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之烦恼：求学记25……

老拓

在孩提时代的我曾经虔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物事，今天想想可以算是我宗教信仰的启蒙。虔诚之于一个人而言是稀缺的资源……。有这种资源的人不多。大凡有虔诚之资源的人都属于天赋异禀。所谓虔诚，就是从骨子里往外崇尚一种物事，这样就产生信仰的力量啦！一个人有了信仰的力量就会克制自己皈依信仰……就有了不一样的人格。 虔诚和信仰密不可分。虔诚的信仰就是对一件物事，不管是否认知，就是从骨子里信奉……从而达到心无旁骛，一心向往的境界。如果认知了才去信奉，那是做学问……做学问于信仰不搭干！诸如佛道伊斯兰天主耶稣耶和华……了解研究是一回事儿；无私的热爱崇尚膜拜信奉……是另外一回事儿……。 只有不理解还一如既往的信奉，才是信仰才是虔诚才是崇高才是境界……。 我孩提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是在我七八岁或者八九岁的时候，我无限地崇尚当时的一个伟人，我甚至于把我的名字都改成“卫X”……就是坚决捍卫的意思（想想，佛门尚有护法的，我做个卫X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那时候的我很有点儿为之捐躯亦不悔，不成功便成仁的境界……。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我对这个伟人的思想体系及其创举的事业，知之甚少……可我还是虔诚的信仰着……那个时候我很是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我感觉到前途很是光明，前途有亮了……。 这个异禀的形成是这样的……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们故乡突兀地时兴起每日的祷告了。在每天吃三顿饭之前，面向伟人的画像，手里持着小红宝书，口中年年有词，手里的小红宝书向左上角略斜一点儿的方位，一伸一缩，尤其是缩回来的时候要搁放在自己的胸口……嘴里还必须喊着法号：“祝XXX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如此这般每天三请示三祷告…… 那时候的我是有着虔诚信仰之异禀的……每天这样的祷告，在我们家都是由我来主持的……。这样的境界忘记保留多长时间了。后来就不时兴这样的祷告了，我的天赋异禀也就渐渐湮啦……。这是个很可惜的事情！一个人失去了虔诚的信仰，很难成什么气候？我之所以混迹到今天这个鸟样，和信仰的丧失是有关联的……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时候，还流行一段时间跳所谓“忠字舞”的物事……。有那么一段儿时间，小城天天有这样的仪式……不只是孩子们，大人亦是如此这般。 记忆中，跳忠字舞的人群熙熙攘攘呜呜泱泱载歌载舞从南门跳到北门，再跳回来，大约几个来回……乐此不疲！那时候的人们都有一种精神的力量，并在这种精神力量的支配下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这种忠字舞的跳法也很神奇！大开大合左右横晃伸腿撂胯前后挪移……边走边跳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唱歌“拉兜来眯拉兜来眯……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昂昂昂昂，XXX就是那个金色的太阳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个得需要有些功力的活动……我那时候尚小，舞扎一天亦觉得疲惫不堪，晚上回家可一顿食四个大玉米面饼子……这样的放浪形骸之外的境界是不可多得的……小城地处边陲，却能够有这种高境界，实在是颇神奇和难能可贵的了…… 现在，当年跳忠字舞的人已然辞世一批啦！另外一批小的（如我辈这茬子人）也都步入老年啦……然而这个打小时候形成的一点儿算是虔诚的态度，还延续着保留着……并以另外一种形式演化着。我时常怀疑，近十多年来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就是当年跳忠字舞的这帮人，变老啦…… 虔诚的信仰需要有仪式感的体验辅助……我当年每天三次的祷告……以及跳忠字舞，都是伟大的仪式……！谁说X人没有虔诚？谁说X人没有信仰？当我想起孩提时代之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这是一种诋毁和历史虚无主义……。 我回忆孩提时代这段往事，就是知道个体人群种族……的信仰虔诚是需要培养感化甚至是带点儿强迫性的……就像俗语说的：“棍棒底下出孝子”一样……虔诚信仰的形成需要打磨（像琢玉一样），一旦形成了，就会在骨子里灵魂里扎根了……！ XX十年，岁在壬寅，时维大暑。于哈尔滨黑大芳洲园居所。老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