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北旅行记【五】泸沽湖

青海老兵(布衣学伟)

<p class="ql-block">作 者 学 伟</p><p class="ql-block">摄 影 学 伟</p><p class="ql-block">速 写 学 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西昌出发到泸沽湖的公路窄,两车道,弯多,路窄,难行。二百多公里的路走了差不多7个小时。车进盐源县境内,弯更多,更急,更险。不过沿途风光好,山林密,多溪流,时有瀑布穿林而下,潺潺流水声,空山竟无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路的沿途有几座光秃秃的山,少树林,露恶石。沙石夹土坡,让人有些生厌。但也有奇景,让人称绝!这一带地质层可能不稳,多泥石流,草木自然不能扎根。在山的沟处却长满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仙人掌,沟上沟下都有。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仙人掌,能长到这么大,这么老道就证明了它的坚韧性和适应性有多么的强。现在天旱,它就顶着烈日焉蔫的硬扛着等雨。雨来了,水顺小沟流。它的植物根系就迅速吸滿水分,将浑身灌得通绿,象骆驼那样将养分蓄积在驼峰中,又等着干旱和困难来挑战。仙人掌的掌面长着很多硬硬的刺,用来对付一些吃草本的小动物,以求得生存。这完全体现了达尔文“适者生存”的大自然规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仙人掌也并不总是灰扑扑的,它也有绽放生命开花的时候。花朵在掌棱上开出。开粉红,深红和黄色的花,很娇艳。以前在丽江,大理古城的客栈中看到过,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快近黄昏时,车到泸沽湖镇。夕阳将它无与伦比的金色光芒从紫黛色的云层中射出。将天空绞得无比绚丽多彩,仿佛是人间天堂。</p> <p class="ql-block">清晨,遊览泸沽湖,才知这里竟是人间仙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地理标志看,泸沽湖是分成川西泸沽湖和滇西泸沽湖,两省各占一半湖面:。而云南那边的泸沽湖名气大一些。但水质都是一样的好,A1类水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泸沽湖也和高原湖泊一样,分草海,和深海。草海类似湿地,水浅长滿碧绿莆草和芦苇。船行草海,如进芦苇荡,有小野鸭飞进扑出。水面有些浑,水草味阵阵扑进鼻子。有村民划着小船在草海里割青青的莆草。割滿一船又划着船到岸边。蒲草干后能打草绳,打草帽,编织各类手工品很环保适用。草海就象人工肾,起着净化水质的功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船行至深海,水质就不是一般的好,水清至十多米下能见石。湖面漂着洁白的海菜花。如万颗珍珠在艳阳下闪闪发光。不要小看这些白色的海菜花,它是水质极好的标志,水质差,海菜花是不生长的。正值中午的泸沽湖绿得如大山中一颗巨大无比的绿宝石,船行湖中,碧波荡漾,波尖反射正午的強光如撒到湖面上的万千碎银,一片银光闪烁,“啪啪"作响。天蓝,水绿,小舟荡湖,这恰似仙境,胜似仙境,美哉!</p> <p class="ql-block">关于泸沽湖的美,我们可以经过想象,推算出在100年前,这里的景象可能更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泸沽湖属国家打造的大香格里拉环线。从这里出发可以到亚城稻丁(小香格里拉)。往云南走,可以越走越高到德钦的梅里雪山,再到云南的香格里拉。那里就是滇西北的高原胜地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33年4月,英国作家的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写出了《消失的地平线》。主要讲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四名西方旅客意外来到坐落在群山之中的香格里拉秘境的事。从此,仙境胜地香格里拉就名噪四海了。中国最美的地方往往就是藏在这些未经开发,且原始静谧的西部高原中。泸沽湖就属这类秘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泸沽湖在原始秘境中慢慢地度着时光,森林中是参天大树。先民们放到一棵大树后,再用铁镐将原木凿成一个带槽的猪槽木船。用一根树棍将船划到湖中。那时,湖中到处游着大鱼。那里用得着撒网。在草海中见有鱼游动。一木棒打下去,鱼就晕死湖面,那就是原始的打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后来渔民就用木刀,鱼叉直接戳鱼。打来的鱼吃不完,就用盐码了,用当地盛产的野花椒揉进肉内,用高原太阳晒,让干燥的风吹成鱼干。再后来,就用鱼网打鱼增加产量。渔民也上山打猎,男人们个个是好猎人,自已动手,丰衣足食与外界並不接触。过的是最原始的桃花源生活。</p> <p class="ql-block">其实这群泸沽湖桃花源的先民,就是世代居住在这里且闻名于世的中国唯一的母系社会的摩梭族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摩梭族人在上世纪引起社会学界的极大轰动。一些历史学,考古学,婚姻学,人类学,自然学的专家教授们纷至沓来,共同研究摩梭人的母系社会。这简直是人类婚姻学的活化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考究起来,摩梭人的先祖还是蒙古人的一个分支。蒙古人强悍好斗,血气方刚,拿着弯弯的马刀,呼啸着在马背上征服世界。成吉思汗的铁蹄就曾经征服了欧亚大陆。一度攻城到莫斯科,屠城并抢夺女人和其他胜利品。婚姻的混杂致使种族的基因发生变异,又会产生优良的种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或许在某一天,蒙古族的这一分支厌倦了战争。他们更想过一种平和,宁静,安祥的生活。于是悄悄地进行了迁徒。</p> <p class="ql-block">迁徒的路上格外的艰辛,二千人多的队伍要吃要喝,要生病,也要生育,还要遭遇各种自然灾害,兵匪祸乱,温疫漫延,雪山冰川,戈壁沙漠,激流险滩,毒蛇猛兽等等灾难。一年下来,也走不到100多公里。有时还需要住下来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走到藏地后更显凄凉蛮荒。勉强在吐蕃之地住下来了好多年之后,他们的思想逐渐受藏传文化影响,也开始转经筒,挂经幡,转山,拜庙等等。服饰文化也从单一色长袍向多彩色条相嵌的藏袍迈进。习俗上也都与藏民同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这支迁徒的队伍心中始终有梦想,他们想要一个水草丰茂的仙境地方休养生息,繁洐后代,远离战争和人类争端。最后,在川滇边界的大山中发现了秘境之地一泸沽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此,这支衣衫褴褛的只有几百人v的迁徒队伍停了下来。用森林中的木料搭起了房子的骨架,再用湖中的莆草盖起了茅草房。湖中的鱼,林中的猎物养育着他们。他们在湖旁居住。通过沿途对自然的观察和顿悟及藏传佛教的教化。他们终于茅塞顿开,有了自己的思想体系,慈善仁爱。构建出了光芒四射,有人类原始奠基历史的母系社会。</p> <p class="ql-block">在泸沽湖的母系社会中,女人有着绝对的权威和绝对的自由,男人只是属附庸地位。这一和谐社会的构成俨然向几千年的“男尊女卑"封建传统进行了最大挑战。妇女平等,自由的思想光芒在这里永远普照。这里的妇女是最幸福的,不存在被男人抛弃。相反的是,男子要尽职尽责,小心翼翼,因为你连自己儿女的冠名权都没有。如要不从,小心你倒被拋弃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沒有爱得轰轰烈烈,让人生死相依的爱情表相。反而是最前卫的爱情思想,“爱就在一起,不爱就相忘于江湖。"这让母系社会中的摩梭族女人,俨然成为生活中的“圣母",从不会被虐待,被家暴,被欺凌,被身心折磨得完全看不到曙光而成为空中飞下的那一只蝴蝶。因为,她们掌握了婚姻最核心的内容:“自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现今社会中,人人都认为:健康是最重要的,其次是权和钱体现着人的价值。家庭的重要始终排在最未的位置。且被权钱利益反复蹂躏至解体,真正和谐的家庭少之又少,在家庭的内部总是矛盾之矛盾的变化,战火之战火的爆发。最后被演绎出“城里和城外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健康是很重要,沒有健康,一切为零。但健康是上天说了算,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人说保养就能赢得健康,就能长命百岁。这个说法也对也不对。我的同事是一个医生,保养最好,一切危害身体的事情不做,吃喝嫖赌不沾,麻辣烫不来,烟酒茶全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准时睡觉,9点必顺上床。脾气最好,生活中永远笑嘻嘻的,两口子永远没有爭吵。从某种程度上看,很象契诃夫笔下《套中人》里的别里科夫,永远三点一线式的生活。但这种严苛的保养,上天也没有青睐他。快退休时得了帕金森,七十多岁时就撒手人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自由则是人类追求的永恒主题。自由並不是“无政府主义”。它是在法律规则和道德水准之中的自由,灵魂的自由。</p> <p class="ql-block">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曾经写过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p><p class="ql-block">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拋。</p><p class="ql-block">在这里,诗人将生命,爱情,自由排了位置。自由是排在第一位的。但世人还是会将生命排在第一。这个道理我也弄不明白。后来看了美国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全电影网排名第一)我这才顿悟。人一生“自由”是最重要的。影片中,美国银行家安迪有钱有权却蒙冤入狱,受尽肉体折磨,人格侮辱及同性恋犯人性侵羞辱。在这里钱又显得那么的无能。自由显得那么的可贵。窗外的蓝天和一小片白云都是安迪的愿望所在。在狱中,安迪用一把小铁锤挖了一个洞,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连接到狱中的下水管道。他爬了出去,取了钱,逃到一个桃花源式的秘境地隐居下来。并状告了狱中的贪污和黑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狱中,生命是那么的不宵一顾,随时都可能在一顿毒打中消失,如果这种事遇到我身上,我随时崩溃,自我结束生命。因为生命已失去尊严,人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尊严,受尽摧残的生命还能叫生命嘛。此类影片《辛德勤名单》都在反映人性和自由的可贵。如果有婚姻的自由,托翁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卡门》中的吉普赛女郎卡门都不会自杀和他杀。在这里我就不多阐述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泸沽湖的摩梭女却掌握了人生最可贵的自由,婚姻的自由。从此,爱情的悲剧永远不会在她们身上重演。</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不知从什么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摩梭人的先祖定下了母系制度。将自由分配给每一个摩梭男女。并将婚姻的权柄授于了女人。大概认为:女人为母最伟大。除辛勤劳作,还要忍生育之痛苦,要抚养儿女,还要操心家庭一切事务。如再受男人虐待,抛弃实则天下之大不公。必顺削弱男人权利,才能不让悲剧产生,才能出现家庭祥和之光。这样的放权不是错了,而是对了。摩梭人与泸沽湖一样的宁静,祥和地结合在一起才成为世界最美,最具人性光辉的人间秘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摩梭人实行走婚制度,平常也并不走动,只在篝火聚会时对唱情歌,歌声撩人,眼波频闪,秋波阵阵,情袭对方。看对眼了,女人也大有“九儿"之胆。男人眼醉心迷,也有了龙虎之心。于是上演了《茶花女》最浪漫的一幕“翻墙头”。两人此时心心相印,龙翻凤倒,甜蜜一夜。天亮了,郎哥要从正门走,但要踮起脚尖,轻手轻脚以免惊醒二老。这是正宗的走婚。没有什么大逆不道。两人在一起生活还不成熟,想完全居住在一起,需要摩梭女的观察和金囗定夺。这样的走婚类似现代社会的男女同居。其先进性可想而知,而且比现今的男女同居方式早了一千多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摩梭女的肚子大了,生丁添女。也并不随男人姓,随母亲娃。在走婚期内,摩梭女考验着男人的一切秉性,一切优缺点在同居期内会暴露无遗。如缺点实在太多,优点所剩无几。那么摩梭女说一句:“你今后不要再来了。”同居就结束了,没有太多的羁绊,没有争吵,没有欧打,没有将对方解成几大块的深仇大恨。平和分手,就象人走茶凉。相忘于江湖。这样洒脱的走婚避免了多少恶性案件。足见摩梭走婚制度的高明。男人也并不是内地的负心汉,不定期的要向女方支付一定的财产以供子女的抚养。摩梭男女又可以再找郎女,如城市的二婚三婚。但心态都象泸沽湖湖水一样平静而波澜不惊。世世代代都这样,习惯了。</p> <p class="ql-block">泸沽湖是人间仙境,摩梭人的母系社会就是泸沽湖的魂。而摩梭人的走婚就是魂中之魂。它的存在就证明它的合理。探索也好,考证也好,研究揭迷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符合先圣老子的道。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得清楚的都不是道,大道无言,推着人类社会冥冥之中向前走的一种自然之气就是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真的好希望泸沽湖不要被惊扰,不要过度开发,保持它的一种静谧,一种神奇,让它永远成为自然和人和谐相处的典范。让它永远地保存着母系社会,成为人类发展史上的活化石。成为川滇西北上人与自然的绝唱!</p> <p class="ql-block">泸沽湖速写四幅</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谭学伟,西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1974年在空11军美术创作训练班学习。曾任《重庆理工大学报》美术编辑。作品多次在国内漫画大赛中获奖。从重庆理工大学退休。曾当过知青,工人,军人。业余爱好:读书,写作,绘画,书法,音乐,古玩及手工工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