的藕不好看,我们会说母亲,可母亲从未计较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再后来母亲走路越来越困难了,由于我爱人在街上做鞋子针织生意,我很少有时间照顾母亲了,母亲的病情一天天严重,最后双腿都不能走路了,只有坐到床上,再后来母亲连坐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床上,随着中风的加重出现了吞咽困难,最后只能吃流食,并经常伴有呛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永远忘不了2003年10月3日,我和爱人正在街上做生意,突然接到电话说母亲不行了,我迅速奔到母亲身边,看到的是母亲已双目紧闭,凭我怎样呼叫,母亲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喊了,母亲的身体在我跟前慢慢由热变凉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亲,您一生只想着别人而唯独没有自己 ; 您一生节俭舍不得花一分钱,而用在亲人身上从不缩手缩脚 ; 母亲您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您的美德我们永记心中,您永远活在我们心里。</p> <p class="ql-block">2022年8月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