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每打开电脑,总想写点什么。一时却又不知从何写起,也不知能写出些什么。那怕轻描淡写、杂乱无序、有感而发也行呀,反正有一种强烈的写的欲望。写天写地,写古写今,写中写外,写文写武,写景写意,写爱写恨,写远写近,反正啥都想写。嗨!就写自己所熟悉的、所深刻的、所能写清楚的、能让别人搞明白的呗。</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年 那事 那人 那美好……</b></p>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天很冷,模糊有那么一丁点印象,母亲带着我从遵义乘坐班车(那车的车头和现在的货车车头一样,车厢则和现在的大客车一样,只是车头是黑色的,车厢是红色的),花了老长老长的时间,车就像一头老牛似的在曲里拐弯的山道上爬行。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就坐上了车,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到达湄潭县城,只见父亲急匆匆往班车这边小跑着来接我和母亲。那年是公元一九六一年,我还不满三岁。到的地方是父亲劳动改造的地方,湄潭。湄潭是当时遵义地区的一个小县城,县城三面环水,沿河两岸是成排的柳树、竹子和夹竹桃,这地方非常美。记得父亲抱着我,好像还帮母亲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径直带着我和母亲住进了靠河边的一家旅社。后来知道这家旅社就是湄江旅社,好象也叫"西街旅社",这是当时县城最高级的旅社了。旅社是一栋木楼房,连楼梯的扶手也是木的。父亲抱着我径直接上了二楼。一进房间,我记得非常清楚的是,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大个烧木炭的火盆,火盆里堆放着红红的正燃烧着的许多木炭,火盆上架着一口大锑锅,锅里正热腾腾地煮着肉。那香味真香,反正从那以后我没有再感受过比那更香的东西。父亲把我放到火盆边的小木凳上,这时我发现一个老黑老黑的,而且老高老高的伯伯,嘻皮笑脸地从门外径直朝我走来,抱起我就对着我的小脸亲,那胡须真扎人,还亲了我一脸的口水。嗨,这黑伯伯真是烦人。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叫这个伯伯为“黑伯伯”。其实,我的黑伯伯是从战争年代,准确地说是从枪林弹雨中冲杀出来的。听父亲说,他打仗非常勇敢。他是我父亲当时接受改造的单位领导,是监督我父亲劳动改造的。那天煮在锅里香喷喷的肉就是黑伯伯拿来的,而且是马肉。</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打出生以来,我的一家三口,在那个全国三年自然灾害的艰苦情况下,举家团聚的日子。从那以后,我就喝着湄江河的水慢慢地长大。</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十一岁那年,父母在文化大革命中一个是牛鬼蛇神,一个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我自然被列为“黑五类”的狗崽子。学校放假,老师们去闹革命。为躲避机关造反派子女的欺负,父母把我送回遵义姨妈家。一天,小表哥邀我去凤凰山烈士陵园“逮猫猫”。在烈士陵园的半山处,乱草丛中,我躲藏在一个坟墓的石碑后面,自以为不会被哥哥发现。结果表哥很有“战斗经验”,我被揪了出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恍眼看见自己躲藏的墓碑前面刻着几个让我吃惊而熟悉的名字。那字刻得很深也很大,整个墓碑已布满青苔。“刘兆忠”——这不就是用胡须扎我,亲我一脸口水,经常抱着我去电影院看打仗那种电影的我的“黑伯伯”吗!?他什么时候去世了?他怎么会出现在遵义凤凰山烈士陵园呢?这山上埋葬的全部是长征途中牺牲在遵义的红军烈士。我一头雾水,我默默低下了头,我哭了!</p> <p class="ql-block"> 敬爱的黑伯伯,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差不多来到了你当时的年纪,但在我的记忆深处始终清晰地铭记着你! </p><p class="ql-block"> 羽扇闲人.2009.4.10拟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疯狂的年代依旧幸存着美好……</b></p>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那个史无前例的疯狂年代,我和我的父母成了那个年代被疯狂的对象。</p><p class="ql-block"> 在中国西南方向一个被史上称为夜郎之国的地方,抗日战争时期浙江大学曾被迫迁徙此地。此后二十余年,我随我的父母也同样被迫流落此地。浙大和她的学生们为了避祸而至,我和我的父母却因祸而至。虽年代不同,其境遇趋同;虽疯狂者不同,其疯狂的禀性、手段相似。</p> <p class="ql-block"> 其实,那夜郎之地、那浙大和我的家庭被迫所迁之地,真是一方净土,一方有着“半城杨柳半城河”的小镇。</p> <p class="ql-block">在小镇周边,蜿蜒流淌着碧绿碧绿的江水;在江水两岸,飘飘洒洒的柳树栉比鳞次,比肩而立;</p> <p class="ql-block"> 我的家庭惊人的巧合,和浙江大学的竺可桢、苏步青、王淦昌等先生一样,也曾安顿在小镇之中那所还算华丽的天主教堂旁,也曾落脚在那座完全古朴的孔庙也叫文庙里。</p> <p class="ql-block"> 在小镇的尽头,布满了延绵不断的郁郁葱葱的茶山。真可谓,山乡水乡鱼米之乡;花香茶香,万紫千红百花之乡。</p> <p class="ql-block"> 我感恩上苍,感恩我的父母,在那个全中国的人几乎都成了疯子的“伟大年代”,在那个几乎让我早早夭折的艰苦岁月里,我居住的地方,居然一边是洋教堂,一边是孔老夫子的文庙。</p> <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我还不到上学的年纪,虽然营养不良导致体格弱小,但我与身俱有的、父母遗传给我的智商,已足以让我从一个孩子的眼光在教堂和庙宇里去领略和琢磨那些美轮美奂的壁画、雕塑和匾额。尽管不懂其深刻含义,但完全感受得到那些壁画、雕塑和匾牌的色彩与形状带来的一种直面的美丽。在我成年以后,我知道了,小时候在教堂的四壁和空旷宏伟的教堂屋顶上看到的彩色人物画,就是耶稣出生、被犹大出卖和被永远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生的故事。特别是圣母玛利亚半裸的形象,美呀,美得就像我自己的哺乳我的妈咪。说实在的,按我当时的年龄,我还不可能懂得崇洋媚外,但孔庙里的“万世师表”的匾额,还有那些雕龙、雕凤、石狮子,在一个小屁孩儿的眼光里,除了漂亮和好玩,也就只是觉得恐惧。而且是白天看着漂亮,晚上见了害怕。同样地,也是在我成年以后,我知道了,那文庙正殿上方的“万世师表”的牌匾,镌刻着中国人世世代代对孔圣人尊崇备至的虔诚和信仰。那雕龙、雕凤、石狮子,透视了中国儒学的深邃、细腻、神秘和威严。尤其是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那雕龙、雕凤、石狮子映衬着高高的钟鼓楼,更让儒学显得博大精深、深邃莫测、高不可攀。</p> <p class="ql-block">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和我的小玩伴正在篮球场上玩陀螺。不意之间,呼呼啦啦冲来一帮大人,大约几十号人。那些大人头戴藤帽,手拿钢钎,手臂上还带着红袖套。领头的人带领大伙振臂高呼:“打倒封资修,砸烂旧世界……”。他们大喊大叫、气壮如牛,气势汹汹地分成两拨人,分头冲向教堂和文庙。顷刻间,那教堂两边镶嵌着各色玻璃的、像一片片彩色树叶的窗户在丁玲哐啷的声响中破碎、剥脱;同样地,那文庙里栩栩如生的龙、凤还有狮子也在一片敲打声中缺胳膊少腿了。特别是那尊面目狰狞的、让我晚上生怕的石狮子,那狰狞的面目已不翼而飞,变而成了那帮“藤帽人”的一张张嘴脸。</p><p class="ql-block"> 社会文明在这里被无知的“藤帽人”践踏,生活色彩在这里被粗鲁的“藤帽人”涂鸦。教堂里那十字架上的救世主没能实现拯救罪恶人类的神圣使命,依旧充满痛苦地被钉在十字架上。文庙里那“万世师表”的匾额同样不能教化原始和野蛮,已斜躺在角落里变得有气无力。在这里,博爱、宽容、仁慈、忏悔,还有忠孝仁义、礼仪廉耻,统统被“藤帽人”当着妙龄少女凌辱!</p><p class="ql-block"> 清晨,我和小伙伴们来到教堂的墙角下拾得许多彩色的破碎的玻璃。有黄色、蓝色、紫色的,还有红色、绿色和褐色的。我常常用它对着灯光、对着太阳、对着远山,尽情感受着多彩的世界、多彩的生活。美丽依然美丽!</p> <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小镇我整整生活了二十年。这或许就是这个美丽小镇给我的最初印记。不仅如此,我记得每当黎明时分,父母匆匆洗漱准备上班,从我家那扇古老的窗户看出去,父母招手向我致意;每当黎明时分,我家那扇古老的窗户外,常常能听见教堂的钟声混合着雄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每当黎明时分,我家那扇古老的窗户外,常常能看见乡亲们担着装满瓜果蔬菜的担子,闪闪悠悠、匆匆而过;每当黎明时分,从我家那扇古老的窗户看出去,在山的那边,漫天的流云像被火烧烤似的,鲜红鲜红的,一片灿烂。</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这个美丽小镇在我幼小心灵的深处幸存的美好。</p><p class="ql-block"> 羽扇闲人.2009.12.16.拟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疯狂的年代依旧感存着美好</b></p> <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清晨,母亲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说:“孩子,今天你过生日,天气又这么好,快快起来把新衣服穿上,叫爸爸带你去相馆照相留个影吧。”说实话,在那个年代,一个小镇上的小孩子只要说能穿新衣服去照相馆照相,那真是天大的幸福。记得母亲给我穿了一件崭新的白布短袖衬衣,而且还是小翻领的那种,裤腰上还系上了两条塑料的小背带。母亲用梳子轻轻地、仔细地把我头上的几缕稀疏的头发梳了又梳,就好像这几缕头发中能梳出智慧来。我想,母亲一定是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在认真欣赏她的作品、她的儿子。</p> <p class="ql-block"> 一时间,我神气了起来。父亲领着我穿街而过,径直来到了河边一排木瓦房的地方,这地方就是小镇上唯一的照相馆。记得相馆的叔叔姓周。父亲和周叔叔打过招呼,周叔叔就把照相的那家伙扛到院子里摆开了架势。我站在木瓦房前有一簇叫冬青或者叫万年青的灌木旁,神气地把两只小手放在裤袋里,也摆开了架势。只见周叔叔摆弄着三脚架,架子上有个棕色的方盒子,那盒子前面有个圆圆的黑咕隆咚的东西。周叔叔看我已经站好,他便把自己的头用一块外红里黑的布头盖了起来,一只手捏着一个带管子的橡皮球,一只手向上来回摆动,还不停地说:“看我的手、看我的手。”那圆圆的黑咕隆咚的东西好像“咔嚓”地闪了一下,周叔叔说“好了,明天来取相片。”</p><p class="ql-block"> 至今, 我一直珍藏着这张其实很普通的照片。只是觉得在那个年代,父母在经济极其拮据的条件下努力为我创造一个幸福的童年生活,我不敢忘恩。那照片上,我穿的裤子皱巴啦叽的,而且很长。母亲说,孩子在长个儿,等裤子短了的时候再把裤腿放长些,这样孩子可以多穿几年;照片上,我穿着一双黑布鞋。母亲说,孩子正在长身体,最好少穿胶鞋,胶鞋不透气,穿布鞋对长身体有好处。任何时候、任何条件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p> <p class="ql-block"> 中午,我仍就穿着小翻领白衬衣,仍就穿着背带裤和黑布鞋,父亲牵着我的手带我到小学报名。迎面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来和我们打招呼,父亲要我向老师问好,我傻傻的,不好意思。老师笑了,她摸着我的肩膀,蹲下身来打量我。说:“你真可爱,想读书吗?”我点点头,小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我的老师。我发现,老师很亲切也很漂亮。她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梳着一颗长长的大辫子,在辫子的尾巴上还扎着一只黑红色的蝴蝶结。她冲我笑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又大又深的酒窝。我心里也在暗暗地想,你也挺可爱的。</p><p class="ql-block"> 办完入学手续,父亲准备带我离开。老师抚摸着我的头和蔼地说,“明天一早就来上课,要早早起床,可不要迟到哦。在班上一定要和小朋友们好好相处。毛主席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记住了吗?”我使劲地点点头。其实,老师说的话我一头雾水,没有完全弄懂。路上,我恢复了我的活跃。我问父亲:“刚才老师怎么说,虚心‘死人’也会进步,骄傲‘死人’又会落后呢?”父亲哈哈大笑,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快步往回走。</p> <p class="ql-block"> 每当想起这些傻得可爱的故事,我总是难以忘怀,总有一种终身美好的感觉。那个年代、那时的父母,还有那个让我着迷的我的漂亮老师……</p><p class="ql-block"> 羽扇闲人2009.12.21.拟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疯狂的年代依旧心存美好</b></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天,老师到教室来告诉同学们:“最近,伟大领袖毛主席发表了一篇文章叫‘炮打司令部’ ,毛主席他老人家要求全国人民行动起来,一起搞文化大革命,也就是要革文化的命。学校通知,从今天起,课本不学了,因为课本中有宣扬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和苏联修正主义的东西。以后我们就只学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一夜之间,学校的墙上、门窗上、树干上,总之只要是能粘贴的地方,全都贴满了大字报和标语。从那以后,同学们不再背书包了,每个同学随身背着一个小红袋子,里面装着毛主席语录;同学们也不用佩戴红领巾了,每个同学胸前别着一个小方牌子,上面印着‘毛泽东思想红小兵’。再后来,学校停课了,据说全国人民都在革文化的命。</p> <p class="ql-block"> 那天,天落着小雨。突然有几个头戴藤帽的人,手中拿着钢钎,气势汹汹地冲进家里。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块穿着铁丝的木牌子,牌子上写着母亲的名字,名字还用红色叉掉。我还没有弄清状况,母亲已经被那些“藤帽人”用钢钎押走。打那以后,父母几乎每天都在下半夜甚至凌晨才能回来。母亲每次回家,手里总是拎着写有自己名字的那块木牌子,她有气无力、蓬头垢面,嘴里喃喃自语。我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父亲总是安抚着母亲,要她坚强些,还说你出生贫寒,毛主席不会不管的,困难终归会有尽头。</p><p class="ql-block"> 父亲因为1958年反右斗争中被划为右派分子,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称为“黑五类”(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和右派分子);母亲因为是一个小单位的头头,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简称“走资派”。我因为是右派分子和走资派的子女,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成为了“狗崽子”。</p><p class="ql-block">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能够自己煮饭炒菜了。每天用砖头垫在脚下,勉强可以把持整个灶台上的活计。最拿手的还是做蛋炒饭了。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家玩耍和歇息。每天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写字画画、叠纸飞机。心里越是害怕就越是认真地叠飞机、叠轮船、叠大炮。</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上,窗户“哐当”一声,玻璃破碎了,一大块砖头砸进了房间,紧接着又砸进来一堆东西,随后整个房间全是大便的臭味。我蜷缩在桌子下不敢动也不敢哭,一生的恐惧在这一时刻凝固。</p><p class="ql-block"> 此后,由于害怕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晚上,我总是一个人来到十字路口看热闹。路口用木板搭有一个台子,白天用来斗争“走资派”和“黑五类”,也就是我的父母和他们的同类。晚上有不少从外地“串联”来当地的“红卫兵”在台子上作演讲、散发传单。台下大多是一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在追逐、嬉戏和抢传单。街边有一些农村挑着篮子进城卖水果的老乡。在台子上方光秃秃地挂着一盏水银灯,农村的老乡经常形象地称它为“牛卵子”灯。一过夜里10点,“牛卵子”灯就熄灭了,整个路口黑压压的,只剩下街边几处老太太摆摊卖葵花、卖花生的地方晃晃悠悠的亮着油灯。</p><p class="ql-block"> “串联”的“红卫兵”们已经完成革命任务四散而去,围观的孩子们已被大人揪回了家,卖水果的老乡也已收摊走了。父母还在各自的单位接受着批斗。十字路口,东边的那条街可以看见母亲的单位,南边的那条街可以看见父亲从单位回来。我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孤苦零丁、畏缩在新华书店深深的门洞里无家可归,而且有家也不敢回。天下起蒙蒙细雨,雨滴掉进路边凹凸不平的小坑里发出乒乓的声响。我无助地看着远处老太太的葵花摊、花生摊那晃晃悠悠的油灯,仿佛看见了童话世界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姑娘。其实我在想,要是我能有一颗火柴那该有多好,至少能得到一丝光亮和一份温暖!</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地我在雨夜的寒冷困倦中睡着了,稀里糊涂地我在暖洋洋的被窝中醒了。是父亲半夜从单位挨批斗回来,路过书店时发现了我,他饱含着泪水,无奈地、心疼地把我背回了家。</p> <p class="ql-block"> 在那疯狂的年代里,我痛恨疯狂,痛恨那些“闹革命”的“藤帽人”;在那疯狂的年代里,我懂得了坚强,更懂得了善良。我学会了自理,也拥有了自信,并在逆境中勇敢地长大成人。</p> <p class="ql-block"> 我幼小的心灵接受了举世无双的革命洪流的荡涤和洗礼。还好,在我幼小的心底始终印记的,更多的依旧是阳光和美好!</p><p class="ql-block"> 羽扇闲人.2010.1.3.拟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疯狂的年代我依旧美好的成长……</b></p> <p class="ql-block"> 真正的本领往往是偷偷学会的!</p><p class="ql-block"> 湄潭县城三面环水,湄江河由东向西再向南,把县城围成一个半岛,呈现出“半城杨柳半城湖”的景致。每到夏日炎炎,沿河两岸总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下河纳凉。但每到夏天,又总是隔三差五发生淹死小孩的事。我的一个小伙伴叫余红,比我小两岁,白白净净、胖胖乎乎的,八岁那年就是偷偷下河游泳溺水而亡了。</p><p class="ql-block"> 我是独生子,父亲格外担心,一直以来对我下河洗澡管束非常严格,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在我放学的时间到学校门口,远远跟在我的身后,目送我放学回家。或因没时间去学校监督我,每天放学回家,父亲都会拉着我的手臂用手指在我皮肤上轻轻划划,只要在河里洗过澡,皮肤上就会被指尖划出一道道白色划痕,如果发现问题,后果可想而知。为了学会游泳可谓是与父亲斗智斗勇、猫鼠周旋、费尽心机。为逃避父亲检查,每次与小伙伴们偷偷下到河里潇洒痛快够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会与小伙伴们拼命奔跑打闹,弄出一身臭汗。因为汗水可以帮助我逃避父亲检查。</p> <p class="ql-block"> 为学游泳,我最喜欢夏日雨天。记得一次天公作美,在下午最后一堂课开课前,教室外忽然大雨倾盆,老师被雨水阻拦,没能按点上课。我和小伙伴把衣裤脱下放在课桌箱子里,只穿着小裤头冒雨奔向河里。一下雨气温骤降,河水反而特别暖和。雨水洋洋洒洒打在水面上,整个河面雾气蒙蒙,迎着风雨游泳犹如仙境旅游,那感觉美之又美。痛快啊,这才叫做“酣畅淋漓”。</p><p class="ql-block"> 雨停了,也游累了。我和小伙伴兴高采烈跑回教室,就像英雄凯旋而归。“站住!不许进来。”老师把我们拦在了教室门外。那英雄劲顺着头顶冒着的热气瞬间蒸发,同学们哄堂大笑。我和小伙伴耷拉着脑袋,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活像两只斗败的小公鸡。</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凡是偷着干的事,往往会特别用心也特别下功夫。几年下来,水性特好。虽游泳姿势不及专业人员规范和舒展,但在水里的各种技巧却是没得说的。比如水下闭气,湄江河宽的地方约有五六十米,我能一气潜过河的大半段,闭气近一分钟;再比如,在与小伙伴们水中嬉戏,我能采用擒拿动作把伙伴制服于水中。而且,我曾带着小伙伴趁着湄江河涨大水,在滚滚洪流之中横渡。</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北方人,家乡缺水,故而不会游泳。听父亲说,解放战争时期,“渡江战役”后,父亲与战友们进入江西鄱阳湖剿匪,十余人乘坐一条小舢板,因大都是北方兵,船至湖心,人人紧张,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左顾右盼,左摇右晃,小舢板在摇晃中倾覆。好在当地百姓及时相救得以免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而父亲最忌讳下河洗澡。以致多年后,对自己独生子下河洗澡更是心惊胆战。</p><p class="ql-block"> 一天,我主动请求父亲带我去河边洗澡。在我百般纠缠下,父亲只好答应,并专门邀请邻居家的两个大哥哥为我“保驾”。下到河里,我变成了水的精灵。伸臂蹬腿,一个蛙式动作,我与大哥哥们鱼贯而出,比肩游向彼岸……</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脸的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下,儿子居然偷偷学会了游泳,而且还游得如此轻松自如。从此,父亲放心了。他相信儿子的自立和执着,相信儿子能够独立闯荡属于自己的天下。</p> <p class="ql-block"> 其实,父亲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偷偷学会的岂止是游泳,学好的也学了不少坏的东西。偷学骑自行车、偷学《水浒传》里的江湖义气,在社会上交朋结友(有拉板车的、有赶马车的、有江湖行医的,还有摸包扒窃的),而且还偷偷学会了抽烟……</p><p class="ql-block"> 正是在这种学好和学坏的历练中我逐渐成长,逐渐醒悟,逐渐自强,也逐渐成为了和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p><p class="ql-block"> 羽扇闲人.2013.5.28.拟稿</p> <p class="ql-block"> 世界是矛盾的,人生亦如此。只因天性的利己和盲目的自诩,得到的成了失去,甜蜜的成了苦涩。舍与得是无常的,甜与苦是无常的。只有逝去是永恒的……</p><p class="ql-block"> 把善举常态化,就是最好的修行!</p><p class="ql-block"> 坚持是通往成功的桥!</p><p class="ql-block"> 执着是一种作风 更是一种精神!</p><p class="ql-block"> 对过往要无悔的说一声再见,对未来要坚定的守一份信念!</p><p class="ql-block"> 毋管命运几何,选择精彩生活!</p><p class="ql-block"> 听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p><p class="ql-block"> 人人都会老去,愿良心别老!</p><p class="ql-block">因欲而累,因简而悦……</p><p class="ql-block"> 文化传承是告知子孙的由来……</p><p class="ql-block"> 一个优秀的人,就要做有良心的事,那怕被辱骂、被孤立、被讥讽甚至被暗杀!</p><p class="ql-block"> 命里只是一个凡人,何苦总是去想伟人的鸟事;运里就是一个干人,何苦总想着臭钱做财阀。一辈子不长,做适合自己的人,干适合自己的事……</p><p class="ql-block"> 诗可清心灵,心静可容天。清净无贪欲,大爱亦大善。</p><p class="ql-block"> 理性的天空才是纯净而真实的!</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筛,可扬弃虚假;时光可鉴,真金可炼!</p><p class="ql-block"> 有无阳光,取决于心态;有无快乐,取决于胸怀;有无幸福,取决于欲望。</p><p class="ql-block"> 在无利用的关系中相处;在无功利的心态中随心所欲……</p><p class="ql-block"> 一个没有格局的父母,总是傾情傾力的想打造有格局的儿女。一个只对儿女无私的父母,儿女的自私将对全世界,包括对父母!</p><p class="ql-block"> 心路,远比脚下的路曲折,更比脚下的路丰富多彩……光明在,路就在……</p><p class="ql-block"> 心静了,欲浅了,知足了,远方就没那么远了!</p><p class="ql-block"> 虽奔波苦,但心惬意,即禅定,即自在。苦于心亦自在于心。苦与不苦全由内心决定!</p><p class="ql-block"> 灵魂如远山可守,梦想似远山可望。过往无悔,未来不惧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谨以此文,寄语美好,更寄语自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