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醉山川

木每

—子洲四大名山一日游 序 一棵老树倒了，只有光秃秃的粗壮枝干，或弯曲或婀娜或翘起，像龙张牙舞爪，像凤婀娜多姿，她的背景是大山、沟壑、宝塔——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当我们欣赏她、赞美她时，国哥爬上了高高的树杈，我们看见了，瞬间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落在了枝头上。蓝天擦了擦眼睛，更蓝了，大山晃了晃身姿，更稳了，大树抿了抿嘴，更乐了：“来吧，来吧，我的人类朋友。” 应常大哥夫妇的邀请，今天我和国哥怀着小小激动的心情不到六点就载着刘竹梅，牵着小白、卫东两夫妇直达高速路口。浓浓大雾怜爱我们，封闭高速。两车掉头行驶在漫漫雾气缭绕的210国道上，倒也是一条绝妙的旅游风景线。 第一站 石寺洼石窟
白界乡陈家沟村有座庙叫石佛古寺，后山半腰有个石窟，叫石寺洼石窟。庙宇在朦朦胧胧的雾中若隐若现，凉飕飕的雾裹了一身。我们绕过新建大殿，来到后山。打开杂草滩上围着的拦网帘，爬上两边摆满一盆盆肉肉花、石栏柱上悬挂着写满经文彩绸巾，棱柱头上系满金色佛带的五六十个斜斜的台阶，看见了古石窟：一整块巨石开了一个门，一左一右两个门神举着左手、右手。是要托起什么吗？还是举着什么法器？右边的门神清楚地看到大眼高鼻宽口，倒像一个西域胡人，左边的面目全非，只看到一个脸盘，进洞也就两三平方米，正面三尊佛像，中间的高大，盘腿打坐竖起右掌标标准准的“阿弥陀佛”禅坐像，两边的佛低了主佛一个头，或拱手或举手，恭敬地站立。这是三尊浑身乌黑的浮雕，面部人为破坏很严重，坑坑洼洼，然而能看出袈裟轻薄，褶皱飘然，腰带、发髻清晰可见，从出土时的口中有红可以推想，当年这三尊佛像面部丰满，肤色红润，神态安详，正在普度众生。（门口有石碑：1993年，人们凿石炸石发现了石窟，三尊石佛。口中有深红色，经专家考证是北朝至唐时代距今1700多年了。）
在山下新大殿门口，我们看到了许多双鞋子，门口贴着：“止语”，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示意我们不要说话。我轻轻的说：“在开会吗？”，伙伴们都笑了。佛语叫什么？我们不懂就没听清。从石窟下来，好奇的小白、卫东蹑手蹑脚拨开帘子 “咦，不见一个人？”坐垫上有不少东西，看来真有不少人在拜佛念经，“大概吃早点去了吧？”小白打趣说。我们又遇到两个穿着很随意的信女，问路，听口音像是外地人，很和善，难道他们晚上都住在这里？我们在侧房门口看到了作息表，看到了住宿，门口停着豪车：“山不在高有佛则铭”！ 第二站 白杨林荫
在党岔村头，有一条不宽的小道，是通向大山的路，路两旁齐刷刷的两排白杨，不对，每排密密麻麻看起来似乎又是两排，这白杨树足有二三百棵，棵棵长得那么高那么直那么壮，遮天蔽日。从这头望去，路形成狭长的等腰梯形，那边的路和树梢尖又形成空中一线天。
看到这么美的白杨我们惊呆了，太美了吧！小白一下车兴奋地蹦跳着指着白杨说：“这是新疆白杨树，我们小时候，天天从这里走，想不到现在长这么大了。”
我们个个像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走在放学回家的林荫道上：打打闹闹？拍手游戏？抱着树干？蹲着？坐着？来来来，国哥、小李、小张，拉着梅姐、小白、卫东的手，幸幸福福潇潇洒洒走一场。我们的开心、我们的欢呼溢于言表，引来路两旁的红薯啦、玉米啦、野草啦，一阵阵羡慕，她们偷偷窥视着我们，是要和我们分享快乐吗？不，我也要拉拉你的手，亲亲你的脸。 上车，过桥，桥上牌楼一名：“画新村”，好个诗情画意的村名，可小白说她们这里没有这个村名。怎么会没有？窄窄的乡村路，哗哗哗从路边跑过的蓬头摇弋的小柳树，就连猫咪草都长得像猫猫尾巴一样威武，时不时还有一个个照瓜亭棚闪过，车游走在这样浓雾滚滚的小路上，犹如在天街散步，难道这不是“画新村”吗？ 第三站 囉兀城
　　云雾散开，阳光普照。再撷手来一个“红云山”，又名“囉兀城”，也叫“悬空寺”。听听这名字古老吧，惊险吧，是不是让你回到了远古？不错，这里几万年前火山笼罩了整个大地，要不整座山怎么就像火山岩堆积而成的呢？不过小张说；“我们这里没有火山喷发。”
细看山崖，每一处都是精美绝伦的画作：亭台楼阁，大山大水，繁华盛世，大自然的神来之笔让人想入非非，人们在这样的山崖开凿石窟，雕塑绘画。顶上一个大的洞窟有一二百平米，名“万佛洞”。门闭着，轻轻推开，有年轻的文保人员在修复，不让进门不能拍照不许说话更不要久留，是怕惊动了这些神神们？佛洞四面绘满了五彩小佛像，中间一个方形柱子，大佛像身穿红色袈裟，栩栩如生，十分漂亮。嘘——只悄悄的站在门口睁大眼睛，多看一眼再多一眼，摄入心底。
碑记：始修于宋代。
第四站 四大名山
久等我们的常大哥终于在子米路口和我们会合了。子洲我们回来了！
　　走在瓜园则乡弯弯的小道上，大出子花飘过车窗，花香敲响车门，绿色溅染着车轮。羊群当道，牛儿静卧，听着刘竹梅的深情、自豪地描述，真是莫大的享受。
　　站在佛殿堂的最高处，我们仿佛雄鹰飞在蓝天下，飘在绿色上，胸中滚滚涌现出的只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碧色），万里雪（绿）飘”。
四大名山：柏全山、路普山（兴隆寺）、西峰寺（娘娘庙）、目连寺。每座山都有一座庙宇，高高山顶，塔楼尖尖，庙宇莲莲，像零星绽放在巨形荷叶中的莲，我们绕着山脚爬上每一座庙宇。仰望神路，登上山顶庙宇，俯视远望：正值雨后夏日炎炎，天底下一座座连绵的山峦，绿色肆意横流。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汹涌澎湃啊，天底下全是一波一波的山峦，像大海绿波在阳光下翻滚，像蓝天云朵在大地上飞舞，像绿色的蒙古包在草原绽放，又像西湖满湖的荷叶，挨挨挤挤满天下。
　　我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这么亲近我们的黄土高原，那圆圆山顶，那层层梯田，还有那沟壑纵深，都是那样的巍峨雄壮。我深深的知道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独特的姿态，每座山都有自己动人的故事，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刘家大院，大山深处，高原腹地，像是一颗玲珑剔透、熠熠闪亮的彩色珠宝。陕北窑洞的特色，四合院的几进院落，雕梁彩绘的屋檐，无不显示着主人乡土文化的底蕴和风雅儒士的品味，我们陕北工匠的精湛技艺在这里显示的淋漓尽致。 走进窑洞，干净豪华而又不奢侈，全都是精工细雕的实木家具。

　　穿衣镜前照一照，土炕炕上坐一坐，沙发几前品一品，算盘珠珠拨拉扒啦响一响……正房明五暗四的窑洞连在一起，要是能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定胜活神仙。

边上的老刘氏庄园，陈列着上世纪的生活琐碎。这里有一种窑洞建筑：大窑套小窑，大窑像人的脸，小窑像人的耳朵。大窑进门旁边一小口，人们爬进小窑就上炕，炕四四方方只有一张大床那么大。卫东小白爬进小窑就是炕，趴在向外烂了的窗格上：“喵喵——我们在这——”。 晚上，我们就住在常大哥侄儿的路普山庄。在路普山灯下玩影子，在漆黑的角落看星星，北斗，银河，漫天的星星，久违了的情景，儿时的回忆。

　　早晨，晨曦微微，燕儿呢喃，路普十三层的新高塔，最高处半圆形的窗口，太阳在小白、卫东手中冉冉升起，她们托起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大地一片温馨。

沉睡着的黄土高原正缓缓醒来，四大名山也在继续他们的多姿多彩，我们吃了四嫂子精心做的早点，恋恋不舍的满载着农家淳朴、盛情、美味踏上了回家的路——夏日青山醉悠悠，不及彬竹情谊深。 2022.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