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乡情的记忆【8】生产队里开大会

健康一生

<p class="ql-block">散文习作 生产队里开大会</p><p class="ql-block">文字编辑 健康一生</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 网络百度</p><p class="ql-block">音乐插曲 不忘阶级苦</p> <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里开大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当黄昏缓缓的来临,乡村的上空就会升起,一道道袅袅的炊烟,使黄昏变得朦朦胧胧。</p><p class="ql-block"> 说不出清是那一种味道,远远的望去给人一种温馨家园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有的人家烧麦秸,有的人家烧枯叶,还有人家烧干枯的树枝。</p><p class="ql-block"> 总之,那个年代能烧火的东西很多,每种不同的柴火就会散发出不同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炊烟,是乡村的灵魂。朴素而优雅,记载着乡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恬淡生活。炊烟里有幸福,有温情,也有说不出的苦楚。</p><p class="ql-block"> 就在村民们其乐融融,开始晚餐的时候,架在村东西两头的高音喇叭响了。</p><p class="ql-block"> “喂!喂!广大的社员同志们,请大家注意了!今天晚上八点在村西头的场院里,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请大家勿必准时到会”。然后,同样的话重复二遍。</p> <p class="ql-block">  在那年代的农村,人是分等级的,即“红五类和黑五类”。</p><p class="ql-block"> 所谓的“红五类”,指复员军人、党员、革命干部、贫农、下中农。中农是团结的对象,可用可不用。</p><p class="ql-block"> “黑五类”,即地、富、反、坏、右。这五种人,统称为“五类分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右派”被剔出了单算,故而改称“四类分子”。</p><p class="ql-block"> 如果生产队里,召开社员大会。“四类分子”是不能参加的,他们则会被村治保主任,叫去一个地方,排着队低头认罪。</p><p class="ql-block"> 乡村的夜晚,虽然没有灯火通明的路灯。但在昏暗皎洁的月光下,还是很喧闹的。孩子们在不宽的巷子里,吵着蹦着做着他们喜欢的游戏。</p><p class="ql-block"> 吃罢晚饭的乡亲们,带着小板凳陆续地走出了家门。 </p><p class="ql-block"> 这时,村中的喇叭播放着悠扬动听的歌曲。</p><p class="ql-block"> “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p><p class="ql-block"> 牛娃媳妇敞着衣襟,怀里抱着吃奶的孩子,带着板凳不紧不慢地走着。</p><p class="ql-block"> 后边一个叫二狗的男人追上来,拽拽孩子的脚,捏捏孩子的脸,一副关心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趁牛娃媳妇不注意,二狗在她那翘起的美臀上,轻轻地捏了一把。</p><p class="ql-block"> 牛娃媳妇大吼一声“滚!啥货嘛”,抬起脚踢向二狗的大腿根。二狗两手连忙捂着痛处,哎哟哎呦着抬腿跑了。</p><p class="ql-block"> 早早进入会场的黑蛋,斜躺在麦草垛边,嘴里嚼根麦草秸,目光直勾勾的往进场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扫,像一个饿着肚子的馋猫。</p><p class="ql-block"> 姑娘们则不慌不忙找个干净的地方,把花手绢往地下一抻,矜持地坐下。</p><p class="ql-block"> 一边纳着绣花的袜底,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瞄一下人堆里心仪的小伙。</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搬着小板凳,陆陆续续进了会场。大娘二婶们手里拿着针线活,老爷爷们手里拿着老烟袋,各自找一个地方坐下来。</p><p class="ql-block"> 有的老人们喜欢偎在墙根,搬块石头坐下,还有的脱下鞋子,垫在屁股底下坐下来。</p><p class="ql-block"> 妇女们头上顶着各色的方头巾,有杏黄色,有天蓝色,有酱紫色,反正就是那时候流行的颜色。</p><p class="ql-block"> 年长的汉子,嘴中叼着旱烟杆子在和别的汉子说着庄稼人的行话。</p><p class="ql-block"> 社员们哩哩啦啦地来了,懒懒散散地坐了一大片。</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儿,柴垛上、砖堆上,哪儿都是人。</p><p class="ql-block"> 还不到开会的时间,会场上自然乱吵吵的,有咬耳根的,有逗孩子玩的,有讲粗话的,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声。</p><p class="ql-block"> 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大队长掐着手中的烟屁股,往鞋底上摁灭。然后站起身来干咳两声说,“大家静一静,没来的人,咱就不等了”。 </p><p class="ql-block"> “下面,让支部书记,传达上级领导的会议精神”。</p><p class="ql-block"> 村支书清了清嗓子说到,“根据上级的会议精神,我们要以阶级斗争为纲,抓革命促生产,农业学大寨,把农业生产搞上去,两个队的队长都要按排好队里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大部分的社员们伸长了脖子、支愣着耳朵等着听。</p><p class="ql-block"> 大娘大婶们,在村支书的讲话中,低着头,有的纳着鞋垫,有的编织毛衣。时而探着脑袋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p><p class="ql-block"> 老爷爷抽着旱烟,叭嗒叭嗒地咳嗽得要命,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庄稼人就是爱抽那一口。</p><p class="ql-block"> 村主书讲完了,大队长又做了补充,然后让队长说,因为队长讲的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比如生产队今年的总产量是多少,亩产量是多少,要完成多少公粮上交任务?听到这里,心中有数的男人,就已经开始盘算自家能分到多少口粮。</p><p class="ql-block"> 然后队长就会公布这次每个人能够分配到的粮食数字,这个数字是经过生产队会计仔细计算过的。</p><p class="ql-block"> 听完这个数据,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孩子多劳动力少的人家,听到后能够愁死。</p><p class="ql-block"> 同时,也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现在孩子小,粮食分的少,等孩子们长大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分这些粮食能不能让全家,度过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粮食应该怎么吃,每天吃多少。心里都在估摸着自己的小九九。</p><p class="ql-block"> 听完队长公布的数据,大家又是一阵议论,大家并不焦虑,因为粮食分配是按人头分配,大人小孩各是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虽说每年每人分得的麦子都不多,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生产队有谁提议,少交或者不交公粮,就连最自私的人也没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宁愿自己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公粮还是要交的足足的,而且,还是生产队里最好的粮食去交公粮, 这也许就是善良朴实农村人的美德……。</p>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运动多,运动一来就开会。多少年岁月的嬗变,开大会已成为一个时代符号,从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那村那人、那景那情,却成为农村庄稼汉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乡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