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离家两年多,大哥信中说,母亲盼我回家,已望穿秋水。1985年农历春节前,提出探家的申请获批准。盼望和亲人见面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p> <p class="ql-block">1985年 甘肃武威</p> <p class="ql-block"> 1985年2月13日启程,一路经兰州停留,自宝成线从阳平关转车,改乘西安至安康方向的车到西乡站下火车,再坐班车16日下午到达我县。在车站第一眼见到来迎接我的大哥二哥不知道说什么……。</p><p class="ql-block"> 大哥当时已从区医院调县医院仼职。县城到观音堂虽然全程五十多公里,但途中要翻过本县最高的星子山,全为砂石土路,且弯急路窄,十分危险。当天山上下着大雪,如果不是胆大的老司机,四轮装上防滑链也是没人敢上这座山的。下午到观音堂,晚上住在二哥所在的单位——区供销社。</p><p class="ql-block"> 入伍前一年,我在观音中学读书,在大哥任职的区医院就餐。离开两年多,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几栋房子而已。见到一些熟人,都说我没有长高,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刚达到征兵条件的身高一直是我长期的苦恼和痛点,甚至感到自卑。后来,每当提到身高时,我解释或自嘲:“残疾”是因为我出生在灾荒之年,营养不良所致。此外,由于山区落后闭塞,年少无知,发育变声时,以为嗓子出了问题,甚至在山谷中拼命呐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985年初工作照</p> <p class="ql-block"> 1985年2月18日,大年前一天,依然坐覃司的车行驶十几公里到达田坝老家。曾经常来常往的铁索桥和夏天游泳戏水的楮河,两年后又重新出现在眼前,让我感到从未如此亲切和熟悉。</p><p class="ql-block"> 后来从地图上看,我的家乡位于陕西南部的汉中地区,大巴山腹地,与四川和安康接壤。又处汉中最南端,尽管属西北陕西,但气候属于亚热带,楮河水汇入汉江流入湖北,地域风貌与川北类似。这里山大沟深,可见当时的偏远和交通之不便。</p><p class="ql-block"> 从田坝堡子下车走山路小道回家,感觉特别吃力。也难怪,两年多没有进行体力锻炼,整天坐在办公室。我担心自己已经不会走山路了,还怕老家人嘲笑“忘本”了。 </p><p class="ql-block"> 翻过沙子梁,远远看见父亲早已在隔壁的房头迎接我。见到他眼中泪水蒙眬、胡须颤抖,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敢碰触他哆嗦着伸向胸前的双手……。</p><p class="ql-block"> 父亲过去不是这样,早些年我从未见过他流泪。1981年脑梗痊愈后,开始变得脆弱。母亲消瘦了许多,虽然她表面上强打精神,但情绪似乎比父亲稍微好一些。</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的观音堂</p> <p class="ql-block"> 一进大门堂屋,我突然感到房子变小了,还问:“什么时候把堂屋隔开了?”回答说:“哪有隔啊!”。随即意识到,可能是因为部队住惯了大房子的缘故……。</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每年春节,哥嫂及姪们都要回家团聚。那次因我回家了,特意请大舅到我们家吃年夜饭,是几年来家庭成员最齐聚的一次。 </p><p class="ql-block"> 自从两位哥参加工作后,每逢大年三十,他们都会给家里每个人发压岁钱。我在部队当时每月津贴不到十元,第一次回家,没有为家人购买礼物的意识,更没有准备春节的压岁钱。还是大哥考虑周到,提前为我准了新钱,私下给我时,才使我恍然大悟。每个人都是两张一元的新票,那时还没有后来的“红包”,当递到父亲和大舅手上时,他们都流下了泪水,我也无法控制自己,转身偷偷抹去眼泪…… 。 </p><p class="ql-block"> 往年大年初一,一起床,二哥都会在院坝外放一排用雷管和黄药自制的“马踢炮”,大哥会去水井挑“赢(银)水”。那天,我早早地去挑第一桶水,并把水缸装满。 </p><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饭后,按惯例,我们全家都要去大舅家拜年,并要吃饭、玩耍一整天。母亲则留在家里怕有客人来。大舅是我唯一的亲舅,他对我们非常慈爱,我们全家都特别尊重他。他家住槐树湾顶的黄泥梁,距离不远。刚到院坝外,仍是二哥点燃一个个“马踢炮”,伴随着山间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轰隆声回荡山间,不亚于后来的礼花炮。</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从田坝桥沟看我家</p> <p class="ql-block"> 在年味十足的山乡与相隔两年多的亲人长辈见面和团聚,虽然极少与父母谈论部队的事,但也算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正值过节拜年,欢声笑语,走亲访友,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往返二十天的假期就到了。归队正好与新疆某部的明生堂兄和大嫂二弟积顺兄同路,乘车在西安停留一天,第一次逛了西安动物园和大雁塔。</p><p class="ql-block"> 1985年5月1日,按上级规定统一换着新军装,早在4月10日机关干部战士已领发了新式军服。</p><p class="ql-block"> 军务动员科原保密员郑参谋已调整为动员参谋,接任他的是刚从军事院校毕业的南贵州,他1978年入伍,陕西兴平人。</p> <p class="ql-block">1985年 武威留影</p> <p class="ql-block"> 当天,早操由副参谋长王德禧整队,他个子不高,但口令十分洪亮。刘志英(陕西宝鸡人)副司令员讲话,提出了换着85新式服装注意事项和要求。 </p><p class="ql-block"> 首次改65式解放帽为大檐帽,佩戴圆形“八一”红五星帽徽。领章为平行四边形,干部领章红色两条长边和一条短边处镶黄边,正中钉缀金属制金色五星。义务兵领章红色钉缀八一军徽。干部佩肩章底板与服装一致,上面正中钉缀八一军徽。</p><p class="ql-block"> 团以上干部夏服为凡尔丁毛料,冬装为毛涤混纺常服和马裤呢毛料大衣。营以下干部用料为涤棉三元混纺布料。志愿兵着干部服装。干部第一次装备作训服,而义务兵依然是制服、作训服通用。全部人员增发制式长短袖衬衣。</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普遍认为,团以上干部的毛料礼服非常气派,从服装上更清晰地展示了干部和战士之间的等级差异。(待续)</p> <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丁胜仁科长、齐连山参谋长、王德禧副参谋长、李振江副科长,后排:保密员南贵州、参谋王恩福、薛克武、郑治平(前保密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