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学俄语”

秦友友

<p class="ql-block">  “我不学俄语!”这是我在北京景山学校时对俄语张翠英老师说的,没想到现已90多岁高龄的张老师至今还记得我这句话。</p><p class="ql-block">上学时,我学汉语拼音先是片甲法,后学a、b、c…,就觉得有点乱。上初中很想学英文,又觉的和汉语拼音同字不大同音不好学。学校从小学部到中学部学多种语言,我们年级让学俄语,这也不同英语和拼音,一时我没了兴趣。</p><p class="ql-block"> 教我们的张老师是俄罗斯族,年青时从前苏联到了新疆乌鲁木齐二中教授俄语十年,还当过校长,后调到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做编辑,曾参加建国十周年庆典为国家领导人翻译等工作。景山学校成立,被高教部调到学校教学。她教学认真不温不火,我却不受听,一次上完课她把我叫到她教研室让我在她那做作业,她在一边看着我一边批改学生作业,直到我说饿了才陪着我回家。我开始喜欢她,上学要找她一起走,就连到离学校不远的公安医院做扁桃腺手术,我都要叫张老师来,她不来我就不做。</p><p class="ql-block">  她每次上课都在同学课桌间走动,边讲边习惯表示“好的”就说:“嗯哼。”课后要求我们予习新课,要旱起晚睡时背单词,而且要记在一张张小纸条上,方便翻看背朗。学校不断加强学习氛围,经常组织观看外语电影,进校门始要用外语对话,还学唱外语歌曲,张老师教我们唱苏联的《伏尔加船夫歌》、《共青团员之歌》,这两首我现在仍记着前一首:“嘿啁啁,嘿啁,耶绍拉斯,耶绍拉斯……”,那低沉浑厚的歌常常回响在我耳边,令人难忘。</p> 张老师。 <p class="ql-block">  以后,我考到二十七中学上高中,我有景山学校的学习基础和习惯了的方法,有些看不上现在的俄语教学,从此经常低头看书,不大听课。教俄语的郭锡爵老师,又是班主任,可能看出我不听讲,常点名让我在课上回答问题、读课文,我每次从容应对,顺畅朗读,他反应不温不冷,还让我到其他班级给同学作示范。我的俄语课学的相当轻松,成绩始终很好。</p><p class="ql-block">不料近几日得知郭老师病故,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就是当年有点跟他校过劲,不夠尊师。</p> 郭老师。 郭老师和他老伴。 再说张老师,和她熟悉的学生很多,她的学生都喜欢她、关注她,文革中,张老师被造反派怀疑是“苏修特务”关了一年,学校里没有一人批斗她,她退休后每到她的生日,都有不少人去看她,或以不同的方式祝贺她,还有的带她去景山公园散步、游玩、开开心。<br>我当兵复员后去过她家,几十年了,她一家人还住沙滩一个四合院中朝西的一间二十平米瓦房,几口人挤在这里却整整齐齐,房间里的挂件、摆件保持着俄罗斯风格:桌布是带格子的图案,桌上摆着茶炉,墙上挂着壁毯。<br>我送她一幅我的钢笔画,是记忆中当年在一次班里的联欢会上,她即兴跳起俄罗斯舞的情景,老师高兴极了。<br>最后,愿张老师健康长寿!<br> 我画的张老师跳起俄罗斯民族舞钢笔画。 张老师在景山公园留影。 我看望张老师。 我和张老师的女儿。 我和我大弟弟看望张老师。 景山学校老师看望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