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连载：心探（9）

凤凰悦

文/凤凰悦

图/网络，致谢！

九

听了小韩和老头的阐述，季墨还是感到一头雾水，他首先提出的几个问题，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看上去在听讲，实际上他更多地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唯一的收获是，小韩和老头都提到了开发区无名女尸案、木材市场特大杀-人案这两个案子，他怎么没有想到。尽管对这两个案子和肖龙案的联想还值得怀疑，也还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来加以支持。但大伙儿的智慧还是令他啧啧称奇，他们提到了这两桩多年未破的大案要案，而且在案情分析上也不无道理。

他脸上显得平静无波，心里却立刻对这两个案子与肖龙杀妻案的关系进行了思考。就在小韩和老头津津有味地讲述自己观点的时候，他得出了如下结论，并做出了初步决定。

第一，肖龙其人，非同一般，不可小觑，从他身上开-刀，说不定会云开雾散，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二，肖龙杀妻，虚实未定，暗藏玄机，一经破解，说不定轰动全国，震惊警界，功勋卓著。

第三，必须立即行动，抓住时机，乘势突破，一举成功，一网打尽。于是他决定马上成立“3.12”专案组，自己亲自担任组长，邬振军同志担任副组长，各科室主要负责人参加。

因此，还没等其他人开始发言，他就正式进行了宣布。顿时，会场内一片骚动，说的说话，使的使眼色，只有老头一个人显得很镇定，他对自己的建议被季墨完全采用而感到欣喜，可他却依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能不让人敬畏。

这也就是他在刑警队几十年虽然没有职务却赢得了大部分人尊重的重要原因。对于破案，他有自己的一套观点，其中不乏真知灼见。

他同季墨一样善于思索，沉默寡言，深藏不露，不过在关键时候他冷不防会现出自己的杀手锏，击得他人哑口无言。

与季墨不同的是，他不爱叫嚣，不爱抛头露面，不爱长篇大论，不爱纸上谈兵，动不动就上升为理论，还著书立说，捞取功名。他平生最嫉恨的就是这种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之徒。

他平时喜欢看书，不过很少看专业方面的书，他觉得他的那些同行们写的书，不是幼稚、空洞、毫无新意，就是人云亦云、缺乏实践经验，根本无法读下去。慢慢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一本也不读了。除此以外，他什么都读，从爱情小说读到武打小说，再到侦探小说、科幻小说，直到如今的网络小说，他无所不读，乐在其中。

他不明白的是，像季墨这样的人，整日沉浸在自己职业所圈定的天地里，思考一些无聊至极、索然寡味、毫无意义的问题，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被弄得疲惫不堪，他为他们感到可怜悲哀。老头这种对待名利场的超然态度和对生活的热爱、乐观，是他赢得同事们钦佩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老头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节奏，不轻易受鼓舞，也不容易激动。他不像有些年轻人，一夸奖一激动一兴奋，就忘乎所以，匆忙上阵，自乱阵脚。他喜欢凡事有所保留有所收敛，既防别人嫉妒，又保证自己出奇制胜。就像刚才在公众场合发表言论的时候，他也只是讲了几点无关痛痒的看法，他把最独特最主要的部分留在了自己心里。

他想，在这样一大堆错综复杂的案件中，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他需要一次漂亮的战役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他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得意起来，脸上自然地掠过一丝窃喜的笑意。

季墨看到了这丝笑意，以为老头对他的重大决定表示满意和支持。因此，也冲着他笑了笑。

尽管季墨同样喜欢思考，但他从不思考人生，他对待工作的态度就是对待人生的态度，他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除了职业上的喜怒哀乐，还能有其他什么喜怒哀乐。他不了解人性的深奥原理，也不想去了解。他以为他的同事们和他一样，此刻专注的除了这个棘手的案子还能有什么。

在老将笑容的鼓励下，季墨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全部想法。他打赢这场硬仗的决心着实让在场的每一位感动，有力地鼓舞了士气。连小将小韩也精神为之大震，之前有些沮丧失落的神情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打算会后立即召集本科室的人员做进一步的研究，把与肖龙杀妻案相关的案件进行一次重新整理和审视，尽可能地从现有材料中发现更多有利的线索。所以会一开完，他就拿着文件夹急匆匆地离开了会场，直奔办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