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68年我们知青来到东龙湾时,这里的宗族派性和压制外来人的思想很严重,生产 落后,农民生活艰难,三分钱的分值,年终,分配时都得不到兑现。大队干部只有支书脱产,也没有村部,平时也没村干部会,他一人说了算。知青来到这个村,处境也是很难的,刚下乡时,把我们按家庭出身分类,家庭出身不好的同学像四类分子一样不得参加社员会,我对此不满发了牢骚,被他得知后,就像教训四类分子一样教训我,我忍耐不住顶撞了两句,触犯了他在东龙湾的绝对权威,当夜他就召开大会对我进行批斗。我们点的一名女知青就更惨了,并殃及到全体女知青,1969年夏季,青年点没建好时,女知青被安排在一户农民的南炕居住′,深夜这名女同学被侵犯,由于白天劳累大家睡的很沉,直到这位女同学惊叫,大家才醒。就这么个简单′案子确无人管,这个同学四处告状无果,只得黯然的离开了东龙湾。那事发生之后,女同学再也不能睡安稳觉了。犯罪份子得不到严惩,对女知青有图谋不轨欲望的人得不到震慑,说不定哪天悲剧重演,也说不定会轮到谁的头上,于是她们纷纷回家找父母商量办法,八名女知青有六名通过回原籍,转点等方法逃离了东龙湾,另外两名,一名招工走了,另一名有病在沈长期修养,直到1973年东龙湾形势好了,才回到青年点。东龙湾一队还有一名叫张桂的女同学因故成了无父母关爰的女孩,在沈阳时住在己结婚的哥嫂家,下乡农村后自强奋斗,有家的女同学冬天可回家猫冬调养身体,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她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在寒冷的青年点中苦熬,由于繁重的体力劳动和严重的营养不足,1970年病了,而她还坚持带病参加劳动,无钱医治久拖成重病,等同学们把她送回沈阳时己病入膏肓,没几天就病逝了,把二十岁的年龄永远留在了当知青的路上。东龙湾的问题有其社会背景的影响,但更主要是大队领导的责任,在我们村对面的河北大队却是另一翻景象,那里有我班的20名同学,他们中有4人入党,李淑萍到公社担任了团委书记,杨德元到联合厂工作,李文刚到靠山中学任教,王英明进了大队领导班子,谭文琦到公社人保组工作,颜辉到靠山农业银行工作…… 下乡到东龙湾的21名同班同学与他们相比,无论能力水平和专长都毫无逊色,康健、马柏春两名点长,69年参加了整建党工作队,分别在靠山村和郭蒋屯工作,表現都很出色又根正苗红,回村后却没有一人入党,在1970年第一次抽调中也没有她俩身影,因为她俩和我一样都很正直,下乡前家长也没教会和领导拉关系,更不会送礼,结果第一个走的是表现稀松带平常的一个低年级的女生,真是让我们莫名其妙。大队领导对知青的困难等问题从不过问,唯独对知青招工、升学、参军等独有情钟,牢牢抓住从不让知青有任何参与权和话语权,让你谁走谁就走,不让你走干的再好也没用,知青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也不让知青参与任何政务,在1973年之前′无一人入党或得以重用。到1972年冬天,东龙湾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很多积累的矛盾和问题暴露了,公社主管政工和干部工作的党委副书记崔岩峰带领工作组来到了东龙湾,由于东龙湾十年没发展党员,现有三名老党员都年过六十无人能当领导,工作组只能为组建新的大队领导班子寻找发展新党员的目标,通过广泛走访农民群众和考察,我成了新的大队领导备选人员之一,但要入党和做大队领导必须过政审这一关,尤其在那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由于我刚下乡时被支书以资本家子弟不老实改造,顶撞他为由进行过大会批斗,我是资本家出身,也就留在了人们的印象中,′支书也正是用这个“撒手锏”在以往的招工、升学、入党申请、上边调用、出席县积代会等关健时侯对我进行打击报复,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在外人看来因家庭出身而否定我很正常,问题的关健我是被冤枉的,我从被批斗的那天就向他申辩,以后还天真的多次写入党申请书和家庭自传。就是′当年进村帮助整建党的军宣队听到支书′说我是资本家出身,就是我表现再好,群众威信再′高也爱莫能助。 但这次我遇见了伯乐,这也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崔岩峰书记听到很多人说我是资本家出身,但自己不承认,还被支书批斗这事,他没有轻言放弃,找我进行了一次非常严肃的谈话,让我详细诉说了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等情况,听到我对家庭出身的申辩后,就更不想放弃发展我入党和当大队领导的想法了,他让我写了一份关于家庭出身方面的材料。随后组织人员到沈阳等地外调。崔岩峰这一决定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万一调查结果与我所说不符,他会落个为资本家子弟翻案的话柄,在阶级斗争年代这可是犯忌的!很快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家解放前苦大仇深,在农村老家日子过不下去了,父亲十多岁跟随爷爷闯关东受尽磨难,1942年我父亲还被日本人抓了劳工到中苏边境的黑河挖山洞修工事,为了保密,完工之后,这些劳工会被日本人残忍的杀害,我父亲在完工前,趁一次大火侥幸逃了出来。解放后和家人共同开了个家 庭作访小酱园,自食其力做咸莱卖咸菜为生,就是一个个体劳动者,1956年在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中,全行业参加了公私合营。社会关系更没的说,我有两个叔叔,二叔在抗日战争时期是村里的地下党员,三叔是沈阳解放前的地下党员,有一个舅舅在河北农村也是党员。这次外调不仅为我洗清了家庭出身的不白之冤,而且还调查了我在海南岛育种期间和在铁岭市种子管理站工作期间的表现,调查后他们一致认为发现了一名潜在的知青典型,当然这些都是崔岩峰以后告诉我的,因为后来我又被提拨为公社党委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和他成为了朝夕相处的同事,这是后话。1973年3月24日我和郑洪凡,郑德武三人同一天入党,那时新党员没有预备期,入党的当天我们就当了大队干部,郑洪凡任党支部书记,他是烈属子弟,也是全村唯一的在村初中毕业生,他和我同岁;我任党支部副书记协助郑洪凡工作,继续担任生产队长;郑德武任大队革委会主任,他是一位老贫农,当年有四十多岁。大队新的领导班子建立起来了,东龙湾的历史将掀开新的篇章。崔岩峰领导的工作组完成了东龙湾领导班子的整建工作,大功告成,结束了为时三个多月的紧张工作,也该休息两天了。崔岩峰是我的恩人,那个年代的冤屈多去了,有几人能得到申冤! 绝大多数人只能在困苦中煎熬,待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们终于得到了平反!在知青的道路上我能遇到崔岩峰和曾繁志书记两位公社领导真是我的幸运!我离开靠山之后经常回去看望他,前两年九十高龄去世了!那个打压我三年的村支书我也不会记恨他,理解那个年代很多农民干部素质较低,公社没有更多的工作组可派,只能顾大弃小,使一些小村和边远村的村干部因缺少监督而成为了当地的专权者,这是当时农村的实际情况。细想起来如果没有他多年的打压,也就没有我在艰难困苦中练就的不畏艰险的毅力和品格,虽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也是事实和因果关系。.1975年我在农村结婚,从我妻子那边论,他还要叫我一声姑夫呐!多年之后他还曾到清河我家座客求我办事。</p><p class="ql-block"> 由于东龙湾村干部的实际状况,陈琪这位老革命要资助龙湾村建设的的愿望多年未能如愿,很是无奈。1973年夏天他在广西军区任职的时候,看到一份报纸上登载了我在东龙湾的事迹,很是激动,认为他实现心愿的时机到了,经考虑后,给东龙湾汇来了叁仟元钱,並在信中表达了对家乡和乡亲们的深厚感情!在信中还提到我的名字,感谢沈阳知青对他家乡的贡献,我看到这封信深受感动和教育!在研究这笔资金用途时,他的亲属和村干部却给我出了个难题,他们想用这笔资金买一台胶轮拖拉机,这样即能耕地又能跑运输搞副业,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在那个买个自行车都凭票的年代,不是有钱就能办成事,而且这种拖拉机又是很稀少的,不像链轨东方红每个公社都有那么几台,他们想用我知青典型的名望找省市领导要指标,在他们看来是件小事,对于我来说很难,我从小就养成不愿求人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己从不向人张口求助,下乡五年了只有两件事例外,一是我被支书召开大会批斗时闯出去到公社躲避求救;二是因到海南岛育种受阻,我到公社找曾繁志书记求助。 这次乡亲们让我找领导要指标,我是真不愿张这个口,但想到乡亲们对我这么好还真无法拒绝,只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路了,先从最了解我、关怀培养我的县委书记任玉礼找起,没想到任书记很支持我们的想法,让我们等,只要县里有指标了就给解决,两个月后我和乡亲们的愿望实现了,那时大型农业机械都有专项贷款,我们的资金就更充足了,除机车外还买了全套机械设备和拖车,在以后的农业生产和副业创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东龙湾的人们从心里感激陈琪这位老革命对乡亲们的深情厚意!他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翁胥齐参战的故事也被家乡人们传为佳话,当时他任广西军区副司令员;他的女胥张福钰是二十军的军长,战后张福钰调任武汉军区副参谋长,他虽不是东北人,但解放战争时在辽北战斗过,对 这里很有感情,先后两次和妻子陈建华一起到家乡看望乡亲们。</p><p class="ql-block"> 东龙湾村子不大,在1968年和1974年先后两批共有60多名沈阳知青到这里插队落户,有多人在这里入党,其中周作范当了支部书记,闫兆森先当队长后到秦家当主任,成为知青挑重担第一人,回城前是靠山地区医院的书记,还有王争野等人也挑了重担,在他们任职期间东龙湾的宗族派性平息了, 人们的心力都凝聚在生产建设上来了,粮食增产,收入增加,使东龙湾成 了出名的知青典型村,学大寨先进村,也常有上级领导前来视察,也有外地人前来参观学习,使东龙湾热闹了多年,到1979年这些知青都走了。进入新世纪后,大批青壮年农民进城当农民工,选不出好的村组领导,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和问题得不到解决,于是一些年龄大的农民就想起了当年的知青,有人提出向上级要求给派大学生第一书记,但东龙湾规模太小又合并到附近的三家子村了,大学生第一书记的政策覆盖不到这里,东龙湾又成了不被关注的小山村!(待续)</p> <p class="ql-block">后排左五是作者。</p> <p class="ql-block">后排左七是作者。</p> <p class="ql-block">我当生产队长时被授予劳动模范称号。</p> <p class="ql-block">右是东龙湾缪家后人缪树申。</p> <p class="ql-block">左是陈琪在东龙湾的侄子陈洪民。</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求实大哥</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谷军弟弟</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王真姐姐</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刘畅老师</p> <p class="ql-block">再谢谢了刘畅老师</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安杰同学</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妹董宁</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许秀英,赵志娟学姐</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徐洪义同学</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佟铃</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小吴</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姐李淑萍</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弟吴明涛</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小候</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哥李文刚</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欧阳友苏同学</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妹李文军</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弟郝伟</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姐李冰冰</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仇琦</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芹姐</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友李秀琴</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吕佩君</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好友张永</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姐王丽艳</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妹李彩华</p> <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弟李佩剑</p> <p class="ql-block">再谢谢了学友李秀琴</p>