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就是要让一切如你——七月流火诗歌未央

米瑞蓉

自从人类有了文字开始，人们就学会了用诗歌来描述美好生活；描述哀伤和愤怒；描绘对未来的期许。上世纪二十年代，以郭沫若、徐志摩等人为代表的的现代诗人因不满现状而陷入苦闷，迫切寻找激情喷发的方式表达个性解放的要求，正是这样一批诗人在这种背景下从欧美浪漫主义诗歌中找到启示和力量，现代诗歌应运而生，也得到了更多年轻人喜爱。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经历了“上山下乡”运动后，许多知识青年普遍怀有一种模糊而又强烈的感情，对现状的不解、怀疑、愤怒、无奈、对抗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以及对幻灭了的理想的沮丧和坚执，形成了这一代人的主导情绪和情感基调，于是一种若隐若现的隐喻、暗示手法运用到诗歌创作中来，这就是朦胧诗的诞生。 　　这个时刻，四川成都的一本杂志便被许多年轻诗人所喜欢，它就是《星星》诗刊。《星星诗刊》1982、1986年合订本你可知道1986年12月发生在成都发生了一件中国诗歌界的大事？为了寻找那件旧事，我在旧书网上买回了1982年、1986年的星星诗刊合订本，看到了那个年代火热的激情……<div> </div> 我迫不及待的翻开《星星诗刊》1986年十月刊，上面写着：<div> 　　我刊开展的“我最喜爱的10位当代中青年诗人”评选活动，截止九月一日的选票，经统计，为广大读者最喜爱的当代十位中青年诗人已经评选揭晓。按票数多少为序，他们是：</div><div> 舒婷、北岛、傅天琳、杨牧、顾城、李钢、杨炼、叶延滨、江河、叶文福。 </div> 站在颁奖台上的诗人们（照片由肖全老师提高）这是一个时代用诗歌来记录的方式，它把人们的喜悦、人们的期盼以及心中的压抑都用诗歌的方式大声地说出来！ 这次评选在诗歌界是一次非常有影响力的事件，它也是那个时代应有的一种文学态度，以此来配合正在开启的改革开放时代的到来。<div>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div><div> 我致电给朋友肖全先生，他是著名摄影家，也更是那天晚上的见证人，他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了那晚发生的事情。</div><div> 他给了我当晚以及那几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诗人们在成都参加活动的照片。</div> 北岛、李钢、傅天琳、舒婷、顾城（照片由肖全老师提供）我也请到了那个富有诗歌复苏年代盛名经历者石光华先生，我们一起聊起了在那个并不寒冷冬季发生在成都的那场盛事......<div><div> </div></div> 当晚参与者这样道来：当晚由《星星诗刊》主办的颁奖会定在成都新声剧场，入场券为0.2元。就在当晚上万年轻人拥在西御街的新声剧场门口，说万人空巷也不为过之，入场券更是炒到每张20元，这个价格相当于1986年普通熟练工人半个月的工资，而这个剧场只能容纳几百人。 没有入场券的年轻人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们拥挤着要冲进剧场，剧场的木质大门显然不能抵御这种冲击，年轻人不断从门口、窗户涌入，他们更期望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 当叶文福饱含热情地朗诵完他的作品时，不能控制的年轻人冲上舞台包围了叶文福，女孩子用眼泪和口红亲吻了她们的偶像，人潮褪去，叶文福满脸狼藉。 　　当晚获奖的十位人当之无愧的成为“王者”，他们站在中国诗歌界的高峰。诗人叶文福的激情朗诵（照片由肖全老师提供）这样的读书会怎么能够没有诵读的高潮？我们请来成都市最著名的主持人，他们用声音送上三十多年前的激情！<div> <div>　　《一代人》</div> 作者：顾城 朗诵：周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div> 《祖国啊，我要燃烧》 作者：叶文福 朗诵：海光 当我还是一株青松的幼苗， 大地就赋予我高尚的情操！ 我立志作栋梁，献身于人类， 一枝一叶，全不畏雪剑冰刀！ 不幸，我是植根在深深的峡谷， 长啊，长啊，却怎么也高不过峰头的小草。 我拼命吸吮母亲干瘪的乳房， 一心要把理想举上万重碧霄！ 我实在太不自量力了：幼稚！可笑！ 蒙昧使我看不见自己卑贱的细胞。 于是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迎面扑来旷世的风暴！ 啊，天翻地覆…… 啊，山呼海啸…… 伟大的造山运动， 把我埋进深深的地层， ——我死了，那时我正青春年少。 我死了！年轻的躯干在地底痉挛， 我死了！不死的精灵却还在拼搏呼号：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啊——我的理想不是蹲这黑暗的囚牢！” 漫长的岁月， 我吞忍了多少难忍的煎熬， 但理想之光，依然在心中灼灼闪耀。 我变成了一块煤，还悲愤的捶打地狱的门环： “祖国啊，祖国啊，我要燃烧！” 地壳是多么的厚啊，希望是何等的缥缈！ 我渴望：渴望面前闪出一千条向阳坑道！ 我要出去，投身于熔炉，化作熊熊烈火： “祖国啊，祖国啊，我要燃烧——” 1979.4.16于北京 ——痛极之思 《回答》 作者：北岛 朗诵：张欣宇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 《青春期的诗人梦》 作者：叶延滨 朗诵：张晖、钟晓霞 据说街上流行过红裙子 舞厅里正流行着迪斯科 厨房即将流行日立电冰箱 冰箱的门没有关好 也流行一阵子流行性感冒 据编辑部内部最新信息 青春期的少男与少女们 正患着流行性的诗人梦 《诗刊》《星星》《绿风》 正抢着给小诗人们发放 桂冠式的太阳帽 在小巷打起戴望舒的雨伞 在郊外啃惠特曼的牧草 在海滩晒桑戈尔的非洲太阳 在码头握着余光中的船票 船舱大小，你的诗句 踩住了他的韵脚 在小酒馆把啤酒灌了个饱 忽然发现艾青老了自已还小 小情人在小阁楼让香烟薰跑 正好写一组爱情诗去发表 掏半个月奖金报一个诗歌学完 让缺钱花的编辑们回封信 开头准是××同志你好！ 搞不好还会登一张近照 附上一段光荣的简历表 呀，光荣的简历不能吹—— 老老实实地上班 老老实实地写诗 老老实实进职工文化补习校 是的是的，青春期哪能少 浪浪漫漫的诗人梦 ——何况整个城市也正俊俏 改革嘛，本象年轻人写诗 少不了吃上几封光荣的退稿 啊，青春期的诗人都市—— 你好！《致橡树》 作者：舒婷 朗诵：安冉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像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整个下午，所有人都沉浸在诗歌的怀旧之中，我们感叹有那样的岁月，把我们唤醒让我们沉醉在诗歌的字里行间，这一醉就是三十多年。今天我们再次把这些经典传送，给正在年轻的人们.......

读诗，就是要让一切如你——七月流火 诗歌未央

米瑞蓉

读诗，就是要让一切如你——七月流火诗歌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